20
我定睛一看,那正是周大幾個人從古墓中帶出去的小黑匣子。
羅風看到黑色盒子的瞬間,身體猛地抖了一下,我嚇了一跳,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拉動了引線,趕忙喊道:“羅風,有什麽話好好說啊,這東西又不值錢,何必這麽大動幹戈呢?”
“不值錢?”羅風聽了我的話忽然眼光一凜,盯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它不值錢?”
我說錯話了嗎?我本來就這麽以為啊。我不想激怒羅風,索性裝作沒聽到,扭過頭看向許鶴,許鶴正站在羅風身後,眼睛盯著羅風,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沒想到的是我這個舉動竟然使得羅風更加憤怒,他漲紅著臉,盯著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羅風,你還沒有回答我!”肖子謙淡淡說道。
羅風聽了肖子謙的話,瞪了我一眼,轉過頭去,重重說道:“是!”
肖子謙輕笑了一聲,拿著黑盒子仔細端詳了半天,然後輕飄飄地說道:“可是它確實不值錢啊!”
“你!”羅風眉頭緊皺,他看著肖子謙,頓了頓歎一口氣說道,“你能把它給我嗎?什麽條件都可以,隻要我能做到。”
肖子謙很隨意地笑著:“這個東西在我這裏確實沒有什麽用處,本來給你也無妨,可是,現在我卻不願意給你了。”
“如何才能給我?”羅風盯著肖子謙說道,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看來,他確實很想要這個東西。
肖子謙翻轉著手裏的黑匣子,慢悠悠地說道:“跟我回去,或許我可以把它交給你也說不定呢。”
“我答應你!”羅風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說。我有些納悶兒,如果那些人真的是羅風所殺,那他回去就是死路一條,死都死了還要這東西幹嗎呢?羅風繼續說道:“那麽,你能把盒子給我看一眼嗎?”
肖子謙盯著羅風,淡淡地說道:“難道你沒看到過嗎?”
“不,不是,”羅風緊張地說道,“我就看一眼,我要確定盒子裏是不是我要的東西。”他說完又盯著肖子謙,好像生怕他不願意,“依你的本事,還擔心我玩什麽花招嗎?就看一眼,如果是我要的東西,我就答應你。”
我走到肖子謙身邊說:“肖兄弟,別給他看,小心……”
我話還沒說完,肖子謙已經笑著打開了盒子,他嘴裏說道:“我諒你也不敢。”又伸手從裏麵拿出了那柄漆黑短劍。此時的劍身又有了些變化,上麵的黑色霧氣好像更加濃了,不但有若實質般流動,而且好像在微微顫動著。我吃了一驚。
“就是它了!”我忽然聽到許鶴大聲叫道。我一愣,趕忙舉起手電筒照過去,並把槍口對準了他。
許鶴的一隻手裏拿著羅盤,此時羅盤正在微微顫抖,盤麵上的指針指向我和肖子謙的方向,而他的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張紙符。我看過去的時候,那張紙符竟然呼的一下無風自燃起來。
許鶴不等紙符燒完,快步走到羅風身邊,驚聲說道:“就是它了,羅風,以前我還不能確定,現在紙符自燃,我敢保證,絕對沒有錯。”
羅風仿佛根本沒有聽到許鶴的聲音,從那柄黑色寶劍拿出來的片刻,他的眼睛就直了起來,現在竟然雙膝一軟,撲通跪倒在地上。
我看了肖子謙一眼,他正笑眯眯地盯著羅風,並且微微在點頭,仿佛有些吃驚,又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
羅風眼神呆滯了許久,忽然又眼睛一亮,雙手伸了過來,說道:“還給我,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
肖子謙手一揮,那柄寶劍就重新躺進了漆黑盒子。他把盒子捧在手裏,漫不經心地說道:“還給你?你這話有問題,誰說這東西是你的?不過這東西到底有多好,能讓你用生命去換?”
羅風閉上嘴巴,但是臉上陰晴不定,愣了半天好像還在回味。他慢慢站了起來,緊咬著嘴唇,說道:“這個你無需知道,我隻問你,我跟你回去,你就能把它交給我嗎?”
“剛才可以……不過現在不行了!”肖子謙笑眯眯地說,“我現在對它的來曆有濃厚的興趣,你不妨說來聽聽。”
羅風恨得咬牙切齒:“肖子謙,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肖子謙盯著羅風看了幾眼,慢慢收起了笑容,他麵色一冷,語氣也嚴肅了幾分:“我的意思,你聽不懂嗎?”
