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銅鏡

不要相信狼三和二叔?不要輕易相信狼三我倒是還能夠接受,因為她對我實在隱瞞太多,有些事情我甚至到現在還被緊緊蒙在鼓裏,百思不得其解,並且從頭至尾所有發生的事件不正是她將我引了進來。但是不要相信二叔,這一點讓我很是想不通,雖然二叔行事的確詭異,不過我可不相信他會幹出什麽大義滅親的舉動來。

我輕輕地將老太婆的眼睛蒙上,火堆已經幾乎燃燒殆盡,她的臉龐變得模糊起來。我的心裏七上八下,究竟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老人?她舍身救我,又將天紋玉佩交在我的手裏,如果她存心騙我,又怎麽會這麽做?

我把身上的外衣脫下蓋在老太婆身上,將她死都沒有離手的旱煙槍放在她麵前,算是給她進行了簡單的葬禮。原想馱著她一路出去,但是這樣一來難免會引起狼三他們的懷疑,老太婆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想日後一定會被我弄清楚,當然還有狼三和二叔。

“咯吱咯吱”宛若磨牙般的聲響又從離我不遠處的小道傳了出來,我把火折子熄滅了,抬起一根燃燒正旺的火把慢慢走上前去。每走一步那詭異的聲響竟像是跟著我腳步的拍子似的,我的心跳慢慢變得急促起來,好幾次停下腳步緩和呼吸。

除了火把的亮光,周圍盡是黑漆漆一片,慢慢地我便走到了小道旁邊,從裏麵傳出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我咬了咬牙一步踏了進去,頭也不回直往裏衝。

我能夠感覺到頭頂上“咯吱咯吱”的聲響此起彼伏,像是走進了一個鳥群棲息地,不過這聲音比起鳥叫來不知要可怕上多少。我的頭皮一直都是麻著的,好幾次想抬頭望一眼頭頂上究竟是什麽東西,不過老太婆的話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想到這裏又是一陣低頭猛走。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中就走出了小道,我剛舒了口氣,麵前接著出現了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看起來比前麵兩個還要寬敞上一些,我用餘光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在我的右手邊相對寬敞的地方支著一塊大得出奇的方形銅鏡,跳躍的焰火模糊不清地映照在上麵,將我的身體也映了上去,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竟然發現銅鏡中的“自己”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朝著我一下又一下地招手。

我立即大氣不敢出一口,腳下卻像灌了鉛似的一步也挪不動,我想大叫一聲,但是嘴巴像是被封住了張也張不開,這是怎麽回事?我的心裏越來越急,眼睛早就離不開銅鏡,銅鏡裏的人仍然在同我招手,我隻感覺大腦被抽離了身體一般,雙腳不自覺地朝著銅鏡慢慢走了過去。

銅鏡下麵沒有用以支撐的東西,整麵鏡子就這樣直直立在地麵,我整個人的模樣都被映照在銅鏡之中,奇怪的是我竟然發現鏡子中的人少了顆頭顱,渾身都是鮮紅的血跡,像是剛剛從血缸裏泡出來一般。我一看竟是呆住了,就在這時,鏡子中突然映照出一隻幹枯的女人手,那隻手慢慢地在那個舉著火把、少了顆頭顱的人身上遊走,移動到胸口的時候那隻手突然猛地插了進去,鮮血一下子從手插進去的地方噴發出來,鮮紅的血液飛濺得到處都是,將鏡子中的“我”染得更加鮮紅。就在我吃驚之餘,隻見那隻手慢慢從胸口又伸了出來,手掌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顆還在跳動的心髒,我隻覺胸口一陣劇痛,那隻捏著心髒的枯手竟是朝著我慢慢伸了過來,不一會兒就伸到了我的跟前……

搖曳的火焰猛地跳動起來,我一下子晃過神,身子忍不住劇烈地抖了一下,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走到了銅鏡麵前,而我卻渾然不知。剛剛發生的事情觸電般襲擊著我的身體,銅鏡中隻映照出火把的亮光和我模糊的身影,哪裏還有什麽無頭人、枯手之類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麵銅鏡太詭異了,竟能控製人的思維!我下意識地往後挪了幾步,腳下猛一踩空,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火把被我甩了出去,掉在地上幸好沒有熄滅,我掙紮著站起身撿起火把,疑惑地麵怎麽會突然下陷了?

