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機重重

傍晚的時候下起了雨,段大旗站在公司門口等著司機把車開過來,這時一輛POLO車停在了他的麵前,他也沒在意,等車窗搖了下來,他才看到了麵帶微笑的歐陽雙傑。

段大旗皺起了眉頭,這小子怎麽又來了,簡直就是陰魂不散。今天晚上段大旗打算讓全家聚在一起吃頓飯,他可不希望有歐陽雙傑這個外人來攪局。他心裏清楚,這很可能是一家人在一起吃的最後一次晚餐了,或許明天的這個時候他就告別這個世界了。

“段叔,我父親想和您聊聊!”歐陽雙傑說道。

“小郭,你先走吧,我坐他的車。”段大旗最後還是把司機打發走了,既然是歐陽德淵想和他聊聊,這點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老段,快,請進,請進!”李萍熱情地招呼著,歐陽德淵也迎上前握住了段大旗的手:“老段,好久沒見了,咱哥倆一會兒可得好好喝上幾杯!”

一陣寒暄之後,歐陽德淵很無奈地笑道:“其實今天請你來呢,並不是我的意思,你應該也猜到了是小傑的意思,他想和你好好聊聊。老段,你也別激動,給孩子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案子的事他從來不向我們說半個字,這次因為跟你有關係,他才求我幫他把你約出來,大家開誠布公地好好談談。老段,我相信我兒子能夠處理好他的工作,也希望你也能夠對他有點信心。小傑,你和你段叔去書房吧。”

歐陽雙傑應了一聲,微笑著對段大旗說道:“段叔,請!”段大旗站了起來,長長地歎道:“好吧!”說完就跟著歐陽雙傑去了書房。

歐陽雙傑關上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段叔,對不起,我知道你不太願意見到我,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你一定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希望這一次我們能夠達成一個共識,一起麵對眼前的危機。”

段大旗說道:“歐陽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也知道你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我。我現在已經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如果犧牲我一個能夠讓大家都過得太平,那也值了。那些人遠比你想的要厲害得多,你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

“可你想過沒有,就算是你犧牲了自己,你能保證你的親人真的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到任何影響嗎?杜俊死了,可是唐荃和唐軍的麻煩小嗎?另外,或許你並不知道,唐家的這兩個人現在也處於危險之中!”

段大旗心裏一驚,歐陽雙傑這話戳著了他的軟肋。

“段叔,你別以為我這是危言聳聽。我隻說一點,就算你可以瞞住你的家人,可你想過嗎?一旦你出了事,你的家人會怎麽想?如果他們自己要調查呢?以你們家的財力,這也不是做不到,杜俊的妻子就曾經請過私家偵探對杜俊的事情進行調查。誰能擔保杜俊留下的東西裏沒有一點兒蛛絲馬跡呢?哪怕是一小點兒,都已經足夠威脅到他妻兒的安全了。”

段大旗的額頭上滲出了大粒的汗水,他輕咳了兩聲:“歐陽,你為什麽非得逼段叔呢?”

歐陽雙傑輕聲說道:“段叔,有句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我們齊心協力,應該不會有什麽能夠難住我們,難道你就忍心讓自己的妻子兒女來承擔你犯下的過錯嗎?”

段大旗呆住了,接著他苦笑了一下:“歐陽,你確定我們鬥得過他們嗎?”

“自古以來邪惡最終都會被正義戰勝的,這一點我從不懷疑。段叔,我覺得你也不應該懷疑。”

段大旗半天沒有說話,這時歐陽德淵輕輕敲了敲門:“飯好了,先吃飯吧!”

突然,段大旗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聽了電話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緊接著大聲說道:“你們別傷害他,想要多少錢我都給!”歐陽德淵和歐陽雙傑都愣住了,不過歐陽雙傑馬上就意識到,一定是段大旗的家人出事了。

段大旗放下了電話望向歐陽德淵:“楠楠出事了!”歐陽德淵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我們能夠幫上什麽忙?”段大旗搖了搖頭,他望向歐陽雙傑:“歐陽,你說我該怎麽辦?”歐陽雙傑說道:“段叔,你應該相信警察,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幫你找回你的兒子。”說罷他就給王小虎打了個電話。

“小虎,段楠被綁架了!”

王小虎說道:“我們已經知道了,王衝說段家那邊已經亂套了,段大旗還在你家嗎?”

歐陽雙傑應了一聲:“段楠那邊你沒有布置嗎?”

王小虎笑了笑:“放心吧,有人盯著呢!”

“你趕緊落實一下,一定要把段楠安全地救出來,記住,要毫發無損!”

