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應急避難所
清晨的風很是清涼，呼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後，困倦也就漸漸地消退了下去。
我們離開公路，由老金帶著走向了旁邊的山坡。拋棄了大量不必要的物資後，倒也輕鬆了許多。再聽著山間的鳥鳴，更是讓緊繃的神經慢慢舒緩了下來。人類誕生於自然界，也必將在大自然間探尋到心靈的共鳴。
爬過山坡，再往前走就有些艱難了。山間的小路在經年的風雨之中再次被荒草淹沒，我們隻能憑著老金的記憶在荒草灌木中艱難地往前跋涉著。
一直走到太陽高高升起，我們才穿過了大半的山林，來到了一個山泉旁。我們在這裏取了點水，休息了一會兒後，才再次動身。
“好了，接下來就由我帶路吧。”趙隊長開口說道：“到了這裏就離安全通道不遠了。”
“那就太好了。”小薰高興地說道：“這山裏的景色是不錯，但我還是想早點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嗬嗬，放心吧。”趙隊長笑著說道：“隻要到了基地，我保證你能飽餐一頓，然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
我們又往前走了幾百米後，終於來到了一個山崖前。到了這裏，林木就漸漸稀疏了起來，低矮的草叢間甚至能夠辨認出模糊的路徑。甚至於這片山林也能夠看出人工栽種打理的痕跡。
天氣晴朗，碧空如洗，從這裏向下看去視野極為開闊。於是，曾經輝煌的城市就近乎突兀地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和建在平原上的四號聚集地上麵的城市不同，眼前的這座城市是倚靠著山勢而建，所以建築和街道就顯得更為樸實自然，錯落有致。既遵循著自然環境的客觀規律，又富有人工智慧的美感。
也是因為太過於靠近大山的緣故，緊挨山體的建築幾乎都被山體滑坡和泥石流淹沒了頂部，所以放眼望去，那一座座高樓大廈宛如一個個巨型盆栽一般，任由腦袋上的植物在陽光下綻放著旺盛的生機。
再往遠處的建築，則是依著山勢緩緩向下。由遠及近，除了那些被炸毀的殘垣斷壁外，竟看不到太多城市破落的悲涼，在植物的點綴下，更於滄桑中透著股盎然的生機。因為，實在是太美了。植物似乎已經把這座被人類遺棄了的城市當作了遊樂場，不管是街道上散落的車輛還是高樓大廈，全部都被覆蓋上了一層綠色。藤蔓，灌木，野草，儼然已經成了城市新的主人，經風一過，就快樂地前仰後合起來。也似乎隻有這些樂觀的植物才能磨平戰爭給這座城市帶來的傷痛。
我們站在山崖上看了好一會兒後，才在趙隊長的帶領下沿著幾乎被泥土和植物爬滿了的護坡走到了下麵的一條馬路上。
“神國在這裏的基地就在城市的另一邊，那裏本來是我們在這裏的作戰指揮中心。巡邏的機器人隨時有可能出現，所以，接下來我們的動作要輕，也要快。大家一定要多觀察四周，並且注意安全。”趙隊長嚴肅地說道：“小薰，接下來就要靠你了，一旦有機器人的信號源接近我們，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們避開。”
“好的。”小薰又看了一眼平板的屏幕，鄭重地點了點頭。
嗡嗡嗡，腕表上再次傳來了林玲的信息：放心，周圍一切安全。神國對這裏的監控已被我屏蔽。
看到林玲的信息，我輕輕舒了口氣，徹底地放鬆了下來。
我們跟著趙隊長小心地穿過半條街，一直到了一個破敗的銀行門口才停了下來。被炸塌了一半的銀行上覆蓋著一層綠色的藤蔓，在周圍同樣破敗的建築中毫不起眼。
“對，就是這裏了。”趙隊長再次確定了銀行所在的位置後，神色一鬆，這才開口說道。