我抬起火把往前一照,銅鏡下麵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口齊腰高低的石棺,而銅鏡正是直直地擺放在它上麵。我剛剛難道爬上了石棺?但是為什麽我竟然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

我再不敢停留在這個地方,哪怕是半秒鍾。

我立即扭頭轉了回去,離我不遠的地方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堆隻留下紅色炭火的火堆,火堆旁還躺著一具用迷彩服蓋住的屍體,我的神經立刻繃緊起來,不可思議地多望了幾眼,往回一看銅鏡和石棺早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攤漂滿屍體的池水,我的下巴幾乎驚得掉到地上,眼前的一切告訴我,我竟然回到了老太婆死的地方!

池水流動的聲音和離我不遠處小道傳來的“咯吱”聲響在這時又響了起來,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原先那個地方;再揉,再看;再揉,再看……這到底他娘的怎麽回事?

手裏的火把眼看著就要熄滅,我往周圍重新找了些木頭在火堆上又生了堆火,抽出一根燒得正旺的火把直往小道裏衝,這次我閉緊了眼睛,頭頂上的聲響不去理會,一個勁地往前走,等到差不多走到房間盡頭,我微微睜開眼睛,另一條小道出現,我重新閉緊眼睛一頭紮了進去,這回小道上方沒有傳來聲響,我不覺舒了口氣,心想終於走出去了。

差不多估算著應該走到了盡頭,我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的一切讓我再也平靜不下來,我的麵前出現了燒得通紅的火堆還有老太婆早已僵硬的屍體,我竟然又繞回來了!

我的脖子根部冷不防襲來一陣寒意,反複問自己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望了一眼地上的火堆決定再走一遍,閉著眼睛穿過傳來古怪聲響的小道,緊接著又穿過一條靜得嚇人的小道,還是那樣,在我的麵前又出現了火堆、屍體。

我幾乎要瘋了,雙腳開始有些發軟,身子冷得忍不住發起抖來。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讓自己慢慢靜了下來,開始想會出現這個狀況的原因,老太婆讓我沿著小道直走,並告誡我不能多看小道深處裏的東西一眼,果然,問題出在這裏!

我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麽去看那個天殺的銅鏡,銅鏡中的幻象出現之後我便開始在這兩個房間裏繞圈子,但是這根本不可能,兩個房間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再怎麽說也不可能交疊在一起讓我在裏麵繞圈,難道是我在不經意中拐了彎,絲毫沒有發現又繞了回來?我一想還是不可能,從這裏出去的小道上方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我可是一直聽在耳裏,另外那條小道根本沒有那樣的聲響,不可能是拐彎繞回來的,究竟是怎麽回事?

問題果然還是出在那麵銅鏡,我的腦海裏突然萌發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會不會是銅鏡造成的幻覺,讓我在前進的過程中出了什麽岔子?先前看銅鏡的時候便已經產生了幻象,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朝自己招手等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情,那麽這樣看來的話,致使我走不出去的原因也應該是那麵銅鏡無疑。它既然能讓我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爬上一口齊腰的石棺,肯定也能在我毫不知情的狀態下改變我前進的方向。

我死死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在這樣的狀況下我時刻提醒著自己千萬不能慌張,否則隻能坐以待斃。這個地方除了我這個大活人其餘的都是早已死透了的死屍,我不可能指望誰能夠幫助我逃出生天,現下我隻能靠著自己。我坐回到火堆旁舒緩了一下神經,一個大膽的想法立刻占據了我所有的思緒,既然閉著眼睛出不去,那我就睜著眼睛走,難不成睜開了眼睛那麵古怪的銅鏡還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改變我的方向嗎?

我重新找了根火把點上,開始往小道走去,走幾步我便回過頭望上幾眼,慢慢地,火堆和老太婆的屍體離著我越來越遠。頭頂上的聲響在這時又響了起來,我把心一橫,轉回頭舉起火把就往上麵照,這一照不要緊,可把我嚇得雙腿發軟,身子差點就縮了下去。

小道內部的高度很高,牆麵全是凹凸不平的石頭,而在我的頭頂,聲音傳來的地方,無數個發著幽幽冷光的亮點像螢火蟲似的盤踞在我的腦袋上方。我向上舉了舉火把,在火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上百個皮膚紫黑、身材幹癟的人四肢扭曲地趴在小道頂端的牆壁上,它們消瘦得隻剩下骨架的臉上一雙雙瞪得渾圓的眼睛泛著死光正直勾勾盯著我看。

我看得目瞪口呆,駭人的聲響正是從這些怪物的嘴裏發出來的,數百雙眼睛齊刷刷盯著我看,他們細長的嘴中突兀出一口鋸齒般的尖牙,其中一隻看著我突然變得暴躁無比,開始齜著牙朝我嘶吼,頓時所有怪物一起朝著我咆哮,卻都沒有往下爬。

我的眼睛瞪得老大,隻覺倒吸了一口涼氣,輕輕挪步向後移動,我必須要慢下來,否則激怒了它們難說一齊行動著全爬下來的話我這點小身板還不夠它們啃的。

我走得極慢,視線依舊停留在牆壁上,生怕會出現什麽意外。牆壁上的東西慢慢停止了咆哮,歪著腦袋看我,我心裏不覺放鬆了下來,繼續這樣走的話鐵定能夠遠離這個地方,也不知道牆壁上的都是些什麽怪物,遠遠望去它們全都有鼻子有眼,手腳分明,難不成真是人?

