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鎮僵屍王
黑旋風這會兒睡得正沉，忽然間房門被人敲得哐哐直響，門外更是傳來了急促的叫喊：“大帥！大帥快開門啊！”
被人擾了清夢，黑旋風心裏頭極為不爽，兀自朝著地下吐出一大口濃痰，罵罵喋喋地起身去開門。
剛打開門，便看到門口圍了一大幫手下，個個都是麵色驚恐，神色慌張，鬧哄哄地吵成一團，敲門之人正是自己的親衛兵小馬。
“大帥，不好了，外麵有……有……”小馬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黑旋風扇了他一耳光子，罵道：“什麽鳥事？慌慌張張的，給老子說清楚！”
小馬捂著臉，委屈道：“大帥，有僵屍啊！”
“僵屍？！在哪裏？”黑旋風吃了一大驚，自己這屍毒才剛剛好，丫的怎麽又來了隻僵屍。
“剛才都還在樓梯上，我們幾個朝它放了幾槍，它就跳開不見了。”
黑旋風見手下們一個個的都是正襟危坐，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便摸出了腰間的勃朗寧手槍，粗聲粗氣道：“都給老子帶上家夥，看看去！”
士兵們見大帥發了話，也都給手裏的三八大蓋上了膛，列著隊跟在黑旋風身後。
走廊的燈泡忽明忽暗，發出“嗞嗞”的怪響，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一般，將這深夜的氣氛烘托得極盡詭異。一行人順著樓梯口往下走，但見走廊上全是軍兵的屍體，個個都是死相恐怖，有的被開膛破肚，有的則是脖子上被咬開兩個深不見底的大黑洞，鮮血淌得到處都是。
黑旋風和剩下的士兵們個個都是看得心驚不已，有幾個心理素質差點的則已經開始扶著樓梯狂吐不止了。
“真他娘的沒出息！”黑旋風衝著那幾個士兵罵道。
就在這時，黑旋風不小心踩到了一個死屍的腦漿子，腳下一滑，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上。他隻感覺腦袋火辣辣的疼，睜開眼一看，正和那死屍暴鼓著的眼球四目相對，當下嚇得往後爬開了三四步，直到被身邊的親衛扶了起來。
黑旋風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隻聽他問道：“一共死了幾個兄弟？”
小馬哆哆嗦嗦地掰著手指，笨拙地數著數：“一個，兩個，三個……”
黑旋風看得冒火，一巴掌又拍了過去，“格老子的！連這都不會算，你讀的書都變成米田共給拉出來了？”
小馬很是委屈，帶著哭腔道：“大帥，我本來就沒念過書啊……剩下的兄弟們都在這裏了。”
黑旋風粗略地一看，竟然隻有十幾個人，不禁捶胸頓足道：“他奶奶的，老子這次是損失慘重啊！”忽然，他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又問道：“劉管帶呢？不會也他媽的嗝屁了吧！”
人群中有一個士兵插嘴道：“那倒沒有，劉管帶聽到有僵屍來了，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怎麽叫也叫不出來。”
“哼，都他娘的是一幫草包！”
這時，一聲沉悶的低嚎從樓下傳來，聲音冰冷刺骨，如同來自地獄黃泉一般。眾人立時一陣慌亂，緊緊地擠作一團。
黑旋風也是嚇得一陣哆嗦，但他身為領頭羊，絕不能自亂陣腳，隻聽他吼道：“都別慌，咱們這麽多人，鬼擋殺鬼，神擋殺神，還怕它個鳥啊！”
說罷，黑旋風便帶著眾人小心翼翼地來到了二樓。一行人分批在二樓的每個房間中逐個搜查了一陣，卻是沒有任何發現，最後又匯聚到了二樓的樓梯口處。
黑旋風勉強作笑道：“早說了嘛，隻要咱們團結在一起，沒什麽好怕的。”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頭頂上的燈泡卻忽然“砰”地一聲炸開了，周圍立時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人群中不知誰尖叫了一聲，有幾個膽子小的開始拔腿就跑，黑旋風被擠得晃來晃去，好幾次都險些跌倒。
“啪！”黑旋風朝天放了一槍，怒氣衝衝地吼道：“誰他媽要是再起哄，老子第一個斃了他！”
