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神國的真相
“往前走，我在最下麵一層。”一號點頭說道：“我把這裏所有的權限都給了玲玲，你們這一路都不會受到阻攔。”
“好的，我去見你。”我點了點頭，也終於下了決心。
“我很期待。”一號笑著揮了揮手就切斷了通訊。
“阿磊，要不再考慮考慮？”瑤瑤有些擔心地看著我。
“不用了。”我衝她笑了笑，“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我不能放棄。再說，隻要有玲玲在，安全就有了保證。下麵也不知道有什麽，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不，還是我們陪你一起去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趙隊長堅持道。
“是的，說不定我們也能打探出和神國有關的事情呢。”小薰衝我眨了眨眼睛，“這樣的機會我們可不願意白白錯過。是吧？老金。”
“當然了，我還指望找到複製人計劃的線索呢。我覺得這個神秘的一號肯定知道些什麽。”老金朗聲說道。
瑤瑤雖然沒多說什麽，但卻看著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不能再推辭，就答應了下來。
老金仍提著槍走在前麵，我緊跟著他。一行人穿過那一排排的培養皿，再次向前走了過去。
“你是怎麽和一號聯係上的？”我問跟在我身旁的林玲。
“之前我告訴過你，我在神國的數據庫中找到了一道門，我進去後隻帶給你那一段殘缺的影像。再後來，我嚐試著尋找的時候，終於找到了通往這裏的指引。就在我們到了這裏的時候，我再次進入了那道門，門內是一個極為空曠的區域，裏麵隻有一張床，一號叔叔躺在上麵沉睡，我試著喚醒了他。”林玲回道。
“這種體驗可真夠玄妙的了。”一旁的趙隊長看著林玲感歎道，似乎對智能生命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是啊，比那個雅典娜美多了！”小薰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林玲。
林玲輕盈地轉過身，衝大家露出了一個明媚和煦的笑容，然後才安靜地看向了我。
“你在那裏見到了一號？”我皺眉道：“一號怎麽會在那裏？”
“那道門，那個空間都是一號叔叔開辟出來的。”林玲解釋道：“簡單點來說就是一號叔叔在神國的數據庫中添加了一個鏈接，而打開這個鏈接的密碼就是你和我。我到了這裏，觸發了他給我的設定，所以我才能喚醒他。”
“一號有告訴你什麽嗎？”我問道。
“沒有。”林玲搖了搖頭，“他什麽都沒告訴我，應該是在等你。”
“那好吧。”我點了點頭，“但願一號不會讓我們失望。”
“我隻希望他沒有說謊，複製人計劃也不是他實施的。”老金沉聲說道。
“不會是你想的那樣！”林玲堅定地搖了搖頭，“一號叔叔沒有說謊，我雖然還不完全清楚三十年前都發生了什麽，但上麵那些複製人的檔案和數據都說明他們很幹淨，絕不是那些殺戮機器！”
“大家都不要亂想了，等下我們就知道答案了。”我低聲說道。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我們終於穿過了所有的培養皿，來到了地下五層的入口處。這裏沒有設置自動扶梯，隻有一道和研發中心那裏一模一樣的合金門。
我走上前在電子鎖上一點，鎖蓋就向旁邊移動了開來，露出了一塊密碼盤。
“170511。”林玲輕聲說道。
我按照她說的去輸入，門鎖發出一陣清脆的滴答聲後，合金門就向後翻轉了過去，露出了一條向下的樓梯。
紅色的磚牆在日光燈的照射下泛著溫暖的橘黃色澤，我們踏上台階緩緩向下走去。牆壁上的排氣扇一刻不停地將新鮮空氣輸送進來，但還是掩蓋不住建築本身潮濕腐朽的味道。看來，這地下五層和上麵幾層比起來，卻還要陳舊了許多。
我們走下樓梯，又往前走了十多米，麵前出現了一道老舊的鐵門。老金舉起槍衝我點了點頭，示意他負責警戒後，我就伸手推向了鐵門。
鐵門咯吱咯吱地向後晃去，露出了背後長長的走廊。走廊裏的燈光很暗，頭頂的電燈不斷發出滋拉滋拉的電流聲。地麵上散落著很多的彈殼和玻璃碎片，還有一些淩亂的家具和機器人的殘骸。看這樣子顯然是經曆過一場殘酷的戰鬥。