想著想著腳下不知踩上了什麽東西,發出“啪”一聲脆響,我急忙轉頭去看,一小截幹木頭被我踩碎,我心裏大呼不好,果不其然頭頂上的咆哮聲此起彼伏地又響了起來,並且比起前一次要大上許多,這些怪物徹底被激怒了。

周圍開始響起碎石頭掉落的聲響,幾顆小石子還砸在了我的頭上,我把火把重新往上舉,火光下數十隻怪物開始擁擠著往兩邊的牆壁攀爬,它們的速度算不上快,不過如果爬到低處直接跳下來的話我可就被困住了。

我立刻掉過頭拚命地往前跑,身後很快響起了雨點般的聲響,那些怪物追來了!跑到另一個房間,我掉頭看了一眼左手邊,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是我似乎看到銅鏡前站著一個人,那人非常矮,大約隻有一米,而石棺卻不見了蹤影。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身後的聲響離著我還有些距離,便放慢了腳步又轉過頭去看,鏽跡斑斑的銅鏡前確實站著一個侏儒,他身穿一身金黃袍子,耳垂及肩,長須及胸,如果不是生得一副黑沉沉的臉,看上去活脫脫一位世外高人。

怎麽回事?石棺怎麽會不見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銅鏡前那人一臉陰黑地也盯著我看,我們倆就這樣對望了好一會兒,我心想這人怎麽這樣一個打扮,立刻大叫著讓他趕快走,有東西來了。

叫了兩三聲那人隻一味盯著我,動也不動。我看他這副模樣心急如焚,那些東西是我引出來的,要是讓他們把這位老人給收拾了,那我這輩子良心都會不安。我看了一眼身後,那些四肢著地,背部高高弓起的怪物在離我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它們一個勁地朝我嘶吼卻不敢往我這裏走過來半毫,我遠遠看了一眼銅鏡,這些怪物不會是害怕這麵鏡子吧?

不能再拖了,這回一定得出去,我急忙向侏儒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那小玩意兒還在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我被他這副絲毫沒有一點兒人情味的模樣弄得莫名其妙,這些東西雖然是我弄來的,但是再怎麽著我喊你你得答應不是,我剛想再喊上一句,手裏的火把“刺”一聲熄滅了,周圍重新回歸了黑暗,我剛邁出去的腳一下子僵在了空中,動彈不得。

我往周圍小心地看了一眼,黑漆漆一片,什麽也看不到。遠處那群怪物“咯吱咯吱”的聲響在此時叫得正歡,好在聲音離著我有一段不小的距離,那些東西現在一定還趴在遠處,不敢向前。

我壓低聲音叫了一聲,鏡子前的老人仍舊沒有回答我的話,“那老頭不會是個聾子吧?”我嘀咕著往懷裏掏火折子,摸了好大一會兒什麽都沒有摸到,一定是在我跑動的時候掉的。火把的火雖然熄滅了,但是上麵依舊有星星點點的炭火在燃燒,我從地上舉起炭火棍慢慢地朝老頭所在的方向走。

走了一會兒我估算著差不多已經到老頭跟前,將炭火棍往前伸了伸,棍子不知撞上了什麽東西發出一聲細響,我心裏奇怪,湊近了眼睛一看,微弱的紅光下,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塊光滑的石牆,怎麽會走到牆角邊來了,我明明記得老頭就在這個地方站著,他身後還支著一麵銅鏡,不可能悄無聲息地移動開。

我騰出右手往四周摸,身子不由得往前靠了靠,小腹突然撞在了什麽東西上。我往下一模,後背乃至全身立即冷汗連連,我的手掌觸摸到了一麵冰涼的石板,沒有記錯的話,就是那具橫臥在銅鏡下的石棺。

根本就沒有什麽老頭,一切都是這麵銅鏡在搞鬼!最開始它讓我看見可怕的幻象,又讓我迷失在這個地方,怎麽繞也繞不出去,現在,它又用老頭子將我引到了麵前,這麵鏡子究竟有什麽魔力?