王小虎說道:“明白,我這就著手營救,你就等我的消息吧,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聽了王小虎的話,歐陽雙傑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段楠是段大旗的兒子,又是一個人在外麵,自然是最好的目標,幸好他及時提醒了王小虎,讓人暗中盯著段楠以保證他的安全。不過現在他也很忐忑,就怕王小虎他們把事情搞砸了,那樣的話段大旗就會徹底對警方失去信心,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徹底完蛋了。

“你搞清楚了,真是‘毒鼠強’那幫人?”王小虎輕聲問道。

小伍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那幫小混混。‘毒鼠強’倒還長進了,以前也就是小打小鬧,現在可好,還學會綁架了。”

“對付這種小混混倒是沒多大的難度,不過……”

小伍笑道:“放心吧王隊,‘毒鼠強’還沒撕票的膽兒,人質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就位了,整個貨倉被圍得水泄不通,隻等您一聲令下了。”

王小虎看了看表:“裏麵的情況怎麽樣?”

小伍說道:“連人質一共六個人,除了‘毒鼠強’和他的三個手下,還有一個中年人,大約四十歲左右,是個生麵孔,他應該不是‘毒鼠強’的人,我們猜測很可能他才是這次綁架案的真正主使者。”

王小虎皺起了眉頭:“這麽重要的情況之前你們怎麽沒說?”

“之前沒留意,後來再想想,我才發覺沒那麽簡單。”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事情就麻煩了,‘毒鼠強’確實沒那膽量對人質怎麽樣,可是那個人就說不定了,他既然能誆‘毒鼠強’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極有可能逼著‘毒鼠強’做出更嚴重的事來。不行,這事情還真不能大意,狙擊手的位置怎麽樣?那個中年人必須是第一目標!”

貨場的貨倉裏,“毒鼠強”一臉的驚慌失措:“馮先生,你說這事整的,外麵全是警察!”

那馮先生淡淡地說道:“你慌什麽啊?警察怎麽了,姓段的小子在我們手裏,他們也不敢亂來,我不也和你們在一起的嗎?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毒鼠強”聽了他這話,小心地問道:“真沒事?”

馮先生說道:“隻要你聽我的,一定不會有事,警察是想救人,不是想殺人,除非他們不在乎這小子的死活!”說著瞟了一眼被綁得嚴嚴實實的、蜷在牆角的段楠,段楠正怒目相視,要不是嘴被塞住了,他還會繼續破口大罵。

“王隊,兩個狙擊手都說找不到最佳射點,我們一旦行動根本就無法保證人質的安全,要不試試能不能和他們談談,聽聽他們什麽條件?”小伍一臉無奈地對王小虎說道。

王小虎說道:“等等吧,歐陽隊長馬上就來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歐陽雙傑和段大旗一起來到了現場,段大旗出奇地平靜,他並沒有什麽過激的言行,隻是靜靜地聽著王小虎向歐陽雙傑介紹情況。歐陽雙傑聽說這其中還有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時看了段大旗一眼,段大旗還是一言不發。

王小虎簡單地說完之後說道:“歐陽,要不我們和他們談談吧!”

歐陽雙傑擺了擺手:“他們這麽做總有他們的目的,暫時應該不會對段楠動手的,他們會主動提要求,這時我們要比的就是耐性。”他說完望向段大旗:“段叔,你別著急,我保證段楠一定不會有事的。”

馮開林和肖遠山也趕了過來,距離那貨倉不遠的一座平房裏,馮開林把歐陽雙傑、王小虎叫了過來,問道:“既然早就已經派了人保護段楠,當時為什麽不直接把他給救下來,非得等到現在?現在好了,主動變成了被動,段楠真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肖遠山忙勸說道:“老馮,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麽辦吧,埋怨他也沒用。”

馮開林瞪大了眼睛:“我們警察是幹什麽的,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和財產安全,人的生命永遠是第一位的!”

歐陽雙傑低下了頭,馮開林說得沒錯,他確實是太急於破案才走了這樣的一步臭棋。之前聽說綁架段楠的是幾個小混混時,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幾個小混混能夠成什麽氣候?可誰曾想還有一個中年人?

馮開林見歐陽雙傑不吭聲,說道:“我知道這個案子給你的壓力不小,可是不管怎麽說,我們都必須牢記一點,不能為了破案而輕視人的生命,希望這一次你能夠引以為戒,說說吧,你是怎麽想的?”

