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嶄新物種

各大科學媒體報道過,植物與動物的基因組是能夠有機混合的,最終產生什麽新物種,存在巨大的差變性,暫時無法控製。

世界上很多小型基因實驗室一直在做類似嚐試,有人研製出了“向日葵牛、櫻花豬、蓮花魚”之類,將過程圖片與視頻發在了互聯網上。

“蘇涼,我從你的話來判斷,動物、植物是可以共生於一棵植株之上的,對不對?換句話說,人參是植物,假如將動物的基因組添加進去,就會變成‘人參牛、人參豬、人參魚’,對不對?”林懷遠問。

改變基因就能改變動植物的特性,這已經是現代科學公認的原則。隻不過,在所有的科研項目上,還要遵循人倫道德這種標準。否則的話,人類世界將會秩序大亂。

“你說的很對。就是這個意思。隻不過,很多實驗都在私底下進行,還沒有開始大規模爆發性成長。所以說,總的來看,動植物之間的雜交,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尤其是可控性上,連政府都在緊密控製,不敢放任自流。老同學,你是中醫,怎麽突然關心起這些生物科學項目來了?”蘇涼問。

“有人向我提出參娃的問題,所以才會向你請教。貴公司的生物科學研究領先於全球,這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剛剛你說了這麽多,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亞洲人參產地會出現所謂的參娃?”林懷遠問。

“很有可能,我也收到過新聞線索,但是綜合考慮,你說的參娃已經接近於玄學的領域,遠遠高於生物基因的範疇。”蘇涼回答。

“有還是沒有?給我一個答案?”林懷遠問。

蘇涼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了一個字:“有。”

林懷遠倒吸了一口涼氣,繼續問:“那到底是一種什麽狀態?是植物還是動物?是人參還是——”

他沒有說完,因為這件事情的真相一旦說出來,就變得異常殘酷。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有,就是因為我曾到過雪嶺。在極寒環境中,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無論是心理的還是生理的。雪嶺橫貫亞歐兩洲,向東通向大海,向西延伸至歐洲。想當年,草原大軍就是沿著這個方向東征西進掃**天下的。老同學,一代天驕做出的任何選擇,都是橫空出世,超過古人,所以,這條線路也暗含玄機。”蘇涼說。

“草原大軍食肉,與人參無關,對不對?”林懷遠問。

“錯,你隻要看看大軍的西征記錄就會發現,士兵之所以強壯如牛,就是因為人參的緣故。這部分內容,在正史上都能查得到。人參給予人類的不僅僅是藥材和食品,而且是一種神秘莫測的能量。這一點上,作為中醫,你比我更清楚。”蘇涼說。

“人類對於古代醫學了解甚少,我隻能通過翻閱古書,學習一些古人的皮毛。”林懷遠說。

“老同學不要謙虛,我收到消息,你們林家已經在人生的二次發育上取得了爆發性突破。我們通話這麽久,你都不透露一下這方麵的消息,是不是很不夠意思?”蘇涼問。

林懷遠與林風對視了一眼,各自臉上都露出苦笑。想不到申九姑的動作這麽快,已經將這消息散布到國外去了。

“都是空穴來風,子虛烏有的事。”林懷遠否認。

“哈哈,老同學,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互聯網的年代,要想隱藏一個秘密,真的太難了。當然,你如果不方便說,我絕對不問,等到可以共享資料的時候,千萬不要忘了我。”蘇涼說。

“如果你在北美找到參娃,也一定告訴我。”林懷遠說。

通話就到這裏結束了,因為雙方雖然談得熱烈,但卻各自懷有戒心。尤其是蘇涼提到人參二次發育的時候,滿含著羨慕嫉妒,語調也酸溜溜的。可想而知,她心裏一定十分惆悵。

她所在的那個研究室的設備和資金無限充足,幾乎等於某些小國的全年國民總收入。在那種情況下,蘇涼仍然沒有研製出橫空出世的人參產品,反而被林懷遠拔了頭籌。心情自然不好受。

“父親,參娃真的存在,雖然沒有出現在中國古代醫學典籍上,但是,那些民間傳說中充滿了參娃的痕跡。藝術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我相信,所有的北方民間傳說,都有其原型依據。”林風說。

“我在懷疑,參幫依靠著對於人參的製度研究,已經掌握了人參和人體之間的內在聯係。咱們中醫經常提到的‘氣’,也許就是那種聯係的真實體現。”林懷遠說。

從剛剛的對話中,林風意識到,以蘇涼為代表的科學家也在研究西洋參,試圖發現這種植物的營養精髓。不過,他很清楚,歐美研究人參的工具雖然先進,但卻缺少方向,等於是盲人摸象,毫無章法可言。

