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尋找的方向

這一覺睡得很沉,也沒再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

我醒來的時候,林玲已經坐在床邊等著我了。

“我睡了很久了嗎?”我問。

“也沒多久。”林玲歪著頭想了想,認真地回道:“嗯,確切的說,應該是19時26分37秒。”

“也真夠久了。”我晃了晃因為久睡而變得昏沉的腦袋,“呃,我第一次覺得睡覺也是一種負擔了。”

我掀開毛毯,晃著酸疼不已的身體坐了起來,又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後,才恢複了點精神。

“你這些天怎麽了?”我一邊洗漱一邊含糊地和林玲說道:“我差點以為你被什麽病毒給消滅了。”

“也差不多吧。”林玲幽幽地說道:“我差點就被困在神國的數據庫中了。”

“啊嗚。”我吐了一口水,扯起毛巾將嘴角的泡沫擦幹淨,然後坐在床沿上看著林玲,“你的失聯和神國有關?你又幹什麽了?黑進神國的數據庫中被抓到了嗎?”

“不是。”林玲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你還記得那段關於‘我’的信息嗎?”

“就是在龍魂傭兵團的總部看到的那段?我當然記得。你不是還複製下來了嗎?”我回道。

“是的,就是那段信息。”林玲歪了歪腦袋,想了想才繼續說道:“看到那段信息後,我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而畫麵中的那個男人,我也覺得很熟悉,似乎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你知道的,我的記憶和你們人類不同,我所接觸過的東西都會自動被我記錄下來,存放在我的數據庫中,隻要有需要,我可以在零點幾秒的時間中就完成掃描和讀取。那個男人和那個畫麵中的‘我’根本就沒有在我的數據庫中出現過,但我卻對他們生出了極其熟悉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我斟酌著詞句,但還是有些不太肯定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和我一樣也是‘失憶’了?”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一個完全數據化的智能生命和人類一樣失憶了?我寧願相信那是數據殘留帶來的負麵影響。

“難道那種情況是…….”我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林玲打斷了我的話,“你想說我的情況大概是數據殘留吧?你不明白,我和普通電腦不同。就像你說的,即使有數據殘留我也能夠基本判斷出是什麽時間的,甚至還能嚐試著進行修複。但這種感覺並不是數據化的東西,因為對我來說數據要遠遠比你們人類所說的感覺要準確的多。”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真的猜不出這種玄妙的感覺到底是什麽。

“我隻能認定它是我沒有備份的數據。也可以說,那是我沒有權限備份的,所以離開了那些數據後,我就會失去所有的記憶。因為對我來說,數據庫中沒有備份的就是不存在的。”林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很困惑,事實上我也很困惑,因為在我的認知中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模棱兩可的東西。所以,我嚐試著去不同的地方尋找答案。”

“所以你就入侵了神國的數據庫?”我問道。

“是的,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數據庫,不同地方的數據庫。”頓了頓,林玲又說道:“你還記得第一次遇見我的情形嗎?”

“當然記得。”我點了點頭。

我還清晰地記得那天我醒來時的孤獨和恐慌。我躺在伽藍寺的伽藍神殿中,在迷茫中睜開雙眼。四周是如此的安靜,一個人都沒有。我從大殿中走出來,眼前除了那個澄澈的湖泊外,全都是斷壁殘垣。

我沿著湖泊一直走,一直大聲呼叫,但卻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也沒有得到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然而,最令我害怕的是,我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不記得任何一點東西。我不知道自己從什麽地方來,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更不知道我該去做些什麽。

我在湖邊漫無目的地轉到天黑,直到在又冷又餓間看到了伽藍寺旁邊那棟亮著燈光的房子。我又重新走回去,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林玲。

她托著下巴,靜靜地坐在客廳前的台階上。

我走過去看著她,我說:“你好,請問你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嗎?還有,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她抬起頭看著我,我這才注意到它的身體竟然如同水波一般在不停地流動著,但奇怪的是,我竟絲毫也沒感覺到害怕,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大概孤獨是比未知還要可怕的東西吧。

“我叫林玲。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誰。”她看著我說道。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間,那長長的睫毛就如同蝶翼一般地上下翻飛著。看起來是如此的惹人憐愛。

於是,我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著她苦笑道:“真巧,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對了,我叫劉文磊,你可以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那是初生的林玲,我看著她漸漸學會連接網絡,學會學習,學會探索這個對我們來說,完全是未知的世界。然後,她再把從神國,反抗軍以及別的各種各樣的組織中探查到的信息轉述給我,讓我不至於在未知中踽踽獨行。

我們互相幫助,她替我收集信息,我則為她帶來各種必要的電器設備,共同將伽藍寺打造成了一個淨土,一個溫暖的家園。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說自己剛剛醒來。”我仔細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你那時的情況和我一模一樣,就像曾經我們猜測過的一樣,我們兩個都是在格式化後,被人為安置在那裏的。所以,我們的認識,以及這後來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那麽,究竟誰會這麽做呢?又為什麽這麽做呢?或者說,他,或者他們,又能從我們這裏得到什麽東西呢?”

