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快走!有東西出來了!”肖子謙低吼一聲,猛地站起來。我來不及細想,跟著肖子謙一翻身便跳上了小土崖,狂奔幾步之後,我們攀上一棵大樹噌噌噌爬了上去。我們剛剛停下攀爬的動作,便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震動,大樹一陣抖動,一聲吼叫從我們腳下傳來,聲音震耳欲聾,我們都睜大了眼睛。

一道黑影猛地從洞口裏麵躥了出來,黑暗中宛如一陣風般越過我們燃起的篝火,眨眼間消失在數百米外的叢林中。

不過我看得真切,那黑影躍過火堆的時候還淩空回頭看了一眼,也是在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雙手掌大小的血紅眼睛。

一切轉瞬間又平靜了下來,我睜大雙眼半天沒緩過神來。轉頭時,看到肖子謙還在愣愣地望著遠處,嘴裏低聲念叨著:“還真的有這東西……”

過了一會兒,稍微平靜了點,我問肖子謙:“現在我們幹嗎去?”

“莫兄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還來問我?”肖子謙聳聳肩膀。

“那我們進去看看吧。”我看著洞口,雖然有些緊張,但是也很興奮。

肖子謙點了點頭,又說:“我們先把火堆處理掉,森林裏見不得火。”我隨手拿起鏟子鏟起了些碎土就要倒在火堆上,肖子謙忽然低下頭抬手喊道:“慢著!”

“是有什麽發現嗎?”我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肖子謙慢慢地在火堆邊上蹲下來,撥拉開幾個小石塊。我跟著蹲了下來,映著火光,地上可以看到一道清晰的血跡。

肖子謙用手指蘸起來一些血,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眉頭一皺:“看來它受傷了。”

我也深深吸了一口氣,剛才我目睹那動物的凶猛,動作迅猛、力量驚人,這絕非一般的野獸。這讓我不得不重新估量我們即將要進去的山洞裏麵到底存在著些什麽。我順著血跡向後看去,一路都是血跡斑斑,不知道是什麽讓它受到如此重的創傷。

肖子謙一句話也沒說,他站起來,前後左右看了一會兒,然後又回到火堆旁。

我等了好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現在怎麽辦?”

肖子謙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他眼裏的自信。他隻說了兩個字:“繼續!”

我們滅了火堆,一切收拾停當後,肖子謙看了我一眼,輕輕說了一句:“走吧。”然後一低頭便走進了眼前這個不規則的土洞。

剛一進到洞裏,便聞到血腥味夾雜著泥土味和說不上來的腐味。裏麵黑不見五指,好在肖子謙還準備有一把強光手電。它在這裏才算真的有了用武之地。借著亮光,我們看到地上是血跡斑斑。

不清楚那動物的受傷原因,我們走得小心翼翼,越往裏走,洞裏反而越安靜。

洞裏並不算潮濕,我們沿著坑坑窪窪的路一路向下,起先整個洞看起來就像自然風化所成,但是越往後,人工打磨的痕跡越明顯。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我拿著手電四下照著,越往前洞竟然越來越開闊,後來我們竟然走到了一個類似於大廳的地方。

說是大廳,可實際大小比我們平時看到的大廳大了不止一星半點。大廳中空氣有些壓抑,一股惡心的難聞氣味蔓延過來,我忍不住掩住口鼻。

肖子謙略略皺了皺眉頭,他饒有興致,四處看了看,對著我們身後的山道說:“這應該是一個墓道了。”

我點頭表示同意。大廳裏很空曠,惡心的氣味越來越濃,嗆得人難以忍受。要不是我經受過訓練,此時怕早已經蹲在角落吐了。

我們小心翼翼地轉了一圈。肖子謙的手電光,忽然在一個角落停了下來,我放眼一看,即便是心有準備,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

手電筒所照之處,胡亂扔著不下十具慘白的人骨,骨頭橫七豎八地散落著,我們還可以分辨出哪些骨頭是胳膊,哪些骨頭是腿,當然,最明顯能看出來的是一些散落的頭顱,大多數頭顱上光禿禿的,手電的光照在上麵,那些淩亂的頭顱骨顯得異常森白。最令人惡心的,是幾個還在腐爛的頭顱和軀體上,有不少黑色、白色的蟲子在蠕動、扭曲,有些蟲子已經到了地上,蟲子帶著身下的**,一扭一動,偶爾還能看到身體上帶動的黏稠**劃出一道絲線,燈光照過去,明晃晃的。

