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陌生女孩兒

柴狗老弟:

這是你屬下的屍體。先解釋下,我把屍體送還給你並沒有別的意思。本來我想就地燒了,但考慮到你對手下很有情義,所以就把屍體送還了。之前傷害了你那麽多兄弟,實在抱歉。那些情報都是我通過這小子知道的,現在都用不到了。我想你大概也不會再接受這麽一個叛徒。為了避免你為難,我就替你下手了。要謝我的話,就請我喝酒吧。大家兄弟一場,別弄得每次接觸都兵戎相見,那不就生分了嘛!就比如現在,我想跟你說句話,還得讓死人捎口信。好了,不多說,哥隨時歡迎柴狗老弟來家玩。

“原來是這樣。”邊江看完後喃喃地說了句。大嘴拿過去,跟光頭和二虎一起看了一遍,他們也都恍然大悟,隻不過,邊江看見的遠不止信上說的這些。這件事更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那些情報和線索肯定不是剛子透露給黑龍的,剛子隻是個替死鬼,黑龍把剛子殺死並送回來,還附上這麽一封信,隻是為了不讓柴狗懷疑內部有黑龍的奸細,黑龍是在保護那個人。在邊江看來,這就是欲蓋彌彰。

邊江看向瘦子,剛子屍體送來後,瘦子的反應是最平常的。邊江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瘦子就是黑龍試圖保護的那個線人,但是如何讓柴狗相信自己,是最大的問題。而且現在田芳不在,他甚至根本沒辦法跟柴狗取得聯係。

最終,這封信由光頭暫時保管,他會轉告田芳,讓她告訴柴狗這封信的事情,到時候再找機會把信轉交給柴狗。至於剛子的屍體,最終的處理方式是火化。

光頭搞定了所有火化需要的手續。剛子沒有家人,火化後的骨灰就被他們兄弟幾人帶到野外,隨風撒了。撒完剛子的骨灰,光頭摘下手套,看著遠處的青山,對邊江說:“剛子加入的時候,我問他怕不怕死,怕死就不能幹這一行。你猜剛子說什麽?”邊江看看光頭:“說了什麽?”

光頭深吸了一口氣:“他衝我嘿嘿一笑,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自己真的短命,就拜托兄弟們把他的骨灰撒了,他覺得這樣最有尊嚴。沒想到隻不過是逞能的一句話,竟然成真了,哎……”邊江沉默了片刻:“我沒接觸過剛子,但覺得他是條漢子。出賣柴哥的事情,你真的覺得是他?”

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邊江一眼:“不管是不是,你最好隻在心裏想想,以後也不要再說出來了。好些事沒你想得那麽簡單,你也根本對抗不了,改變不了什麽。”邊江詫異,沒想到光頭心裏跟明鏡似的,隻是他更懂得保護自己才沒表露出來。“總之,這件事已經翻篇了。你以後就少說多看,也許還能活得久一點。”光頭說完拍拍邊江的肩膀,獨自走了。

處理完剛子後事的第二天,邊江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打到了診所的座機上,對方說找邊江。他一接聽,馬上就聽出來,打電話的人是柴狗。“柴……柴哥?您怎怎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邊江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跟柴狗問好。

柴狗依然用了變聲器,他在電話那頭笑起來,幾秒後,笑聲戛然而止:“我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有一項特殊任務交給你。”

“好,好,柴哥請講。對了,黑龍前兩天送來了剛子的屍體,還有一封信給您……”邊江話沒說完就被柴狗打斷了:“嗯,我知道,田芳都跟我說了。”柴狗頓了下,繼續說,“那件事我不想追究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我需要當麵跟你說一下這個任務,後天早上八點半,去地鐵站和我見麵。具體是哪個地鐵站,到了那天我會再聯係你。”邊江聽完連忙答應:“哦,好。我記住了。”柴狗又說:“對了,之前我答應,如果完成了上次交給你的任務,就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想好了嗎?”邊江受寵若驚,說:“柴哥你太客氣了,能給柴哥效力,是我的榮幸。”柴狗微微一笑:“哎,話不是這麽說的。我說話要算數,你也確實立了功,是應得的,不要客氣。”

