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蜘蛛

“陳二和他媳婦小七，就他們兩個人，一輛，一輛馬車，車上裝著一副紅色棺材。”張三身上綁著繩子，蜷縮在牆角，哆哆嗦嗦地說著。

“他人在哪？”孔曆出神地看著自己光滑的手背，上麵有一顆半透明的小白點正左右移動著。他身後的椅子上坐著蕊兒，正一邊飲酒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張三。

“福來，福來客棧。”張三害怕地哀求道，“您饒了我吧，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

“來，”孔曆蹲到了張三麵前，伸出手，“睜大眼睛，看著我的手背。”

“啊？”張三仔細地觀察著，卻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他不解地看著孔曆。

“看仔細點，看不見，就要你的命。”孔曆輕輕地說道。

“有一顆白點，移動著的白點。”張三抬頭望著孔曆。

“對嘍。”孔曆笑著抖了抖手，上麵的那顆白點消失了。他站了起來，坐到了蕊兒旁邊。

蕊兒給他遞了一杯酒，“這人，怎麽處置？”

“先喝酒，一會，有好戲看。”孔曆神秘地笑了笑，和她碰了碰酒杯，一飲而盡。

蕊兒不太明白他的話，仍隻是安靜地給他續著酒。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張三突然尖銳地嚎叫起來，兩隻眼珠子瞪得渾圓，臉色由白轉黑，又由黑轉白，他的身體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著。

“癢！啊，癢！有蟲子，蟲子，到處都是蟲子。”張三的手腳不知哪來的力量正拚命地伸蹬著。

蕊兒端著酒杯，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突然，張三大叫一聲，掙斷了繩子，直挺挺地立了起來。

“啊。”蕊兒一驚，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摔裂了。與此同時，張三仿佛用盡了氣力似的，又倒了下去。

孔曆興奮地站了起來，走向張三。

他看到張三身體僵直，瞳孔爆裂，眼漿子順著眼角流淌了到了地上。他的臉上，脖子上，手臂上都布滿了蛛網一般的黑線。

孔曆摸著手背，滿意地說道，“我新養的蟲蠱，白蜘蛛，還沒在人的身上試驗過，便宜這小子了。”他轉過臉來看著已經被嚇得花容失色的蕊兒，“愣著幹嘛，給我倒杯酒啊。”

蕊兒沉默著，她需要一點時間平複一下受了驚嚇的心情。

孔曆一見她沒有反應，知道剛才自己做得過分了。

“嚇著你啦？”他溫柔著撫摸著蕊兒的肩膀。

“沒事兒。”蕊兒閉著眼睛說道，“以後這樣的事情……”

“明白我的寶兒，下不為例。”孔曆陪笑道。

“玉佛這事你打算怎麽辦？”

“不能在城裏動手，”孔曆自己倒了一杯酒，“劉萬金現在占著他哥哥在青麟王府中當管家，處處與我們刁難，不能給他留下把柄。”他嘬了一小口酒，繼續道，“還是讓鳳牙山的兄弟動手比較穩妥。”

“哼，鳳牙山那幫子人，”蕊兒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不怕他們拿了東西私自吞了？”

“他們敢！”孔曆冷色道，“我會讓胡德和孫達也過去。”他想了想又說道，“這玉佛要果真是個寶貝……”

“那就會是一個親近青麟王的絕佳契機。白城誰不知道，青麟王愛玉如命。”蕊兒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孔曆笑了，“要不說你是寶兒呢，什麽都能和我想到一塊去。”他在蕊兒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嘿，讓他們給我去喊胡德孫達，怎麽半天都沒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