羅風對肖子謙的反應有些不能適應,他垂下頭想了片刻,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之前我不能確定它是不是我要的東西,否則絕對不會讓它落到你的手裏。現在我確定了。肖子謙,你最好能把它還給我,否則,我會用後半生的時間去得到它。雖然我知道鬥不過你,可是我發誓,隻要我活著,‘羅風’這個名字,將會成為你的噩夢。”
“哦?”肖子謙不怒反笑,“你覺得嚇唬我有用嗎?不過你越是這麽說,我就越想知道它的來曆。你告訴我了,說不定我還真就給你了。”
羅風冷眼看著肖子謙,使勁搖著嘴唇:“肖子謙,別怪我羅風心狠,那就得罪了!”羅風手一抖,我嚇了一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手雷要真的炸開了,肖子謙或許能躲得過去,而我卻不一定。
“羅風,你別——”我急忙喊道,趕緊槍口一轉指向羅風,可是還是慢了,就聽見“嗤”的一聲,羅風已經拉開了手雷的引線,手雷上“嗞嗞”地冒著火花……
我趕緊趴倒在地,“砰”的一聲巨響後,我就什麽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看到肖子謙正站在我身旁,笑嗬嗬地盯著我。我努力地想動一動,渾身卻像散架了一樣疼:“肖兄弟,我昏迷了多久?”
“沒多久,幾分鍾而已……”他說。
我努力坐了起來,揉了揉胳膊腿,所幸都還在,我問道:“羅風呢?死了嗎?”
肖子謙收拾著身邊的背包,頭也不回地說道:“跑了。”
“跑了?這、這……”我摸起手電筒,四處看了看,此時大廳到處都是碎石瓦塊,除了我們兩人和零散的四處奔逃的蠕動的蟲子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我問道:“羅風不會被炸死了吧?”
肖子謙微微一笑,站起身來一甩手將背包背在背上,對我說:“你覺得他有那麽脆弱嗎?”
我站起來活動活動胳膊和腿,身體似乎沒什麽異樣,不知道剛才是自己命大還是肖子謙救了我。我說:“我們現在怎麽辦?”
肖子謙冷笑幾聲:“他跑不掉的,這裏的出路已經被封死了,他們隻能跑回去。他那麽想要我手裏的這東西,絕對不會跑遠的。”
那倒未必,我心裏想著但是腳下沒停。我和肖子謙兩人順著剛才的路往前走去,這段路剛才已經走過了,再走沒什麽難度了,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躲開地上的小蟲子。我們一直走到剛才到過的磚牆跟前,也沒見到羅風和許鶴的影子。那堵牆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大洞,照肖子謙所說,羅風他們肯定是從這裏退了回去。
肖子謙想也沒想,抬腿就走進了洞口。我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這裏充滿著淡淡的亮光,雖然看不到光源,但已經完全不需要手電筒來照明,僅憑肉眼就能看清全部。這是一個約有五六百平方米的大廳,牆壁上一塊一塊的亮光閃動。怪異的是:偌大的一處地方卻空無一物,空曠至極。
我們繞著大廳四周走了一圈,看到對麵有一個通道,幸好隻有一個通道,更幸好沒有前麵那麽惡心。肖子謙站在通道邊,並沒有著急進去,他回過頭看著這一間大廳搖著頭,仿佛無比惋惜:“沒想到這裏竟然如此腐朽了,真不知道我們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
我跟著他看了一會兒,又收回目光,品味著他的兩句話,不過我始終不能理解。
“什麽腐朽,你是說這裏嗎,什麽意思?”
肖子謙仿佛沒聽到我的話,他依舊盯著遠處,慢悠悠地說:“莫兄,你看到牆上的那些亮光了嗎?”
“看到了,有問題嗎?”我四周掃視一圈,不懂肖子謙的意思。
“如果是在一百年前,我們站在這裏的話早就已經死了。”肖子謙的語氣很淡定,與之前相比沒有絲毫變化。
“什麽意思?”我還是不理解。
“牆上的那些亮光原本是一些壁畫,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損毀了。”
“壁畫?”我一吃驚,猛地想起了柳葉曾經說起過的壁畫,“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壁畫現在損毀了?前段時間柳葉他們不是還看到過的嗎?是羅風幹的?”
“他還沒有這麽大的本事,”肖子謙嘴角一翹,“別說是他,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辦到。”
“那是誰毀掉的?”我一邊四處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難道還有別人來過這裏?”