“從哪裏進去？”我看了看被一堵斷牆封堵住了的銀行大門後，就轉身看向了趙隊長。
“你們跟我來。”趙隊長說著就走向了一旁寫有銀行自助服務的隔間。
隔間的玻璃門上全是汙垢，顯得渾濁不堪，依稀能夠看到裏麵並排放著的兩個自動提款機。這種自動取款機也許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在每個機器外麵都用塑鋼玻璃框架再次封閉出了一個小小的隔間。
趙隊長走過去拉開已經氧化發黑的門把手，當先走向了左邊那台自動取款機。他再次打開隔間的門，衝我們招了招手就走了進去。
我們趕緊跟在他的後麵魚貫而入。取款機隔間裏的空間對我們這五個人來說也實在是太小了一些，我不得不將身體都貼在了身後的玻璃門上才勉強站住了腳。
趙隊長不慌不忙地在自動取款機的數字鍵上按了一串密碼。令人驚奇的是，原本靜止不動的取款機竟在趙隊長輸入了密碼後輕輕嗡鳴了起來。很快，那黯淡的屏幕上就亮起了一片彩光，發出了嘀嘀嘀的輕響。
“應急通道已激活，請配合驗證準入信息。”一道機械的電子合成音響了起來。隨即，一道湛藍色的光波就從屏幕上方的識別器中投射了下來，將我們掃描了一遍。
“身份信息已確認。龍魂傭兵團四號聚集地總第一百零三巡邏小隊副隊長趙啟天，身份權限SSS級，準入。攜帶四名戰鬥人員，準入。身份信息已備份，正在上傳總部資料庫……資料上傳已完成。通道正在打開……”
隨著電子提示音的響起，麵前的自動取款機突然向後移動了過去，然後哐當一聲就翻轉到了一側的牆壁上，給我們讓出了一條三米多長的通道。而在通道的盡頭，一個電梯已經停在那裏並打開了門。
我們跟著趙隊長走進了電梯中後，身後的自動取款機才翻轉了回去，再次堵上了這個秘密入口。
“應急通道已正常啟用，將在三十秒內開啟自毀程序。應用級別，唯一。”電梯剛剛啟動沒多久，那道電子合成音就再次響了起來。很快，上麵的通道口就隱約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顫動，應該是建築坍塌的原因。
“你們不用擔心，這些應急通道為了保證安全，通常都是一次性的。一經使用，就會立即摧毀，並在總部上傳使用信息，如果有必要，總部會派人過來重新開辟通道並備案。”趙隊長解釋道。
“你們龍魂的辦事效率這麽高？”小薰訝然道。
“嗬嗬，為了更好的生存，總得付出更多的心血嘛。”趙隊長嗬嗬笑道：“說起來，你們反抗軍在自由之城的布設才是大手筆的吧？”
“哼，自由之城有什麽好的？”小薰撇嘴說道：“那些大家族和財團隻怕都要忘記他們安享的安寧是誰帶來了吧？尤其是那些虛偽矯作的寒族人，簡直讓我惡心到想吐！”
“那些寒族人又怎麽得罪你了？”瑤瑤開口問道。
“那些寒族人天天喊著這是他們的，那也是他們的。”小薰不屑地說道：“現在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聲稱自由之城也是它們努力建設來的，還說什麽他們的三晶科技才是自由之城立城的根本，才是人類最後賴以生存的基石。也真是夠不要臉的了，也不想想當初要不是我們華夏收留他們，他們早都死在神國發動的第一次淨化戰爭中了。”
“何必和那些惡心的家夥置氣，他們又不敢得罪你。”瑤瑤輕笑道：“你呀，抽空也該回去看看姨媽了，免得她老是惦記你。”
“他們倒是得罪我試試？”小薰挑了挑秀眉，“哪個不開眼的寒族人敢當麵惡心我，我就敢把她那張整容臉給劃花了。說起這個我就來氣，自由之城現在是越來越散漫了，那些無知的小孩天天就知道追劇追星，對於人類麵臨的困境絲毫不放在心上。尤其是那些高收入家庭的孩子，父母害怕他們死在戰場上，幹脆多出些物資買通武備所的人，以此來抵充軍役，養成了貪奢嬌縱的風氣。我呀，就是一天也不想在那裏待著了，這才趁機跑了出來。”
