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她是我未來的妻子

傍晚時分,陳封拉著安若出去逛逛。

楊柳依,綠湖**,棧道也修得精致,鵝卵石的小路不時有孩子玩耍,小區公園的風景很好。

風中帶著絲絲涼意卻吹得格外舒爽,夕陽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有一輩子那麽長。

“先生,今天是七夕,買朵花送給女朋友吧!”

路邊買玫瑰花的女生欣喜地說到。

原來今天是七夕,安若從來隻記工作,不記日子,但那又如何呢?

她微笑地解釋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陳封看了看她,淡淡道:“對,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未來的妻子。”

呃,他的話一般都很……

安若瞪了他一眼,苦笑著向買花的女生解釋道:“他有病,你不用當真。”

奈何某人好聽又嚴肅的聲音,“安若,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可以當真。”

安若抬頭看他,本來顰蹙的眉頭帶著怒意,但他眼中卻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有一瞬間,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曾經,曾經有一個女孩兒小心翼翼收藏著一份愛,總會原地等男孩兒回頭,等來的卻是永恒的背影。

最後,安若收回目光,盡是失落。

陳封猜不透安若的心,但從她的眼神看出她一定是又想起了什麽難過的事情。

“跟我走。”

她不開心,他也莫名地難受,拉著她離開。

隻是,陳封治療安若不開心的辦法很特別,拉著她一起看搞笑電影,效果當然是笑、笑、笑……

陳封看著安若的笑容,心裏也舒服不少。

不過,七夕這種日子電影院的男女比例很平均,除了情侶還有啥?

電影快結尾,安若一臉警惕地盯著陳封,“你想幹什麽?”

看電影歸看電影,靠這麽近幹嘛,雖然前後左右的情侶沒做什麽好榜樣,但他們又不是情侶。

某人義正言辭,淡淡道:“你說呢?”

有沒有厚顏無恥的感覺?

安若咳了咳,“告訴你,在巴黎我對付流氓可絕不手軟。”

他模樣認真,明明聲音淡淡的,卻像宣誓般鄭重,“我願意一輩子隻做你一個人的流氓,你願意打我一輩子嗎?”

安若目光閃躲,有些結巴,“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陳封突然一隻手捧住她的臉,驚訝之下安若抬頭,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像夜空裏愛慕螢火的星光,因為那裏麵藏著故事,藏著對一個人的愛。

好聽的聲音,“不幹什麽,我隻是想看清你的模樣,記住你的笑,怕再失去了。”

他淡淡一笑,目光眷戀地停留在她的臉上,似乎在努力把她模樣刻在心裏,一會兒後緩緩收回手。

淚水澆灌的青春,有著太多的難以開口。

安若,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怕再失去你。

陳封,五年前躺在雨地裏的我有著同樣的恐懼,可你還是放手了。

我們的緣分明明那麽深,為什麽又淺得無色無聲?

但安若不知道陳封沒有失約,如同陳封不知道安若多想給自己一個原諒他的理由。

電影散場後,由於沒開車,兩人選擇了坐公交車回住所。

過馬路的時候,陳封一直小心翼翼地握著安若的手腕,怕她走丟,又怕她掙開。

愛情本就如履薄冰,像大學裏一樣沒有牽手的勇氣,隻能隔著袖子,拚命地握著她的手腕不撒手。

末班車異常得人多,兩人擠在公交車上,腳都快沒地方放了。

一個急刹車,安若本就虛弱的身體哪裏站得住,陳封一把摟住她,護著她,避免她被人群衝擠,安心溫暖,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次一樣……

大一的時候,由於校報社的工作要求,安若和陳封負責去校外采訪一位知名的作家,夏天的公交車因為有空調,沒有悶熱感,但人擠人難免不舒服。

安若當時的感受是,腳被人踩著,腿被人頂著,整個人快被擠成片了。

一個不懷好意的男子靠過來,總是蹭她,安若微微皺眉。

哪裏知道陳封一臉嚴肅地摟住她,和她換了個位置,安若驚訝之餘,男子早已被陳封生吞活剝的眼神嚇得不輕。

女孩兒的心怦怦跳動,仰頭看著高出一頭的男孩兒,男孩兒的眸子是無盡的傲嬌和理所應當,護著女孩兒的手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

謝謝你,陳封。

至少你真的幫過我,守護過我,雖然最後你離開了。

五年後,安若再次抬頭仰視陳封的眼眸,那雙眼睛褪去了年少的稚氣和輕狂,有的是深邃和沉穩。

你長大了。

而你眼中的我也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

安若的眼睛裏漸漸泛起淚光,陳封見了,眉頭一皺,擔憂地問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她微微搖頭,淡淡的笑容,“沒有。”

陳封你知道嗎?

我真的很喜歡你,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在你不確定的時候,在你猶豫不決的時候,可是我沒力氣了,放手了。

那個男孩兒和女孩兒並沒有走到盛夏結束,所有美好的記憶都被儲存在那個夏季的許願瓶,飄往那個誰也不知道的海岸。

安若依舊記得,大二那年季宇和她的對話。

季宇:“為什麽說謊?”

安若:“我沒有說謊。”

季宇:“既然喜歡他,為什麽不告訴他?”

安若:“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看著他牽著言亦涵的手離開時,我就知道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會是我,終有一天他會牽著別人的手步入禮堂。即便知道,可我每次想到那些畫麵,都會很難受、很難受……”

我喜歡你,可你注定是別人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