士兵們一見老大發了怒，全都啞了聲，開始屏氣凝神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這時，小馬湊過來說道：“大帥，那幾個小道士不是斬妖除魔的能手麽，咱們請他們捉住那僵屍不就好了？”
黑旋風點了點頭，問道：“他們幾個人呢？”
“昨兒個和您喝酒喝醉了，現在估計睡得跟死豬一樣了。”
黑旋風罵道：“還睡個屁啊！你快帶兩個人去把他們給老子叫起來抓僵屍！”
“得令！你們兩個，跟我來！”小馬將被打歪了的帽子扶正，帶著兩個小兵朝著阿桓和阿發的房間跑去。
巧雲的房間最遠，在四樓的盡頭，小馬讓狗子黃上樓去叫，自己則和二賴子趕去阿桓和阿發的房間。
兩人使勁敲了好一陣，阿發才懶懶散散的前來開門，小馬見他渾身酒氣，神情恍惚，便使勁搖了他幾下，想讓他盡快清醒過來。阿發被酒精鬧騰得難受，本來就犯惡心，經他這麽一搖，胃中一陣翻滾，哇地一口將未消化完的宵夜全吐了出來，全濺在了小馬身上。小馬哭喪著臉，卻把身旁的二賴子給樂壞了。
當阿桓和阿發得知有僵屍來襲時，鬆散的神經立馬繃直了，跟隨二人來到二樓黑旋風的所在地，一路上的慘景讓兩人的酒立時醒了大半。
黑旋風見到兩人，不禁叫苦連天道：“你們要是再來晚點，我的人就要死光了！”
阿桓沒好氣道：“昨兒晚上是你一個勁的灌我們，還好意思說呢！”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們趕緊幫我抓僵屍吧，要不今天晚上誰都別想睡覺了。”
阿桓回頭望了望樓梯上的一片狼藉，沉吟道：“僵屍雖然凶殘成性，但一般吸足人血就便會離開蟄伏起來，這隻僵屍一下子殺了這麽多人，看來絕不是為了找食物這麽簡單。”
阿發打了個寒噤，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今天晚上我們每個人都會有危險了？”
阿桓點了點頭道：“沒錯。所以現在大家一定要團結在一起，千萬不要單獨行動，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黑旋風聽得是心驚肉跳，忍不住問道。
阿桓想了想，說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過那隻僵屍？”
黑旋風聳了聳肩，“一樓和二樓我們都搜過了，別說僵屍了，連一根僵屍毛都沒發現。”
小馬這時也接話道：“三樓我和二賴子也找過，一切正常。”
阿桓喃喃道：“這可奇怪了……”
黑旋風這時狐疑道：“咦，怎麽就你們兩個，巧雲姑娘呢？”
阿發不假思索道：“她住在四樓，和我們分開的。現在應該還在睡覺吧。”
小馬奇怪道：“我已經讓狗子黃上去叫了，按理說也應該回來了啊……”
“什麽？！”阿桓和阿發同時一愣，“四樓你們沒有找過吧？”
就在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聽得在場之人無不心頭一震。
阿桓臉色一變，口中喊道：“不好，是巧雲！”
阿桓說罷一個箭步便踏上樓去。黑旋風和手下們麵麵相覷，也是緊緊地跟隨其後。
一行人來到四樓的走廊盡頭，卻見狗子黃側躺在巧雲房間門口，腦袋和身子分了家，七竅流血，脖子上的裂口處仍在突突地往外冒血，場麵十分血腥駭人。
房門此刻正虛掩著，地上有著一長串血腳印，看尺碼比阿桓和阿發兩人的都要大上許多。阿桓搶先衝進門去，眼前的一幕讓他倒抽了口涼氣，隻見一隻高大可怖的僵屍正朝著蜷縮在牆角的巧雲步步逼近！
這僵屍長得是青麵獠牙，渾身發紫，口中不住哈著白森森的寒氣，就連見慣了屍體的阿桓也不禁看得是心驚肉跳的。
房間裏滿是僵屍的腐臭味兒，有點像死老鼠的味道，酸臭無比。緊接著趕到的阿發和黑旋風等人也都是緊捂著鼻子，被嚇得麵如白紙。
那僵屍見到阿桓等人，紅光慘慘的雙眼斜看了他們一眼，仿佛在震懾著他們，不讓他們靠近。而它自己則依然旁若無人地朝著巧雲一步步逼近。
阿桓朝著阿發使了使眼色，阿發哆哆嗦嗦地拆開外衣縫好的口袋，隨後從裏麵抓出了一大把糯米，朝著那僵屍撒去，糯米一碰著僵屍的皮膚，便如同放鞭炮一般，劈劈啪啪地炸裂了開來，將僵屍身上血淋淋的前清官服炸出了幾十個小黑洞。僵屍扭動著身子，發出一陣怪叫，隨後縱身一跳落到了阿發旁邊。