肖子謙仰起頭長長舒了一口氣後說:“是自然風化的結果,所以我說我們是幸運的。壁畫毀掉了,陣腳也就破了。要是我們早進來的話,斷然是走不到這裏的。”
我想了想,說道:“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那也不對啊,自然風化需要很長的時間,可是柳葉他們進來的時間距離現在也不是很久啊!”
“他們到的不是這裏,”肖子謙說完,轉過身朝著新發現的通道走了進去。我自然不願意一個人留在這裏,於是趕緊跟了過去。這是一條長長的甬道,裏麵偶爾也能看到一些零散的枯骨,不過我已經不害怕了。走了好大一會兒,拐了幾個彎也沒有盡頭,路隻有一條,倒也不至於迷路。
“你沒發現什麽問題嗎?”我忽然意識到這裏有些不一樣,低聲問道。
肖子謙走在我前麵,卻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話,他用手摸著牆壁,一點一點往前走著。
“這裏好像越來越黑了。”等到我說這話的時候,眼前已經什麽也看不到了。一路上那些亮光都逐漸消失了,我的眼前現在已經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打開手電筒吧。”肖子謙忽然站住說道,要不是他出聲及時,我肯定會撞在他身上,不過他突然說話,嚇了我一跳。
我從背包裏摸索了一會兒,找到手電筒打開,左右照了照,前麵依舊是漆黑一片,我們正踩在一條低矮的青磚路麵上。路麵上幹幹淨淨,兩邊是青磚鋪成的牆壁,整齊工整,我看到肖子謙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麵。
“怎麽了?前麵有問題嗎?”我用手電筒照了照前麵,沒發現什麽異樣。
肖子謙緊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又繼續往前走去,同時低聲說:“我也說不上來,你跟在我身後,不要走散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腳下忽然出現了一些碎石青磚,手電筒往前一照就照到了一堵牆壁,和我們之前看到的青磚牆一樣,直接封死了去路。不過,在青磚牆的一角有一個大洞,從四周的碎石和大洞的痕跡來看,應該是羅風炸開的。
我依舊跟在肖子謙身後,我們鑽進那個被炸出來的大洞,繼續往前走。這次沒走多遠,眼前忽然出現了亮光,那是一種淡藍色的幽冷的光,十分詭異陰森,讓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肖子謙停了下來,他衝我招招手,示意我關上手電。我照辦了,等到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後,四周的景物反而比手電筒照著的時候更清晰,而那種淡藍色的光也仿佛離我們更近了。
肖子謙向著亮光的方向走去,我把手電筒裝進背包,握住剛才那把噴子,緊跟了上去。
大概又走了五六分鍾,那道淡藍色的光依舊在眼前晃來晃去,看起來觸手可及。
肖子謙忽然拉了我一把,示意我蹲下來。
我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便無聲地蹲了下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是瞪大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卻什麽也沒發現。
我衝肖子謙搖了搖頭,他隨手從邊上撿起一個小石塊朝著眼前的路麵上扔了過去,我很詫異他這是做什麽。令我驚異萬分的是:他扔出去的石子並沒有如我想象的一般落在青磚地板上,而是直接陷在路麵上,然後慢慢地沉了下去。
我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瞪大眼睛,不知道麵前是什麽情況。明明整齊的路麵怎麽會讓一個小石子沉了下去呢?
肖子謙做了個“噓”聲,示意我不要說話,又撿起一個石塊往前扔去,石塊依舊陷進路麵慢悠悠沉了下去。
肖子謙仿佛不甘心,又撿起一塊石子……如此這般扔了幾顆以後,再扔忽然就有了變化,我驚奇地看到接下來扔出去的石子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陷進路麵,而是在路麵上彈起來了一下,劃了一條弧線落下去,然後才慢慢沉了下去。我側身仔細看了看,剛才由於光線昏暗,所以並沒有發現,這一細看才發現:前麵路麵的顏色和我們腳下踩著的不一樣。
“這裏有問題!”肖子謙忽然說道。
這不是白說嗎?我看了看他,石子都能陷進地麵去,別說是我,就連傻子都能看出來這裏是有問題的,不過我並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就順著肖子謙的話問道:“有什麽問題?”
