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
不過還好,之前李莫愁上級給天霸的父親留了一條語音信息:
“親愛的,我可能馬上遭遇不測,請到霞飛路附近救我。”
聽罷,天霸的父親心裏落了空,非常著急,可現在不能離開,老婆正處在危機關頭,等待醫生治療。
在醫院的走道裏走來走去,突然電話鈴聲響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沒有顯示騷擾電話的標誌,天霸的父親,沒有過多思考,滑動了解鎖鍵,接聽。
“你丫的,偷偷摸摸做著苟且之事,逍遙自在好意思嗎?”
“沒有不透風的牆,人在做,天在看!”
話語聽起來讓人有點匪夷所思,連騷擾電話都趕不上,至少有點禮貌。
“尊敬的先生或者小姐,你的銀行卡密碼已經泄露,請您及時轉到我們給你開的新賬戶,謝謝。”
猶豫了片刻,正打算把手機插在口袋裏,不去管,反正浪費的是別人的話費,天霸父親的心裏美滋滋。
突然敗家子又補充了一句:
“不要掛斷電話,想救花花她媽的話,趕快給我捎來十萬塊錢,給你最多半個小時的考慮時間,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撕票。”
一切都來不及表達,所有的一切不隻是偶然,一杯酒,上了床,有了肌膚之親,總該給個交代吧。
天霸的父親,還沒有采取正式的方式說出那句,“我愛你,愛你一萬年,情思永不變。”
可悲的是,結局極有可能變成死亡,過而冰封。
可老婆怎麽辦?心中鬱結了一個疙瘩,無法揭開,十萬塊錢,老婆的救命錢,給電話中的小子,豈不是天理難容?
醫院的手術費用相當昂貴,不是十萬塊可以解決的,天霸的父親,瞞著兒子獨自離開,眼角滲透淚水,銀光閃閃。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原來多情自古源“多病(天霸媽)”。
人啊,來世界一遭,就是活受罪的,要不厚著臉皮活,做一個活死人,要不悄悄的死去,不給活著的人添加任何負擔,麻煩,做一個無碑的“活人”,活在他人的記憶中。
天霸的父親帶著一顆忐忑的心出發,小心翼翼地邁著步伐,來到天霸母親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慶幸的是,裏麵有人回應,立馬走了進去,當機立斷做出決定,他不要麵子呢!誰說,男人的膝蓋隻能跪天,跪地?
為了自己親愛的人,同樣可以卑躬屈膝,“醫生,求求你,我不能沒有老婆,隻是暫時沒有籌夠錢,可不可以,先做手術……拜托了……”
低沉的身影遊**在醫生的耳膜裏,像是吹了一口氣,往耳朵裏,癢癢的。
醫院又不是他家開的,先打欠條,貌似在重大的病症中,沒有先例。
可是他已經做到這種份上,沒有了官老爺的威風,反而卑躬屈膝,甚至還磕起了頭,看來真的把我當作古代的青年大老爺,要不要給他作主呢?
醫生心裏一片混亂,思索十多分鍾後,貌似被天霸父親的真情折服,罷了,罷了,事到如今,隻好這樣做?
“你先起來,我替你做擔保人,咱們救人要緊,先把手術做了,這病治不治得好,倒不好說,別到時候,一事無成,浪費了錢,可別責怪我,手術可是有風險的。”
興奮和激動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嘩嘩啦啦地從他的心裏傾瀉而出。“謝謝醫生,我不會後悔,隻要有一線希望,都不會放棄,哪怕賭上我的命?”
“還請你盡心盡力的去做,錢到時候我會籌夠的,雙手奉上。”
醫生看到的表態後,心裏寬慰了許多,連忙走上前去,扶他起來。
“醫生,這是我僅有的十萬塊錢,先付個首付,其他的,我會想辦法還上的。”
隻見他嘴角向上翹起,眼睛彎成一道月牙,露出甜美的笑容。
醫生回應了他,會意的笑了笑,緊接著一聲歎息,“罷了,十萬就十萬,其他的以後再說。”
世界上每個人有時好像帶上了一層麵具,扮演著自己本不熟悉的角色,而這個角色是你本應該擁有的身份銘牌,當無人的時候,你才會偶爾摘下麵具,露出可憐兮兮的眼淚。
說的難道不是天霸的父親嗎?他也有自尊,已經夠可憐了,沒必要讓醫生再多一道憐憫。
“一切都交給上天來決定吧!”
“不要負擔太大,醫生會盡他最大努力救治病人的。”
擺好姿態,給醫生倒好了一杯茶,趕快說了聲感謝的話語,離開呢。
思念掛在心頭,天霸的父親怎麽好意思辜負花花媽媽的愛,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探個究竟。
正愁不知道具體的位置,那個人倒很體貼,發來了地址,霞飛路69號,破舊的廢棄房裏,不見不散。
既然盛情邀請,那就給個麵子,天霸的父親給他回了個電話,“你給我等好,我馬上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花花爸爸的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般。
“等著就等著,怕你還不成,別耍花招,招來警察,要知道她的生命權可掌握在我的手裏。”
天霸的爸爸心裏著了慌,現在手裏沒有一分錢,哪裏去找錢贖回她,怎麽辦才好?
她要是被撕票了自己可是千古罪人?
無可奈何之下隻好偷梁換柱,沒有錢,難道自己不會造錢了?
直接了當說了一句,“不會的!”然後掛斷了電話,匆匆忙忙跑去了雜貨鋪,買了許多冥幣,當做真錢,裝在箱子裏。
隻要不深究,表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隨後在街道上攔了一倆出租車,慌慌張張的向目的地出發了。
輾轉過許多個路口,終於在一個其貌不揚的地方停下了,天霸的父親給了司機50塊錢車費,請求他暫時不要離開,馬上坐車回去。
話音剛落下,心砰砰跳的他從車上下來了,徑直向前走去,一個眼神瓢過去,好像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黑色人影。
沒有錯,荒蕪的地帶,不可能有其他人,一定是花花的父親。
提心吊膽,緩緩前進,一不小心,前腳踏進了門檻,就沒有回頭的餘地,繼續上吧。
對上了眼,花花爸爸注意到了他的前來,上前迎了幾步,“不錯,不錯……小夥子,看不出來很有前途麽,把錢帶來呢。”
天霸的父親一言不發,眼睛的著力點,放到了她的身上。
如同麻花般的繩子,一層,一層的圍住稍微顯得圓兜兜的身板。
為了避免亂咬,毛巾堵上了嘴巴,頭發蓬亂,隨著風的流動,飄飄然,一定經過一番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