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神秘的一號
“阿磊，你沒事吧？”瑤瑤走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看著麵前的休眠艙低聲問道。
“我沒事。”我搖了搖頭，轉身對趙隊長說道：“老趙，你也過來看看吧。”
在這裏的幾人，除了我之外，也就趙隊長看到過林玲的影像。以龍魂對曦光傳承下來的那些資料的重視程度來看，趙隊長應該不會錯過任何細節的。果然，當趙隊長彎腰看過休眠艙裏的林玲後，表情就也凝重了起來。
“小薰，看看這裏有沒有這女孩的檔案。”趙隊長對小薰說道。
“好的。”小薰看了看休眠艙，又看了看我和趙隊長，似乎從我們的神情中察覺到了什麽。但她並沒有追問，而是走到了兩個機器人身邊，看向了她們身後的電腦屏幕。
“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麽？”瑤瑤走到我身邊小聲問道。
“事情有點複雜，其中牽涉到很多龍魂的機密。”我看著休眠艙低聲回道：“有必要的話，趙隊長會給你們一個解釋的。”
“那好吧。”瑤瑤點了點頭就不再追問了。
我又看了看休眠艙，抬起手腕看向了腕表，但卻沒收到林玲的任何消息。於是，我就又將注意力放到了小薰的身上，期待她能有所發現。
“天呐！”小薰突然訝然道：“建檔的日期竟然是2065年8月16日，這個休眠艙已經持續運行了超過32年的時間，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還有別的什麽更具體的信息沒？”我和趙隊長對視了一眼，就一起走到了小薰的身邊。
“都在這裏，你們自己看吧。”小薰雙手在鍵盤上一陣敲擊，將畫麵定格在了一個頁麵上，“吶，這個應該就是她的身份信息了。”
我仔細去看，果然在檔案的開頭看到了林玲的半身照。少女抱著一束向日葵站在一片葵花田中，臉上洋溢著明媚燦爛的笑容。
姓名：林玲。
年齡：17。
性別：女。
病症：白血細胞浸潤；骨髓增生異常綜合症；再生障礙性貧血；腎髒衰竭；
……
我定定的看著白血細胞浸潤那幾個字，之後那長達一頁多的化驗數據和診斷說明卻再也看不進去了。我即使再不懂那些醫學診斷的專業名詞和數據，也已經明白了困擾林玲的病症。
“後麵還有嗎？”我輕聲問道。
“還有幾個視頻文件。”小薰說著就點開了一個視頻文件。
在電腦機箱的輕聲嗡鳴中，一片投影就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那是一個狹長的走廊，走廊中的病房前正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曦光曾經的團長林衛東，而另一個則是那個和我長相完全一樣的年輕人。
“玲玲現在怎麽樣了？”林衛東看著病**的林玲焦急地問道。
顯然是經過了一場苦戰，他身上破爛不堪的綠色夾克上沾滿了血跡，走廊的外麵隱隱還有槍炮聲傳來。
“我們已經盡力了，所有的辦法都嚐試過了。”年輕人皺著眉頭說道：“太晚了，她都已經到了白血病的晚期了，骨髓移植也不能改善她的情況。她的身體太虛弱了，又受了那麽重的傷，能撐到這裏都算得上是奇跡了。”
“一號，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嗎？”林衛東轉過身抓著年輕人的胳膊，充滿希冀地看著他。
那充滿了悔恨，痛苦，無助，希冀的眼神簡直讓人不忍直視。年輕人看了看病**的林玲，還是低下了頭去。
當看到年輕人的麵貌的時候，小薰和瑤瑤就將目光看向了我，眼神中充滿了驚奇和疑惑。我衝她們搖了搖頭，就接著看了下去。
“一號，再想想辦法吧。”林衛東近乎哀求般的低聲說道：“我隻有這一個女兒，我不能失去她。”
“很抱歉，但真的沒什麽辦法了。”一號舉起手中的平板電腦，仔細查看了一會兒後，才歎息著回道。
“怎麽會這樣……”林衛東鬆開了抓著一號的手，痛苦地看向了躺在病**的林玲。在鬆開手掌的瞬間，他那堅毅的臉上寫滿了絕望，似乎一下子就蒼老了起來。
幾個高智能機器人正圍在病床邊抓緊搶救，但昏迷中的林玲卻依然緊蹙著眉頭，絲毫也沒有醒來的跡象。那原本嬌俏可人的臉龐顯得蒼白痩肖，曾經瑩潤的嘴唇也布滿了裂痕，毫無血色。
就在這時，走廊的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隨即一個人就闖進了視頻中。
“老大！”黃平大叫了一聲，踉踉蹌蹌地跑到了病房前，“外麵的機器人太多了，兄弟們快頂不住了！你趕緊帶著玲玲離開這裏吧！”
黃平喊著，身體卻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趕緊撐住了牆壁，才勉強站穩了身體。一塊彈片插在他的右肩上，血水不停自他肩頭流淌而下，再順著槍管灑落在了地上。
“老孔呢？”林衛東伏下身攙扶著黃平，大聲地問道。
“老孔……”黃平的嘴角一撇，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老孔他們都……都……犧牲了。”
“啊！”林衛東發出一聲低吼，揮手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都怪我太自私，我不該帶你們闖出來的！”
“老大，這不怪你。我們說出了真相，是他們不肯相信我們！”黃平紅著眼眶說道：“隻要玲玲平安無事就好，即使再來一次，我們也絕不後悔。對了，玲玲到底怎麽樣了？”