“嗯,好。”邊江正要說下去,柴狗卻說:“既然你還沒想好,那就等咱們見了麵再說吧。”柴狗說完掛斷了電話,根本沒有給邊江說下去的機會。邊江的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這次機會太難得,他恨不得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李剛。邊江走出診所,走進一家幾乎沒人的咖啡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用上次李剛給他的手機,撥通了李剛的號。李剛很快就接聽了。

“出什麽事了?”李剛一接聽電話,就立刻緊張起來。兩人之前約定好了,一般情況下,由李剛聯係邊江,所以,既然邊江先聯係了李剛,就說明事情緊急。“柴狗要見我!”邊江低聲說道。李剛反應了兩秒,斬釘截鐵說道:“不可能。他謹慎得要命,為什麽見你這樣一個新人?”

“是真的!淩哥你聽我說,上次我替他去跟黑龍談判,化解了他們之間的矛盾,立了功,他答應可以滿足我一個要求。這次跟我見麵是要給我個特殊任務。”邊江興奮地說著。李剛聽完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後告訴邊江,柴狗是個老狐狸,絕對不會輕易露麵的,就連跟他最信任的手下都是能不見麵就不見麵,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見邊江。

邊江聽完,自然非常失望,但他還是把這次會麵的時間、地點等信息告訴了李剛,讓他看著安排。李剛說,並不排除柴狗這次是真的遇到了特殊情況,要和邊江見麵,所以他這邊會做充足的準備,暗中觀察這次見麵。同時也提醒邊江,務必小心,因為這很可能是個陷阱。

“嗯,記住了。”邊江說完突然想起密室的事情,連忙對李剛說:“哎,淩哥,先別掛電話!我還有個事要給你說,是關於診所裏那間密室的。”電話那頭的李剛頓時緊張起來:“嗯?有什麽發現?”邊江把翠花在密室裏的發現如實說出來,李剛讓邊江先把視頻和照片發到他手機上,然後等他的電話。掛斷電話,邊江發完視頻和照片,看著窗外,靜靜等著李剛回電。大約兩分鍾後,李剛重新打了回來,聲音更加興奮:“邊江,你聽好,我懷疑這間密室裏關押的人,就是我一直想找的人!所以你先去那裏,采集指紋和血漬,到時候帶給我,我去做鑒定。有結果了再告訴你下一步該怎麽做。這期間,你也盡力查查看,有沒有被關押人的下落。”

“好。不過,淩哥,我能問一下,你在找誰?”邊江問。李剛遲疑了一下:“是個很重要的人,具體的以後再給你慢慢說吧。我這邊正準備抓捕老杜的事情呢,不多說了。”邊江一愣:“什麽?抓老杜,哪個老杜?”李剛就說還能是哪個,就是KTV裏教詐騙的那家夥。邊江又問:“那抓捕的理由是什麽?”

“有可靠消息說,今天晚上,他會跟自己養的幾個殺手見麵。那些殺手平時行蹤詭異,這次一下子都出現了,我們到時候一抓一個準兒。反正啊,這事你就別管了,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像老杜這種劣跡斑斑的幕後黑手,早就該抓起來了,也算是咱們給柴狗一個下馬威。”李剛興致高昂地說。邊江聽完不由地張大了嘴巴:“那去哪兒抓,夜上海KTV?”

