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女人

趕在天黑盡的時候,張大牛終於被送到了醫院。但就在我們想鬆一口氣的時候,卻被醫生告知,由於錯過了治療時間,蜈蚣毒已經侵蝕了整隻腳,連內髒都受到了感染,想保住那隻腳恐怕是不可能了。其中一個中年醫生還把我拉到一邊,很認真而又懷疑地問我:“那個,病人真的是被蜈蚣咬的嗎?”

我點點頭說:“沒錯,是蜈蚣。”發現醫生的臉色有點不對勁,我意識到應該是發生些事,便輕聲問了一句,“是不是發生什麽情況了?”

中年醫生也沒有隱瞞,說:“確實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病人中毒的腳好像是被火烤焦過一樣,跟普通的蜈蚣中毒者很不同。”

我一聽,立即想起了二叔公說的那些去尋寶被燒焦而死的人,難道他們不是因為什麽詛咒,而是因為中了這種變異蜈蚣毒才出現這樣的狀況?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中年醫生問:“可以告訴我一些具體的細節嗎?”

我回過神來,便把我們上山考察旅遊資源的事說了個大概。當然,對於古地道和尋寶一事我隻字沒提。

中年醫生聽完後,想了一下,然後嘀咕起來:“想不到我們這裏竟然存在這種變異蜈蚣……”

我問他:“病人的腳真的保不住了嗎?”

中年醫生搖搖頭說道:“現在連小腿的位置都不是很樂觀,如果不截肢,恐怕整條腿都要廢掉。”

我跟馬騮、九爺他們說了張大牛的腳要被截去後,他們都麵麵相覷起來。而我更是感到非常內疚,在古地道的時候要不是張大牛讓我先走,估計現在躺在醫院要截肢的人是我。現在好了,寶藏沒弄到,卻弄成殘疾,真是讓人痛心。雖然大家在尋寶前早就做好了冒險犧牲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無形的壓力卻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種情況耽擱不了,我自作主張為張大牛的截肢手術簽了字。截肢之後,張大牛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卻一直昏迷不醒,看起來好像個植物人一樣。醫生說那是因為體內的病毒還沒完全清除才這樣,叫我們不用擔心。

為了照顧張大牛,我們在附近旅館租了間房,白天一起去探望張大牛,晚上則輪流去醫院守夜。我們沒有通知張大牛的家人,怕他們擔心,但這種情況被發現是遲早的事,不過我們幾個商量後覺得還是暫時隱瞞起來為好。

這一天,我們三個探望完張大牛後,便去附近的飯館吃午飯。點完菜後,我從包裏拿出那兩塊玉佩,對九爺說:“九爺,這兩塊玉佩怕是沒什麽用了,要不你拿去賣了吧,按我看玉器的經驗,能值不少錢的,也可以當作這次尋寶所得到的寶物了。”

九爺先是愣了下,然後接過玉佩,把玉佩摸了一遍又一遍,良久,他才搖了搖頭說:“我不能要,這是祖先的東西,更加不能賣了,既然寶藏沒了,這兩塊玉佩就當作金氏之寶一直傳下去吧。”

馬騮突然拿起一杯酒說:“九爺,我佩服你的大氣。來,我馬騮敬你一杯!”

九爺連忙舉杯回敬:“哪裏,哪裏。”

我也想不到九爺會這樣說,怎麽看他都是一個視錢財如命的人,他窮了大半輩子,不可能就這樣大方的。雖說這兩塊玉佩是祖先留下來的,很有價值,但比起那些消失的寶藏,真的不算什麽,就算把祠堂那塊還回去,賣掉另外一塊,也沒有什麽不可。況且,斬斷了這條尋寶線索,也可以避免金氏後人再遇到像張大牛那樣的遭遇。

我說:“九爺,要不就留下原先那塊,我們在臥龍山找到的那塊就賣掉吧,這樣你有點錢過日子,也不虛此行了。”

九爺看了我一眼,笑笑說:“阿鬥,你這是要把九爺我給打發走囉。”

我連忙擺擺手:“不不不,九爺,我沒這個意思。”

九爺說:“那行。這兩塊玉佩就由我做主,怎樣?”