我感覺喉嚨一熱,有東西湧了上來,一口沒忍住吐在了一邊的角落裏。

“你沒事吧?”肖子謙頭也不回地問我。

“沒、沒事。”我感覺舒服了一些,又看了那邊幾眼,實在不想再留在這裏了,聞到空氣中惡心的味道,我再次喉頭一動……

“應該是那什麽獵犬沒有吃完的食物,”肖子謙語氣平靜地說道,“這可能隻是個開始罷了,莫兄,你可要做好準備啊——”

我覺得胃裏又是一陣翻滾。

繞過那些骨架,我們又轉了一圈。除了一些零散的胳膊、腿之外,數十米的大廳中,再找不出別的東西。我也逐漸適應了這裏,胃裏總算沒有剛才那麽難受了。雖然偶爾一腳踩不好,腳下“啪”的一聲會踩扁幾隻蟲子,讓人不舒服,但總算能忍住不犯惡心了。最後停在一塊相對幹淨一點的地方時,我還是忍不住問道:“肖兄弟,既然我們找到了墓道,也看到了那個什麽獵犬,為什麽沒有看到他們說的那些棺材呢?”

肖子謙微微一笑,說道:“這墓道裏麵機關重重,複雜程度絕非一般詞語能夠形容的,莫兄不會以為就隻有這麽大一點吧。”

我當然不會這麽以為,隻是有些心急了而已。走了一圈,我們也看明白了,除了我們進來的那個山洞之外,竟然還有五條山洞能夠通到這裏。我問道:“你怎麽看?”

肖子謙沒有說話,他打著手電,在地上照了照,又站在每個洞口處往裏看了看,低聲說:“它從這裏出來的!”

我走過去一看,果然,洞口處零零星星有一些血跡,看來那東西果然是從這裏跑出來的,不過洞口外麵卻相對幹淨,並沒有腐爛的軀體和風幹了的骨頭架子。“我們這是要到它的老巢去嗎?你不怕它再回來?”我問道。

肖子謙往洞裏看了看,說:“它受的傷不輕,沒有那麽快回來的。”

我一想也是。我將手電往裏探了探,抬腿就要往進走。

“等等……”肖子謙忽然一把抓住我,我心中一驚,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

“不對,”肖子謙眉頭猛然皺了起來,“這個山洞有問題。”

“有問題?”我又看了幾眼,風平浪靜,能有什麽問題?

肖子謙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又轉身回到我們剛進來的山洞口,“莫兄,你過來。”

我依言走了過去,這是我們剛進來的洞口無疑,指引我們進到這裏來的血跡還在地上。這個洞口相對幹淨一些。肖子謙打開背包,從裏麵掏出了幾隻蠟燭:“你幫我把蠟燭放在每個洞口的中心點上。”肖子謙低聲說著,並將幾隻蠟燭交到我的手裏,“記住,中心位置。”

我不解地接過來,問道:“肖兄弟,你會這些?”

肖子謙並沒有回答我,又低頭在背包裏翻找起來,他的神情是少有的嚴肅。我強咬著牙,忍著惡心的臭味,將蠟燭按照他的說法依次擺在了其餘五個洞口的中心點上。有個洞口在一大堆骨頭後麵,白骨倒還罷了,那些惡心的蠕動的白色蟲子也有不少,我小心翼翼地躲著,結果還是踩扁了兩個,讓我自己泛起一陣惡心,恨不得把踩到蟲子的那隻腳剁掉。

擺好後點燃,我把剩下的蠟燭交還到肖子謙手裏的時候,看到他又拿出了短香握在手裏。我以為他是沒有火柴,便摸出了打火機遞了過去。

肖子謙衝我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莫兄,把手電筒關掉。”

我摁滅手電筒,大廳裏麵頓時暗了下來,隻有那五隻蠟燭的火光在一片漆黑中搖曳著,看起來跳動不安。隱約中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仿佛看到一條一條的白色蛆蟲在向我們這邊爬來。

肖子謙往前走了一步,昏暗中我看不清楚他有什麽動作。我站在他的身後,一動也不想動,生怕一個不小心腳下“啪”一聲炸開一個蟲子。隱隱約約中,我聽見肖子謙在說些什麽,片刻,他又將手中的短香一晃,令我目瞪口呆的是,那支短香頂頭呼啦躥出一點火苗,竟然著了起來。

這……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作為一個普通人,我感覺他就像在我麵前變戲法。緊接著,更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短香點燃以後,一縷青煙升了起來,借著微弱的亮光,我看見那一縷青煙在直直上升到半米多的時候,忽然拐了個彎,向著右側的一個門洞而去。青煙仿佛長腿了一般從洞口的正中心位置躥了進去,不過數十秒鍾,那支蠟燭搖晃了幾下便熄滅了。

