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章 秘行蒙麵客

儒子替恕子除毒,正在緊要關頭,稍有差池便會誤送他的性命。小德子偏在此時行凶,儒子自然無法援手,急得滿頭大汗,唯有以意念相召琢玉劍。

但先前琢玉劍因欲阻攔眾人搗亂而被儒子封了印,此時雖能感應到儒子的召喚,卻愛理不理,此舉又是大出儒子意料之外。前些時日在鏡練河時,琢玉劍不惜自耗靈力相救那少女,此時明知她遇險,為何竟是出奇的無動於衷?

宋扁鵲看出了儒子心中的焦慮和擔憂,當即上前阻攔小德子,說道:“請快住手,快快住手!儒子兄弟要救人,不可讓他分神。”雙手拖住小德子。

孰料小德子飛起一腳,將宋扁鵲踢在一旁,說道:“狗奴才,儒門中何時輪到做奴才的說話。”他本以為宋扁鵲當真舉報儒子,先前在眾人麵前還尊稱他一聲“宋兄弟”,此時翻臉不認人,直接以“狗奴才”斥之。

八俊中人的祖宗雖向儒門稱奴,但以儒子為首儒門中人,均由衷的佩服他們祖上修仙道法精妙,對他們仍是禮敬有加,從未當做奴隸看待。此時小德子斥之為“奴才”,還加了一個“狗”字,實在是無禮至極。

小德子一番痛罵後,又再行凶。儒子心神激**,念其無辜,又與自己曲意相通,實為平生一大知己,心想:“我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於非命?”

此念一起,心中實有不甘,突然湧起一股豪氣:“倘若不能保護生平唯一知己,豈不枉為男兒?我縱然受千刀萬剮之刑,也誓要保護她的周全。反正我已經是個罪該萬死的人,待我送她離開桃源後,再回來自刎謝罪,也不算辱沒祖宗威名。”

心中打定了這個主意,當即喊道:“宋大哥,快來封住禮恕二子穴道!”話未落音,說時遲那時快,兩掌向上,當中一分,向前合圍一推,正是一招“畫地為牢”。隻聽得“呼!”地一聲,兩道寒光迸出,霎時間將小德子等人團團圍住。

小德子急得大喊:“好你個儒子,竟對儒門中人濫用玄術,又多犯一條死罪。”慌亂中揮劍狂砍,劍鋒落在光幕上,嘣嘣作響。但他隻有內力而無靈力,實打實的一招一式,又哪裏奈何得了玄術?

儒門修仙之人有諸多禁忌,諸如不得飲酒,不得對凡人施用玄術,不得心有旁雜之念等,若有觸犯,全是大罪。

眾人早已料到儒子定會設法阻擾,萬萬沒想到,他竟會對同門中的凡人妄動玄術,觸犯禁忌。其實,情勢危急,又在眼皮底下,儒子豈容自己平生唯一的知音就此香消玉殞?為了保住她的性命,自是非催動玄術阻攔不可。

玄術一起,眾人立馬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宋扁鵲早已接過儒子手中的針線,暫時封住了禮恕二子的經脈。

儒子一招圈定眾人,身形一晃,又發一招“隔空取物”,將那少女攝入懷中,然後說道:“儒子罪有應得,甘願以血洗清祖上聲譽。可這女子是無辜的,待我送她出桃源後,再回來領死。”話語真摯,令人絲毫不敢懷疑他的誠心。

柏達人喝道:“儒子兄,你……”突然長刀一橫,自刎而亡。

儒子眼見柏達人為一諾而落得如此下場,心中慚愧不已,淒然道:“儒子本就死罪之人,達人兄何故如此?”抱著那少女,一邊跪了下去,向柏達人叩首致謝;一邊將酒葫蘆吸來。

正欲撥開葫塞,將那少女吸入其中,不料“啪啦!”一聲響,雙手一陣麻痛,手中的酒葫蘆從中裂開,一分為二。

與此同時,小德子等眾破牢而出,催動獨角獸,洶湧而來。

儒子大驚,一時未明所以,正欲站起,突覺一股力道如山壓頂,逼得雙膝無法直立。這招似是儒門玄術中的“愚公移山”,力道頗有不如,隻因來得太過突然,仍是壓得儒子無法避開。