隻有在中國,研究人參的工作才有可能登峰造極,畢竟中國是從神農氏的年代就開始認識人參,一直至今,已經持續了數千年之久。

與此相比,外國人既沒有厚重的曆史,更沒有汗牛充棟的醫典,盲目探索,毫無意義。

“金小姐去了哪裏?”林懷遠問。

“金鼎大廈。”林風回答。

那裏是金鳳門的落腳點,金若蘭和金羅漢一定會去那裏。

“她有沒有說,聯係到金鳳門的長老後,再給你電話?”林懷遠又問。

林風搖頭,金若蘭離去時情緒十分低迷,什麽話都沒留下。

“南洋奇術師是很重要的幫手,打個電話問問,有沒有確切消息。另外,金小姐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勝過本城的許多名媛佳麗——”林懷遠說到此處,微微一笑。

他是父親,不能說得太直白,那就失去了長輩的儀態了。

林風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噩夢,心裏立刻壓上了一塊大石頭,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怎麽了?”林懷遠問。

“在我的噩夢裏,我和金……也失去了——坦白說吧,父親,我夢見失去了孩子,像於樹、寶鵑一樣,我跟金若蘭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迷失在參幫構建的‘參娃’陷阱裏。我在想,我和金若蘭的相逢或許是一種錯誤,最終成全的是參幫。”林風說。

林懷遠揮袖:“林風,你太多慮了。那是以後的事,不必現在計較。”

林風歎了口氣,取出手機,撥了金若蘭的號碼。

第一次,手機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他又撥了第二次,電話才接通。

“林醫生,我剛剛在跟長老通話,抱歉。”金若蘭說。

“有沒有好消息?”林風問。

“沒有,隻有壞消息。”金若蘭回答。

“是什麽?”林風皺眉。

“長老們說,金鳳門接到南洋英雄帖之後出兵,隻要在於家的安排下做事就足夠了,千萬不能自作主張,逾越規矩。在參娃事件中,逾矩就會死,沒有例外。”金若蘭說。

“這算什麽回答?長老們都被參幫嚇破膽了嗎?”林風問。

“林風,能夠坐上金鳳門長老位子的,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絕對不會膽怯。隻不過,他們老了,時時處處考慮的都是明哲保身,讓金鳳門保留有生力量,可以百年不倒。他們還說,要我去找於大龍問個清楚,然後再考慮要不要繼續出手。”金若蘭說。

“我也想去於家,就怕是於大龍根本不肯開口,就像上次一樣,隻是一味地推諉躲避。”林風說。

他無法強迫於大龍講述從前的事,而且恐怕就連於向南也不可能強迫自己的父親做任何事。冒然過去,隻會浪費時間,白跑一趟。

“林醫生,我們需要采取一些策略,旁敲側擊,找出事實真相。說實話,現在我對未來沒有任何把握,畢竟參幫太強大了,連長老們都十分頭疼。對於金鳳門來說,於家生死不會觸動我們的利益,所以,山窮水盡之時,明哲保身才會是我們的選擇。”金若蘭說。

“參幫再強大,也隻是一個江湖門派而已,必然有它的弱點,不會固若金湯。金小姐,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們必須給於家幫忙,讓他們渡過難關。我能想象,於家不會是參幫迫害的最後一家,或許某一天,戰火就會燒到我們頭上。那時候,我們避無可避,也找不到幫手,天下豈不就是參幫的了?”林風說。

“如果你能搞定於大龍,讓我們金鳳門出多少力,我都毫無怨言。”金若蘭說。

“那麽,我會聯係於樹,講清楚利害關係,讓他幫忙。”林風說。

胎兒屬於於樹和郭寶鵑,對他們來說。這是生命中的頭等大事,無法逃避。所以到了任何時候,找到他們,他們必須幫忙,責無旁貸。

“你得問清楚——參幫和於家之間存在的恩怨詳情。”金若蘭提醒。

林風歎息:“該問的我自然會問,能不能得到答案,那就很難說了。”

金若蘭在電話彼端苦笑起來:“是啊,問題很多,答案很少,危險很多,安全很少,這就是江湖。林醫生,雖然提醒了多次,但我還是最後再說一句——小心保重。”

林風答應一聲,沒有掛電話,借著聽筒聆聽金若蘭的呼吸聲。其實他很想把自己的噩夢告訴對方,但理智戰勝了情感,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去問於樹吧。”金若蘭說。

兩人雖然不是麵對麵交談,但金若蘭實在是太聰明了,知道林風不掛斷電話的原因,就是想聽她再說些什麽。

“我給於樹打電話,然後我們會合,一起過去,好不好?”林風問。

“任何時候,我都在金鼎大廈,如果需要,馬上會合。”金若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