我點點頭:“可以,沒問題。”

九爺伸手拿過那塊玉佩,然後說:“如果非要賣掉這塊玉佩,我想把錢留給大牛兄弟治病。大家都知道,這不見了一隻腳,基本跟廢人一般,不能從事什麽勞動了,所以我們還是留點錢給他過日子吧。”

九爺這一舉動出乎我和馬騮的意料,雖說馬騮早已說了張大牛的醫藥費包在他身上,但既然九爺這麽堅持,我們也順從他的意見。

我說:“好吧,我們就這樣商量好,回去之後,我去找個相熟的玉器商把這款玉佩賣掉。”

馬騮搖搖頭對我說:“鬥爺,我看還是我去賣吧,我在這古董方麵認識的人比較多,說不定價格會賣高一些。”

九爺點點頭說:“嗯,馬老弟這個想法可以,咱就貨比三家,到時哪個出的錢多,就賣給哪個。”

就在九爺剛想把玉佩揣回身上的時候,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突然走了過來,對我們三個笑了笑,開口說話:“三位老板,我剛才無意中偷聽到你們有貨要出,是嗎?”

我上下打量起這個女子,隻見她二十幾歲年紀,雖然穿一套黑色休閑運動服,但仍然能顯出她曼妙的身姿。背上背著一個雙肩包,頭上紮了一個馬尾,臉上雖然化了妝,但遮蓋不了有點黝黑的膚色,一看就知道是喜歡運動或者是常年在外旅行的人。高高的鼻子上,那兩隻大眼睛非常好看,在長長的睫毛下帶有點天真調皮,但又透露出一股野性和精明。

此女樣子不錯,身材又好,我一時也難猜透對方是幹什麽的。看打扮像是背包行天下的驢友,卻開口問我們是否有貨要出。

未等我開口,馬騮已先站起來,一臉嬉笑的表情說:“這位美女,你怎麽知道我們有貨要出?”

女子也不逃避馬騮色色的眼神,看著他回答道:“我剛才就坐在那邊,無意中聽到的,如有冒犯,多多見諒。”

我問她:“你是幹什麽的?”

馬騮聽見我這樣問,連忙插話道:“哎呀,我說你這個鬥爺,真不識相,人家這不是來收貨的嘛,還問這個無聊問題。”

我沒理他,看著女子,等待她回答。女子不慌不忙,往馬騮旁邊的空位就坐了下去,笑笑說:“這位老板這樣問,估計不是道上的人了。相比這個老板,”說到這裏,她看了看身旁的馬騮,“看來我們應該是同行了。”

馬騮說:“對對對,不用理他,我們是同行,同行好說話,你有什麽可以跟哥我說說。”馬騮一邊說,一邊盯著身旁的女子,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這麽年紀輕輕的女孩,竟然也是個古董販子。

女子壓低聲音說:“聽說你們有兩塊玉佩要出手,是嗎?”

馬騮點點頭說:“沒錯,啊不,不是兩塊,是一塊。另外一塊不出。”

女子說:“那能不能給我看看?”

馬騮說:“當然可以啦。”說著,他看看我,又看看九爺,“九爺,把那玉佩拿來給這位美女掌一下眼唄。”

九爺看了看我,征求我的意見,我點點頭表示同意,九爺便將玉佩交給馬騮,馬騮隨即把玉佩交到那女子手上。我冷冷地盯著那女子,隻見她把玉佩放在左手手心上,轉著圈地看了一陣,又舉起來對著光看了一陣,臉上驚訝的表情一閃即沒,很快恢複了淡定。她把玉佩交還給馬騮,說:“這塊玉佩確實是件好貨。不過,另外一塊也可以給我看看嗎?”

馬騮篩糠般點頭道:“行行行,當然沒問題。不過事先聲明,這塊是不出的。”

女子點頭笑道:“明白。”

馬騮這次向我伸出手來,“鬥爺,把那塊玉佩也拿來給這個姑娘看看吧。”

我討厭馬騮這種猥瑣諂媚相,但那個女子大大方方的,笑容也很有親和力,使我無法拒絕。我拿出玉佩交到她手裏。她這次的表情相比之前淡定了許多,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一絲驚訝。看來,這女子對這兩塊玉佩除了喜歡,還隱藏了其他因素。

馬騮問:“怎樣?美女,合眼嗎?”