危急之下,儒子隻得順勢下跪,身子一縮,借此餘暇勉強的往後倒退。

黑夜中,隻見一高大黑影身跨高頭獨角獸立在跟前,手持石斧,如寺臨淵,氣勢非凡,攔住儒子的去路。

那條黑影見儒子竟能避開,立馬催獸如電般緊隨而至,手中石斧左劈右削,去勢如風,風如狂刀般砍向儒子肩頭。如此殺著,一氣嗬成,令人歎為觀止。

儒子連躍三步,始終籠罩在那股氣勢之下,肩頭被風劈中,鮮血飛濺,而懷中之人將要脫手而落。

這一陣壓逼,突如其來,立馬激起他心中與生俱來的那股狂傲之氣,心想:“知己難得,儒子豈可相負?”心念一動,陡然間生出一股奇大的力道,頂著狂風如鞭抽打在身上的皮肉之苦,雙手仍是牢牢抱緊懷中女子。但因酒葫蘆無故斷裂,而琢玉劍又被封印,一時不得其便,無法將懷中的女子藏好,是以奮起還擊之際,諸多不便。

儒子立馬陷入進退兩難、內憂外患的境地:前有神秘黑衣人阻攔,後有小德子等追兵;肩膀又負傷,懷中又有一女子。

如何是好?

小德子見儒子被堵住,也不問來者何人,喊道:“儒子欺宗滅祖,格殺勿論!”那黑衣人修為了得,似乎遠在儒子之上,雖作桃源兵卒打扮,手持石斧,但清河、綠林、白石營中均無此好手。儒子極度驚疑,問道:“閣下何人?如此道行之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那蒙麵人喝道:“大膽狂徒,竟敢拒捕!”聲調故作陰陽怪氣,揮斧又往儒子的頭上砸去,身法沉穩,顯然是武學大行家。儒子見此,更加堅信此人絕非桃源兵卒,身子一偏,躲開那雷霆般的猛斧。無奈斧風來勢猛烈,儒子竟是無法站立,一番連連跌撞後,摔在三丈之外。

那蒙麵人一擊未遂,緊勒韁繩,催獸回頭,連劈數斧,寒影霍霍,虎虎生風,又將儒子籠罩在驚濤駭浪之中。這時,他身法故帶窒息,卻是招招狠辣,全是致命的路數。

這一切自然無法瞞過儒子雙眼,心想:“此人手中用的是石斧,招式間的劍術痕跡,掩飾不住。”也幸得如此,儒子才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那精奇快準的進逼;石斧當真要傷到儒子,總是差了半寸。

白石營兵卒暗暗稱奇,更有甚者忍不住高聲喝彩。

儒子被逼得狼狽不堪,又道:“閣下何人?若非桃源中人,儒子可要得罪啦!”言下之意,欲再催動玄術。

那蒙麵人見儒子跪在地上,已是引頸就戮的劣勢;但無論自己如何騰挪縱**,刺拖劈削,雖然完全占到了上風,卻始終奈何不了對方。他一陣猛攻後,未見其效,心中又怒又急,陡然大喝一聲,斧勢隨即大變,猛然往地下重重一錘。朦朧月色下,地上立馬塵土飛揚,遮天蔽月。

儒子一時不明所以,心中沉吟:“這是哪一門子的打法?”突覺雙腿下陷,如被一血盤大口牢牢咬住。這一招正是玄術中的“開天辟地”。

原來那蒙麵人已察覺到儒子有動玄術之意,也不再顧忌,搶先發難。他先是故意以石斧劈地,引得塵頭大滾,借此遮人耳目,暗中順勢施展玄術,讓儒子雙腿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儒子雖有催動玄術的念頭,卻遲遲未動。因為他見對手一直僅以武力相阻,隻道他非修真之人,不懂玄術,若自己貿然濫動玄術,未免勝之不武,亦非君子所為。