“前麵過不去了。”肖子謙嘴角翹了翹,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麽門道,於是問他:“前麵是怎麽回事?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是路麵還沒有凝固,我看得出來這裏有些年頭了,就是稀泥做的也能成化石了。”
“是水銀。”肖子謙說,“不過我依舊要說,我們還真是幸運。”
“都過不去了還說幸運,”我自嘲地笑了笑,“不過沒踩進去確實挺幸運的。”
“不,”肖子謙拉開背包翻了一會兒,說道,“要是早些年我們進到這裏,早已經死了。”
又是這話……我沒心思和他辯證,等肖子謙翻完了背包,我問:“現在怎麽辦?”
肖子謙有些無奈,看來是沒找到要找的東西,他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沒辦法,這條路我們是過不去了,看來我今天隻能跟著羅風姓羅了。”
“不至於吧!”我站起身來,試著往前走了兩步,又用腳尖往前點了點前麵的水銀,“既然石頭能在上麵彈起來,說明並不是所有路麵都是水銀的,我們試探著慢慢走,說不定運氣好就能過去呢?”
肖子謙繼續說道:“這條路並不是隻有水銀這麽簡單,這是南疆苗人流傳的一種陣法,現在眼前的並不是一條路,而是一個水銀池,池下有暗樁。可惜我對此不是很精通,這種路是有過去的方法,不過要按照一定的步法才能通過,一旦走進去就沒有回頭的機會,如果走錯一步,陣法啟動,原本的暗樁就會移位,人陷進水銀池裏,將會屍骨無存。我現在越來越確定羅風的身份了。”
我嚇了一跳,趕忙往後退了幾步:“那怎麽辦?看來羅風果然是有備而來的,他又是怎麽知道這條路的?”
此時,肖子謙還沒有說話,前麵忽然傳來了一陣笑聲:“哈哈,肖子謙,算你還有點見識,連這都能看出來,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死在裏麵……”
羅風!我的第一反應是拉開槍栓準備開槍。可惜前方除了那種淡藍色的好像鬼火一樣的東西外,什麽都看不到。
肖子謙慢慢站了起來,幽幽地看著前方。
“羅風,你別得意得太早了,”我用槍胡亂指著,喊道,“你以為這小小的水銀池就能擋住我們?別忘了,你要的東西還在我們手上呢!”
對麵又傳來了一陣哈哈大笑:“姓莫的,你別得意,弄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你最好勸肖子謙交出我要的東西來,否則,你以為今天你還能活著出去嗎?”羅風的語氣和腔調完全和我當初認識的時候不一樣了,看來他果然隱藏得夠深。
“羅風,我敬你是一條漢子,鬼鬼祟祟的有意思嗎,有本事過來和我打一架,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你在開玩笑嗎?”羅風哈哈笑著,“有本事過來再說吧,我保證好好陪你玩玩!”
“你!”我一咬牙,手指一緊,就想開槍。
“別玩口舌之爭!”肖子謙低聲說道,“他要的東西在我們手上,還怕他會跑嗎?”
對麵果然一陣沉默,繼而羅風又說道:“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不過這次你猜錯了,我要的東西並不隻有你手裏的一件,等我找齊了其他東西再來問你要也不算晚,你就慢慢拿著吧。肖子謙,我還是那句話,除非我死了,否則我將會是你的噩夢!”
“那你就去死吧!”我心頭一股怒火上湧,手一抖舉著槍朝著對麵放了一槍,“砰”的聲音在空曠的通道裏格外清脆。
一陣沉默,過了半晌,還是什麽聲音也沒有。
“怎麽樣啊羅風,不會太倒黴,撞槍口上了吧?”
黑暗中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姓莫的,我本來不想把你怎麽樣,既然這樣,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羅風身上有手雷,他扔過來一顆我們就完了。
“不好!快臥倒!”我朝著肖子謙喊道,同時一把拉過他趴倒在地。
隔了好長時間卻什麽動靜也沒有,我豎起耳朵也沒有再聽到羅風的聲音。“羅風,你還在嗎?”我大聲喊道,除了回聲卻什麽也聽不到,看來羅風已經走遠了。
我有些尷尬地衝肖子謙笑了笑,再次站起身來。肖子謙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重新拎起背包,說:“算了,再讓他囂張幾天,我們先出去。”
“出去?”我望了對麵一眼,“不追了?”
“沒辦法,這裏過不去,再找其他路吧!”肖子謙轉過身去,將背包甩在肩上,我能聽出他語氣中有些不甘心。
既然肖子謙都這麽決定了,我還能怎麽辦?可是一想到回去的那條路,我就開始泛起惡心。我緊皺著眉頭冥思苦想,就在轉身的時候忽然有了點想法,我說:“肖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