“這裏難道是……”瑤瑤看著滿目瘡痍的地麵驚疑不定地說道。
“沒錯，這裏就是那段影像中的地方。”林玲的臉上布滿了難以抑製的悲傷，“也是我父親犧牲的地方。”
她走到我們前麵，在一個病房前停下了腳步。那個玻璃窗已經粉碎，隻留下了一個氧化了的灰黑色窗框。滿是彈孔的牆壁上有一片暗黑色的血跡，昭示了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林玲緩緩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觸摸那一片血跡，但僅僅隻是投影的手指卻被牆壁毫不留情地彈了回來。
“玲玲，都過去了。”我走到她身旁，低聲說道：“我想林團長是不會後悔為你所做的一切的。”
“我知道。”林玲低垂著頭，長長的半透明的睫毛蝴蝶般地輕輕顫動著，兩行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滑落了下來，但還沒落到地麵上就潰散了開來，化作點點熒光，重新融入了她的身體。
“隻是這種犧牲對活著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了些。”她抬起頭，大大的眼睛中蘊含著深不可測的悲傷，“我知道父親的遺願是什麽，可我們……我們真的能阻止這樣的慘劇繼續發生嗎？”
“會的！”我蹲下身，伸出手撫摸著少女的臉龐，觸手的卻隻是一片帶著電磁彈性的溫熱，“我答應你，我會努力阻止這一切的。人類的感情應該是溫熱的，而不是機器那樣的冰冷，人類永遠不能被機器替代。所以，我們是不會妥協的。如果有人想奪走我們的一切，那就要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
說完，我站起身，深吸了口氣就向著走廊的深處走了過去。
走廊很短，兩旁都是和那間病房規格相似的房間，散落著各種破損的電子設備。我默默地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那裏還是一道相同的合金門。
我打開電子鎖的密碼盤，輸入170511幾個數字，電子鎖發出了嘀嘀嘀的幾聲輕響後，門就自動打開了。
門後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充斥著柔和的光線。光線仿佛是從每個地方傾瀉而來，甚至連光滑如鏡的地麵也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我緩步向前走去，腳步在空曠的大廳中發出了清脆的回音。
“阿磊。”瑤瑤快走了幾步，跟在了我身邊，有些擔心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沒事。”我低聲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隻是有些緊張。”
是的，對於完全不可知的過去，以及近在眼前的真相，我還是沒能做到淡定和從容。
在一片空曠之中，孤伶伶的停放著一個顯得有些老舊的休眠艙。休眠艙旁邊放著幾台同樣老舊的電子設備和幾個高大的文件櫃。光線到了那裏就變得黯淡了許多，留下了一片朦朧的陰影。
而在那片陰影中，一號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我們。幾根導管從蓋在他身上的毯子下通向了旁邊滴答作響的儀器，維持著他的生命。
“你終於來了。”一號開口說道。
“嗯。”我在他麵前三米遠的地方站定，靜靜地看著那張蒼老熟悉的臉。
“我很慶幸是你們將我喚醒了，而不是他們。”一號說道。
隨著他聲音的響起，光線逐漸亮了起來，漸漸地驅散了他身上的那片陰影，將他完全暴露在了我們麵前。
“一號叔叔。”林玲走到我們身前，禮貌地衝一號微微躬身，行了個禮。
“再次見到你的感覺很好。”一號微笑著說道：“看來你父親的決定並沒有錯，生命延續的形式有許多種，我們很幸運的給了你最好的選擇。”
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趙隊長他們也終於走到了我的身邊。
