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撿來的女人
“少鏢頭，胡爺……死了。”派去找尋胡德的年輕趟子手李明抱拳稟報。
另一名趟子手在孔曆麵前攤開了草席，“屍體是在胡爺家門口的巷子裏找到的。胡爺被斷了手，不知何故衣服也被扒得精光。”
孔曆蹲了下來，查看著胡德的傷口。
“胡爺的那隻斷手，現場也沒有找到。”趟子手補充道。
“誰下的手？這麽大膽。”蕊兒站在一旁問道。
“刀口平整，這個人，武功不凡。”孔曆皺著眉頭。
“不會是劉萬金的人吧？”李明問道。
孔曆搖了搖頭，“劉萬金手底下雖說也有不少好手，但是能一刀取胡德手臂的……不可能，這個人絕不簡單。”
“殺便殺了，剝去衣物又是什麽作風？”李明不滿地說道。
“哼，斷臂和剝衣怕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孔曆分析道，“一刀斷臂，何其幹淨利落？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做剝衣這樣的繁瑣動作？又有什麽意義？”
“少鏢頭所言極是。”
“你再帶人去查查胡德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或者，有沒有不明之人在胡德家附近逗留……”
“是，少鏢頭。”兩人領命道。
“孫達呢？他在哪兒呢？”
“額，孫爺……”趟子手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
“李明你說。”
“是，少鏢頭。孫爺就在西廂房內，他不知又從何處擄來了一個女人，屬下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反正把我們轟了出來。”李明低頭說明情況。
“他是不是又喝多了？”孔曆問道。
“是。”
“這個孫達，說了多少回了。”孔曆氣憤地向西廂房走去，一行人都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嘭嘭嘭。”孔曆砸門。
“滾，老子誰也不見。”屋裏傳來孫達醉醺醺的聲音。
“我，孔曆。”
“砰，哎呦。”屋裏響了一聲，李明他們聽出是孫達摔下床的聲音，不禁偷笑。
“哎呀，少鏢頭，你怎麽來了？”孫達開門，客客氣氣地迎道。他一看到門外還有一個蕊兒，趕緊整了整還沒來得及穿好的衣服。
“在屋裏幹什麽呢？”
“哎，少鏢頭，您您……”孫達不好意思地撓著頭。
孔曆哼了一聲，徑直進了房門。
他從**提溜起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孫達，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不許再往鏢局裏擄女人！不許再往鏢局裏擄女人！你當耳旁風是不是？想要女人去醉雨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少鏢頭，我不是不喜歡青樓的姑娘嘛。”孫達低聲嘟囔著，怕蕊兒聽見了，“再說，這個不是擄的，是路邊撿的。”
“哼，不說這個了，”孔曆把女人丟回**，“你現在馬上收拾，去一趟鳳牙山。一會我會放出鷹鴿知會他們，你跟那邊兄弟明天要劫一輛棚頂綁著紅棺材的馬車，”孔曆低頭靠近孫達耳邊，低聲說道，“車裏有一尊羊脂玉佛，帶回來見我，明白了嗎？”
“誒，明白，明白。”孫達點頭領命。
出門前孔曆又瞧了一眼**的女人，“等等，”他又站住了腳，“這女人胸口的掌印是怎麽回事？”
“哎呦，我也不知道啊，路邊撿到的時候，她已經暈厥了。我隻看到她嘴角、衣裳上帶著血，脫了衣服我才知道她傷得這麽嚴重。”
孔曆檢查著女人的身體，突然發現她的肩頭有一個極淺的紋身，看樣子，像是玄武圖像。
“嘭嘭嘭，嘭嘭嘭。”孔曆正要再說話，外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大半夜的。”看門的老悶頭不耐煩地問道。
“官差，快開門。”門外人大聲喊道。
“李明，把胡德的屍體收起來，再叫幾個人出來。”孔曆命令著，自己快步往外院走去。
老悶頭剛一開門，四個官差便徑直闖了進來。
“這是誰啊，大半夜的，闖到我們烈風鏢局來？”孔曆朗聲說著，走到了門口。
“呦，這不是孔少鏢頭嘛。”鄭捕頭一看到孔曆便作了一個揖。
“鄭捕頭，什麽事啊，這麽火急火燎的。”孔曆微笑地看著鄭捕頭。
“王府出了刺客，青麟王下令，全城搜捕。”鄭捕頭剛說完話就看到李明帶著七八個趟子手從內院出來了，孫達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鄭捕頭的意思是這刺客藏在我們鏢局？”孔曆不陰不陽地說道。
“沒有，我可沒有這麽說。”鄭捕頭知道烈風鏢局不好惹，逐漸緩和了語氣，“孔少鏢頭，我們也是奉命辦事。王爺說了，全城，每家每戶都必須敲門搜查，這，我們也不好辦啊。”
“既然是拿刺客，可有畫像？”孔曆問道。
“自是有的，事出倉促，但王府的畫師還是給描了幾張畫像。”鄭捕頭揮手示意身邊的捕快。
孔曆展開畫像一看，正是孫達房內的那個**女人！
孫達擠在人群裏，也看到了畫像，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大氣都不敢出。
“鄭捕頭，我的話你是信也不信？”孔曆拿著畫像問道。
“這……”鄭捕頭不明其義。
“我沒有在鏢局裏見過這個女人，”孔曆把畫像在幾個趟子手麵前展開，“你們見過嗎？”
“沒有。”孫達一下就明白了孔曆的意思，第一個喊了出來，其他的趟子手也馬上附和著。
“得，有您這句話我就好交差了。”鄭捕頭一抬手，“兄弟們，撤，去下一家。”
捕快們前腳剛走，孔曆就親自關上了大門，“你們都散了吧，孫達李明留下。”
“李明，你把鏢局裏的醫師叫起來，孫達房裏的那個女人，務必要救活。”孔曆說著轉向孫達，“這事，跟誰都別說，你趕緊收拾出城，先辦好玉佛的事。”
“是。”
“明白，明白。”李明孫達二人領命離開。
“蕊兒，你先回醉雨樓，幫我打聽打聽王府刺客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得馬上見義父。”孔曆倒吸了一口氣，咬著下嘴唇，“刺殺青麟王，這事情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