歐陽雙傑這才輕聲說道:“我的意思是先看看他們有什麽條件,他們綁架段楠總有什麽目的吧。”

馮開林讚成歐陽雙傑的看法:“如果隻是想要恐嚇段大旗,他們確實不該做這樣的蠢事,雖然也能夠達到威嚇的目的,卻無法做到全身而退。”

王小虎問道:“假如他們真的提出什麽要求呢?”

“那能夠滿足的我們就先滿足,摸清楚他們的意圖再說。我想他們應該不僅僅是想要恐嚇段大旗,倒是段大旗的反應讓我有些擔心,碰到這樣的事情,家屬一般都會著急上火,可他卻跟沒事人似的。他太鎮定,鎮定得我心裏沒底,他要是責怪我、埋怨我,我都能接受,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說!”

“你說他是不是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又或者是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了?”馮開林說到這兒扭頭望向王小虎:“他身邊有人陪著嗎?”

王小虎點了點頭,馮開林說道:“歐陽,你去和他好好溝通一下,看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既然你說等,那我們就等等,確實得先弄明白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歐陽雙傑回到了段大旗的身邊,段大旗正在車裏坐著,目光深邃地望著貨倉那緊閉著的大門。

“段叔!”歐陽雙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段大旗歎了口氣:“歐陽,你們早就派人跟著楠楠了對吧?所以在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你們這邊就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段叔,對不起!”

“你們警方弄出這麽大的陣勢,這不是要了楠楠的命嗎?楠楠要是有什麽事,你還讓不讓我活了?其實……”他的話沒說完,電話又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就把電話遞給了歐陽雙傑:“還是他們的電話,估計是想談什麽吧,你接吧!”

歐陽雙傑接過段大旗遞過來的電話說道:“喂!”

“喲,不是段總啊?是哪位警官啊?”一聽就是那中年男子的聲音。

歐陽雙傑說道:“我是林城市刑警隊的歐陽雙傑,你是誰?”

中年男子笑道:“歐陽隊長啊,我們可是老朋友了。真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還記得我嗎?我是馮子帆!”

歐陽雙傑的心沉了下去,神色也變得陰鬱了。

“怎麽了?”段大旗感覺到歐陽雙傑有些不對勁。

歐陽雙傑這才回過神來:“馮子帆,你到底想怎麽樣?”

馮子帆笑了:“說實話,原本我還真不想接這活兒,無奈雇主軟磨硬泡,我隻得應下了,早知道是和你的對手戲,我哪兒會這麽矯情?歐陽雙傑,這才幾年沒見你就幹上刑警了?我沒說錯吧,警校那混吃等死的地方不適合你。”

段大旗的電話已經被監聽了,這時馮開林和肖遠山也知道了貨倉裏那中年人的身份。

“馮子帆,這名字怎麽有點耳熟呢?”馮開林說道。

“還記得幾年前歐陽幫著省廳破的“414”大案嗎?案子破了,幾個主犯落網,唯獨跑了這個馮子帆,說起來歐陽以前那個女朋友,就是那個陳瑜,她的死也和這個馮子帆有關係。”

馮開林愣住了,他這才想起來有這麽一回事,擔心地問道:“老肖啊,你說歐陽會不會意氣用事啊?可千萬別把這個案子給搞砸了。”

歐陽雙傑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他冷冷地說道:“馮子帆,你有什麽條件就提吧,希望你們別傷害了人質。”

“放心吧,隻要你們警察不亂來,我保證人質不會有事。至於我有什麽條件嘛,我現在還真沒想好,要不這樣,你給我點時間,容我好好想想,這不天剛黑,時間還早著呢。就這樣吧,先掛了!”說著他就掛了電話,歐陽雙傑聽著手機裏的忙音,皺起了眉頭。

他怎麽也沒想到,中年男子竟然就是馮子帆。他做這事好像是受了人的指使,是為了錢才接的這活兒。那麽雇他的人又是誰呢?那些人把馮子帆給請來,也是為了針對自己嗎?

肖遠山和王小虎走了過來,肖遠山拍了拍歐陽雙傑的肩膀:“歐陽啊,我知道陳瑜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心裏的一根刺兒,可是我得提醒你,現在你不能隻想著怎麽複仇,段楠還在他們的手上呢。來支援的武警已經到了,不過他們的狙擊手也沒能夠找到有利的位置,強攻的話根本就保證不了人質的安全,馬上天就要黑盡了,那個時候視線就更差了。”

“強攻是不可取的,馮子帆是個可怕的對手,我熟悉他的套路,他要沒有充分的準備是不會輕易涉險的。明明知道現在警方已經把這兒圍得水泄不通了,他還那麽鎮定自若,說明他早就已經有了突圍的辦法,何況他的手上還有人質。他也清楚,天黑之後我們根本就不敢輕易地開槍。”

肖遠山問道:“你還真要答應他的條件啊?”