“現在自由之城的風氣都如此頹靡了嗎？”我皺眉道：“寒族人真敢蠱惑民心？”
“哼，你是不知道那些寒族人有多惡心。天天鼓吹著要娛樂，娛樂，娛樂，娛樂他媽的大頭鬼啊！還天天念叨著，戰鬥英雄不需要年輕人去學習，去銘記，他們就應該做個無名英雄，隻要被曆史記住就行了！甚至還說什麽戰鬥英雄的使命就是為了讓他們心無旁騖的去娛樂，去追星，隻有他們過得舒坦了，戰鬥英雄們的犧牲才有價值！我呸，這幫三觀不正，滿嘴歪理邪說的蛀蟲才最該被送到前線來！憑什麽戰士們要為他們犧牲？”說到這裏，小薰的語氣就顯得有些激動了起來，“那幫寒族人實在是惡心到家了，你能想像到一群男人天天捏著腔去唱歌，給自己的臉上動刀，天天花上三個小時去化妝嗎？可偏偏還有無知少女認為那些陰柔的偽娘才是帥。”
聽小薰一說，我就驀然想起了那個一頭綠毛，粉色西裝，脖子上還掛著根狗鏈的權自隆。於是，就止不住地反胃了起來。
“那群恬不知恥的寒族人為了迷惑世人，最慣用的手段就是在公眾場合下跪。研發產品失敗了就下跪！在舞台上為了討好粉絲，也下跪！分派給他們的軍務延期或者失敗的時候也下跪！”小薰氣嘟嘟地說道：“任誰都能看出他們那就是推卸責任的虛情假意，根本就沒有一點誠意，但偏偏還有華夏人被他們迷惑，認為他們是真性情，是我們的朋友。我呸！留著這群白眼狼在身邊，遲早要出大問題！我這次出來的時候，還聽說聯合委員會打算把最新一批的軍用通訊器材都交給寒族的三晶科技製造。”
“三晶科技要插足軍工？”我詫異道：“軍工領域不是一直都被聯合會嚴控把關的嗎？”
“是啊，但據說三晶的科研部門破解了神國的一些通信技術，取得了極大的飛躍，所以就聯合一些親寒的勢力一起發起了聯合申請。要求將最新一批的軍用通訊係統及其所有配套服務都交給三晶科技獨家生產。”小薰說道：“我跑出來的時候，聯合委員會已經展開了審核流程。調查組也入駐了三晶科技的研發部。”
“寒族人將手伸到了軍工領域？”我的眉頭不由地緊皺了起來：“還要求獨家授權，聯合會的那幫老頭子們到底怎麽想的？”
“我哪知道。”小薰撇了撇嘴，這才忿忿道：“也許他們集體老糊塗了吧！”
“阿磊，我知道你看不起寒族人。”趙隊長開口說道：“我也很討厭他們，但不得不說，寒族人還是很聰明的。在剛依附於我們華夏的時候，他們就把自己放在了附庸的位置上，簡單點來說，為了博取民眾的好感，簡直無所不用其極，隨處隨時下跪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還有，就是他們能夠博取到大人物的好感。我可聽說，不少大人物家裏都有寒族人為家傭。美女外交自古以來就是寒族人的拿手好戲，他們不僅送的開心，還能送到點上。不論如何，寒族人在聯合委員會上都有著一票，可不能過於輕視了。”
“我明白。”我低聲說道。
“所以，有天到了自由之城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得罪了寒族人也就得罪了他們身後的那些主子，到時，隻怕我們自己人都不會放過你。”趙隊長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提醒。”我點頭說道。
“對了，寒族人生產的那款通訊器是什麽型號的？”瑤瑤突然開口問道。
“嗯，我想想……”小薰想了想才繼續說道：“好像是叫作三晶Note7X。我不喜歡三晶科技，所以也沒怎麽關注他們的產品。”
“好的。”瑤瑤回道：“我也不喜歡用，如果反抗軍下一代的通訊係統都是三晶提供的話，那我還是用現在的好了。”
說到這裏，電梯終於停了下來，我們就停止了談話，從中走了出來。
我站在電梯門前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是一條被廢棄的地下礦脈，礦道中還有很多被人丟棄的鐵鏟，推車之類的工具。
