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最後一個
轉眼之間,車窗外的天空從白晝變成了夜晚。他們下了車之後,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裂開了,心跳混亂無章,頭顱也好像不是自己的,顱內感覺有無數個鋼珠在猛烈晃**。他們沒走幾步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止。
“快!把他們抬進城堡!”漢斯先生出現在他們身旁,派一群人把他們陸續抬進了漢斯-瓦杜茲城堡。
城堡的大廳裏並排放著五張床,陳羽他們被放在**。接著,一群醫療人員已經準備就緒,首先給他們口服了一種藥,然後給他們打點滴。他們的身體仍舊在顫抖,大約過了十分鍾,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這五個瘋子!竟然敢沒有任何防護就穿越蟲洞,能活著還算幸運。”漢斯先生對旁邊的人說道。
五個人躺在**,尚處於昏迷狀態,他們被安置到了不同的房間裏。漢斯先生派人看守這座城堡,並留下醫護人員監護他們。他們口服的是抗輻射的藥物,注射的點滴也為治療被輻射所引起的病變。
陳羽處在深度昏迷之中,又漸漸進入了夢境,他再一次夢見自己的生活,這一次,他在平靜之中與一個名叫趙璐的女子結了婚,並生有一個女兒,叫陳苗苗。然而在夢境之中,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他又一次嚐試去回憶與莉迪亞初識的情景,可是最終導致他的夢境坍塌。他能感覺到插在自己手背上的針,很確定自己是躺在**,剛才的夢他已經忘了。
他非常努力地睜開眼,隻感覺自己的頭依舊處於劇痛之中。他轉動眼珠望了望周圍,此刻他正一個人躺在一間房裏。這個房間他很熟悉,之前他住過,這就是漢斯-瓦杜茲城堡。
這會兒天剛剛亮,朝陽自東麵將一道金光射入他的房間,鋪灑在**。他感到胃裏止不住地翻騰,一陣陣惡心,心口總有發慌的感覺。
這麽多天的休養,醫護人員隨時都在監護他們,他們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漸漸恢複。
某日,漢斯先生來到了陳羽的房間,見陳羽躺在**,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你就是陳羽?你感覺現在身體怎麽樣了?”
“漢斯先生,發生了什麽?”
漢斯先生歎了口氣,說道:“漢斯-瓦杜茲實驗基地以及瓦杜茲城堡都被炸毀了。”
陳羽驚愕,問道:“這裏不是瓦杜茲城堡嗎?”
“這裏是EIPU9,我說的是EIPU7那裏被炸了。”漢斯先生說道,“當然,具體的情況我也不了解。”
“我們是怎麽過來的?”陳羽問道。
“你們連續兩次穿越了蟲洞。在EIPU7時,那裏的漢斯-瓦杜茲實驗基地利用衛星在南桐城城打通了一個很小的空間蟲洞,直接把你們送到了那裏的列支敦士登。但是卻被那裏的潛行者發現了,那裏的我又將你們送入飛船,送到了這裏。”漢斯先生說道,“不過後來,當潛行者抵達之後,那裏的我怕暴露有關時空安全局的秘密,就啟動了自毀係統,整個瓦杜茲城堡以及漢斯-瓦杜茲實驗基地都被炸毀了,很多人都死了。”
陳羽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再度感到心口發慌,他右手緊攥著被子,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那裏的我派了一個人帶你們一起過來的,他臨走時看見了那裏的我啟動了自毀程序。”漢斯先生說道,“你們的膽子真大,竟然敢直接穿越蟲洞!”
“那有沒有潛行者查到這裏?”
