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秘洞現疑團

大概又過了一個時辰,洞口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巧雲推了推身邊昏昏欲睡的阿發,警覺道:“師哥,洞口好像有人。”

那聲音越來越大,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敲打著青石磚一樣,阿發咽了口口水,和巧雲小心翼翼地趕了過去,邊走邊說道:“要是有僵屍進來了,咱們在裏頭可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在地表的青石磚下還有一扇木門給蓋著,阿發手中緊握著一塊板磚,眼睛死死地盯著木門上那不斷被撥來撥去的門鎖。

隻聽“咯吱”一聲,木門被人給拉開了,順著木梯慢慢走進了半個身子,正好背對著阿發。阿發吐了口唾沫在手掌中搓了搓,將那板塊板磚狠狠地朝著那人屁股拍了過去。

“哎喲!”那人大叫一聲,手也扶不住梯子了,整個人從木梯上給滑了下來。

這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楚是誰,阿發先發製人,又要一板磚拍過去,卻被巧雲給叫住了,“好像,好像是阿桓的聲音哩!”

“你這龜蛋也忒狠了點吧!就算是報複我也不用下這麽重手啊!”阿桓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屁股,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看起來滿臉的狼狽樣。

阿發與巧雲互相看了看,都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三人邊走邊聊,巧雲心有餘悸地說道:“剛才……我還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呢……”

阿桓哈哈大笑道:“哪能呢,你師哥我啥時候讓你失望過了?”

阿發也是興致勃勃道:“師弟,那你和我們說說,你是怎麽從僵屍群裏給逃出來的?”

阿桓眉毛一揚,衝著兩人神秘一笑,隨即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做工簡陋的小稻草人,在兩人麵前晃了兩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還真多虧了這玩意兒啊。”

“草人牽?!”巧雲和阿發同時叫出了聲。

草人牽隨是茅山的初級技法,真正能用到極致的卻並不多,巧雲是見過它的神奇的,當初剛進黑水鎮時,蠻橫無理的馬如龍便是被這草人牽給折騰得夠嗆。

“我用草人牽控製了領頭的僵屍,讓它改變了追趕方向,其他那些傻不拉唧的僵屍便都跟著它去了,我這才得以脫了身來。”阿桓頗有些慶幸地說道。

巧雲捂嘴嬌笑道:“看來什麽東西到了師哥手中,都自有一番妙用呢,這樣有趣的法術,你也教教我好不好呀?”

“沒問題,等這次的風波平息之後,師兄將渾身解數交給你都成!”阿桓拍著胸脯,豪情萬丈道。

“真的嗎?你說話可要算數喲!咱們拉拉勾!”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巧雲口中邊念叨著,邊和阿桓的小指頭勾在了一起。

阿發見他們師兄妹倆一唱一和,生怕冷落了自己,忙湊過來插科打諢道:“巧雲啊,這草人牽大師兄也會,還是我來教你吧,包學包會,不會不收錢!”

“先來後到,一邊去一邊去……”阿桓說著又和阿發鬧作了一團。

三人正玩得開心,阿桓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東西,忽然間臉色大變,眼神在周圍幾尺內焦急而不安地遊離著。

“你小子,又遇到什麽稀罕事兒了?”阿發這時湊過問道。

“怎麽可能呢……”阿桓喃喃自語,接著又說道:“師兄,你還記不記得,我白天將煤油燈給扔在這的,現在卻不見了。”

阿發腦海裏有一些印象,便點了點頭,隨後往地上一望,發現除了零星幾片玻璃渣子外,卻再無他物。

阿發一愣神,呆呆道:“這可真奇了怪了……”

阿桓眉頭一皺,若有所思道:“難道這裏有其他人來過?”

這時巧雲發現兩人所指的地方似乎模模糊糊有個什麽東西,便蹲下身子,將玻璃渣子撥開一看,發現在這塊質地均勻的大理石磚上,竟刻著一個半月形的圖案,輕輕撣去上麵的灰塵,整個圖案頓時呈現在眼前。乍看之下,發現這月牙的圖案彎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形狀,摸上去凹凸有致,滑不溜秋的,應該是很有些年頭了。

“巧雲,你在看些什麽呢?”這時阿桓也湊了過來,當看到那大理石上那詭異萬分的圖案時,也是吃了一大驚。

“這上麵好像還有字哩。”巧雲指著半月圖案下的一排小篆,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紫雲蔽日枝頭繞,月缺九星鏡中懸……”

“這是啥意思啊?”阿發搜腸刮肚了半天,也沒找著半點墨水。

“看起來,好像是指某種景象……”阿桓喃喃說道。

巧雲此刻半蹲在地上,腿腳有些酸麻,便五指輕壓在那塊刻著圖案的大理石磚上,想借力直起身子來,哪知經她一壓,那大理石磚竟然往裏凹陷了小半寸。巧雲一愕,又加重了力氣,石磚又接著往下凹,待巧雲鬆開手後,它又“哢哢”地升了起來。