“從這邊走。我們不去聚集地裏麵，那裏有很多神國的巡邏隊，碰到了就是麻煩，這裏它們應該不會過來。”趙隊長對我們說道。
“你們的秘密基地不在聚集地裏麵？”老金問道。
“是的。為了安全，我們的基地一般都會建在和聚集地毗鄰的地方，這樣即使有一方被攻破了，也還能留下一個安身之所。”趙隊長說著就從旁邊牆上掛著的工具箱中拿出了兩個粗大的手電筒，然後給我拋過來一個。
這種使用幹電池的老式手電筒雖然笨重，但也格外耐用。我握著手電筒使勁揮舞了兩下，感覺都能拿來當武器使了。
“往這裏邊走。”趙隊長指著礦洞深處說道。
我們跟著他轉身走向了礦洞的深處，手電筒的光芒在崎嶇黝黑的礦道裏不停掃過，頗有種探險獵奇的新鮮感。往裏走了很遠，到眼睛逐漸適應黑暗的時候，耳旁卻傳來了淙淙的流水聲。剛開始水聲還很小，但隨著我們的逐漸深入，就漸漸大了起來，甚至都能感覺到迎麵撲來的氤氳水汽了。
“這是地下暗河？”老金開口說道：“你們倒是找了個好地方，藏在這麽深的地方也難怪那些破銅爛鐵找不到了。”
“哪兒有你說的那麽容易，單是開發這裏都耗費了大量的資源。再加上利用礦脈來屏蔽掉國的探測，又額外建設了很多的輔助設施。”趙隊長苦笑著說道：“說實話，我真心希望永遠沒有用到這些秘密基地的一天。”
“那倒也是。”老金感慨道：“比起這幽深的地底世界，又有誰不想在地麵上自由奔跑呢？”
又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地勢逐漸平坦了起來。在一邊的岩壁上甚至爬滿了青翠的地衣和苔蘚，將生命的堅強體現的淋漓盡致。
水聲到了這裏都顯得有些嘈雜了，我舉起手電筒在水麵上一照，才發現這條地下暗河遠比我之前想像的還要寬廣了不少。
暗河的水流很急，至少有著十多米的寬度。而對岸則是一堵高大的岩壁，根本無處落腳。
“往下遊走。”趙隊長說著就沿著河床繼續往下遊走了過去。
越往前走，轟隆的水聲也就越大。走了大概二十多米，河床邊終於出現了一條拴在岸邊巨岩上的橡皮筏。
“來，把救生衣都穿上，我們要順著暗河漂一段了。”趙隊長彎腰從橡皮筏上拿起救生衣分發給了我們。
我們很快就換好了救生衣坐在了橡皮筏上。湍急的河水不停衝刷著橡皮筏，讓它隨著水流不停地搖晃著。
“大家都坐穩了。”趙隊長說著就用軍刀砍斷了綁在巨岩上的繩索。
還不等我用船槳去推，橡皮筏就被河水推得向前衝了出去。我急忙和老金一起揮舞著船槳在水麵上劃拉著，這才穩住了橡皮筏的平衡。
“我們要到哪裏去？”我大聲問趙隊長。
湍急的河水不停地撞到礁石上再濺起高高的水花，劈頭蓋臉地打濕了我的頭發。
“順著河水走！”趙隊長大聲喊了起來。
我將另一隻手上握著的手電遞給了身旁的瑤瑤，舉起船槳在一塊高高浮出水麵的礁石上用力一推，就讓險些撞過去的橡皮筏往旁邊移開了一點。但還不等我喘口氣，橡皮筏就猛地向下衝了出去。
隨著橡皮筏的不停搖晃，手電筒的光芒也在漆黑一片的水麵上來回掃射著，晃的我眼都暈了起來。又一波激流撞了過來，橡皮筏被猛地推到了一塊暗礁上，然後又騰出水麵，高高地躍了起來。
“噗！”我吐出一口冰涼的地下水，大口地喘著氣，舉起船槳在水麵上使勁一拍。哢嚓一聲，船槳猛地拍在了一塊暗礁上，然後斷裂了開來。
“小心！”老金突然大喊了一聲：“大家都抓緊了！這下麵是瀑布！”
隆隆的水聲震耳欲聾，我將手中折斷的船槳往水麵上一拋，就緊緊地抓住了橡皮筏。再向前一看，氤氳的水霧盡頭果然出現了一處斷流。
橡皮筏被水流卷著，猛地衝向了下方的瀑布。有那麽一刻，我覺得時間似乎靜止了一般，我們在空中懸停了大概一秒或者更長的時間，隨即就猛地向著下方的深潭墜了下去。