“好了，想必你們都等急了，還是先坐下吧。這個故事很長，需要足夠的耐心。”說著，一號抬了抬手，我們身邊的地板就悄無聲息地翻轉了下去。很快，幾個柔軟的沙發和一張茶幾就升了上來。
“謝謝。”我輕聲道了謝，就坐了下來，等著故事的開場。
趙隊長和老金仔細審視了一圈四周的環境後，才小心地坐了下來。一號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介意我們的那絲暗含敵意的警覺。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一號挺起了胸膛，換了個坐姿，這才繼續說道：“但所有的出發點都隻有一個，那就是神國是什麽？”
“神國不就是重生公司和米國的結合體嗎？”趙隊長開口問道。
“看來你也有權限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一號笑了笑，然後反問道：“那你如何證明你所知道的就是事實，就是真相呢？”
“我……”趙隊長張了張嘴，但似乎想到了什麽，就重新安坐了下來，目光炯炯地看向了一號，“如果我說的不對的話，那真相又到底是什麽呢？”
“你們先說說你們認為的，或者你們聽到過的神國吧。”一號似乎有些困頓，他靠在椅背上，將身上的毛毯裹緊了些，眯著眼睛看著我們，“嗯，我根據你們的認知再進行詳細的講解。”
“神國的前身是重生公司，重生公司在上世紀普及了新一代的神經義肢並造就了那些超能人的存在。”小薰開口說道：“這段曆史幾乎所有的人類都知道，隻是一般人知道的沒有那麽詳細而已。”
“嗯，這段解釋我曾經聽林團長說起過。現在再次聽到，心中還是充滿了感慨。”一號搖了搖頭，抬起頭眯著眼看向了空中那片柔和的光芒，“這裏有個問題，那麽重生公司又是如何來的呢？”
“重生公司就是重生公司啊。”小薰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你們都不知道什麽是重生公司吧？或者對它的來曆一無所知。”一號垂下了頭，看著我們，“對於你們而言，重生公司就似乎隻是曆史中一個充滿了謎團的名詞一般。那麽，為什麽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連不到一個世紀的曆史都無法準確記載呢？”
“這些重要嗎？”老金沉聲說道：“重生公司也好，神國也好，對我們現在的處境又有什麽幫助？”
“我感覺到了你們心中的不安。因為你們對過去一無所知，對未來也充滿彷徨。”一號說著就又看向了小薰，“小姑娘，請繼續說下去吧。”
“嗯。”小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超能人的出現引發了生產力的變革，激起了和普通人之間的社會矛盾，所以，重生公司推出了最早的智能機器人。機器人和超能人的出現也讓世界各國展開了新一輪的軍備競賽，形成了以米國為首的新形式的恐怖主義。最後，重生公司和米國軍方聯合以機器大軍顛覆了幾乎所有的國家政權，並最終合並成了神國。”
“這些倒也還原了一部分曆史，不過也僅僅隻是一部分而已。看來編程的那些人也不都是蠢貨，要不也騙不了你們這麽久。”一號點頭說道：“但是經過了這麽多年後，還是有人想要穿過灰色區域去探究真實的神國的吧？比如林團長。”
“編程？欺騙我們？”瑤瑤敏銳地抓住了這兩個核心詞匯。
“是的。”一號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我們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很長，你們可以記錄下來。關於神國的事情將會完全顛覆你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所以，盡量不要打斷我，好嗎？讓我這樣的老人來回憶過往可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是在那些記憶又如此糟糕的情況下。”
“好的，我們不會打斷你的。”我認真地點了點頭。