李剛卻說這些都是機密,不能說太多,總之這件事邊江當作沒聽到就對了。沒等邊江再說什麽,李剛就匆匆掛斷了電話。邊江歎口氣,去櫃台幫光頭和大嘴買了兩杯咖啡,正要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三個女孩兒有說有笑地往咖啡館裏走,她們穿著時尚得體,麵容姣好,典型的白富美。其中一個女孩兒走得較快,沒注意到邊江,邊江也正好心不在焉的,兩個人一下子撞到了一起,邊江手裏的咖啡也灑在了女孩兒幹淨的裙子上。

“哎呀!”女孩兒驚慌失措,趕緊拿紙巾擦身上的咖啡。邊江連忙道歉,關心地問有沒有燙著。女孩兒倒也沒有刻意刁難邊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句:“沒事,沒燙著。”邊江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真的抱歉啊,弄髒了你的裙子……”邊江還沒說完,另一個女孩兒就凶巴巴地衝邊江喊起來,問他是不是沒長眼睛,這條裙子是剛買的,上萬呢!

邊江隻需要看一眼這個衝他叫嚷的女孩兒,就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根本不想理她,依然隻向跟自己撞在一起的女孩兒道歉,還提出幫女孩兒清洗這件昂貴的裙子。女孩兒看了看邊江,眼神突然柔和起來,對身邊的朋友說:“算了,不用了。正好我還買了別的衣服,我去車上拿來,到咖啡廳洗手間換上就行了。”女孩兒的朋友依然憤憤不平,女孩兒看了朋友一眼:“算了親愛的,別計較了。我都說了無所謂,再說他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差這件衣服,走吧。”

“真是不好意思。”邊江再次道歉。“沒事,走了。”女孩兒跟兩個朋友轉身朝門口停著的一輛保時捷卡宴走去。邊江扔掉剩下的那兩半杯咖啡,鬱悶地徒步往診所方向走。大概五六分鍾後,一輛車突然放慢速度,跟他一起沿著馬路邊緩慢地往前走。邊江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位置的車窗緩緩落下來,竟然是剛才那個被邊江弄髒衣服的女孩兒,此時她正自己開著車,而且已經換上了新衣服。她把墨鏡取下來,停下車,對邊江招了招手:“嘿!”

邊江停下腳步,有些忐忑地走到車窗邊,不解地看著女孩兒:“有什麽事嗎?”女孩兒笑笑:“我想了想,覺得你的建議挺好的,既然你的咖啡弄髒了我的衣服,確實應該讓你幫我洗幹淨。”說著她探過身子,把副駕駛位置的一個牛皮紙袋子拿起來,伸胳膊遞給邊江。

邊江完全搞不明白女孩兒為什麽出爾反爾,不過他還是把手伸進車窗,接過了袋子:“好。那你把地址給我,洗好後,我給你送去。”女孩兒卻說,不用說地址了,就一個禮拜後的這個時候送到咖啡館好了。邊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跟女孩兒確認了一下那天的日期。“對,沒錯。好了,我朋友還等著我呢!對了,要幹洗啊!”邊江點點頭,女孩兒升起車窗,掉頭朝咖啡館方向駛去。

邊江回到診所裏,把那袋衣服放在茶幾上,自己往沙發上一靠,閉上眼睛考慮著李剛說的話。這時,光頭從外麵回來了,一進屋就招呼起邊江來:“哎,你小子去哪兒了?然姐正到處找你呢!”邊江心裏咯噔一下,想著壞了,難道是U盤造假的事被安然發現了?

“然姐有沒有說找我幹嗎?”邊江小心地問。光頭搖頭說道:“沒有啊,說打你電話你也不接,就打到我手機上了。”邊江就說手機調成靜音了,一直沒注意,現在就馬上給然姐回過去。他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五個未接來電,還有兩條短信,都是讓邊江馬上回電話的。邊江回到自己屋裏,給安然打了回去。手機那頭剛響了一聲,安然就接了,氣勢洶洶地問:“喂!我說你幹嗎呢,打那麽多電話你都沒回!”邊江趕緊解釋。沒等他說完,安然就說:“得了,別說那些沒用的,晚上有空兒不,來我這一下。”