“我的個娘唉！”阿發見那僵屍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嚇得個半死，拔腿就想跑，不料自己卻被僵屍的雙爪淩空提起，往外使勁一甩，他感到自己像一個皮球般飛了起來，硬生生地撞破了玻璃窗，隨後滾落在了走廊上。
“孽畜，休得害人！”阿桓怒喝一聲，下意識地雙手十字相交，兩隻食指並攏對準僵屍，捏成了“阻”字訣，口中叫道：“五雷神將，電灼光華，天道破軍，縛鬼伏邪，急急如律令！”念完，右手往褲兜裏一探，中食兩指挾出一張符紙，裹挾著罡風，啪一聲，貼到了那僵屍的臉上。
僵屍被那符紙一貼，身子立時僵直不動了。眾人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阿桓繞過僵屍，想要去扶起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巧雲。當他抓著巧雲的手時，隻感覺她雙手冰冷，雙眼紅通通的，顯然是還沒在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阿桓心中一痛，柔聲寬慰道：“小師妹，有師哥在，別怕。”
巧雲並沒說話，忽然，阿桓發現她雙眼正直勾勾地望向自己身後，眼神中滿是驚懼，在場的人群也發出一陣不可置信的驚呼。
一股森寒的霧狀屍氣從阿桓的耳邊噴湧過來，仿佛冰淩一般掛擦在阿桓的耳垂上，寒冷刺骨，惡臭撲鼻。
阿桓雙眼發直，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足以做一鍋小米粥了，巧雲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額頭上沁出的涔涔冷汗。
此時那僵屍與阿桓不過咫尺之距。阿桓凝神聚氣，握緊雙拳，結合左右雷局的奧義，如脫籠猛虎般，轉身朝著身後打去。哪知那僵屍竟靈巧地一閃身，躲在了阿桓斜側，還沒等阿桓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被那僵屍淩空抓起。
“師哥！”巧雲尖叫著，起身要去搶下阿桓的身體，卻被那僵屍借力一甩，飛出了老遠，後腦勺正好撞在了一處桌角上，頓時暈了過去。
阿桓大力掙紮著，雙腳不住地淩空亂踢，卻始終無法著地，再看去時，那僵屍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抬起上顎那兩道寒氣逼人的獠牙，立馬就要朝著自己咬來。
阿桓心中大急，趕緊用頭使勁抵住那僵屍的額頭，這樣便將自己脆弱的脖頸給牢牢掩護住了，由於離得過近，僵屍嘴中哈出的屍氣幾乎全被阿桓吸進了鼻中，惡臭難忍，令人作嘔。
趁著這個機會，阿桓在僵屍的胸口劃出一道金色的八卦圖案，隨後雙手捏成劍指，一上一下正點在八卦圖的陰陽雙魚位置，隻見兩道金光一閃，僵屍退開兩步，阿桓也終於得以掙脫開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這僵屍中了陰陽手決，竟然隻是踉蹌了一下，緊接著又低吼著朝著黑旋風一行人跳了過去。
黑旋風的手下見那僵屍來勢洶洶，嚇得跑掉一大半，黑旋風緊張萬分，朝著那僵屍“啪啪啪”地連放三槍，然而那僵屍隻是頓了兩頓，卻並沒有摔倒，依然朝著他們步步近逼。
黑旋風見手下們個個都是麵色驚恐，形同夢遊，不禁罵道：“格老子的！別傻愣著了，都給老子開槍，不信打不死它丫的！”
黑旋風一聲令下，手下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舉起了手中的三八大蓋，朝著那僵屍叩響了扳機。一時間槍聲陣陣，如同春節裏的劈啪作響的鞭炮一般熱鬧。一梭梭子彈打在那僵屍的胸口，形成許多個黑漆漆的深洞，傷口處不斷冒出墨綠色的惡心粘液，它身上穿著的前清官服也被打成了碎布條狀。
槍聲結束時，那僵屍的身上已經是爛成一片了，破碎的腐肉，冒著泡的綠漿，濺得到處都是，惡臭熏天，連黑旋風都差點吐了出來。縱然是這樣，這僵屍依舊是無知無覺，隻是在子彈的推力下搖搖晃晃了幾下，隨後飛跳到一個小個士兵麵前，將兩道邪氣凜然的獠牙深深的紮進了他的頸部大動脈裏。
