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消失的槍

第二天陸乘風直睡到下午才起來,也許是睡得太久了的緣故,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才發現整個廂房中直剩下他一個人了。待完全清醒過來之後,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詭異的刮門聲,此時似乎仍在耳邊回響,它是如此真實的存在過,並不像是個夢,陸乘風從來就是一個經不住好奇心的人,他打算等會找寶山去問個清楚。

就在陸乘風整理好衣服準備出去的時候,廂房的門忽然“砰”地一聲被推開了,一個黝黑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猴子,這麽早?剛找你們不著,都跑去哪了?”陸乘風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問道。

“還早啊!都快下午五點了。”猴子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五點?不會吧,我睡了這麽久了?”陸乘風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他走到門口望了望天空,發現夕陽的餘暉將天空染得通紅,笑著搖頭道:“哎,一定是這些日子太累了。”

忽然,猴子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沉聲說道:“師長,有個事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啥事?說唄。”陸乘風大大咧咧地問道。

猴子警覺地四下裏望了望,小心翼翼地說道:“咱們進去說。”說著便把陸乘風拉回了廂房裏,輕輕地扣上了門。

“啥事這麽慌慌張張的,非得進屋裏說?”陸乘風感到很是奇怪。

“師長,我們的家夥不見了……”猴子一臉驚慌地說道。

陸乘風心中一緊,忙問道:“家夥?啥家夥丟了?”

“我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我們幾個的槍都不見了,這下可糗大了,連保命的家夥都沒了,以後還不得任人宰割啊!”猴子哭喪著臉,隨即又說道:“你說,會不會是寶山那小子給偷了?那小子本來就力氣大,要是槍被他給偷了,把咱們都給殺了怎麽辦?師長……”

陸乘風骨碌著雙眼聽猴子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猴子見陸乘風不急反笑,不由得氣呼呼地說道:“哎呀,我說師長啊,這都啥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我看我們還是趁他不在早些跑了吧,這村子……”猴子說完雙手抱住了肩膀,往窗子外麵看了看,有些哆嗦地說道:“這村子我總覺得不太幹淨。”

陸乘風笑得更歡了,說道:“你小子當了這麽多年兵,咋還是這麽怕死啊?記得有一次敵人把槍指著你腦袋時,你都尿褲襠裏了呢,幸虧老柯槍法準,一槍把那人的腦袋給崩了。”

猴子紅著臉說道:“…師長,以前的事就甭提了,哎,其實,不是我怕死,隻是……”

“隻是什麽?”陸乘風插科打諢地說道。

“隻是……你知道的,我在家邊剛娶了個媳婦兒,還沒來得及做那事兒就被抓去充壯丁了,怎麽也得帶條命回去配個種,續個香火吧?要到我這斷了代,老爹在泉下還不殺了我啊!”猴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陸乘風聽他說完,直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回道:“你小子就那點出息,不好好打仗,成天想著那事,唉!”

“哎,誰叫咱是男人呢。”猴子打哈哈道,陸乘風也被他逗樂了,兩人笑成了一團。

猴子抬手看了看表,神色又恢複了先前的嚴肅,說道:“師長,是時候了,恰好寶山不在家,兄弟幾個都在外邊等著呢,咱們去隔壁房接了安子就馬上走。”

陸乘風莫名其妙地問道:“走?走哪去?”

“走哪去都成啊,總比待這等死好!”猴子開始急了。

陸乘風狡黠地一笑,說道:“傻小子,槍在我這呢!”隨後又白了一眼一臉稀裏糊塗的猴子,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幾個臭小子,睡覺也不把槍放身邊,看來以前我教你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怎麽,現在不打仗了,就都懈怠了?就忘記自己是個兵了?”

猴子長長地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笑嘻嘻地說道:“唉!原來在師長你這裏啊,我們都擔心死了呢,怎麽不早說啊!”

“沒見我剛起來嗎?難道在夢裏和你們說啊?”陸乘風邊調侃著邊撥開草垛去找昨天塞在裏麵的槍支。哪知撥弄了好一陣,草垛裏的草都見了底了,仍是沒見那些長杆子的鐵家夥。

“怎麽可能,我昨天明明藏這裏麵的,猴子,是不是你們拿了?”陸乘風當是猴子和他開玩笑,抬起頭來問道。

猴子一聽大呼冤枉:“師長啊,你看我都急成這樣了,怎麽可能還和你開玩笑嘛!我真沒拿!”

“這可就奇怪了。”陸乘風喃喃地說道,他仔細回想著昨晚的情形,自己的確是將幾杆長家夥一股腦地全塞進了草垛子裏,睡覺時還感覺後背挺得慌呢,咋一晚上就不見了捏。陸乘風仍不死心,又將草垛子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翻了個遍,草垛子裏的草被他掀了個底朝天,稀稀落落地散落了一地。

陸乘風麵如土灰地癱坐在地上,他這才意識到,槍已經不見了!