那蒙麵人眼見一招得手,又瞞過眾人的耳目,當即打獸上前,揮斧砸落。這一去勢不似先前故露笨拙,生硬滯頓,似是盡展生平拿手本領的得意之作,企圖傾盡全力一擊。

儒子雙腿無法挪動,正在生死危急關頭。小德子見有現成便宜可撿,不容誅殺儒門叛徒的功勞落入他人之手,也不顧得號令兵眾,獨自猱身而上,挺劍直刺儒子。白石營等眾緊隨而上,助其建功。

前後夾擊,無處可逃,正是非死即傷的千鈞一發之際,突然白石營兵眾身後傳來一陣疾呼:“儒子兄弟,禮恕二子性命不保!性命不保……”

眾人聞言,大吃一驚,立馬收住了手。就連那手持石斧、作勢欲劈的蒙麵人亦不例外,也硬生生的收住雷霆一擊。

儒門後輩小劍仙關乎儒門上下和子孫後代的榮辱,非同小可。眾人陡聞禮恕二子的噩耗,如何能不著急?但當中一人不為所動,手中長劍仍是直刺儒子,正是心存私怨的小德子。

儒子喝道:“無恥!”伸出食指在他長劍上輕輕一彈,嗖的一聲,將小德子打得像紙鷂一般飛了出去,長劍掉落在當地。儒子得此閑暇,又心急禮恕二子,急運內力之下,竟爾掙脫腳下的羈絆,整個身子從中躍出,穩穩落在地上。

情急之下竟能掙脫玄術所布的陷阱,就連儒子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此時,宋扁鵲越過人群,左右手各夾一人而來,自然是禮恕二子了。他趕到儒子跟前,誠惶誠恐,背著眾人,不住的向儒子使眼色。

儒子最是關心禮恕二子,抱著那女子上前一看,卻見禮恕二子頂上的枝葉枯萎了大半,顯然是先前封穴見效之故,並非宋扁鵲所說的“性命不保”。宋扁鵲見儒子並未會意,沉聲道:“二子暫無大礙,快趁機脫身。”

眾人聽得命危,無不信以為真,儒子亦不例外。隻是他們都上了當,誰也沒想到,素來耿直厚道的宋扁鵲竟會如此使詐,替儒子解圍。

儒子心中感激無已,正欲抽身離去,卻見禮恕二子仍是迷糊當中,心電急念:“為了桃源外一女子而置禮恕二子不顧,非君子所為。他們性命雖然無虞,但稍有不當,難免損傷仙資靈根而變成殘疾之人,我又於心何安?”當即不聽宋扁鵲勸告,一手挽著那女子,一手拔出銀針,往禮子的頭上插去。

那蒙麵人見儒子竟能掙脫自己的玄術,內力之深厚,靈力之博大,為之一驚。他因有靈力,耳目何等敏銳?聽得宋扁鵲低聲說的話,知道他行詐,怒意更盛,立馬橫斧向儒子後腦勺掃去。

儒子聽得腦際後一陣急風直逼而來,知是那蒙麵人所發,說道:“閣下若再不以真麵目示人,儒子唯有不客氣啦!”他自掙脫那招“開天辟地”玄術後,自覺靈力大增,出言的口氣也大了不少。

眾人見蒙麵人偷襲儒子,臉上均有不屑之色;又見儒子臨危仍心掛禮恕二子,心中無不感激欽佩。其中數十人,竟不約而同的急喊道:“儒仙小心!”“小心儒仙!”