“有……有有空兒。”邊江結巴起來,故意開玩笑地說,“什麽事啊,然姐,還非得晚上去?”安然也跟他開玩笑,神秘地說來了就知道了。邊江害怕是安然要問他U盤的事情,本來想找個借口,說去不了之類的,但聽起來安然的情緒挺好,不像是因為什麽不好的事情生氣了,也就答應了,說晚上七點鍾準時到。剛掛斷電話,邊江就聽到光頭在客廳裏叫自己。

“喂,邊江,茶幾上這衣服是你的?”光頭問。邊江趕忙走出去:“別提了,今天我從咖啡館出來,拿著兩杯咖啡,本來是給你和大嘴買的,結果不小心跟一女孩兒撞一起,把人家衣服弄髒了,這不還得幫人家把衣服洗幹淨。哎!”光頭瞪大了眼睛:“人家當時就把衣服脫給你了?”邊江無奈地歎口氣:“哈,我想那麽做,人家都不會那麽做的!是人家剛買了新衣服,就替換下來,把髒衣服給我了。”光頭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嘿嘿一笑,拍了拍邊江的肩膀:“幹咱們這行,其實沒有女人是最輕鬆的,不過一切都要看緣分。”

“哥,你真心想多了,人家……”邊江沒說完,光頭就搖搖手,讓邊江不用解釋了,他隻是隨口說說。正好這時候光頭的手機響了,他便去接電話了。邊江看著那袋衣服,想著光頭說的話,心裏不是滋味。邊江突然想到了田芳。做他們這行的,沒有女人最輕鬆,光頭或許指的是他們作為柴狗的手下,做這種非法的勾當,無法像平常人一樣談戀愛。邊江作為一名臥底,整日戴著麵具和謊言生活,身上又肩負著責任,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像他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談感情。最終他下定了決心,自己作為臥底期間,絕不談感情。

傍晚時分,邊江走出診所,先把衣服送去幹洗店,然後趕去夜上海KTV。晚上七點,邊江準時到了KTV,一進大門,就注意到KTV大廳裏坐著兩個年輕男人,麵孔熟悉。邊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猛然想起來,李剛曾經給他看過這兩個人的照片,他們都是警察,此時身著便衣,一邊喝著汽水,一邊聊天兒,好像在等人。邊江還注意到他們耳朵裏都插著耳機,十分隱蔽。聯想起李剛說要抓捕老杜的事情,邊江知道這兩位警察絕對是來執行任務的。邊江想起,田芳讓光頭給他傳話說,如果遇到困難了,可以去找老杜。對邊江來說,老杜是柴狗團夥裏,除了田芳以外,唯一可以尋求幫助的人,如果老杜真的被捕,從長遠來看,邊江覺得得不償失,但勸說李剛取消行動已經不可能。

這時安然從前台走過來,樂嗬嗬地說自己都等他好久了,然後熱情地挽住了邊江的胳膊,往電梯口走。邊江回頭看一眼那兩人,問安然怎麽親自在前台盯著。安然眼睛一轉,說是老杜讓她務必在前台盯著,一會兒會有些老杜的朋友過來。安然說得很隱晦。邊江結合李剛之前說的,就知道老杜的朋友其實就是那些殺手。

“那你現在離開前台沒事嗎?你不得一直盯著啊?”邊江問。安然搖搖手,說不要緊,不差這一會兒,老杜的朋友現在到不了,怎麽也得兩個小時以後才到。這時電梯門打開了。邊江知道樓上是豪華包間,幹什麽的都有,再往上是酒店,吃飯住宿也齊全,於是趕緊停下腳步,裝作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說:“然姐,然姐,你這是要帶我幹嗎去啊?你看我這也沒個心理準備,不好吧?”