歐陽雙傑說道:“馮局說得對,任何時候都得先保證人質的安全。”

這時馮子帆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歐陽警官,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救出人質的機會,怎麽樣?”

歐陽雙傑冷笑道:“你想怎麽著就直說吧。”

馮子帆說道:“如果你願意用自己換回人質的話,五分鍾後貨倉的門會打開一條縫,隻要你進來了,我就把人質給放了。”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我能相信你說的話嗎?在我的印象裏,馮先生可是很沒信用的。”

馮子帆笑了:“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機會我給你了。”說罷,他再次掛斷了電話。

王小虎和肖遠山都緊緊地盯著歐陽雙傑,肖遠山問道:“歐陽,你不會真想用自己去換回段楠吧!”對講機裏也傳來了馮開林的聲音:“歐陽,你可別做傻事,你應該很了解馮子帆,他就是個卑鄙小人!”

歐陽雙傑笑了笑:“馮局,你就別替我擔心了,我有分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就過了四分鍾。歐陽雙傑把槍掏出來交給了肖遠山,肖遠山一把拉住他:“歐陽,能不能別衝動?這馮子帆的話不能信,就算你進去了,他也不一定會放了段楠的,你不能冒這個險。再說了,你現在可是刑警隊長,行動的總指揮,你不能離開自己的崗位。”

歐陽雙傑笑道:“他可是指名道姓要我去,指揮上有你這個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在,馮局也親臨了現場。不管怎麽樣,我都得試試,隻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覺得值得冒這個險!”

又過了一分鍾,貨倉的門果然被拉開了一條縫兒,歐陽雙傑深吸了口氣,電話又響了。

“歐陽警官,時間到了,想好了嗎?這可是你們能安然解救人質的唯一機會!”馮子帆的聲音在歐陽雙傑的耳邊響起。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我現在進來,你準備好放人吧!”

“放心吧,隻要你進來,我一定會放了他的。”

歐陽雙傑把電話放下,然後對肖遠山說道:“老肖,這兒就交給你了。”說完就慢慢地走到門邊,輕聲叫道:“我來了!”隨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貨倉裏的燈光很是昏暗,可是歐陽雙傑卻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七八米開外的馮子帆。他的臉上帶著微笑,“毒鼠強”和他的幾個小弟都警惕地望著歐陽雙傑,馮子帆朝著一個小混混歪了下頭,那小子就走到了歐陽雙傑的麵前喝道:“搜身!”

那小子很仔細地搜遍了歐陽雙傑的全身,連他身上的煙和火機都搜去了,那小子點了一支,然後望著馮子帆搖了搖頭。

歐陽雙傑冷冷地望著馮子帆:“現在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吧?”

“歐陽警官,你真的很天真。”

歐陽雙傑也輕笑道:“馮子帆,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還算是個人物,看來我是高看了你。”

“你不必拿話激我,我很佩服你的膽量,你是不是以為這外麵全是你的人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了?”馮子帆說著走上前來,他手裏握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一棍子就打在了歐陽雙傑的腿上。歐陽雙傑“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但他馬上就掙紮著站了起來:“我來了,你就應該履行你的承諾,放了段楠!”

馮子帆又打了一棍,正打在了歐陽雙傑的肩膀上。歐陽雙傑的身子晃了晃,劇烈的疼痛讓他緩了半天才說出話來:“姓馮的,你就是個懦夫!”

第三棍打在了歐陽雙傑的脖子上,馮子帆惡狠狠地說道:“再不閉嘴我就送你去見你那女朋友!”說著他突然笑了:“我忘了采訪你了,看到你女朋友屍體的時候,你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毒鼠強”皺起了眉頭,他總算明白了,原來歐陽雙傑的女朋友竟然是死在馮子帆的手裏的,這可是死結,解都解不開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再當馮子帆的幫凶了,和警方死磕到底,那不是死路一條嗎?

“毒鼠強”輕咳了一聲:“馮先生,要不我們先把這姓段的小子給放了吧,這個警察應該比那姓段的管用得多。”

“你懂個屁,這個警察是我要的人,那姓段的小子才是你們的金礦!沒收到錢你就放人,你腦子不會是進水了吧?”

但“毒鼠強”此刻哪裏還敢要錢啊?他隻希望能夠少攤點罪責。

“把他給綁了,然後打電話給那老頭,讓段家準備兩千萬,這筆錢我一分不要,都給弟兄們當辛苦錢!”馮子帆說道。

“毒鼠強”見自己的一眾小弟們眼裏都冒出了綠光,心裏很是苦澀,這幫子見錢眼開的家夥!