“玲玲她……”林衛東沙啞著嗓子，看了一眼身後的病房，才繼續說道：“玲玲她會好起來的。我們所做的……所做的……一切也終將被後人所證實，這一切絕非毫無意義。”
說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於是就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向了一號，咬著牙問道：“一號，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實驗可以實施了嗎？”
“那個實驗隻停留在理論階段，我並不確定它能走到哪一步。”一號看著林衛東，頓了頓才繼續問道：“你真的決定這麽做了嗎？一旦實施了，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我知道。”林衛東痛苦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情況我都知道，可……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還有更壞的結果嗎？”
“那好。”一號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對著病房外的通訊器朗聲說道：“立即將病人轉移到地下實驗室中，做好‘深眠計劃’的所有準備工作。”
在得到命令後，那幾個機器人立即推著林玲的病床，走進了旁邊打開了的一道暗門之中。
“還有希望的吧。”林衛東看著林玲的背影緩緩說道。
“會有的。”一號點了點頭，“希望一直都在啊。”
就在林玲的身影消失在暗門中後，走廊的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爆炸，震地病房的玻璃窗都砰然粉碎。
“老大，你快走！”黃平癱坐在地上，用力將林衛東推了開來，然後咬著牙用左手吃力地舉起了手中的槍。
隨著爆炸的聲響，一道熾熱的火浪猛地席卷到了走廊中。一群老型號的R4機器人和幾台漫步者緩緩地穿過了火海，走進了畫麵中。
“一號，玲玲就拜托你了。”林衛東深吸了口氣，也不顧黃平的勸導，抓起一把突擊步槍就向著機器人掃射了過去。
一號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大步向著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去，很快就走出了畫麵。
隨著一號的離開，這段影像也終於停止了下來。
“再看看別的吧。”趙隊長輕聲說道。
小薰點了點頭就又點開了第二個視頻，這段視頻中並沒有林衛東的身影，甚至也沒有一號的身影，隻是詳細記錄了林玲的手術過程。這個手術的過程極其漫長，我們調快了播放的速度才大概瀏覽了一遍，但對於我們急欲探究的事情卻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還要再看看別的內容嗎？”小薰低聲問道。
“這些視頻有具體說明嗎？總不能一段一段地看下去吧。”我低聲說道：“剛才那兩段視頻都已經用了很長的時間了，有可能的話，我們還是等回去後再仔細研究吧。這裏的情況這麽詭異，我們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阿磊說的有道理，那就把信息收集一下，然後盡快離開這裏吧。”趙隊長讚同道。
小薰又往後翻了翻，重新檢索了下視頻的標簽和日期，竟發現了數百個和林玲有關的記錄。小薰隨手點開了幾個，但都是手術後的觀察日誌。
“這個女孩和複製人計劃有什麽關係嗎？”老金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如實回答，“但顯然她對於這裏的主人十分重要。”
“讓我看看。”老金皺眉說道。說著，他就向休眠艙走了過去。
“不要！”我開口製止道。
“請不到打開休眠艙！”就在老金走到休眠艙前的時候，一個機器人突然攔在了他的麵前。
“讓開！”老金一把推向了那個機器人。
“不，請不要打開休眠艙！”自我們出現時就表現的十分柔順的機器人竟然難得的強硬了起來。但更讓我們意外的是，那個機器人竟然輕鬆地架住了老金被機械臂強化了力量的胳膊。至此我們才意識到，這些看似柔弱的機器人女孩竟然也擁有著極其強大的力量。
“老金！”我皺了皺眉，開口勸道：“先不要動那個休眠艙，很多事情我們還沒有弄明白。”
說著我就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老金的身旁，以防止他在衝動之下做出傷害林玲的事情來。
“也許我們可以試著喚醒她。”老金沉聲說道：“既然她的身份這麽重要的話，我們也許能從她這裏獲取到一些重要的信息。”
“阿磊，雖然不知道你和趙隊長隱瞞了些什麽，但老金說的也有道理。”小薰也開口說道。
“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多說，但和任務有關的事情我們也沒刻意隱瞞什麽。”我回道。
“小薰，你應該聽說過曦光傭兵團吧？”趙隊長開口問道。
“你是說那個‘曦光’？”小薰特意加重了語氣，似乎曦光傭兵團有著什麽特定的含義一般。