“謝謝。”一號友好地道了謝，然後沉吟了片刻才開口道：“首先，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神國並不是什麽政權或者軍事組織，它最初隻是一個連鎖的醫療機構。是全世界最負盛名的醫療科研中心，他們擁有全世界最好的醫療資源和尖端人才。在21世紀的初期，他們發起了對神經義肢的挑戰。你們應該明白，人類的身體是很脆弱的，疾病，災害，意外都能讓一個健全的人垮掉。所以，殘疾人一直都是社會痛苦的一個根源。而這個研究就是為了改變這個現狀。但這個研究課題的進展卻十分的緩慢，實現以大腦操縱電子神經元讓義肢同步行為指令的研究持續了二十多年，直到2027年父親才終於取得了初步成功。”
聽到父親這個詞語後，我的耳邊再次響起了三號所說的那些話。然後，我就將目光投向了一號，希望得到一個解答。
“神國的本身是神奇生命科技研究院，總部位於米國的首府，而父親則是研究院的首席科學家劉培源。對，和我們一樣，父親也是華裔。”一號看著我說道：“除了研究出神經義肢外，他還是複製人之父。這也是所有的複製人尊稱他為父親的原因。”
我點了點頭，示意一號繼續說下去。
“神經義肢的研發成功後，就迅速交給了重生公司進行生產。所以，重生公司實際上跟後來的一切並沒有什麽關係，它隻是一家生產醫療設備的普通公司而已。神經義肢的出現確實引發了轟動，但也沒有那麽快就激化了社會矛盾。神經義肢即使再怎麽廉價，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消費的起的，何況加裝了義肢後還要經過長時間的調試和保養。所以，首批隻交付給了極少的一部分人而已，但這也足以引發輿論熱潮了。”
“第一代的神經義肢功能十分單一，也僅僅隻是實現了行走，抓握等基本需求。在之後的幾代中，才逐漸增加了電子神經元的靈敏度，強化了製作材料和機械動力，這也是為了使佩戴者擁有自保的能力。但事情不可能一直這麽平和下去，就跟生產手機周邊一樣，很快就有了專門改造神經義肢的業務出現。比如，加裝銳器，飛鏢，甚至彈藥的服務，硬生生地將人類改造成了半機械化的怪物。”說到這裏，一號的神情就有了一絲的黯然，“父親從未想過，他挽救生命的設計竟會變成殺戮的機器。直至後來，這種情況愈演愈烈，甚至連米國的軍方也向研究院施壓，讓他們接受將神經義肢軍事化的要求。其實即使沒有研究院的實驗數據，他們也已經開始這麽幹了。”
“那是怎樣一段殘酷的歲月啊！”一號感慨道：“經過改造後的神經義肢擁有了強大的功能，原本的殘疾人搖身一變就成為了神武的超能人。於是，普通人和超能人之間產生了不可緩解的矛盾，超能人與超能人之間也爆發了種種的衝突。動**不安的社會引發了世界各國的重視，於是，研究院又成了罪惡的根源，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米國政府開始介入調查，趁機索要研究數據。所以，為了明哲保身，研究院的董事會接受了米國軍方的要求，展開了名為‘再生’的科研項目，為米國軍方提供技術支持。”
“無意冒犯，但是那些機器人呢？”趙隊長開口說道：“解決超能人和普通人的社會矛盾的不就是智能機器人嗎？”
小薰和瑤瑤，以及老金也都看向了一號，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智能機器人的麵世我當然不會忘記。”一號回道：“但機器人的出現卻不是為了解決什麽社會矛盾，它們純粹是作為一個全新的兵種來研究的，而智能機器人的研究也是基於神經義肢提供的龐大數據支持。民用型的是基於軍用的簡化版本，既能緩解社會矛盾，也便於政府的調控和管理。他們授權多家生產商共同生產，並通過各個渠道向全世界的用戶鋪貨。當然核心的技術和數據都掌控在研究院和軍方共同主持的實驗室中。”
“呀！難道他們在那些機器人的身上設置了監控程序？”小薰忍不住驚呼道，但話剛出口，她就意識到了不對，於是就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斷你的。”
“沒關係。”一號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你很聰明，他們的確是在機器人的身上設置了監控程序，不隻是家用型的，還有那些軍用型的。那些購置了機器人以加強軍事實力的國家根本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米國做了嫁衣而已。”