歐陽雙傑被綁住了,貨倉的門也關上了。隻是馮子帆並不知道,歐陽雙傑的衣領裏藏著一個很小的微型監聽器,裏麵的動靜被外麵的肖遠山他們聽了個一清二楚。

段大旗的手機又響了,王小虎拿起來說道:“喂!”

“讓那姓段的聽電話!”電話裏是個年輕人的聲音,應該是“毒鼠強”的一個手下。

段大旗拿起了電話:“我是段大旗。”

那年輕人說道:“姓段的,馬上準備兩千萬現金,十點以前送來,不然就等著給你的兒子收屍吧!”

段大旗說道:“這大晚上的你們讓我去哪兒籌集這麽多的現金啊?”

“那是你的事,現在是七點半,兩個半小時後我們若是看不到錢,你們段家就等著辦喪事吧!”說完他把電話給掛了。

段大旗皺著眉頭望向馮開林:“馮局,你看這事情怎麽辦?”馮開林說道:“先準備錢吧,我設法和銀行方麵協調一下。”段大旗點了點頭。

歐陽雙傑被他們綁在了柱子上,不過馮子帆並沒有塞上他的嘴,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他的麵前:“我的幾個兄弟都折在了你的手上,我的親弟弟馮子都也被槍決了,你說,這筆血債你要怎麽還?”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你那女朋友叫什麽來著?陳瑜,對,就叫陳瑜。你知道她臨死之前說什麽嗎?她說後悔喜歡上你,後悔和你在一起,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她後來有沒有托夢給你?”馮子帆的話就像一把刀子,在歐陽雙傑的心頭上狠狠剜著,陳瑜的死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是他心裏永遠的痛。

“你現在應該又找了個女朋友吧,和那個陳瑜相比如何?要不把你現在這個女朋友叫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老肖,想到辦法了嗎?”馮開林皺著眉頭問道。

肖遠山搖了搖頭:“之前的兩個方案都不穩妥,最重要的是要保證人質和歐陽的安全!”

“這是必須的,他們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這樣吧,一會兒不是要交贖金嗎?看看能不能在這上麵打打主意,時間不多了!”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疾馳過來,剛在警戒線外停下,邢娜就跳下車衝了進來。

“歐陽呢?他是不是進去了?他進去多久了?”邢娜一臉焦急。

馮開林看了看肖遠山,又看了看王小虎,說好不把這事告訴邢娜的,她怎麽就跑來了?

馮開林沉著臉說:“邢娜,你這是做什麽?”

邢娜可不管自己麵前的是不是局長,怒道:“明明知道他進去會很危險,你們為什麽不攔著?難道歐陽的生命就那麽不值錢嗎?”

“小邢,你說什麽呢?這事情怪不得馮局,歐陽那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你在也未必能攔得下他!”

邢娜慢慢冷靜了下來,望著貨倉那緊閉著的門咬了咬牙:“我想進去看看!”

肖遠山瞪大了眼睛:“你瘋了!我們賠了一個歐陽還不夠,還要把你也貼進去?”

邢娜說道:“我不管,歐陽在裏麵我就要進去!”

馮開林真的火了,說道:“邢娜,你是警察,警隊是紀律部隊,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現在我命令你,馬上離開現場!”

肖遠山望著邢娜:“你應該也知道了,裏麵的那個人就是害死歐陽前女友陳瑜的人。你再進去,很容易碰到歐陽最脆弱的神經。邢娜,你也不願意看到歐陽再一次敗在那個人的手上吧?”

邢娜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說:“我留在這兒!”

馮開林扭頭問段大旗:“怎麽樣?那錢沒問題吧?”

段大旗說道:“嗯,沒問題,銀行那邊已經答應特事特辦了。”

“毒鼠強”點了支煙,靠在了歐陽雙傑被綁著的那根柱子上,他就在歐陽雙傑的左側麵,那是根粗粗的四方柱,歐陽雙傑看不到他。

馮子帆站了起來,走到離他們五六米遠的一張大桌子前,上麵擺放著一些酒菜,應該是他們事先就已經準備好的。馮子帆知道“毒鼠強”一定對自己很不滿,因為“毒鼠強”那幾個小弟都投靠了自己。他把住了這些小混混的命脈,出來混,自然是求財。人也綁了,罪也犯下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現在讓他們罷手,那不是斷人財路嗎?他看得出“毒鼠強”動搖了,所以他想看看“毒鼠強”到底想幹什麽。

“毒鼠強”的心裏也充滿了矛盾,自古以來兵就是兵,賊就是賊,自己真要幫這個“條子”嗎?那以後在道上可怎麽混啊?但轉念一想,自己若是繼續跟著馮子帆混,那就回不了頭了。要真把一個刑警隊長給弄死,馮子帆或許有本事拍拍屁股就跑了,可是自己呢?