“是的，就是你想到的那個‘曦光’！”趙隊長肯定道：“而休眠艙裏的這個女孩就是曦光傭兵團最傳奇的一任團長林衛東的獨女。相信我，我比你們更想知道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但盲目將她喚醒的話，恐怕也達不到我們的目的。”
“她是林衛東的女兒？”瑤瑤也瞪大了眼睛。
“是的。”既然趙隊長已經開口，我也就不再矜持了，就對瑤瑤說道：“前些天我在龍魂看過一段影像資料，裏麵就有林衛東和林玲的身影。剛才那段影像中，病房外的那個男人就是林衛東了。”
“老金，你可別衝動！”我又轉身對老金說道：“剛才大家都看到了那段影像，林玲的狀態並不好，我們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剛才我就看出你這小子有事情瞞著我們，如果我不動這休眠艙的話，隻怕你們還要瞞著我們的吧？”老金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我最關心的是複製人的名單，或者跟這一切事情有關的東西。你們如果知道什麽的話，最好也說清楚，免得造成什麽誤會。現在的情況，我覺得哪怕有任何一點線索，都不應該放過。”
“老金，我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們。”趙隊長緩緩說道：“有些事情牽涉到我們龍魂的秘辛，我也不方便外傳。但我保證，該告訴你們的事情我也絕不會有任何的保留。”
“我相信你。”小薰正色道：“林衛東的事情我也多少聽說過一些，隻知道他的失蹤和最高聯合委員會有關，但再多的事情我也探查不到了。在洛城，林衛東這三個字至今還是一個禁忌話題。如果你們龍魂還保留了一些關於林衛東的資料的話，那也的確不方便外傳，但有對於這次任務有幫助的話，還希望你能告訴我們。”
“我從來都沒有刻意去隱瞞你們什麽。”趙隊長繼續說道：“不過既然你們問了，我還是會把話都說清楚。來參加這個任務的人都有著自己的使命，比如你和瑤瑤，你們是反抗軍總部的代表，代表著反抗軍總部的意誌。老金是為了洗刷掉被俘的屈辱和決策的不公，然後正大光明地回到洛城，對吧？而我拉著阿磊參與進來則是在之前看到的影像中有過那個年輕人，就是你們剛才看到的一號。我們龍魂希望能從阿磊的身上得到一號的線索，還有林團長失蹤的秘密。至於阿磊，我想他更多的也是為了搞清楚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他的複製體存在吧。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有一個核心，那就是神國的複製人。我們或許可以藉此揭開神國神秘的麵紗。”
趙隊長的聲音有些低沉，但也十分誠懇。
“所以，我們的根本目標並沒有什麽衝突。”趙隊長繼續表態道：“至於這個任務的重要性，就不用多說了吧？”
“好吧。”小薰點了點頭，“既然我們的主要目標並不衝突的話，那當然還是繼續合作的好。但是，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你問吧，能說的我絕不推辭。”趙隊長點頭允諾。
“剛才我們看到了一號，也看到了林衛東。那麽，他們和複製人計劃又有什麽關係？”小熏問道。
“林團長失蹤在當時的灰色區域深處。”趙隊長回道：“在他失蹤之後，曦光的總部曾找到過他留下來的一段信息，在那段信息中，他明確提到了複製人計劃。遺憾的是，那時候曦光的內部並不穩定，所以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再加上林團長失蹤之前和聯合會鬧得很不愉快，這件事就被徹底壓了下來。直到我們在這次戰爭初期發現多個老金同時出現在多個地點後，才引起了我們的警覺。剛開始我們以為這是高級智能機器人的滲透，直到無意間翻出了那段影像才讓我們徹底驚醒了過來。我們把掌握的信息送給了反抗軍和聯合會，再之後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天呐！你是說，早在三十多年前神國就已經開始實施複製人計劃了？”小薰訝然道。
“是的。”趙隊長點了點頭，“但那時期的複製人計劃似乎還處於實驗階段，並沒有對我們進行大規模的滲透。”
“那林團長是怎麽失蹤的？和這個女孩有什麽關係嗎？”瑤瑤也開口問道。
“林團長的失蹤我們也不知情。”趙隊長搖了搖頭，“但從剛才的影像資料中來看，應該和他女兒有著些聯係。甚至有可能我們剛才看到的畫麵就是林團長最後的影像了。謎團太多，希望我們接下來能有所發現吧。”
“這些資料都記錄了嗎？”我開口問道。
“嗯，都做好備份了。”小薰點頭說道。
“那就接著往前走吧。”趙隊長又看了一眼林玲的休眠艙，就帶頭向前麵走了過去。
就在我們剛要轉身離去的時候，身後的電腦機箱突然發出了輕聲的嗡鳴。我急忙回頭去看，隻見投影燈閃爍了幾次後，一個男人的投影就出現在了我們身後。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窩和倔強單薄的嘴唇，隻是那原本烏黑的頭發已經染上了一層霜白。他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任由晦暗的光線在他的身上投下了一道灰色的陰影。而他就孤獨地瑟縮在那道陰影之中，靜靜地看著我。
我轉過身，默默地和他對視。
“我等了你很久，你終於出現了。”男人看著我說道。