我的耳邊猶自回**著小薰的尖叫聲，就隨著橡皮筏一起撞進了水潭中。橡皮筏在水中猛地彈了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冰冷的河水就淹沒了我。我死死地抱著橡皮筏，雙腳在水中拚命擺動著，將頭探出了水麵大口地呼吸了起來。然後一波水浪打來，我就再次被淹沒在了水潭中。
“阿磊！”隱約中我聽到了瑤瑤的叫聲，然後一個曼妙的身影就鑽進了水中，托起了我的身體，帶著我一起浮出了水麵。
“噗。”我吐了口河水，大口地喘息著，然後被老金一把拉上了橡皮筏。
“哈哈，你小子不會遊泳嗎？”老金哈哈大笑道。
“是不怎麽會遊泳。”我老實回答。
身旁的水花一閃，瑤瑤就從水潭中鑽了出來，然後翻身爬上了橡皮筏。
“下次再遇到這麽銷魂的狀況，你能不能提前說一下啊？”老金看著趙隊長說道：“你這主人也太不靠譜了。”
“嗬嗬，這個水潭不深的，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危險。”趙隊長有些尷尬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阿磊這小子竟然不會遊泳。”
“我隻是不太會遊泳。”我糾正道。
“好冷啊，還有多遠才能到？”瑤瑤哆嗦著問道。
“前邊有亮光的地方就是了。”趙隊長指著前方的水麵回道。
“謝謝！”我回過身，握住了瑤瑤的手。
她掙紮了一下，才低聲說道：“咱倆之間還用說謝謝嗎？這麽算起來的話，從一號聚集地到現在你也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了。”
我沒回話，隻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過了瀑布，水流就減緩了許多。我們在水麵上往前又漂了幾百米後，橡皮筏就觸到了鬆軟的沙地。
“到了。”趙隊長說著就從橡皮筏上走了下來。
這裏的水很淺，僅能沒過膝蓋，腳下的沙子也很細膩。我下了橡皮筏向著趙隊長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處亮光。
走得近了，我才看清，在前方的一片崖壁下有著一扇高大的合金門，而那片朦朧的亮光就是從大門旁的一個小燈箱中發出的。
龍魂傭兵團第026物資儲備區。這是燈箱裏的銘牌。
趙隊長徑自走到大門前，將眼睛對著電子鎖上的感應器眨了眨後，大門就嘎吱一聲向兩邊分開了。
“好啦，都進來吧。”趙隊長語氣輕快地說道：“這裏絕對安全，我們可以好好休息了。”
哢哢哢，隨著大門徐徐打開，一排排的日光燈也從高大的穹頂上亮了起來，將整個基地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我們走進了基地後，身後的大門就重新合攏了。整個基地看起來非常大，一眼都望不到盡頭。在剛進門的地麵上就一連停放著十多架小型戰機，而在停機坪的左邊還有一個標準化的機窩，可以隨時對飛機進行保養和檢修。再往後則是一排排的運兵車，裝甲車，甚至是自走火炮。而再往後的區域，則盡數淹沒在了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你們在這裏囤積了多少物資啊？”老金驚訝地問道。
“也沒有多少。”趙隊長笑了笑，“但支撐一場小型戰役的話，還是足夠的。再往裏才是專門的彈藥庫和倉儲。我想大家也肯定都累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上一覺吧！”
對於吃飯和睡覺，我們當然沒有誰會拒絕了。於是在餐廳簡單用過餐後，我就隨便找了個無人的宿舍倒頭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