聽得那石斧不退反進,儒子當即大袖一揮,一道極細的銀光一閃,吐舌頭一般,斜地裏向那蒙麵人門麵揮去。

那蒙麵人坐下獨角獸一聲嘶鳴,受驚人立而起,顛得那蒙麵人差點摔了下來,手中的石斧自然而然失了準頭。此舉正是儒子以銀針飛刺那獨角獸,倘若飛向那蒙麵人,必定令其如同坐騎一般受傷。

這一招使得如此輕描淡寫,自是內力陡然增加的緣故。

那蒙麵人坐騎被刺傷,急得惱羞成怒,催斧又劈。

宋扁鵲道:“停手!快停手!儒子兄弟要救人!”撿起小德子掉在地上的長劍,向那黑衣人刺去。

此時,小德子爬了起來,見宋扁鵲居然提劍刺“桃源兵卒”黑衣人,喝道:“狗奴才,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麽罪麽?”宋扁鵲道:“宋奴心急儒門之子的安危,犯了門規,待禮恕二子好轉,宋奴甘願領罪!”

那蒙麵人眼角不稍動,顯然不將宋扁鵲放在眼裏,仍是石斧疾劈,每出一斧,便夾雜著一股刺人骨髓的寒氣。眼見將要劈落,突然一陣青光閃動,飛向那蒙麵人的門麵,正是琢玉劍。

琢玉劍見儒子被擊,一直強行衝破封印,恰在儒子背心受敵之際破封印而出。她夾風飛身去割那人的麵紗,不料被那石斧當中一**,“嗡!”的一聲慘叫,斜了開去。

眾人又是一陣驚疑,須知儒子的琢玉劍是隨其修仙求道的法寶,頗具靈力,尋常的石斧如何能**得開?琢玉劍被**開後,仍是心有不甘,雖無法抵住石斧發出來的力道,卻高低躥躍,飛來遊去,擾敵心神。

儒子一直在抵抗那蒙麵人潮水般的進擊,得宋扁鵲從中打岔後又急於施救禮恕二子,一直無暇給琢玉劍解除封印。此時見她自行解脫,心中大喜,當即召她前來看護那女子;出乎儒子意料的是,琢玉劍竟是不願意聽使喚。

儒子急道:“若你不願看護她,我如何分身迎敵?”那琢玉劍似有所感,逼於無奈的托起那女子。

因儒子站在禮恕二子當中,那蒙麵人亦是暫緩進擊,待見儒子催琢玉劍護佑那女子離去時,又揮動石斧阻攔。

儒子已知那蒙麵人是修真之人,非但要隱藏自身武功路數,還不願在眾人麵前顯露玄術,是以索性催動玄術,生出一道光幕護著琢玉劍飛走。

那蒙麵人也不去追趕,仍是揮動石斧向儒子進招。琢玉劍見儒子有難,不忍離去,托著那女子停在半空。

幸得琢玉劍及時出現,儒子心無旁騖,又已知自己內力陡然大增,遠在那蒙麵人之上,心想:“未知來敵到底是何身份,何不讓其知難而退?”唯恐側身避讓會傷及禮恕二子,即雙足微點,挽著禮子向身前一桃花樹躍去,落在其橫出的枝幹上。那桃花樹隻微微擺動,一晃即定,火光中並不見花葉落下,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喝彩。

儒子也沒想到內力陡增後,身法竟會如此了得,微微一笑,摸出懷中的銀針,擬準穴位,向禮子身上插去。

宋扁鵲長劍在手也不敢當真就劈,隻是虛張聲勢,得見儒子來去自如,氣定神閑,遊刃有餘,忍不住喊道:“儒子兄弟,好手段!”

那蒙麵人見儒子旁若無人,如此托大,此刻不進招更待何時?也不顧眾人唾罵,揮動石斧向桃樹上狂亂劈去。此時石斧灌注靈力,靈力一催,月下桃花漫天飛舞。

儒子直覺石斧寒氣逼人,心道:“此人內力了得,何不借來一用?”即用銀針頭在石斧上一點,順勢一帶。那石斧絲毫不停,重重的錘向銀針,銀針即插進禮子穴上。那蒙麵人一愣,不知儒子此意何為,心中暗罵:“奸詐小子,欲陷我於不義。”猛然收住靈力。他隻以為儒子使詐,借機逼露自己的身份,卻沒想到是儒子欲借其內力。