“這裏好像是個機關!”巧雲又是興奮又是疑慮道。

“讓我來試試看!”阿發表現得十分新奇。然而,正在他準備一腳踩在那石磚上時,卻被阿桓給拉住了。

“先別急,我們還沒搞清楚這機關是做什麽用的呢,要是遇到危險怎麽辦?”阿桓謹慎地說道。

“能有什麽危險啊,要是存心想害人的話,還用得著將機關設在這樣隱蔽的地方麽?”阿發駁斥道,“我看啊,說不定就是那扇石頭門的開關!”

阿桓聽到這裏也是雙眼一亮,石頭門後是一個怎樣的情景,的確讓他十分好奇,但這詭異的圖案和讓人捉摸不透的詩句,卻也讓他好生不放心,他想了想,便將阿發和巧雲拉到了離那塊青石磚三尺開外的地方,隨後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紙符貼在石磚之上,以黃紙符為媒介施展起了千斤墜法術,這樣,就算是有什麽暗箭毒氣的,他們也好有足夠的空間從容應對。

法咒一出,黃紙符立時變得重逾千斤,本來就活絡的大理石磚吃不住這力道,竟往下猛地一沉,下沉的高度足足有一尺來高!

幾乎與此同時,三人忽然感覺整個甬道內開始變得地動山搖,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腳下的石磚竟然開始自行運動起來,地板從左右兩邊齊齊地分開,撕出了一大道豁口,阿發還沒叫出聲便筆直地墜落了下去,阿桓則雙膝跪在豁口邊沿,匍匐在地,一隻手死死地抓住巧雲不肯放。

“轟隆隆!”石磚運動得越來越快,豁口也分得越來越開,阿桓本來就重心不穩,經這一搖一晃的,身子一歪,便和巧雲一齊墜到了豁口裏去。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阿桓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幽幽咽咽的啼哭聲,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此時的他隻感覺腦袋裏一片天旋地轉,手掌上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原來手掌裏已經嵌進了不少鋒利的小石子,滿手的血漬此時也都已經幹掉了。阿發正躺在靠近自己身邊的一小片水窪裏,似乎也暈了過去。

頭頂上是一小片幽黃的燈光,但看上去似乎離得很遠。原來是一個深洞。

阿桓艱難地爬起了身來,這時他又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哭聲,眼角一瞥,卻見巧雲正抱著雙膝蹲坐在角落裏,雙眼淚花花地看著他。

“巧雲!”阿桓喊出了聲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雙手搭在她瑟瑟發抖的香肩上,關切道:“巧雲,你有沒有受傷?”

巧雲木訥地搖了搖頭,忽然抬起一隻手,指向阿桓的斜後方。阿桓往她指的方向一看,登時間臉色大變,隻見一大堆姿態各異的屍骨正躺在那兒,白森森的很是嚇人。

阿桓盯著那堆屍骨,將巧雲摟在懷中,輕輕替她揩拭著眼淚,好言安慰道:“巧雲別怕,有師哥在呢!”

“師哥,咱們要被困死在這裏了。”巧雲抽噎著說道,眸子裏滿是絕望。

阿桓起初還以為她危言聳聽,但當他環視了洞底一周後,也不禁乍舌心驚。隻見洞壁上都是光禿禿的,十分光滑,找不到任何可以攀爬的階梯,洞底也找不到任何出口,阿桓腦中嗡的一下,變得一片空白,看來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哎喲媽呀,身子骨都快散架了……”阿發這時也爬了起來,甩了甩一身的臭水,當他弄清楚眼前的狀況後,也是雙膝發軟,一下子又癱坐在地上了。

洞底十分潮濕,到處都是黑乎乎的淤泥,空氣中彌漫著死老鼠的酸臭味,讓人一刻也不想多呆。

阿發焦急萬分道:“師弟,你快想想辦法啊!師父有沒有教你什麽騰空的法術?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等死。”

阿桓估摸著這大黑洞約有三四丈來高,不禁搖頭道:“這麽高,洞壁又沒有可以受力的地方,就算是輕功達到師父的境界,也決計是出不去的。”

“那可怎麽辦啊!早知道那機關是個陷阱,就是打死我也不去開它!”阿發憤憤然地憑空埋怨道。

阿桓知道他是在影射自己,不禁撇了撇嘴,“當初是誰迫不及待想開那個機關來著?現在倒怪起我來了。早知一日事,富貴萬萬財,我也不是神仙啊!”