肖子謙一句話沒說,輕輕搖了搖頭,就見那一縷青煙換了個方向,又朝著另外一個門洞而去,如方才一樣進入門洞十餘秒鍾後。那隻蠟燭搖晃幾下也熄滅了。

我看著肖子謙變戲法一般的手段,對他更加佩服了。隨著兩隻蠟燭的熄滅,洞裏的亮光變得更加微弱,青煙繼續改變方向,向著第三個洞口飄了過去,這個洞口正是方才我準備要踏進去卻最後被肖子謙拉了回來的那個,沒想到青煙剛飄到蠟燭上方,蠟燭忽然就熄滅了。

肖子謙臉色嚴肅異常,緊緊抿著嘴唇看著青煙飄向第四個洞口,不出所料,蠟燭也隨即熄滅。

就剩下最後一個洞口了,也是那個最惡心的洞口。此時這個大廳裏基本上又恢複成了一片黑暗。我眼睛都不敢眨,緊緊盯著最後一個洞口。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怎麽的,隨著光線變暗,我竟然看到那個洞裏有模模糊糊的亮光,正是我們之前在外麵看到的裂縫裏透出來的光。

本來已經幾乎看不到的青煙因為這模糊的光亮而又變得清晰,我看到那一縷青煙直直飄向洞口,從那些骨頭上麵飄過,飄進了洞內,消失不見,而洞口的蠟燭卻始終都沒有熄滅。

“就這個了。”肖子謙扔掉就要燃盡的短香,指著最後一個洞口衝我說,“跟我來。”

我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木木地答應了一聲,竟然也忘了打開手電筒,就跟著肖子謙朝那個洞口走了進去。

肖子謙走得大步流星,我咬牙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上“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我感覺渾身像爬滿了無數的螞蟻一樣難受。

所幸,洞裏看起來沒有那麽糟糕。往前走了一程,便發現這條洞工工整整,到了後麵,竟然出現了磚砌的痕跡,大塊的青磚,散發著古老的氣息,看來果然是古墓無疑。洞裏有些角落還有零散的骨架和完整的屍體,但是大多都已經成了枯骨,不過,隻要不是那種密密麻麻爬滿蛆蟲的東西,那就還好。

光越來越亮,周圍的景物變得清晰起來。又拐了幾道彎,肖子謙忽然毫無預兆地在我眼前停住了腳步。我從他的身邊看過去時,愣住了,我們眼前竟然沒路了。眼前是一道厚實的磚牆,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我順著磚牆四周看了看,磚縫緊實細密,刀片都無法插進去。肖子謙好像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我說:“肖兄弟,你看這……”

肖子謙沉思了一會兒,走上前去,在青磚上麵摸了個遍,最後又搖搖頭,有些頹然地退了回來。

其實我更加詫異的是:四周這些昏暗的光線來自哪裏。

“不可能,不對啊!”肖子謙慢悠悠地坐到地上,閉上眼睛思考。

我也找了塊幹淨地方蹲了下來,點上一支煙使勁吸了幾口,借此衝淡殘存在心裏的惡心的感覺。肖子謙慢慢睜開了眼睛,我和他便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肖兄弟,你說什麽不對?是我們選的這條路嗎?我也覺得這條路可能是不對的,你看洞口的那些東西……”

肖子謙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應該不會出錯的。”

“好吧,興許這裏有什麽機關,我們沒有發現呢?”我隨口亂猜,雖然明知道肖子謙剛才已經很認真地找過了,要是有什麽機關的話應該也早就發現了。我轉了個話題,隨口問道:“你剛才那一套是什麽情況,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懂這些呢?”

肖子謙看了我一眼,緩緩地說:“都是些小把戲,我不懂這些,隻是將現成的拿來用用而已。”

肖子謙說得簡單,實際上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呢?我笑了笑,說:“那我們再退出去,重新選一條路再走一下?”