“暫時沒有,畢竟是不同的宇宙。不過我怕這樣一來,他們早晚還是會查到我這裏。”
“那個漢斯先生是個偉大的人,他不會死的!”陳羽說著,止不住地一陣咳嗽。
漢斯先生笑了笑,說道:“我懂你的意思,隻是你們還得休養一段時間,畢竟你們受到了X射線和伽馬射線的輻射,雖然時間極短,但也足以致命,你們能被救過來算是個奇跡。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你們的身體已經發生了變化,人體到目前為止仍然不足以對抗這些輻射,即便我給你們每天都注射抗輻射的藥。你們體內的很多髒腑功能已經無法恢複到最佳狀態,隻能維持,如果不服藥的話,就會快速衰竭,最終還是會死。也許你沒注意,你的頭發。”
陳羽吃力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隻有非常短的一層頭發,他無奈地閉上了眼,說道:“看來這些日子,我還是長了一些頭發。”
“是的,最早來的時候,你們的頭發已經全部脫落了。”
陳羽這時想起了艾琳娜,說道:“和我同行的有一個德國女孩兒,她怎麽樣了?”
“和你的樣子差不多,臉上沒有血色,頭發也剛長出一點兒。”
“能給我拍一張她的照片嗎?也許我看了之後,病會好得快一些。”陳羽笑道。
又過了一些天,他們大致恢複了七成的體力,但是每天仍舊得服藥。陳羽下床了,幾個人在客廳裏又見麵了,這一次他們不是站著,而是坐在椅子上。陳羽見艾琳娜一頭寸發,反倒有些時尚先鋒的氣息。
“好久不見了,咱們大家都換了新發型。”肖恩麵色蒼白,但依舊喜歡開玩笑。
“不錯,讓我想到了部隊裏的鍋蓋頭。”王騰笑道。
漢斯先生說道:“好了,休息了快一個月,我想在你們出任務之前,還得給你們做半個月的恢複訓練,否則你們也無法對付那些潛行者。”
“那我們體內的輻射呢?”
“這個沒有辦法,隻能是靠藥物盡可能去清除,但是完全治愈的可能性很小。”漢斯先生說道。
“那最終會怎麽樣?讓我們變成綠巨人?”肖恩問道。
漢斯先生笑道:“如果你變成了綠巨人,你一個人就能摧毀潛行者組織了,我倒是巴不得你能變成綠巨人,這樣我們都省心了。”
“漢斯先生,EIPU9是我們最後要查的一個地方,這裏在多年前發生過哪些無頭命案,你能告訴我們嗎?”
“被害人分別是土耳其人穆罕默德·阿克約爾,以及日本人永野良。嫌疑人永野良,他被警方鎖定是殺害穆罕默德·阿克約爾的凶手。殺害永野良的凶手,被警方鎖定為穆罕默德·阿克約爾。”漢斯先生說道,“你們要去的地方分別是伊斯坦布爾和名古屋。”
“現在隻有這兩個人需要身份確定,希望咱們能活到那會兒。”王騰說道。
“之前艾琳娜和李耀傑曾經把EIPU12裏的永野良的DNA序列給了我,我想沒必要去名古屋了。”陳羽說道。
接下來,他們在瓦杜茲接受了半個月的體能恢複訓練,雖然體內的輻射依舊隻能靠藥物來壓製,但是他們的體能已經恢複得和原來差不多了。
倒計時217天。
這日,漢斯先生為他們買好了飛機票,他們上午就坐上了飛往伊斯坦布爾的航班。陳羽此刻滿腦子都在思索,因為那張字條到現在仍讓他困惑不解,他在設想自己是否會打破某種時空法則,他雖然已經坐在飛往伊斯坦布爾的飛機上,但是他腦子裏在設想,如果他先去了南桐城會怎麽樣?如果他的傷沒有好,而是繼續惡化了會怎麽樣?他給自己很多個假設,然而他知道,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不確定的東西似乎也被確定了,但之後的軌跡他依舊說不準。
他朝著窗外望去,能看見雲霧下的城市,此刻他的腦海裏突然想到了一段非常有名的文字:“他再次跳讀去尋索自己死亡的日期和情形,但沒等到看到最後一行,便已明白自己不會再走出這房間,因為可以預料這座鏡子之城將在奧雷裏亞諾·巴比倫全部譯出羊皮卷之時被颶風抹去,從世人記憶中根除,羊皮卷上所載的一切自永遠至永遠不會再重複,因為注定經受了百年孤獨的家族不會有第二次機會在大地上出現。”
他想起了這段話,隻因為其中出現了“鏡子之城”這個詞。所有的宇宙就像是無數個鏡麵反射出來的世界一樣,有差別,又大致相同,也許是因為鏡麵有凹凸不平之分。然而如果無數個宇宙就像是鏡麵中所呈現的世界一樣,那麽世界的本體在哪兒?如果每個世界都有一個自己,即便彼此有所不同,但是本尊究竟身處何方?他在追尋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人能給出答案,如果一切都隻是拙劣的複製品或是簡單的鏡麵成像,那麽必須有一個本體,這個本體在複製手段之外,在鏡麵之外,它是最為真實的存在,可是到今天他們穿越了多重宇宙,卻沒有找到。無限的時空,無限的宇宙就好像是一座龐雜的虛幻迷宮,縱橫交錯。
想了片刻,他覺得也許唯一存在的真理就是唯一的真實卻又是眾人無法企及的存在。因此才有了孤獨,因為我們是被丟棄在觸手可及的虛無之中,所以孤獨絕對是亙古存在,不止百年!