他靠在柱子上抽著煙,尋思著該怎麽辦,他想和歐陽雙傑搭話,可是又不敢,他總覺得馮子帆的那雙眼睛一直都在望著他。

此刻歐陽雙傑的內心也不平靜,他還是忍不住想到了陳瑜,想到了陳瑜的樣子和躺在自己懷裏的那具冰冷的屍體。歐陽雙傑還記得自己抱著陳瑜時說過的那句話,他向陳瑜發誓,一定會抓到馮子帆,一定會親手把他送上斷頭台。此時馮子帆就站在他的麵前,可是他不能阻止馮子帆的罪行,更不能將他繩之以法,甚至自己都成了案板上的魚肉。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如果再胡思亂想就違背了自己進來的初衷。他必須打起精神來,忘記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他現在是刑警隊長,一個為了解救被劫持的人質而深入虎穴的刑警隊長。

“歐陽警官,你應該還沒吃東西吧,要不要來一杯啊?還有烤雞腿,香著呢!”馮子帆笑著說道。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馮子帆,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馮子帆聳了聳肩膀:“我?我不想怎麽樣。原本我還想,幹這一票可以弄點小錢花花,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這錢我要給這些弟兄當辛苦費。對我來說,你比那些錢更讓我感興趣。我暫時還不想讓你這麽快就死,一隻貓抓到了老鼠也並不急於咬死它,那樣就失去了很多樂趣。貓會和老鼠玩遊戲,慢慢地折磨它,直到它在驚恐中死去!說起遊戲,歐陽警官,還記得當年我們玩兒的最後一次遊戲嗎?”

他見歐陽雙傑的情緒已經慢慢穩定了下來,又把話題扯了回去。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按著遊戲規則來,輸的是你。遊戲規則是你定的,我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了她,隻是你輸不起,所以先殺了她,馮子帆你他媽就是個人渣、垃圾!你很可憐,你就是個可憐蟲!你弟弟是我送上斷頭台的,你口口聲聲說要給他報仇,如果不是你利用了這些烏合之眾幹下這見不得人的事,你有本事抓住我嗎?你沒有,因為在我麵前你永遠都是一個失敗者!你真以為自己是貓?錯了,你才是老鼠,見不得光的老鼠!”

馮子帆的臉色微微一變,歐陽雙傑的話深深地刺傷了他,這幾年來他都是東躲西藏的,歐陽雙傑成了他的一塊心病。這次他可是悄悄進的林城,卻沒想到與歐陽雙傑撞上了。他恨死了歐陽雙傑,可是恨歸恨,他心裏卻是對歐陽雙傑存著畏懼的。他想報仇,可每次一想到歐陽雙傑,那點兒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便**然無存了。今天對他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他一定要除掉歐陽雙傑,但不會讓歐陽雙傑死得那麽痛快,他要好好地刺激、羞辱一下歐陽雙傑。

他望向了“毒鼠強”,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毒鼠強”,如果說在這件事情裏還有哪個人是他無法掌控的變數,“毒鼠強”就算是一個。

“阿強,來,陪我喝兩口。”馮子帆微笑著說道。

“毒鼠強”走了過去,端起了杯子,馮子帆將自己的酒杯和他的碰了一下。“毒鼠強”一飲而盡,馮子帆的臉上仍然掛著微笑,也把杯中的酒喝了。

“阿強啊,今天這事情幹得漂亮!”馮子帆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以後就跟著我混吧,放心,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湯喝!”

“馮先生,謝謝你的抬愛,隻是我自由懶散慣了,怕是不習慣有人管著的日子了。”

“阿強啊,我看你是個人才,隻是心太軟了。既然決心出來混,想要出人頭地,那就必須狠!”

馮子帆身邊的一個小子也跟著起哄道:“是啊強哥,這年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兄弟們跟著你,就是指望著你帶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

馮子帆點了點頭:“別總覺得出來混有什麽江湖道義可講,沒錢誰會鳥你?實力是什麽?真正的實力是錢,沒有錢,你說話都沒底氣,做事也無法硬氣!”

“毒鼠強”暗自冷笑,什麽是狠?綁架勒索、殺人放火?這些可都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實力、錢什麽的都是狗屁,沒命花的錢掙來幹個球!