肖子謙脫口說道:“不可能,其他幾條路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了,那幾條路沒有一條是活路。”

他的話讓我吸一了口涼氣,古墓凶險早就聽過,古墓探險雖然刺激,但是把命搭上就不值當了。我心情有些沉重,索性也就不說話,自己無聊地左右看看,順便歇歇腳,留肖子謙一個人慢慢思考。

忽然,“咚”的一聲輕響傳進了耳朵,我懷疑自己聽錯了。我看向肖子謙,他猛地抬起頭來,眼睛盯著眼前的磚牆。看來我沒有聽錯,我們先後輕輕站了起來。

“咚”——又是一聲傳了過來,這一聲明顯大了一些,仿佛是有人在用大鐵錘砸著地麵。

“這是?”我低聲問道。

肖子謙衝我擺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我們慢慢走到磚牆跟前,耳朵貼到牆上。又是一聲傳來,聲音不大,但是能感覺到是在這堵牆的另一頭。我還能感覺到牆體在微微顫抖。

“是什麽?”我盡量壓低聲音。

肖子謙搖搖頭,眉頭又皺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始終沒有聽到“咚咚”的聲音再響起。

“是不是那獵犬又回來了?”我踩滅煙頭,緊張地問道。

“不可能!”

肖子謙忽然抬起頭來,好像想到了什麽,拉著我:“不好,快走!”

“什麽?是那東西回來看了嗎?”我急忙問道,但是腳底下沒停,抓起地上的背包就跟著肖子謙就往回跑。

“到底怎麽回事?”我一邊跑一邊問,“是不是那家夥又回來了?”一想到那雙巴掌大小的血紅眼睛,我就心裏發毛。

肖子謙這時候竟然灑脫起來,我看到他的臉上竟然有了淡淡的笑意。

“我知道怎麽回事了,莫兄,馬上就知道我猜得對不對了。”

我們往前跑過兩道彎,大概跑了五百米左右後,肖子謙拉著我在牆角蹲了下來。我忽然感覺身邊有些異樣,一轉頭,渾身一個戰栗,我說:“肖子謙,你就不能選一個好一點的地方嗎?”我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具白骨斜斜地“坐”在我身邊,由於地方狹小,我們已經肩並著肩,就差手牽著手了。

肖子謙笑眯眯說道:“都快成化石了,害怕他做什麽?”

“我——”我一時語塞,其實我根本不是害怕,隻是怕惡心罷了。不過好在這是一具幹屍,沒有那些惡心的蟲子,否則,我寧可出去死也不願意在這兒多待一秒鍾。

肖子謙忽然低聲叫道:“快,堵上耳朵。”

他說著,雙手已經堵在耳朵上,我雖然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也跟著要捂耳朵。就在我剛把手舉到耳朵邊上的一刹那,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了過來。

“轟——”

我感覺身邊的山洞都震了起來,頭頂上掉下來無數的石塊,腳下的土地也跟著抖動起來,一大團土石正好掉在我們身前的地麵上,揚起的土沫子散了開來,我的眼前瞬間一片灰黃。這一聲要是在外麵可能還好點,在這密閉的山洞裏,確實是產生了地動山搖的效果。幸好我在關鍵時刻堵住了耳朵,不過饒是如此,鼓膜仍舊被震得生疼,那一具幹屍骨架由於這一震沒有“坐”穩,斜過來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趕忙一躍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現在真想連自己的肩膀都剁了去。

巨響之後,肖子謙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衝我一笑,又“噓”了一聲,示意我不要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竟然笑了起來。

等到耳朵裏麵的嗡嗡聲慢慢消退的時候,我才低聲問道:“肖兄弟,這是牆倒掉的節奏吧?聽聲音絕對是炸藥,而且這裝藥量絕對不少。這是誰要炸死我們嗎?”

肖子笑著說道:“莫兄和我想的一樣,不過我估計不是為了炸死我們。至於是誰,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是誰?”我驚訝地問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絕對是你想不到的人。”肖子謙低聲說著,慢悠悠地往回走去。我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順著牆根兒慢慢往回走去,眼前除了一些掉落的碎石土塊和不太結實沒有坐穩的幹屍之外,什麽都沒有。

拐過最後一道彎的時候,我忽然聽到前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趕緊拉了肖子謙一把,不過看來我多慮了,肖子謙顯然也已經聽到了,我們就勢在牆角下蹲了下來,我雙手握拳,不知道前麵將會出現什麽。

等了幾分鍾,我們眼前忽然閃過一道亮光,是手電筒的光,看來是有人來了。我安心不少,是人就不用害怕。

“這裏麵能找到嗎?”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盡管聲音不大,但是讓我異常驚訝。因為聽著聲音,我猛地想起一個人來。

這時候另一個聲音說道:“不要驚慌,該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什麽時候出現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個聲音也很耳熟,我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了兩個麵孔。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這兩個聲音的主人是羅風和許鶴。

這讓我很震驚,羅風不是死了嗎?不過在這裏碰到熟人總比碰到剛才那些幹屍舒服一點。

我看了肖子謙一眼,此時他臉上出現了不易覺察的微笑,看來一切正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