陳羽甚至在想,那些在人類史上被認為最偉大的天才,是否窺探了一線天機?尼古拉·特斯拉、列昂納多·達·芬奇、墨子、牛頓、老子、釋迦牟尼、耶穌、蘇格拉底、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查爾斯·達爾文、馬爾克斯、莎士比亞、托爾斯泰、巴赫、歌德、馬克思、維特根斯坦、萊布尼茨、康德等天才,他們所看到的真理或許也隻是冰山一角,然而集中了無數個冰山一角,卻仍舊無法拚湊出一個完整的體係,無法探究這深不可測的真理。這些天才最偉大的地方,也許就在於他們身處於虛無鏡像之中,卻能反觀到本體的某一隅,哪怕隻是很小的一點,他們用各自不同的手段,科學、文學、哲學、藝術,耗盡自己的才華,以此來表達他們所窺測到的那滄海一粟。
如此想來,這種極度渺小所產生的孤獨感,讓陳羽感到冰冷。在他看來,他們的任務隻是一個任務,通過這個任務,他經曆了一些事情之後,原來的自己就不複存在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虛無鏡像之中反觀本質,但是他願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一看,望一望。那麽他如果能得到一些有意義的東西,他活著的最大意義,就是把自己所得到的傳下去,就好像繁衍是為了傳承基因,那麽知識的積累與傳承也是如此。
不過他在如此地想,如果無數個宇宙都是虛無鏡像,但是無論怎樣,角度總會有所不同,那麽這些人類史上最偉大的天才,在不同宇宙中所得到的知識能否互補?如果其中一個宇宙裏的達·芬奇的知識就好像是被切下來的一小塊比薩餅,那麽各個宇宙中的達·芬奇所得到的知識,也許就能拚湊一個較為完整的比薩餅。這些知識或許有重複的,但一定有互補的,他這麽肯定,因為他知道即便是像一如法師那樣的得道高僧,佛心雖一如,卻仍舊在不同宇宙中的細節上有所差異。如果說條條大路通羅馬,那麽每一個達·芬奇也許就是其中的一條路,那麽把所有的達·芬奇的手稿拚湊起來,很可能就能還原出一座完整的羅馬城,或許是佛羅倫薩城。那麽所有的大師的不同分身所得到的或相同或互補的知識拚湊起來,也許就能還原一個真實的世界,脫離了鏡像的世界,它是一切虛無鏡像的源頭。
如果是這樣,也許眾多的愛因斯坦就真的可以共同乘坐一道永遠不滅的光束,抵達宇宙的盡頭。一群尼爾斯·玻爾加在一起,也許就能知道量子運行的精確規律。
他腦子裏總是有一些瘋狂的想象,他甚至在猜測,《幻世真如傳》中的東華洲,也許就存在於其他某個宇宙之中。
在空中飛行的過程中,陳羽少言寡語,他的大腦好像被一隻神鶴叼走,遨遊於各個洞天福地。他完全沒有在想身上的任務,但他的樣子卻讓另外的四個人認為他在思索下一步的打算。
“陳羽,你想到什麽了嗎?”艾琳娜問道。
“我在想羅馬和佛羅倫薩的街道布局。”陳羽若有所思地說道。
“什麽?”其他幾個人都沒有聽懂陳羽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隨便想想而已。”陳羽說道,“我們最後還得去南桐城城,找到史密斯·裏夫斯的家。”
“字條上的指示,你覺得有用嗎?”