巧雲見兩人沒完沒了,不禁惱道:“好啦好啦,你們倆都安靜點行不行?一天到晚吵來吵去,煩不煩啊!”說著便捂著耳朵側過身去,不再看兩人。

兩人從沒見巧雲發這麽大的火,都是麵麵相覷,十分無奈地聳了聳肩。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三人在洞內又饑又渴,各種辦法都試盡了,卻始終無法從這黑洞內逃出去。

阿發這時從淤泥裏刨出了一盞破爛不堪的煤油燈,經與阿桓一辨認,正是之前兩人拿進地洞的那盞。煤油燈的玻璃罩子已經破了一大半,隻剩幾塊小玻璃片懸在燈體上,燈油也灑出了一大半,讓三人頗感欣慰的是,給燈芯點上了火,居然還能用,黑漆漆的洞底立時變得亮堂堂的。

出不去,沒得吃也沒得喝,百無聊賴的三人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角落裏的那九具白森森的屍骨上來。雖然屍骨上的衣物已經被老鼠咬得不成樣子,但還是能隱隱辨別出來,大多都是道家的法衣。地上還零星地散落著一些掉了漆的法器,三人合計了一下,有天蓬尺、幢幡、令旗、朝笏、龍角、手爐等,種類五花八門,有些甚至是連熟讀《法器譜》的阿桓也從沒有見過的。

“這些前輩看起來都是道法高深之人,死在這裏實在太可惜了。”巧雲柳眉微蹙,搖頭歎道。

“完了完了,連他們都逃不出去,咱們仨看來注定要被困死在這個鬼地方了。”阿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滯道。

煤油燈的光焰一晃一晃,印得整個洞窟內迷離而詭異,九具白骨在這詭譎的氣氛下仿佛蠢蠢欲動的幽靈一般,惡毒而玩味地窺視著師兄妹三人。

阿桓打量著洞穴,琢磨著這建築結構是下方上圓,下邊四四方方,見楞見角,平衡工整,上麵的形狀好似蒙古包的頂棚,呈穹廬狀,這叫做天圓地方。同古代人們的宇宙世界是完全相同的。

巧雲忽然拉住了阿桓的胳膊:“師哥,你看這牆上還有畫兒呢。”

阿桓提著煤油燈往巧雲所指的洞壁上照去,果然是看到上麵浮雕著一幅幅簡約而精美的圖畫,畫中人物形貌古樸,栩栩如生。年代雖久,撣去塵土後依然看得十分清晰。三人環視了一周,發現周圍的環形洞壁上竟然都是密密麻麻地刻著壁畫,但看起來都還是白描,卻沒有上色。粗略地數了數,這些壁畫共有八幅。

洞壁上都是花崗岩,堅硬無比,想要在這上麵做畫可是極為困難的,而且這些壁畫都隻打了個底,沒有上色,阿發對此倒是第一次見,便去詢問阿桓,以阿桓探研古書十幾年的經驗,他也許會瞧出這是什麽意思。阿桓倒是不覺得驚奇:“這樣的牆壁利刃是刻不進去的,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應該是這幾位前輩催動真氣,用氣劍所刻成,洞底找不到染料,這也便是壁畫為什麽沒有上色的原因了……”

壁畫一共八幅,三人按著順序看了一遍,這些畫有的畫著在皇宮內排兵布陣的場景,有的是在殿堂中同朋友飲酒,有的畫著大興土木的場麵,有的畫著押解俘虜的情形,看起來倒像是在敘述某個連續的故事一般。到了最後幾幅畫,整體格調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龐大的地宮,漫天的亡魂,如鬼似魅的身影,以及一幹人鬥法血戰的場景,看起來詭異而血腥。每幅壁畫中都有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看起來四五十歲年紀,幹瘦幹瘦的,隻是他的麵具一直發生著變化,時而像慈祥老者,時而又如惡鬼地煞,猙獰不堪,看得幾人一陣心驚肉跳的。

這些壁畫到底想要講述一段怎樣的故事?這些個法力高強的道士又怎麽會齊齊喪命於此?

似乎所有的疑問都一下子指向了那個神秘的麵具男子,阿桓心中隱隱有預感,這個男子的身份一定和這整個事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巧雲也被這壁畫的內容挑起了興趣,開始幫著阿桓四下尋找有價值的線索,雖然阿發沒少在旁潑冷水,但最後兩人還真的在一具屍骨下找到了一卷長滿了黴斑的羊皮古卷。這張羊皮古卷是以日記的形式來記敘的,有點像出海巡航的航海日記一般,分事件,分日期工工整整的記錄在案,持續的時間足足有一年之久。讓三人都大感驚奇的是,這本羊皮古卷的曆史竟然追溯到了六七百年前的元朝時期。

阿桓若有所思道:“整部羊皮卷,出現的名字最多的便是‘紫月’了,應該也就是這壁畫上的麵具人。”

“紫月?這名字是不是在哪裏聽過?”阿發像觸動了某根神經似的睜大了眼睛。

巧雲笑了笑:“真是兩個笨笨,圈哥不是向我們提起過西麵的妖師塚麽?還慫恿著師父與他一同去盜墓哩!”