“準備什麽啊,我準備好了不就行了?”安然說完衝他嫵媚地一笑。邊江抓著電梯口的牆角,說什麽也不往裏走:“然姐,你別嚇我,你是柴哥的女人,我可不敢碰你!”安然哈哈大笑起來:“你想什麽呢!我就是請你吃頓飯,樓上已經都準備好了,看把你嚇得!”邊江突然鬆了一口氣:“早說啊,然姐!不過,為啥突然請我吃飯啊?”安然解釋說請邊江吃飯是要答謝他,兩人說著話進了電梯。電梯停在了五樓。邊江走出電梯,就聞到走廊裏彌漫的菜香,肚子也不由地咕嚕叫了起來。

安然聽到後不禁輕笑起來:“你的肚子倒是挺誠實。對了,我也沒問你想去哪兒吃,就直接定在這兒了,你可別介意啊。主要是最近店裏事情比較多,我也走不開。”邊江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說:“不介意,不介意,不過,然姐,你到底要謝我什麽啊?”安然神秘地衝他笑笑:“猜。”

邊江撓撓頭,跟著安然走進了一間豪華包房,桌子上擺了幾份涼菜,安然招呼著邊江落座,並跟服務員說可以上熱菜了。邊江瞅了一眼桌子上放的紅酒,拿起來看了看,又看看安然,不自然地笑了笑:“謔,八二年的大拉菲,這一瓶怎麽也得好幾萬吧?”

“嗨,都小錢!”安然特別豪爽地讓服務員把酒給開了。邊江卻更加忐忑:“姐,我這是做了什麽好事?你要是不跟我說說,我可不敢吃啊,畢竟無功不受祿嘛!”安然瞥他一眼:“心虛什麽?再說了,就一瓶酒而已,姐還多呢!”邊江趕緊擺擺手:“沒,沒心虛!”安然瞅著他,看了兩秒,撲哧笑了:“哈哈,我跟你開玩笑的。我請你吃飯,就是感謝你上次幫我出主意整田芳,還找到那麽多田芳那小賤人的把柄,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邊江聽完,整個人都僵住了,仿佛石化了一般,不過他很快就恢複過來,更加小心地問:“上次送去的U盤難道真的見成效了?”安然點點頭:“嗯嗯,自從我把那U盤給柴哥送去之後,柴哥對小賤人的態度立馬就變了!”邊江心提了起來,但仍故作好奇狀,問安然怎麽個轉變法。

安然一臉詫異:“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你在田芳手下,沒看出來?自從U盤被送過去後,柴哥就派田芳去執行了一個特別危險的任務,聽說回來的時候那小賤人還受傷了,我沒說錯吧?”邊江連忙點頭說:“是,但也不能說明就和U盤有關係吧。”“哎,這你就不知道了。”然姐示意服務員先出去一下,然後身體往桌子前湊了湊,小聲地告訴邊江,“這還不算完呢。田芳傷都沒好,就被柴哥給發配到別的城市了,顯然是不想再看見她了呀!我聽說田芳去的那地方特別偏僻,想跟外界聯係都難。哈哈哈!”

安然說完親手給邊江倒上酒,然後笑盈盈地舉杯:“所以,姐就是為了這個事特地謝謝你!”邊江抿嘴笑了一下,喝了口大拉菲,什麽滋味沒品出來,心不在焉地想著安然說的這番話。安然這番話讓邊江這飯吃得沒滋沒味的。他當然知道,安然說柴狗因為看了U盤就改變了對田芳的態度,完全是個誤會。

最後邊江心裏實在不踏實,就以上廁所為由,去給光頭打了個電話,問他最近有沒有田芳的消息。“找芳姐有事?”光頭問。邊江心急如焚,又不敢表現太明顯,就說:“沒,就是問問,你就告訴我,芳姐最近跟你聯係沒?”光頭歎了口氣:“哎,別提了,我也聯係不上芳姐。不過她倒是跟我說過,這段時間可能會聯係不到她,因為要去的地方比較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