女子把玉佩還回給我,說:“都是不錯的貨,不知道幾位老板怎麽得來的。”

一直未說話的九爺不高興地回答:“哎,我說這位姑娘,東西咋得來的你就別管了吧!咱們現在談談價錢,價錢合理,咱就交易,咋樣?”

馬騮也插話進來:“對對對,姑娘你要是看上了,出個價,我們都是爽快之人,隻要價錢合理,這東西就是你的了。”

女子嘴角動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說:“幾位老板真是實在,這價錢嘛,由你們說多少就多少。不過,”她停頓了一下,“不過,我要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曆。”

開始我們一聽對方那麽大方,由我們說多少是多少的時候,都一陣竊喜,但最後一聽對方要打聽這玉佩的來曆,我們一下子靜了下來。馬騮嬉笑的臉也恢複了嚴肅,和九爺一起看向我。

我心想,果然是來者不善,這女子打著收貨的幌子,分明是想打聽玉佩的藏寶信息。這時,飯菜剛好端了上來,於是我對她說:“不好意思,這我們也不知道,你要是要的話,就出個價吧,其他的就不用談了,我們吃了飯還有事要做。”我這樣一說,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女子倒是不著急的樣子,也沒打算離開座位。她看著我笑笑說:“這位老板,你誤會我了,玉佩我肯定要的,價錢由你們定,但相對價錢,我更想知道這玉佩的來曆。這樣吧,我剛才也留意到,你對玉器這方麵有些經驗,所以價錢由你來決定。然後你說出這玉佩的來曆,我再多加三分之一,這樣總可以吧?我看你在他們之中,似乎說話很有分量呢。”

馬騮咂咂嘴,有點不服氣的樣子,“那還不是因為玉佩是他們家的嘛……”說完後,他看見我在瞪著他,立即知道自己犯了錯誤,連忙閉上了嘴,低下頭端起碗,往嘴裏連扒了幾口白飯。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美女你好大的氣派啊!讓我開價?好——”我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億!”

那女子“咯咯咯”地笑起來,說:“看來大哥你知道玉佩的來曆比玉佩本身要值錢得多啊!”她停住笑,說,“這樣吧,我另外再跟你做筆交易如何?除了買下這塊玉佩外,我會告訴你我為什麽想知道這玉佩的來曆。而你在聽完後,再決定是否告訴我。如何?”

有趣,越來越有趣了。我點了點頭:“請說吧!”

那女子卻沒有說話,而是把背包挪到胸前,然後從背包裏麵掏出一個黑色布袋。這個時候,我看見她臉上突然帶著一股神秘的表情,她說:“你先看看裏麵的東西吧。”說著,她把布袋遞過來給我。

我接過布袋,打開一看,表情頓時僵住了,馬騮和九爺也放下手中的碗,探過頭來問是什麽,我連忙從布袋裏麵拿出一樣東西來,馬騮和九爺一看,愕然地回頭看著那女子。

九爺驚叫道:“你……你這東西怎麽跟我們的玉佩那麽像啊?”

沒錯,我從布袋裏麵拿出來的東西不是其他,正是一塊玉佩。而這塊玉佩跟我們手中那兩塊大小一樣,同樣刻有太極八卦圖案,上麵全部都是紋路,一環大圓中間包含著各種紋路,好像一幅地圖,又好像一個迷宮。還有一條奇怪的龍盤臥在大圓環的周圍,此龍似龍而又非龍,有龍頭龍身而不見龍爪。

不過即使這樣,我也一眼就判斷出,這一塊玉佩和我們的那兩塊是同一質地的上等和田玉,年代也相同。我心裏一陣竊喜,難道說,這就是族譜寶藏裏麵說的第三塊玉佩?

我立即問那女子:“這玉佩你是怎麽得來的?”

女子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伸出手拿回玉佩,然後反問道:“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也問你這個問題了吧?”

