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疆入獄

接連一個月沒有吳疆的消息,吳家屢次打發人去警察局不是送禮就是求情,但是這個劫城神探仿佛鐵石心腸,別說放人,就連探視的機會都沒有給。沈豔芳實在承受不了壓力,她對兒子的擔心一天比一天重,把這氣撒在了吳萬樓身上。監獄裏,吳疆寧死不承認自己殺人,隻罵蘇北山陷害好人,胡亂斷案。

“大少爺,你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家的東西?!”蘇北山在牢房裏審訊吳疆,把那個把著凶器的長長白布包打開,一隻半尺來長,帶著木製把柄的尖刀呈現在吳疆麵前。

這東西好生眼熟,但……又不像是吳家常見的雕刻刀,可是這木柄一看就是吳家的,打磨的光滑錚亮的綠檀木柄頂端清晰的刻著一個篆字“吳”!可是這把刀……分明不是雕刻刀啊,雕刻用的刀不過一寸來長,可這尺寸也有點太大了吧?!刀身光潔明亮,刀刃上帶著鋸齒,做工精美,刀身光亮如鏡,兩側還有黑色雕花,這根本不像是普通的鐵製品。吳家雕刻刀的木柄,裝在這樣一把奇怪的刀上,分明就是想嫁禍我們吳家人!

想到這兒,吳疆理直氣壯的對蘇北山說:“木柄是吳家的,但是,刀身從來沒見過!而且,我從城裏做生意那麽多年,也不曾見過如此材質的刀。您要說我是凶手,為什麽我要把刀柄換成我們吳家的東西,難道我生怕你查不到我頭上?再說,我一個少爺從來不做雕刻的活兒,你要找凶手也應該在雕刻工人裏找吧?!”

“唉!”蘇北山歎了一口氣,悠悠的說:“我要是能找到這把刀哪兒來的,還會在這裏跟你費口舌?據我所知,這把刀不單不是我們鎮上的,而且附近的幾個大城市都沒有這種東西,找行家看過之後說,都說這可能是洋鬼子帶來的,但法國領事館的洋鬼子也說自己都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刀具,他們還說刀背上這行外國字兒是‘中國製造’的意思,還說這明明是我們中國產的,怎麽還跑去問他們?隻是這把刀太過精美,他們居然向我打聽知不知道哪裏買的,他們也想要。”

吳疆聽的一頭霧水,似乎蘇北山並沒有把自己當凶手,反而是在求助自己,他試探著問,想求證自己的這個想法:“蘇探長,是不是搞不清楚刀的來曆,就沒法斷定凶手是誰?”

“是啊!”沒想到蘇北山竟然點點頭說:“大少爺,你真的以為我是把你當凶手才抓你進來嗎?這一個月我好吃好喝伺候你,沒難為你吧?要是斷定你是凶手,我還至於有時間在這裏跟你鬼扯?早就把你拉出去斃了!”

吳疆一聽大喜,掩飾不住自己心裏的興奮,急忙問蘇北山:“你怎麽判斷我不是凶手的?!”

“嘿!我看你小子是真活膩歪了?你想吃槍子兒,老子還怕落個濫殺無辜的罵名呐!”蘇北山白了吳疆一眼,無奈的說:“你那天躲屍體遠遠的,還有兩次甚至沒站穩,你別看我在那兒跟你爹談的起勁,你們每個人的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大少爺你那不是做賊心虛,你那是暈血症!我估計——”蘇北山湊到吳疆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說:“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吧!”

“我……當時隻覺得惡心,有些站不穩,而且不敢看……但並不是做賊心虛,隻是一陣陣的難受,我怕失態才往後躲了躲。”吳疆思索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麽,說:“我想起來了,小時候看見殺雞,我就會躲遠遠的,大人們說我膽子小,可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怕殺雞,我是覺得自己頭暈,站不穩……難道,這就是暈血症?!”

吳疆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期待對方的答案,蘇北山點點頭說:“是!隻是你們鄉下人真是沒見過世麵,把這當成是心軟和善良!我估計你要真的把刀插進洛曉的心髒,看一下那流出來的血,就足矣讓你給她陪葬去了!”

“這麽說我可以回去了?!”吳疆激動的問。

“回去?!”蘇北山冷冷的說:“大少爺,你們家現在這副樣子,你如果回去,才真的是死路一條!”蘇北山說完哈哈大笑的走出審訊室,隨口給旁邊的獄警說:“把吳疆帶回牢房,每天晚餐再給他加兩個菜!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