“無論如何,還是得去看看,不過眼下先把伊斯坦布爾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他們到了伊斯坦布爾。下了飛機,在機場那裏隨便將午飯對付了一下。走在伊斯坦布爾的街道上,幾個人都有些困惑,這裏的伊斯坦布爾也是人煙稀少,和之前在EIPU7裏見到的場景頗有些類似,隻是這裏並沒有出現像EIPU7那樣錯亂的空間。他們依舊能看見恢宏的索菲亞大清真寺,如果沒有任務,他們定會去好好參觀參觀。
“看來這裏也受到了潛行者組織的控製。”王騰問道。
“對,之前在EIPU6的時候,我們看到的是潛行者把他們所處的宇宙裏的人送到別的平行宇宙裏,但這裏的人卻和EIPU7一樣少。相反EIPU3裏的很多地方,更像是擁擠的貧民窟。我之前就有這樣的猜想,我想潛行者組織的核心勢力所盤踞的地方並不是EIPU3。”陳羽說道。
“哼!狡兔三窟的把戲!”李耀傑說道。
“嗯,我看也是。”艾琳娜說道。
“這裏的人說土耳其語,你能應付嗎?”陳羽問艾琳娜。
“我會。”李耀傑說道。
陳羽愣了一下,一旁的艾琳娜說道:“他的確會。”
陳羽聳聳肩,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等一下,如果這裏是潛行者的地盤,難不成我們就這樣直接去問嗎?”肖恩說道,“我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樣,沒有任何防護就穿越蟲洞。”
“這個問題你得反過來看,如果這裏是潛行者的地盤,那麽我們從EIPU7穿越到這裏的列支敦士登,休養了這麽些日子也沒有被潛行者發現,那說明這裏也有時空安全局的勢力。”王騰說道,“這就叫無間道。”
“王騰說得對,不管怎麽說我們還是得查下去。”艾琳娜說道,“以之前的經驗來看,越往東方越危險,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兒。”
“好吧,希望特種兵先生是對的。”肖恩說道。
這一路走來,李耀傑通過詢問路人,得知了附近警察局的地點。之後,他們便朝警察局方向走去。
來到警察局之後,他們如同往常一樣,詢問了當地曾經發生過的無頭命案。在詢問的過程中,王騰已經把手伸進口袋裏,握在槍柄之上。好在這裏的警察並沒有什麽隱瞞,一名警官到後麵幫他們去尋找當年的卷宗。
卷宗拿來之後,李耀傑翻譯出了整個案件的經過,大致如下:“命案發生在2046年11月,死者名為穆罕默德·阿克約爾,凶手的指紋、毛發、DNA全部都被采集,但卻找不到凶手,唯一的線索是這個凶手的DNA與一個已經死掉的日本人永野良一樣。日本得到的消息是殺死永野良的凶手在監控錄像裏的樣子和穆罕默德·阿克約爾幾乎長得一樣。如此說來,永野良也不可能是凶手。不僅如此,在穆罕默德·阿克約爾死之後,又有一位來自中國南桐城的史密斯·裏夫斯在伊茲密爾消失。警察懷疑他的消失也和這個古怪的案件有關。”
陳羽沒有多問,他一次就記住了李耀傑所翻譯的內容,並將穆罕默德·阿克約爾以及永野良的DNA抄了下來,經比對之後,他們發現這個穆罕默德·阿克約爾的DNA和EIPU7裏死掉的穆斯法塔·阿克約爾的DNA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他們雖然名字不同,但卻是同一個人在不同宇宙的各自的版本。之後他們離開了警察局,現在隻差史密斯·裏夫斯的DNA了。
“我們得去伊茲密爾。”陳羽說道。
“那還去南桐城嗎?之前在直升機上的人給我們扔的條子,就是去史密斯·裏夫斯的家。”王騰問道。
陳羽又想起了那張字條上的字跡,他知道想要解開謎團,也隻能按照字條上的指示去做。
“夥計,你這張表現在還差幾個人,你看出什麽了嗎?”王騰問道。