我尷尬一笑道:“算是明白了。這樣吧,我也不問你這塊玉佩的來曆,我現在想買下你這塊玉佩,你賣不賣?”我直白地說出心裏的想法。

女子搖了搖頭道:“要是賣的話,我早就賣了,留到現在,我隻是在等另外兩塊玉佩出現而已。這不,今天剛好被我碰見了你們,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啊。這樣吧,我們也別隱瞞了,大家都知道這玉佩裏麵藏有什麽,就開門見山談談,好嗎?”

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對視了一眼,似乎都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不能錯過。因為集齊三塊玉佩,找到寶藏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但同時我們也有所顧慮,因為我們在臥龍山已經找到了藏寶的地方,隻不過寶藏早已被人捷足先得而已。也就是說,就算擁有三塊玉佩,尋寶之夢也隻是徒勞。

這個時候,女子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已經去過臥龍山了?”

我一聽,驚訝道:“你怎麽知道?難道你也去過?”

女子神秘一笑:“我就知道,你們肯定去過臥龍山,而且以為寶藏沒了,要不然,你們就不會想著把這玉佩出手了。”

聽見女子這樣說,我們都暗暗吃了一驚,照這樣看來,這人對寶藏所掌握的信息似乎比我們還多。如此一來,我對眼前這個女子有了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此人越是神秘,我越是感興趣。

馬騮瞪大眼睛問道:“姑娘,難道說,那寶藏其實並不在臥龍山,而是在其他地方?”

女子點點頭說:“我相信臥龍山那裏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真正的藏寶地,肯定不在那裏。”

我說:“但是我們確實找到了那些寶藏,隻不過變成空箱子而已。如果按你這樣說,那這些寶藏去了哪裏?”

女子說:“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幾百年曆史下來,有那麽多人在尋找這批寶藏,而且臥龍山也並非隻有你們進去過,即使有變異蜈蚣的存在,但也有法寶去對付,說不定寶藏早就被人找到了。難道你們沒有發現有人尋寶的痕跡嗎?”

我說:“在那些寶箱的地方,確實發現了兩具屍骨。”

女子聳了聳肩說:“這就不用說了,你們祖先藏的寶藏一定早就被人弄走了。”

這時,馬騮迫切追問起來:“既然這樣,你剛才為什麽說臥龍山隻是個幌子?”

女子說:“臥龍山的寶藏是真,但並不是我們要找的寶藏,準確來說,不是三塊玉佩所記載的那個寶藏。我再透露一點吧,這三塊玉佩裏麵的寶藏,大得超乎各位的想象。”女子說完,神秘一笑。

發現這個女子侃侃而談,而且語出驚人,似乎真的掌握了許多我們不知道而且關於玉佩和寶藏的秘密。

見狀,我開口道:“好吧,既然這樣,我想你對我們這兩塊玉佩都挺感興趣的吧。隻有集齊了三塊玉佩,才能找到真正的寶藏。你隻有一塊,我們有兩塊,怎麽看,我們都勝一籌。所以,你有什麽想法?”

女子看著我,眼裏流露出生意人的精明,“我們來個交易,怎樣?”

我問:“如何交易?”

女子道:“我們一起去尋寶。”

我道:“這麽說,你是想入夥我們囉?”

女子嘴角歪了歪,似笑非笑的表情非常好看,隻見她伸出一個巴掌說道:“沒錯,如果找到寶藏,我隻要五分之一。”

我對她說:“這個好說,但是你要知道,尋寶並不是旅遊,不是玩玩的,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一個弱女子……”

我還沒說完,女子立即伸出手打斷我的話:“這個我當然明白,不用你說。跟你們說實話吧,我也去過臥龍山,但我沒有像你們的隊員一樣,被變異蜈蚣咬傷。這一點理由夠說服力了吧?”