“馮先生,來,這杯我敬你,希望你能夠帶著我們過上神仙般的生活!”“毒鼠強”的臉上滿是笑容,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得設法幫助歐陽雙傑,幫著警方解救出段楠。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將功折罪,才能夠減輕自己的罪行。不過絕對不能讓這姓馮的看出什麽破綻來,不然不但救不了歐陽雙傑和段楠,自己的性命也有可能會搭進去。

就在“毒鼠強”想著如何才能夠救下歐陽雙傑的時候,他的麵前多了一把手槍,他被嚇了一跳:“馮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馮子帆淡淡地說道:“朝他開槍,不過別打要害,最好是先把他的手腳給打斷了。”他要逼著“毒鼠強”堵死自己的退路,隻能夠和他一條心。

“毒鼠強”接過槍來,他的手發抖了,真讓他開槍去打一個警察比讓他自己去死還要艱難,他自然是不敢對歐陽雙傑開槍的。歐陽雙傑恨恨地瞪著馮子帆:“馮子帆,有種你就給我來個痛快的,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叫歐陽雙傑!”

馮子帆笑了:“和你的同伴聯係一下,一會兒段家的人把錢送來了,你們就給我準備兩輛車。還有就是讓你們的人都離開這裏,我知道你們有狙擊手,讓他們別輕舉妄動,否則到時候我還真顧不上人質的安全,包括你。”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段大旗的秘書開著車來了,她提著一隻大皮箱下了車,估計那都是籌措來的錢,重得幾乎提不動,她費了很大的勁拖了過來。

段大旗望著肖遠山:“肖局,錢拿來了,現在就送進去嗎?”

肖遠山看了看表,距離十點還有近半個小時,他輕聲說道:“不著急,歐陽那邊還沒有任何暗示。”

王小虎此時正戴著耳機聽著屋裏的動靜,突然叫道:“肖局,馮子帆的手裏有槍!”

肖遠山點了點頭:“這一點我早就猜到了。”

王小虎苦笑了一下:“他現在讓‘毒鼠強’向歐陽開槍,說是要先把歐陽的手腳給廢了,我覺得事不宜遲……”

肖遠山把目光移向了馮開林,馮開林皺著眉頭:“再等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馮子帆為什麽要讓‘毒鼠強’來做這件事?”

肖遠山不解地說道:“馮局,你的意思是?”

馮開林說道:“應該是馮子帆和‘毒鼠強’發生了什麽分歧,他讓‘毒鼠強’對歐陽出手,是想把‘毒鼠強’的退路截斷!”

歐陽雙傑一直在想怎麽利用這件事情做文章,現在倒好,馮子帆也發現“毒鼠強”不對勁了,使了這樣一個陰招。槍此刻就握在“毒鼠強”的手中,他會怎麽辦?他會真的聽從馮子帆的話對自己下手嗎?歐陽雙傑眯著眼睛望著“毒鼠強”,“毒鼠強”苦笑了一下:“歐陽警官,對不起,你也看到了,我是被逼的。”說著他拿起槍,對準了歐陽雙傑。

歐陽雙傑的心狂跳不已,雖然他早已經預料到自己會有危險,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很可能會捐軀,可是真正到了近距離接觸死亡的時候,他還是很緊張的。

馮子帆就站在“毒鼠強”的身後,他看起來很警惕,歐陽雙傑看到他的手悄悄地做了個小動作。歐陽雙傑突然就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毒鼠強’,我勸你還是放下槍吧,因為這把槍裏根本就沒有子彈!”

其實歐陽雙傑從“毒鼠強”的眼裏看到了恐懼與掙紮,他甚至也猜到了“毒鼠強”想幹什麽,這小子是想反戈一擊,掉轉槍口對準馮子帆,歐陽雙傑喝破槍裏沒子彈的事實,就是不希望他做傻事。隻要“毒鼠強”沒和馮子帆徹底翻臉,自己就還有利用他們之間這個矛盾的機會。

“毒鼠強”心裏一驚,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槍,又扭頭看了看身後的馮子帆。

馮子帆笑了:“他說得沒錯,槍裏根本就沒有子彈!”

“毒鼠強”冷笑一聲:“馮先生,你這是拿我開涮呢?”

馮子帆搖了下頭:“你錯了,我隻是想和歐陽警官玩玩,沒想到他還是那麽厲害,一眼就看穿了。”他說著就走到歐陽雙傑的麵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看出槍裏沒有子彈的嗎?”