儒子見計未售,卻感知到眼前的蒙麵人並無傷害禮子之意。否則決不會驟斂靈力,先前亦不會在聽得禮恕噩耗時陡然住手。

他心中一喜,又繼續催內力替禮子逼毒。

儒子此舉本是心憂禮子,自那蒙麵人看來,卻是儒子故意戲弄他。急怒之下,那蒙麵人又催動石斧,砍向儒子所在的桃枝。

儒子腳下桃枝太細,即便灌注靈力亦是無法抵得住那迅猛的一擊,隻得橫抱禮子,一個倒掛金鉤,如蝙蝠一般倒掛在另一桃枝上。那桃枝仍是不見如何晃動,隨即銀針又是一動,點向斧頭,逆運儒門心法,銀針插落小禮子的印堂,絲毫不差。那蒙麵人突被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道推得後退,而自身的內力源源不絕的傾瀉而出,心中忍不住暗問:“明明是向前擊,為何反被後退?”

如此奇異的怪招,奪造化之神奇,立馬引得眾人歡呼喝彩。宋扁鵲連聲叫絕,小德子雙眼怒瞪。那蒙麵人臉死如灰,隻可惜蒙住了臉,看不見。

儒子亦是大驚,經此一役後才意識到功力不退反增的原因,自然是逆用儒門心法了。若不是為了救中毒的諸子,儒子也不敢試這凶險無比之法,也就不會因禍得福了。

那蒙麵人不知儒子弄些什麽玄虛,見自己暗含玄術的招數也奈何不了他,忿恨不已。他大吼一聲,趁儒子正自針刺禮子印堂逼毒之機,石斧橫掃,欲將儒子攔腰劈成兩斷。

儒子身懸半空,已成刀俎之肉的態勢,全無進避之力。眼見石斧揮來,寒光耀眼,又摸出一銀針,在石斧上一點,仍是逆用內力,借此力道飛身而起,落在另一桃樹上。

那蒙麵人焦躁不已,連連催動石斧,青光過處,便有一枝桃樹劈倒在地。儒子連連縱躍,手中的銀針嗖嗖的落在禮子的諸身要,精準無比。一枝桃樹倒下,儒子又躍向另一株桃樹,借著那人的內力,禮子身上的奇毒一滴滴的被逼了出來。

頃刻間,桃樹倒了一大片,禮子麵容已然轉潤。儒子心中稍寬,架好禮子,躍下桃樹來。

那蒙麵人未等儒子雙腳落地,石斧作鞭,在獨角獸後臀上猛勁一拍,飛縱向前,削向儒子下盤之處,竟是“釜底抽薪”的進攻路數。儒子見無處著落,情急之下,足下運勁,擬準石斧勢頭,輕靈一點,借力飛身而起,又抽出一把銀針,往那蒙麵人胸口點去。

那蒙麵人橫斧急護胸前,熟料銀針中途變向,直逼自己的臉麵而來。這一招太過突然,措手不及,麵紗已被挑去,火光下露出一張威嚴大臉。

眾人欲一睹廬山真麵目,驀地裏,但覺天搖地動,狂風驟起,將各人手中的火把逼落在地,瞬間熄滅。亦幸得這一陣狂風,他才避開了儒子灌注了靈力的銀針。眾人驚呼:“幻旋風!”此時,他們才知道這黑衣人會玄術。

儒子中途變招直挑那蒙麵人的麵紗,此舉凶險至極。銀針細如發絲,無法以意念驅使,為了解開那蒙麵人的真麵目和引得他自曝靈力,是以不得不行險。此時,對方突運玄術,一陣霸道的狂風迎麵擊來。儒子雖已想到會有此一著,但由於與之相距太近,挑開對方麵紗後無法閃避,被對方擊中,身子向後飛出。

就在這閃電般的瞬間刹那,眾人雖然未看清那黑衣人的真麵目,但兩人的靈力相撞擊後,逼得那蒙麵人手中的石斧回複原型,正是儒門中與琢玉劍齊名的石劍——君子劍。

眾人一看到君子劍,失聲喊道:“治子!”此人正是儒子的兄長——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