馬騮和九爺他們怎麽想我不知道,但我心裏確實是吃了一驚。要知道臥龍山那地方是多麽的險峻,毒蛇蜈蚣多麽凶狠,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要不是有玉佩上的地圖指引,早就成了變異蜈蚣的盤中餐了。而眼前這個女子竟然聲稱自己去過臥龍山,而且說得出變異蜈蚣,看來是真有本事。她剛才說無意中聽到我們賣玉佩的事肯定是假的,她一定是一直在跟蹤我們,說不定從我們進入臥龍山開始,她就已經知道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心寒了一下,真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麽是這個女子不知道的。

這時,女子突然起身離開座位,扔下一張紙在桌上,說:“我現在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這上麵有我的號碼,你們考慮一下,考慮好了,今晚給我電話。”說完,她對我莞爾一笑,步伐輕盈地走出了飯館。

馬騮一把抓過那紙,站起來說:“姑娘好走啊,不送了。”他目送著女子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回過神來,口水幾乎都流出來的樣子,“哎,這女子真是很有氣質,隻可惜紮了個馬尾,要是長發飄飄的話,就更加好看了……”

我對馬騮說:“這樣神秘的女人你就別打什麽壞主意了,分分鍾死在她手裏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馬騮嗬嗬冷笑:“喲,看你說的,人家隻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你卻說得好像魔鬼一樣。”

看見馬騮不爽的表情,我歎了口氣:“自古紅顏多禍水,弄不死也少條腿。色字頭上一把刀,先削掉皮再吃腦。”

九爺也附和道:“是啊,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看這女人也不是什麽善茬,大家要多留個心眼兒。說不定,她隻是來打我們兩塊玉佩的主意呢。”

馬騮用不屑的表情說道:“屌,是人是鬼,到時就能見真章了。不過這女子那麽合我眼緣,就算是妖魔鬼怪,老子也想試試,哈哈。啊,關於這點,我先跟你鬥爺說明了啊,”馬騮突然指著我說,“這姑娘我猴爺可是認定了,你小子別仗著自己有幾分帥氣,就去調戲人家啊!”

我聳聳肩道:“這可難說啊,說不定是她來調戲我呢!”

調侃一番後,我們便把話題拉回剛才的事上。我說:“既然如此,就沒必要想太多了,聯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九爺說:“如果我們都去的話,那張大牛怎麽辦?”

我點點頭說:“這確實是個問題,以張大牛現在這個傷勢,不可能把他帶走,更加不能丟下他一個人在這裏。所以,我們必須留下一個人來照顧他。九爺,要不你老人家留下來照顧他吧?”

九爺一聽要留下來,撥浪鼓般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不不,阿鬥,你把我扔在這裏是在折磨我啊,我不是不想照顧大牛兄弟,但是我從村裏出來,目的就是去尋寶,現在知道寶藏可能藏在別處,就算有多危險,我也要去了。唉,你九爺我一輩子就這麽一次堅持,你於心何忍啊……”

我經不住九爺這一聲歎氣,便點頭道:“好吧,九爺,命運在你手裏掌握,我欣賞你的堅持。”

我話剛說完,馬騮就著急了,說:“喂喂喂,鬥爺,你不會想把我留下吧,九爺都去了,我肯定要去的。”

一時間,我們三個都為了這個問題犯難了。半晌,我突然想起什麽,對馬騮說:“馬騮,那女子留下的電話呢?”

馬騮一邊從懷裏拿出那張紙,一邊皺著眉頭問:“你不會想讓她留下來照顧這頭大水牛吧?”

我沒理他,按著紙上麵的號碼拔打了過去。很快,電話接通了,我按下擴音,未等我開口說話,那女子好像知道是我一樣,已經搶先開口問了:“怎麽,考慮好了是嗎?”

我說:“考慮好了,我們決定同意你入夥。”

女子說:“太好了。”

我說:“不過,我們有個問題解決不了。”

女子問:“是關於那個傷員的安置問題嗎?”