“啊！”那士兵看到自己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濺出來，雙眼一翻便昏死了過去。
黑旋風及剩下的士兵們見連子彈都傷不了它，哪裏還有半分鬥誌，都是畏畏縮縮地躲到了門後不敢進去。
阿發這時一瘸一拐地鑽了進來，阿桓給他丟過去一團黑乎乎墨鬥，口中喊道：“師兄，接住！”
阿發將墨鬥接在手中時，兩人之間已經拉起了一條繃得筆直的墨線。墨線是木匠用來校正曲直的線繩，卻也是茅山斬妖除魔的法器之一。
師兄弟二人一左一右站在與僵屍平行的位置，那僵屍隻顧著追黑旋風一行人，並沒有發現中間的墨線，身子剛往前一突，就被一股紅光給彈了回來。胸前腐敗不堪的皮膚已經被燒出了一條黑紋。
就這樣，兩人不斷變換著位置，無論僵屍跳去哪個方向，總會被身前的墨線所攔住，隻得連連後退。
眼見時機成熟，阿桓朝著阿發使了個眼神，兩人一邊將墨線放長，一邊開始繞著僵屍轉圈，不多時，便將僵屍渾身上下給綁得嚴嚴實實。墨線貼在僵屍身上，如同燒紅了的鐵絲一般，不住冒著白煙，並發出“嗞嗞”的響聲，僵屍怪吼怪叫著，想要掙脫開來，然而它每掙紮一下，都會被極富彈性的墨線給彈了回去，阿桓這時將腿抵住它的後腳踝，隨後又用雙手將它身子向後一掰，這僵屍悶哼一聲，便如同一塊巨石般筆直地仰倒在地上。
讓兩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僵屍的力氣大得驚人，在如此困境下居然好幾次都試圖想站起身來，阿發和阿桓隻有將兩人的重量全壓在它身上，好讓它動彈不得。
此時的阿桓已經渾身被汗水浸透，他衝著門後的黑旋風等人喊道：“還在等什麽，快來把它的僵屍牙給拔下來！”
黑旋風不明所以，愣神道，“拔它的僵屍牙做什麽？”
“沒了屍牙，它就會屍氣外泄，成為廢物一個了。”
小馬這時探頭道：“我知道哪裏有鉗子，我去拿！”
黑旋風遠遠地衝他喊道：“你小子要是敢趁這個機會偷偷跑掉，小心老子斃了你！”
阿發這時憋紅著臉說道：“師弟啊，這僵屍力氣好大，我快堅持不住了！”
阿桓沒好氣地衝黑旋風一群人喊道：“不想死的就快來幫忙！”
黑旋風一聲吆喝，手下們全都圍了上來，一時間十來個壯漢全壓在了那僵屍身上，僵屍受到重力擠壓，身上傷口處的綠漿一冒一冒的，如同泉眼裏的水柱，濺得眾人身上到處都是。
“鉗子來啦！”
沒一會兒，便見到小馬拿著一個大鐵鉗興衝衝地跑了進來。
黑旋風罵道：“你他娘的快動手啊，沒見我們都快撐不住了嗎？”
小馬見他們個個都是模樣辛苦，連大氣也不敢出，當下也不敢怠慢，一手按住那僵屍腦袋，一手捏住鐵鉗便要去拔它那兩根恐怖的獠牙。
這僵屍很有靈性，似乎知道小馬要幹什麽一般，不住地左右搖晃著腦袋，讓小馬根本無法使上勁。
“讓老子來！”黑旋風見他笨拙得要命，急不可耐道。
就在這時，那僵屍忽然深吸一口氣，眼中紅光大盛，隻聽它長嘯一聲，整個身子如同被捅破的皮球一般，忽然迸出一大團冰寒刺骨的白霧，從四麵八方噴湧而出，將身上十幾個大漢全給震飛了好幾尺遠。而一直捆縛在它身上的墨線團也斷成了數截，無力地散落在地上。
阿桓被重重地撞在牆上，他仿佛聽到一陣令人心寒的骨裂之聲，隻感到脊背如同烈火灼燒一般的疼痛。
那僵屍掙脫了束縛，用它那陰森詭異的眼神掃視了一眼撲倒在地上的眾人，隨後徑直地跳到巧雲的身邊，將她橫架在自己的雙臂之上。
“小師妹！”阿桓和阿發幾乎同時喊出了聲。
阿桓此刻已顧不上背脊的傷痛，飛身躍過去，想要從僵屍手中搶人，那僵屍低吼一聲，使勁一甩頭，後腦上如鐵絲般堅硬的長辮重重地掄在阿桓的臉上。阿桓吃疼，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整個身子在半空中轉了幾圈，隨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巧雲這時虛弱地睜開了雙眼，斷斷續續道：“師哥，救……救我……”隨後雙眼一閉，又暈了過去。
那僵屍不再戀戰，隻見它雙臂托著巧雲，整個身子平仰在空中，從窗口直接飛了出去。當阿發追出去時，發現那僵屍飛行神速，在皎潔的月亮中慢慢地化為一個小黑點，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唉！”阿桓摸了摸臉上那道紅通通的辮痕，心中憤懣無比，拳頭重重地捶打在地板上。