“這是？”瑤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投影中的男人，目光中充滿了驚奇。
“你們好，我是一號。”男人微笑著說道：“歡迎你們來我這裏作客。”
“你在等我？”我沉聲問道。
“我等了你三十多年，好在你出現的時機還不算太晚，一切還來得及。”一號看著我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所以盡快來見我吧，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阿磊，不要相信他。”趙隊長小聲提醒道。
“你應該已經見過二號，三號，四號，五號他們其中的一個或幾個了吧？”一號繼續說道：“你或許受到過他們的攻擊，也在他們那裏吃了些苦頭，但我和他們不一樣。”
“你們有什麽不一樣？”我皺眉問道。雖然沒在一號的身上感受到三號那樣切齒的恨意，但我還是不敢輕易冒險。
“我比他們早出生很多年。嗯，其實我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有多少個兄弟在了。推算一下，應該也不會超過十個。”一號挺起了胸膛，以讓我更清楚的看到他的狀態，“如你所見，我也已經老了。如果不是玲玲將我喚醒的話，我恐怕就要老死在這次休眠中了。你知道的，弟弟們總是能得到更多的疼愛，所以，就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可要比我先進多了。你們完全不用擔心，我根本威脅不到你們。”
說著，他就扶著椅背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扯開了披在身上的毛毯，露出插滿了導管的胸膛。
“這裏的複製人都是你製造的嗎？”我沉默了一會兒，直到一號站立不穩，再次瑟縮進那片陰影中後，才開口問道。
“是的。”一號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我給了他們生命，也給了他們人生。但你不能用創造這個詞語來形容生命，他們生而為人，應該得到足夠的尊重。”
“但他們製造了殺戮和戰爭。”小薰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一號搖了搖頭，“那些隻知道殺戮的機器並非來自這裏，你們找錯了方向。這裏隻是我的容身所而已，雖然它是以神國的名義建造的，但性質卻截然不同。在長期的封鎖下，你們對於神國的認知也實在是太過於匱乏了一些。”
“你來自伽藍寺？”我看著一號的眼睛，問出了我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是的，我來自伽藍寺。”一號回道：“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你，掩飾你的存在。但我們卻有不同的使命。”
“你知道我。”我的聲音不可抑止的顫抖了起來，“你……你……知道我的事情嗎？”
“是的，我當然知道你。我離開的時候，你還在沉睡中。”一號搖了搖頭，“但可惜的是，我沒有權限知道一切，我隻能告訴你一些事情。你尋找的的鑰匙始終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我是我自己的鑰匙？”我喃喃複述著。
“是的，你是一切的開端，也是一切的終結。”一號緩緩說道：“但你卻並不知道你和玲玲努力尋找的是什麽，也不知道你們究竟麵對的是什麽。”
“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不是嗎？”我的腕表上閃起了一片熒光，隨即數據流幻化而成的林玲就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玲玲，謝謝你！”一號微笑著看著林玲。
“應該是我感謝一號叔叔才對。”林玲乖巧地說道，她看了看休眠艙中的自己，眼神中不自覺地就流露出了一抹悲傷，“謝謝一號叔叔這麽多年的守護。”
“你找到空白區域了？”一號問道。
“是的。”林玲點了點頭，“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啊！”小薰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她看了看休眠艙，又看了看林玲的投影才驚訝地問我：“阿磊，這是？”
“這是林玲。”我簡單地解釋道：“不要驚訝，她是我妹妹。”
“林玲……”瑤瑤也驚訝地看著我，“她是……她是智能生命嗎？”
“是的。”我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趙隊長和老金道：“關於林玲的事情我會告訴你們的，現在先給我點時間好嗎？”
“阿磊。”老金將舉起的槍口壓了下去，認真地說道：“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趙隊長看著林玲，眼神中也充滿了驚奇。
“你在哪裏？”我看著一號，沉聲道：“我去見你。”
在林玲現身的那一刻，我終於放下了早已鬆動的戒心。對於真相的渴求讓我甘願去闖任何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