我抬起棍子狠狠地朝著前麵砸了過去,隻聽“嘭”一聲巨響,棍子上麵的火星四濺開來,通過這一瞬間的火光我隱隱看到銅鏡上又映出了我抬著火棍的身子,而在我的後麵還站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遠處那些怪物的聲音在此刻變得雜亂無比,我猛地轉過頭去,身後開始響起了它們四肢踩地奔跑的聲響,我的心髒隻一涼,頭腦中空空如也,我轉回身去將棍子放在胸前,心想死之前也一定得拖上幾個墊背。

聲響離著我越來越近,我把手上的棍子高高掄起來,身後的石棺突然發出“咯吱”一聲巨響,銅鏡應聲倒地,發出一聲金屬特有的尖厲聲響,我心裏驚了一下,石棺怎麽打開了?

沒來得及多想,我的身後突然射出一道亮光,在亮光下我看到一隻怪物齜著鋸齒般鋒利的尖牙在我的前方高高躍起,瞬間就要落到我的身上。

我立即把棍子掄到身後蓄力,想著等怪物落下來我就把它的怪臉砸成稀巴爛。怪物咆哮著離我越來越近,手裏的棍子被我狠狠地甩了出去,恰好砸在怪物的肩膀上讓它連著翻出去好幾個跟鬥。一隻剛落,其他的立刻跟上,一隻隻競相躍起,我急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下子可糟了,小命得交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就在這時不知什麽東西從背後緊緊抓住我的後衣領,我隻感覺脖子一緊,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股巨大的拉力讓我從地上跳起來,頭猛地撞上早已向上翻開的棺材蓋,頭昏腦漲間就被那股拉力拉進了石棺中。

石棺蓋隨即“嘭”一聲蓋上,我感覺到自己好像一直在下降又好像實際是在不斷上升,不一會兒屁股底下隻一軟,下麵傳出來的“哎喲”聲嚇了我一跳,我一聽是孟南刀的聲音趕快從地上站起來,一隻手電掉在地上,孟南刀呈“大”字形躺在我先前坐的地方哀號,我忍不住高興了一下,很快又晃過神,心想不會又是銅鏡造成的幻象吧,孟南刀怎麽可能會從石棺裏鑽出來?

孟南刀見我一臉疑惑的樣子,揉了揉屁股說道:“小爺,你這是做什麽?不記得灑家了?”

我撿起地上的手電照著他的眼睛,像審訊犯人似的問道:“說,你是怎樣進入石棺的?”

孟南刀一臉的無辜,苦著臉問我什麽石棺?

我說剛剛不正是你從石棺裏鑽出來拉住我的衣領,把我拉到了這個地方?他從地上站起來點了點頭緊接著又連連搖頭道:“不對不對,什麽石棺不石棺的,小爺你怎麽在這種地方?”說著指了指身後。

我把手電移過去,發現孟南刀指的地方有一個石質寶座,寶座長達兩米左右,金黃色的龍頭支手,上麵鋪著的巨大熊皮被掀開,石板座墊也被放到一邊。我吃驚不小,推開孟南刀走過去一看,果不其然,一孔黑漆漆的深洞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把手電對準了洞口,明亮的燈光照到一塊望不到邊的平地,說不上有多深,洞口離著地麵大概隻有一人高。

我急忙拉住孟南刀,問他這裏是什麽地方。

孟南刀指著周圍說古城底下,我們不是一直都在古城下麵?

我抬起手電往四麵掃了一周,我和孟南刀所在的地方是一個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宮殿金頂、紅門,古色古香的格調,顯得極為莊重。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錯,與我之前看到的那個宮殿一模一樣,李劍藏在地下建了一座同地麵上一模一樣的古城和王宮。並且他在地下王宮的龍椅上同樣挖空了一條密道,而我之前就在密道中。

我頓時感到不可思議,問孟南刀是怎麽發現我的。

孟南刀說在我被老太婆劫持以後他們便開始四散找我的蹤影,孟南刀被安排進宮殿找,他找了老半天幾乎把所有牆壁都敲了個遍,什麽也沒有發現,等到他一屁股坐在龍椅上休息的時候,驚覺這龍椅的下麵是空的!

孟南刀欣喜若狂立刻掀開獸皮,抬起石板,發現了裏麵的蹊蹺。他拿起手電往裏一照,竟然就看到我,他試著叫了我好幾聲見我沒有回答便伸手拉住我的衣領往外拽,沒有想到用力過猛,把我拉出來的瞬間將他自己也絆倒了。

我聽完孟南刀的話,吃驚得張大了嘴巴,他娘的怎麽回事?石棺難道就是龍椅?但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啊,除非,我的腦海裏跳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當時我和孟南刀處在不同的位麵,而這兩個位麵在某種情況下突然正反相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