“是的。”林玲點了點頭,“我也不認為我們的遇見是一個巧合,這中間必然有著什麽聯係。隨著這幾年能力的提升,我幾乎能夠進入到所有的數據庫中,得到所有我想得到的信息。但隻有神國,反抗軍以及龍魂傭兵團核心數據的屏障我沒能打破。”

“你認為我們的信息應該在他們三方的數據庫中藏著?”我否認道:“那這幾年他們也不會毫無察覺啊?畢竟,我也時常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沒有理由認不出我。”

“已經找了這麽多年,我訪問過幾乎所有的網絡信息。”林玲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如果連他們那裏都沒有我們的信息的話,那我們或許就真的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個世界上吧。但事實當然不會是這個樣子,那我也隻有把希望放在他們那裏了。”

林玲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然後才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戰爭母船嗎?就在四號聚集地差點被攻破那個晚上,你和我看到戰爭母船的時候都有種熟悉感。”

“是的。”我又回想起了那個晚上,時至今日,那種怪異的熟悉感依然被我清楚的記著,似乎提醒著我不該忘記一般。

“但在以往的檢索中,我卻從沒有在神國的數據庫中找到過戰爭母船的任何資料信息。比如,它的設計過程,它的研發過程,它的實驗過程,它的改良過程,以及它的量產過程。這些至關重要的信息我全都沒有見到過。那些戰爭母船和空中堡壘似乎都是憑空出現的一般。”林玲皺眉說道:“所以,從那時我就懷疑,神國不隻我所破解過的那一個數據庫,他們肯定還有一個更為機密的數據庫。那麽,是不是也可以說,我們現在看到的一切,探聽到的一切,全部都是神國故意告訴我們的?而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本質還是一無所知的?”

“對於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我的額頭上立即冒出了一層冷汗,想到這種瘋狂的可能,我就覺得喉嚨發幹,“你這麽說,有什麽事實依據嗎?對比了下雅典娜,我認為你才是最為完美的智能生命。或許也正因為你的完美,也就是對於數據化的理解和依賴太深,所以反而會被這些數據帶來的虛擬感覺欺騙了呢?”

“你天天呼吸,難道你也會被氧氣欺騙了嗎?”林玲否定了我的說法,“數據就是數據,我說的這種自然是客觀真實的數據,而不是那些虛假的模擬現實。如果說,我本身就是數據化的生命,那麽網絡怎麽可能成為禁錮我的牢籠呢?就像沙子怎麽能困的住水呢?”

“我不太明白你所表達的意思了。”我揉了揉脹痛的額角,“但你剛才也說你被神國給困住了,你最好說明白一點,要不我跟不上你的思路。因為對你來說很是簡單的數據,對我來說往往太過抽象了一點。”

“是的。”林玲點了點頭,“我自己也不明白這幾天所發生的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天我確定戰爭母船的資料我以前沒有訪問過的時候,我就得出了那個大膽的結論,就是神國隻讓我看到了它想給我看到的東西。於是,我就再次對神國的數據庫進行了檢索,而很快的,我就在一堆資料中發現了戰爭母船的所有信息,其信息的豐富性就涵蓋了我剛才所說的整個研發過程。甚至在那堆資料中,我還發現了空中堡壘,以及其它的一些之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東西。而這就說明了,神國對我的開放是在一定權限內的。”

“換句話說,就是神國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所以它在誘導著我。”林玲神色黯然地說道:“我甚至覺得是神國在指引我的成長。我們的一切對神國來說根本不是什麽秘密。”

“你是說神國的數據都是階段性披露出來的?”我驚訝道:“而我們的一切對神國來說卻都是透明的?這也太瘋狂了!”

“嗯,想想你的複製體是從何而來的。”林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如果你從未和神國接觸過的話,為什麽你的一切,神國全都知道呢?”

“我從來都不敢把自己和神國牽扯到一起,哪怕有些想法我也不敢深入。”我苦澀地說道:“你也解析了反抗軍和龍魂的數據庫嗎?難道就沒有任何發現?”

“也不是全無收獲,隻是對於我們尋找自我沒什麽幫助而已。”林玲搖了搖頭,“我曾嚐試著侵入了反抗軍的數據庫,他們雖然也有最高權限的保密資料,但和我們卻沒有什麽必要的聯係。因此,我也產生了一些猜測,所以,那次我才告訴你,我自己的數據庫似乎也出了些問題,很有可能就是我在誕生初期就被人在數據庫中設置了一個暗門。這個暗門中的數據隻有特定的指令才能逐步解開權限,讓我得到一些東西。”

“也就是說,你和我懷疑的一樣?”我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是的,我的想法和你的一致。”林玲點了點頭,“我和你或許都來自於神國。”

“神國啊。”我歎了口氣,於是就將最近夢到的那些支離破碎的關於戰爭的畫麵都告訴了林玲。

“這些畫麵是在你經曆一些事情時才產生的吧?”林玲有些激動地說道:“這就和我說的那些指令一樣。我早就懷疑,開啟我被封存了的信息的指令並不是常用的密碼形式,比如語音,數字,或者別的一些東西,而是一些特定的影像!”