待那僵屍遠去後，小馬湊到黑旋風身邊，神色慌張道：“大帥，這僵屍不就是咱們之前見過的那隻麽……”
黑旋風斜瞥了阿桓和阿發師兄弟一眼，衝著小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格老子的，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失魂落魄的阿桓聽到了兩人的談論，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雙手提住小馬的衣領，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你們在哪裏見過它？”
小馬被阿桓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了，尷尬地看著黑旋風，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見一般。
阿桓轉向黑旋風，吼道：“我師妹被它抓走了，現在生死未卜，你們還好意思在這打啞謎，快告訴我！”
黑旋風見他神情激動，雙眼通紅，不禁有些愧疚道：“前幾天我們去西鎮尋寶時，遇到過它，當時它還躺在棺材裏沒醒呢，哪知道會這麽厲害。”
“尋什麽寶啊？”阿發越聽越糊塗了，問道。
小馬見黑旋風發了話，也不再隱瞞，解釋道：“哦……大帥送給巧雲姑娘的那顆夜明珠，就是從它嘴裏給掰出來的。”
“什麽？！”阿桓雙眼一愣，恍然大悟道：“難怪……那僵屍一直追著巧雲，卻又不殺她。它就是為了那顆珠子！”
黑旋風質疑道：“不對啊，在送給巧雲姑娘之前，那珠子一直在我手上，怎地沒見它來找我？”
阿桓苦笑道：“你不是用石蠟將夜明珠給封起來了麽，所以僵屍無法找到它的蹤跡。石蠟一旦解封，僵屍受到夜明珠的感召，便一路追尋到此了。”
“原來如此！”黑旋風恍然大悟道。
小馬這時笑嗬嗬地過來邀功了，“大帥，要不是我提議用石蠟封住，利於保存，看來這次被抓的就不是巧雲姑娘，而是大帥你了。你看看小的多為您著想！”
黑旋風見阿桓目中射火，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使勁掌了小馬一摑子，罵道：“你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怎麽又打我啊……”小馬委屈地小聲嘀咕道。
黑旋風這時問道：“阿桓兄弟，這隻僵屍是什麽來頭，怎麽會這樣厲害？”
阿桓嚴肅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僵屍。僵屍共分六種，紫僵、毛僵、跳屍、飛屍、血屍、旱魃。看這僵屍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必是已修煉至第四層境界的‘飛屍’無疑了。飛屍現世，必是一方僵屍中的王者，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它就是西鎮的王屍！”
一聽到“王屍”，在場之人無是不大驚失色，心中都是暗暗感激老天爺的眷顧，讓自己撿回了一條小命。
黑旋風是個爽快人，隻見他拍著胸脯道：“阿桓兄弟，這次巧雲姑娘的事，確實是我黑旋風的責任。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
阿桓冷冷道：“你那些洋槍洋炮殺人還可以，對僵屍可沒半點作用。去了也是給人家送上一道免費的人肉大餐。”
“大膽，竟敢這樣和大帥說話！”小馬說著舉起了手中的三八大蓋。
“算了算了。”黑旋風雖然心中不爽，但畢竟自己理虧，便也沒和他多做計較。
阿發這時湊了過來，心急如焚道：“小師妹被抓走了，師父又不在，現在可怎麽辦啊！”
阿桓望著皎潔而詭異的月光，眼神中滿是堅定。
“現在正是群屍覓食的時候，等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去西鎮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