“即便我看出什麽也沒有用,因為最後這位史密斯·裏夫斯的DNA沒有列在上麵,我就沒辦法確定。”
“那就說說你的猜測。”肖恩說道。
“還是等得到史密斯·裏夫斯的DNA再說,剛才那個警察說他在伊茲密爾消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的DNA。”陳羽說道,“如果找不到他的人,隻能去他家裏找了。”
他們幾個人乘飛機於下午四點鍾就抵達了伊茲密爾。伊茲密爾與伊斯坦布爾一樣,也是一座曆史古城,在這個宇宙當中,一些古跡仍舊存在,比如陳羽最想看見的聖母馬利亞的小屋。
當他們路過聖母馬利亞的小屋時,陳羽駐足了片刻,他的思維竟然跳躍到了尼古拉·勒梅的小屋,總覺得這一類傳奇人物居住過的小屋當中,一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或是某些連科學家也解釋不出的模型。他知道,他眼下正在想盡一切辦法去完成的這個任務,本身也是神神秘秘的,他穿越不同的宇宙,無非就是為了尋找各種蛛絲馬跡而已。
離開了聖母馬利亞的小屋,他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警察局。在警察局裏,他們找到了關於史密斯·裏夫斯的檔案。可是經過李耀傑的翻譯,卻讓眾人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關於史密斯·裏夫斯的神秘消失,有很多詭異的地方,這個史密斯·裏夫斯的確消失了,因為他在這裏居住,有人認識他,可是他消失之後也沒有他的家人或朋友過來尋問,可是卻總有人說在其他地方見到了他。當警察把史密斯·裏夫斯的照片給他們看了之後,他們知道自己並沒有見過這個人。然而陳羽知道,如果沒有史密斯·裏夫斯的DNA,便不能妄下任何定論,因為他有一個猜想,而且隨著他的表格不斷完善,這個猜想也越來越接近被證實,因此他必須要得到史密斯·裏夫斯的DNA。
想到這裏,陳羽有些急躁地說道:“王騰,你從EIPU4裏出來,為什麽之前沒有去查這個史密斯·裏夫斯的DNA序列?如果你查過的話,也許這個案子就已經破了!”
人高馬大的王騰被陳羽的突然發難弄得不知所措。
“你別這樣,他也不知道,誰一開始都不知道。”艾琳娜說道,“你今天還沒吃藥吧?快吃了吧,對你有好處。”
陳羽長出了一口氣,把今天抗輻射的藥給吃了。他捂著額頭,有些疲憊地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幾個人就站在旁邊。過了一會兒,他拍了拍王騰的肩膀,說道:“老兄,別介意,是我體內的輻射在發作。”
王騰搖搖頭,笑道:“其實我也有點兒後悔當初沒有去問EIPU4裏史密斯·裏夫斯的DNA。”
“走吧,我們得去找史密斯·裏夫斯居住的地方,剛才那個警官說了,離這裏不遠。”陳羽說道。
他們走在伊茲密爾的街上,看著空****的馬路,偶有車輛駛過。他們可以站在馬路中間長達二十分鍾,也幾乎不用擔心被車撞或是聽到喇叭聲。
到了晚上時,他們才找到了史密斯·裏夫斯在這裏居住的地方,這是一套公寓,他的家已經被封鎖起來了,不過對於這幾名探員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他們在這所公寓裏仔細搜尋了一遍,希望能找到哪怕隻有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可是他們找了兩個小時,把這棟不大的房子幾乎翻了個遍,仍舊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倒計時21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