在戰場上,槍便是士兵的生命,槍在,人在,槍亡,人亡。

猴子說得對,這村子的確是個是非之地,昨晚那駭人的聲音,還有消失的槍,一切的一切,都是村子在對他們這群不請自來的外鄉人做出的抗議,村子不歡迎他們。

而且,陸乘風預感到,這僅僅隻是個開始。

猴子麵色慘白,緊張地說道:“還等什麽,咱們還是快跑吧,寶山中午出去的,現在還沒回來,對,對,他一定是去叫人了,去叫村民來收拾咱們……”

失去了槍的猴子像隻無助的小螞蟻,不住地哀求著:“要是等他們回來,一群人拿槍指著咱們,咱們可就都玩完了!”

陸乘風呆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走走走,走什麽?林子裏到處是野獸,我們連槍都沒了,你認為我們還逃得出去麽?”

猴子聽罷,臉色慘白,絕望地癱軟在了地上。

陸乘風從兜裏拔出一根皺巴巴的卷煙,又熟諳地劃燃了一根火柴,驟然升騰的火光中,印襯著他眉頭深蹙的臉。

“這件事先別說出去,老柯他們問起,你就說槍我給收起來了。”陸乘風說完長長地吐了個煙圈,屋子裏頓時煙霧縈繞。

“尤其是寶山和媚兒,千萬不能說。”陸乘風接著說道。

猴子滿是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不和他們說?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給偷了去!”

“猴子!”陸乘風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別瞎猜。”

“可是……”

“別可是可是的了,師長的話你都不聽了麽?”

“……唉,好吧……”猴子歎了口氣,勉強答應了下來。

陸乘風見猴子答應了,臉上又重新閃現出微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咱們去吃飯吧,一天沒吃肚子都餓死了。”

晚餐很豐富,幾人在叢林裏呆了十幾天,天天吃些缺油少鹽的野味,舌苔上都快沒感覺了,如今竟能吃到如此美味的農家菜,個個都是狼吞虎咽,米飯菜渣撒了一地。媚兒端著個小瓷碗自覺地閃開在了一邊,看著這些粗野的男人們咯咯直笑。吃過晚飯,媚兒還特地燉了烏雞湯讓麥勇給安子送了過去,經過一天的精心調養,安子的精神已經明顯比昨天好轉,雖然還不能坐起來,但已經能躺著和幾個哥們談笑風生地侃大山了。

吃過晚飯,川子建議幾人去村裏頭溜達溜達,其餘幾人舉雙手讚成,隻有陸乘風一人不同意,堅持等寶山回來再說,陸乘風的師長身份雖然沒以前那般威風了,但在這幾人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他們也隻好作罷。

寶山直到很晚了才回來,看他臉色已經明顯沒有昨天那樣陰沉了,媚兒忙親熱地給他寬衣脫鞋。

“我今天去村長家了。”寶山望著蹲在地上給他解襪的媚兒,興致勃勃地說道。

“啊!”媚兒一聽手不禁一抖,說:“他……他都知道了麽?”

“嗯!我都告訴他了。”寶山說道。

“什麽?!”媚兒不無嗔怪地說道,“怎麽能隨便告訴他呢,你知道他那人……”

“沒事了,他同意了,隻是規定他們不準隨便碰村裏的任何東西。”寶山笑著說道。

“啊!那太好了。”媚兒一聽微蹙的秀眉齊刷刷地舒展開了,笑臉盈盈地望向後邊幾個正在剔牙打飽嗝的大老爺們們,他們聽到這消息也是一臉喜色。

川子滿臉壞笑地湊到陸乘風身邊說道:“師長,村長都答應收留咱們了,你看咱們是不是不用在躲躲閃閃了,要不明天一起出去溜達溜達?不知道這村子裏的姑娘們**不**呢,哈哈!”

陸乘風也被他給逗樂了,用肘部象征性地輕擊了一下川子的胸口,揶揄道:“你這臭小子啊,滿腦子淨想著女人。”

其實,陸乘風又何嚐不是呢,自從昨夜看見媚兒那銷魂的身體後,便一直久久地縈繞在腦海中,念念不忘,她那對堅挺粉嫩的玉乳,那豐腴圓潤的翹臀,一切的一切,都像一顆含苞待放的嫩芽,深深地紮根在陸乘風心裏,每每想來之時,不禁臉紅燥熱,難以自持。

此刻的媚兒正端坐在八仙桌旁悠閑地修剪著腳指甲,她那雙小腳生得很好看,白皙別致,腳指甲上淡淡地塗上了一層粉紅色的指甲油。隨著她那雙纖手靈巧嫻熟地擺動,被修剪下來的指甲末如同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飄落在地上,陸乘風的目光隨著她催骨銷魂的曲線慢慢往上移去,修長柔嫩的美腿,撩人三魄的纖腰,豐腴堅挺的乳峰……當陸乘風的眼睛望向媚兒姣美俏麗的臉頰時,發現她也正在望著自己,眼神中帶著幾絲風情與訕笑,陸乘風慌忙避開了她的眼神,同夥伴們一同回到了廂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