“唉，也難怪米國能那麽快就顛覆了幾乎所有的國家政權。”趙隊長感慨道。
“接下來就要說到複製人了。”一號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才繼續說道：“你們幾個應該知道那個關於永生的實驗，也就是超能人的進化版，而這個想法即使放到現在也算是極其荒誕的了。不過，研究院也確實展開過這個實驗，但初衷卻絕不是為了追求什麽虛無縹緲的永生，而是為了彌補神經義肢對使用者造成的永久性腦損傷。”
“神經義肢對使用者還有如此嚴重的副作用？”趙隊長動容道，畢竟在我們所知道的曆史中，神經義肢可是一種堪稱顛覆的創舉。
“是的。神經義肢畢竟是靠腦部來釋放信號，所以也在大腦的皮層上加裝了一層電子神經元和電子腦。但電子腦和電子神經元在運行時產生的電流也對大腦產生了嚴重的損傷，長此以往所造成的後果就是使用者腦死亡。”一號緩緩說道：“為了彌補這嚴重的醫療事故，父親更新了電子腦的係統，讓它采集使用者的活動數據，以此建立一個虛擬但真實的人格，這也可以看作是智能化生命的開端。這樣，在腦死亡後，就可以把電子腦移植到任何一具身體內，開啟一段新的人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永生的一種可能了。為了緩和人們的反戰情緒，在戰爭開始前，米國大肆鼓吹了這個實驗的效果，給人們構織了一個永生的國度，也因此得到了一些權貴和富豪的支持。而這也就是神國的由來，所以你們理解的什麽宗教形式的國度根本就不存在，神國是幻想的未來世界而絕不是一個政權或者軍事組織。”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神國為什麽要不斷地攻擊我們呢？這場戰爭根本就毫無意義啊！”瑤瑤開口問道。
“在米國取得了勝利後，打造神國的這個計劃就已經開始了。但進行了幾十年後，也出現了很多問題，而這些問題也差點引起社會階層的崩塌。”一號說道。
“等等，你說米國取得了最後的勝利？”老金皺起了眉頭，“可我們東勝大陸不還沒完全陷落嗎？”
“你們先等我說完。”一號擺了擺手，示意我們不要打斷他的敘述，“你們知道什麽才是人類發展的動力嗎？”
沒人回答，顯然大家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那些敘述上。人這一輩子，又有多少次能麵對顛覆自己人生觀的轉折呢？
“是欲望。”等了一會兒，見我們都沒有回答後，一號才徐徐說道：“當幾乎所有人都轉化了生命形式後，長壽卻成了一個弊端。沒了饑餓的感覺，也就沒了工作的欲望，沒了工作的欲望，社會的發展也就停滯了下來。同時，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又久久不願退位，也引發了繼位者對政權的篡奪。混亂又一次開始了，為了平息這些騷亂，新政府規定了所有人的在職期限，為了填補這些新人類的空虛，也就有了複製人的出現。”
“呼。”小薰長出了一口氣，“超能人，機器人，複製人，新人類。天呐，我都被搞混了。”
“其實很簡單，你們可以理解為，複製人是新人類的寵物和奴仆，而機器人則是工具和奴隸而已，超能人則是新人類的前身。複製人的一切體態特征都是按照自然人的生命形式來打造的，比如最早一批的我，也會生老病死，這取決於製造我的基因片段。至於你們曾經遇到過的別的複製人都是新近的型號了，我並不完全知情。”一號解釋道：“新人類有時候為了滿足私欲，甚至可以用盡手段來淩辱複製人。這種不被法律保護的悲慘命運引起了極少數的一部分自然人的同情，所以，在一次暴動後，以華夏人為主的自然人帶著大量的複製人逃到了這個荒僻的殖民地。”
“殖民地？”我愣了愣神。
“而你們。”一號看向了我們，低聲說道：“除了阿磊外，你們幾乎都是自然人和複製人的後代！”
話音剛落，整片空間就陷入了一片死寂，甚至連每個人的呼吸都刻意地壓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