歐陽雙傑冷笑一聲:“你的疑心病很重,這樣做無非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和你一條心。這兒除了你,其他的人都是他的手下,他握著槍就等於拿到了這兒的話語權,你馮子帆會那麽輕易把權力交出去嗎?”

“不愧是心理專家,把我的心理摸得很透徹。阿強,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你以為現在再倒向警方,他們就會放過你們了嗎?你們在警察的眼裏就是混混,就是這個社會的渣滓、垃圾!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對得起你這幫兄弟嗎?”馮子帆一臉的義氣凜然。

“強哥,你是怎麽了?不會真的為了一個條子出賣弟兄們吧?”

“毒鼠強”後退了兩步,一臉的氣憤:“這錢有命賺,可有命花嗎?綁架、勒索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還要殺警察,你們一個個腦子都進水了?隻看到錢,沒看到危險嗎?”他已經退到了歐陽雙傑的身邊,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貨倉裏那盞昏暗的燈竟然滅了。

“行動!”就在貨倉的燈熄滅的同時,肖遠山一聲令下,守在門口的幹警們聽到肖遠山的命令,一下子就衝進去了十幾個人,手電光也閃成了一片。

“不許動!”

場麵先是混亂,但馬上就安靜下來了。

“歐陽,你沒事吧?”邢娜跑到了歐陽雙傑的麵前,替他解著繩子,歐陽雙傑微笑著搖了搖頭。

“馮子帆不見了!”這是“毒鼠強”的聲音,此刻他已經蹲在了地上抱住了頭,可還是在左右找著。

歐陽雙傑已經被解開了,段楠也安全了,但馮子帆卻真的不見了蹤影。

肖遠山一臉的氣憤:“怎麽會這樣?他是怎麽跑的?”

歐陽雙傑走到“毒鼠強”麵前:“剛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毒鼠強”搖了搖頭,這時“毒鼠強”那幫兄弟裏年紀最小的一個小混混怯怯地站了起來說:“是有人故意打掉了燈的,我、我隻看到那人的影子,那個人當時也在貨倉裏,我沒來得及叫出聲來,燈、燈就滅了。”

就連歐陽雙傑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戲劇性的變化,“毒鼠強”一夥落網了,可是主犯馮子帆卻逃脫了。

有人故意打滅了燈,這又是什麽人呢?或許他早就做好了準備,這種貨倉都會有一個地庫,他把兩個貨倉的地庫挖通了,在警方進入這個貨倉的時候,他就迅速從地庫逃到了另一個貨倉!

段大旗望著兒子段楠問道:“楠楠,你沒事吧?”

段楠搖了搖頭:“我沒事!”

段大旗又望向歐陽雙傑那邊,說:“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些回去,有警察陪著我,沒事的。”

一場解救人質的行動就這樣結束了,這個結局確實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歐陽,馮子帆很可能是衝著你來的,所以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一點,防止他打黑槍。”馮開林有些擔心歐陽雙傑的安全。

歐陽雙傑笑了笑:“馮局,放心吧,我了解那個人,他還沒膽量真正麵對我,我更擔心的是那個帶走他的人。”

歐陽雙傑說道:“有兩種可能,要麽這個人是馮子帆的同夥;要麽就是他與馮子帆並不是一夥的,也不是想要救馮子帆,隻是想要帶走他,至於帶走他的原因,那就說不準了。”歐陽雙傑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馮子帆綁架段楠是受人所托,是有人出錢雇他綁架段楠的。”

馮開林道:“那個帶走馮子帆的人對你似乎也沒什麽惡意,那個時候也是除掉你最佳的時機,他不但自己沒有動手,也沒給馮子帆機會。”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但馬上又搖了搖頭:“也不一定,或許他們真沒有機會出手,因為那個時候‘毒鼠強’就擋在我前麵。”

馮開林“哦”了一聲:“還有這事?”

歐陽雙傑這才把“毒鼠強”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馮開林聽了輕聲說:“歐陽,你說的這些可都是減輕他罪責的證據。”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我隻是說了一個事實,他確實是這麽做的,看來他想得很明白,也有了悔悟的心,隻是有心無力。小虎,抓緊審訊,看能不能從他們的口供中找到馮子帆的下落。”

肖遠山拍了拍歐陽雙傑的肩膀:“段大旗還在等你呢!”歐陽雙傑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段大旗果然還等在那兒,他趕緊向著段大旗走去:“段叔!”

段大旗望著歐陽雙傑問:“歐陽,我是跟你回局裏呢,還是……”

歐陽雙傑說道:“我們去局裏吧,如果段叔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最好能夠做一份正式的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