“哦,對對對,妖師就是紫月!”阿發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不過紫月的名字出現在這毫不相幹的古怪地洞裏,倒真是奇事一件了。”

阿桓也是被整得一頭霧水,便將羊皮古卷托在手中,看一會卷宗,又瞄一眼洞壁上的壁畫,漸漸地,發生在元末的一段駭人聽聞的怪事被漸漸還原了出來——

元末,湘西一帶有一位煉丹方士,名叫紫月,因為他所煉製的丹藥十分靈驗,名氣也是如同芝麻開花,節節往上躥,直到後來他被當時手握兵馬大權的善親王招進府中成為禦用煉丹師。

善親王征戰多年,體內累積了許多陳年舊垢,在服用了紫月的丹藥後竟有明顯好轉,因此也對紫月大為賞識,擬為心腹。紫月一路加官進爵,沒多久就成為皇上跟前的大紅人。那時正值元末,政局風雨飄搖,老百姓紛紛揭竿而起,義軍勢力逐年壯大,能征善戰的蒙古族善親王成為漢人義軍的眼中釘肉中刺,當時陳友諒的一位將領買通了親王府內的婢女,暗地在紫月所煉丹藥中摻了毒藥。善親王服用後立馬暴斃。紫月也因此被嫁禍為妖師而棍棒相加,並被遊街示眾,打算秋後處斬。

從收監到處斬這段時間裏,天賦異稟的紫月竟自行悟出土遁之術,在處斬前一刻當著眾人的麵遁土逃脫。一時間舉國震動,傳為異話。紫月一路逃回湘西,已是心性大變,成魔成狂,他用親王賞賜給他的錢大修地宮,打算終身藏在地宮內,以躲避朝廷的追捕。

然而,地宮未完而危險至。朝廷知道紫月熟悉道法,便廣發英雄帖,請來當時的十大正道高手組成除魔軍團,前來捉拿問罪,這十人本來都是首屈一指的法術高手,人人都可獨當一麵,組合在一起更是堅逾鋼鐵。十人合力將紫月擊殺於地宮之中。怎奈紫月惡氣未除,死後化身邪魔,十人拚盡全力,終用九星之陣將邪魔封印,而他們自己卻被困在紫月所設的機關洞穴中,終身不得出去。

這十人皆是罕見的仙骨之相,分別是陰陽眼、高低耳、錯位嘴、陰陽手、踢步腳、諸天印、鬼牽緣、神機夢、反骨腦、八字腿,若是假以時日,非仙即聖,然而最後竟然都被困死在這小小的機關洞穴內,腐爛發臭,化為一堆無用的白骨,實在是令人扼腕歎息。

巧雲愕然道:“難怪圈哥說十個道術高手最後都消失了,原來是死在了這裏。”

阿發也是直搖頭道,“可惜了這一身本事啊,最後都是化作雲煙,要是都傳授給我了該多好。”說罷在那堆白骨中又翻又找,卻始終沒找到他最想要的武功速成秘籍。

巧雲這時見阿桓一邊扳著指頭,一邊對著羊皮古卷念念有詞,便走過去拍了他一下,問道:“師哥,在想什麽呐?”

“奇怪了,這卷宗上明明記載的是十個人,但是這裏卻隻有九具屍骨,另外一具去哪裏了呢?”阿桓頗感疑惑道。

巧雲本來沒想得這樣仔細,經他一提醒,也是感到有些奇怪。

阿發一直在聽兩人的談話,這時也湊了過來,“哎呀,我說你們怎麽都愛把腦子費在這些邊邊角角的小事上,都過了七百多年了,說不定另外那具屍骨早就已經化成灰了呢。”

阿桓白了他一眼,反問道:“那其他屍骨怎麽又保存得這樣完好?阿發自然是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阿桓這時沉吟道:“我總覺得這裏麵似乎有什麽問題。”

這時,巧雲忽然想起了在大理石磚上見到的那句詩,便開始喃喃地念了起來:“紫雲蔽日枝頭繞,月缺九星鏡中懸……紫……月……”

“紫月!”巧雲清澈的雙眸忽然閃過一陣光輝,激動得跳了起來:“我明白了!石磚上刻的是一句藏頭詩,前一句的開頭是‘紫’,後一句的開頭是‘月’,不就是指這裏提到的紫月了麽?!”

三人麵麵相覷,沉吟了半晌,誰都沒有說話。西鎮的神秘地洞,刻有藏頭詩的古怪石磚,以及洞底詭異萬分的連環壁畫,讓人心驚膽戰的屍骨,三人都隱隱地感覺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巨大謎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