我說:“沒錯,你果然聰明。”我打心底佩服這個女子。

女子說:“這事我來安排吧。我有個朋友是做護理工作的,你們就放心交給她吧。我可以現在就叫她過去照顧你們的人。你們今晚就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有的是辛苦。還有,這個護理費肯定要支付的。嗯,這樣吧,你們估計也沒有多少錢在身上,護理費我來搞定,然後寶藏那裏的話,我到時就要多分一點點囉。”

我一口答應下來:“行,這個沒問題。作為交換條件,如果沒有找到寶藏的話,護理費我們可不會給你的啊。”

我之所以答應得如此爽快,是考慮到張大牛確實需要有人護理,另外是因為這一切都是要在找到寶藏後才能兌現。這個在我心裏看來,找到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不過我就想看看這個女子到底掌握了多少寶藏信息。說不定一個不小心,真的被我們找到了寶藏,那到時什麽都好解決了。

女子一點也沒猶豫,答應了這個條件,最後她跟我們說,明天早上八點整在汽車站集合,到時她會帶我們去尋找寶藏。

一宿無話。第二天早上八點整,那名神秘女子果然準時出現在汽車站。她今天還是穿著一套運動服,隻不過顏色不同而已。如果不知道,還以為她要去晨運呢。她身上的背包換成了登山的那種,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東西,鼓鼓的一大包,並不比我們身上的包小。而馬騮再次見到她,又是問吃了早餐沒,昨晚睡得好不好等無聊的搭訕開場白。幸好那女子也沒厭煩的意思,和馬騮有說有笑,看上去好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樣。

女子早已買好了車票,我們一行人上了車。等車開動後,我便問那女子:“我們要去哪裏?”

女子答道:“赫章縣。”然後語氣一轉,“怎麽?害怕了嗎?”

我挺著腰板說:“我們什麽場麵沒見過,有什麽好怕的。”

馬騮也附和道:“就是,如果我們真的上了你的賊車,你劫財的時候,順便劫個色吧。哈哈,這個我倒是挺樂意的。”

女子白了馬騮一眼,很認真地說道:“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尋得寶藏,拿回屬於我的那一份就行。不過說句真話,你們能從臥龍山裏活著逃出來,也算是第一個了。”

我忽然想到什麽,問道:“你不是也去過臥龍山嗎?我們頂多算第二吧?”

聽我這麽一問,女子尷尬了一下笑道:“我是去過臥龍山,但我沒去過你們去過的地方,我隻是在附近逛了逛而已,第一,我找不到那個地方,第二,因為我知道那裏不是真正的藏寶之地。”

我昨晚也想過這一點,要說這女子如果進去過臥龍山吃人洞,那為什麽她沒有發現第二塊玉佩?如果說沒仔細搜索錯過了,那確實有可能,但從那女子的性格行為上來分析,她並不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她的心思非常縝密,以至於我們的行蹤一直被她掌握。

想到這裏,我便問她:“那你怎麽知道我們去過臥龍山?”

女子哈哈笑道:“也許我們真的有緣分哦。你們送傷員去醫院的時候,正巧被我看見,我發現你們的舉動和衣著打扮都很像尋寶獵人,於是我截住了那個三輪車司機,打聽你們的行蹤,他一說你們是從臥龍山那邊過來的,我就猜到你們要去幹什麽了。之後的事,就不用我說了吧。不過真想不到,你們竟然一下子就擁有兩塊玉佩,要知道江湖上有人為了找全這三塊玉佩,一個開價比一個高呢。”

女子停了一下,看著我又接著說:“不過,我倒是很佩服你的推理分析能力,僅憑一塊玉佩,你就推理出寶藏在臥龍山裏麵,即使到最後沒有找到寶藏,但也因此收獲了另外一塊玉佩,也算不錯了。”

我打蛇隨棍上,對那女子說道:“所以嘛,我們可以互補不足,而且現在你是入夥我們了,俗話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梁山好漢入夥都要來個投名狀,你入夥我們總得讓我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

馬騮這時也插話進來說:“沒錯沒錯,我連姑娘的名字,住在哪裏,有沒有男朋友這些都不知道呢……”

女子瞄了一眼馬騮,笑笑說:“好吧,也是時候做個自我介紹了。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我的情況,但是有一點,就是你們要保密,因為我不想給你們帶來什麽麻煩,或者說,我不想你們給我帶來麻煩。”

聽到女子這麽說,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紛紛點頭表示一定會保密。大家都想,如此神秘的人物,她的自我介紹肯定會令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