“把一段段影像當做密碼?”這個設想雖然大膽,卻也是目前最為合理的猜測了。

“那你第一次夢到那些戰爭的畫麵是在什麽時候?”林玲問我。

“那次並不是做夢,反而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似乎是似曾相識,但卻強烈了許多。”我又回想起了那夜第一次看到戰爭母船時的感覺,“不僅是似曾相識。比如那晚看到戰爭母船時的情形,我甚至覺得那樣的場景我曾經曆過,並且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有些熟悉。”

“我也是。”林玲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我在那之前根本就沒有檢索過戰爭母船,而在那晚看到後,我再次入侵神國的數據庫時,所有關於戰爭母船的信息就已經自動生成了。”

“那你這段時間有什麽收獲?”我迫切地問道:“就是你失聯的這幾天,都有些什麽發現?”

“我是在龍魂傭兵團的總部看到關於我的影像後才斷定神國和我有關的,或者說我的製造者一定是神國的一員。”林玲說道:“所以,我再次侵入了神國的數據庫,循著那些信息發布的日期去回溯,終於發現了一個入口。”

“什麽入口?”我問。

“我不確定,我根本不清楚我是怎麽進入那個地方的。對於它的認知,我還沒有一個準確的詞語或者句子能夠形容。”林玲說道:“但我卻在那裏發現了很多的東西,其中就有‘你’的影像。”

“我的影像?”我訝然道。

“是的,‘你’的影像。”林玲點了點頭,“我給你看下吧。”

說著,她伸手在麵前一點。放在桌子上的戰術腕表上就浮起了一個全息屏幕。

畫麵剛開始看上去有些淩亂,經過優化後,才漸漸清晰了起來。

一個麵容堅毅的華夏男人突然出現在了畫麵之中,那高挺的鼻梁和顯得有些倔強的眉眼是如此的熟悉。那是我的樣子。但他的臉卻顯得比我要成熟了許多,如果我有三十歲的話,那估計就是麵前這樣了。

他靜靜地看著鏡頭,開口說道:“戰爭已經開始了,這是場無法逃避的災難。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但我會用實際行動來捍衛我的誓言。我也會把發生在這裏的一切都記錄下來,如果有人能夠看到的話,我希望你們始終記得,生存的希望就在你們的手上,千萬不要鬆開它。”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警報聲。然後是室內廣播的聲音:“所有戰鬥人員到地下車庫集合!所有戰鬥人員到地下車庫集合!所有戰鬥人員到地下車庫集合!”

“好了,我要出發了。我會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我不會勉強任何一個人。但今天發生在這裏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捍衛我們作為人的尊嚴!”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繼續說道:“阿傑,我不後悔現在做的每一件事情!如果我這輩子真有什麽遺憾的話,那就是沒能成功阻止你瘋狂的想法!”

說完,男人抓起一把手炮,扭頭就向走廊衝了過去。

然後,畫麵切換了一下,就到了一個戰場之上。那是一片高地,而高地後麵,依稀能夠看到一片連綿的繁華城市。

此刻,在高地上早已挖好的戰壕中已經擠滿了士兵。還不時有汽車拉著各種物資從高地後麵臨時開辟的土路上開過來,將一箱箱的彈藥運到了各個據點。

“劉少校!”

“是劉少校!”

“快看,劉少校來了!”

當男人從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上下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士兵都高聲歡呼了起來。

男人笑著擺了擺手,就向戰壕走了過去。立即有兩個士兵圍了上來,勸說著讓他到碉樓裏更為安全的指揮所去。但男人卻拒絕了,然後大踏步走向了最前方的那個戰壕。沿途他經過那一排排戰壕和防禦工事的時候,所有的士兵都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機器人到什麽地方了?”男人跳下戰壕,接過了一個機槍手手中的機槍,然後大聲問道。

“還在五公裏外集結。”一個士兵大聲回道:“還是以R2和R3型機器人戰士為主,並沒有見到別的主力型號出現。”

“我們的無人機呢?能把實時畫麵傳送回來嗎?”男人又大聲問道。

“無人機都被掠食者打掉了!”士兵又高聲回道。

“無人機都被打掉了啊。”男人將機槍口對準高地下方,然後轉過身大聲喊道:“那你們害怕嗎?”

“不怕!”“不怕!”“不怕!”戰壕裏傳出了無數道怒吼。

“你們不怕?”男人朗聲笑道:“哈哈,可是我怕!我也怕死,所以今天大家最好都活下來!那要怎麽才能活下來呢?那就是打垮對麵那群破銅爛鐵!隻有把它們打退了,打怕了,我們才能早點回家,才能和親人團聚!你們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又是一陣比剛才還要大的應答聲,但是聲音中卻充滿了無畏,甚至還帶著些輕快的感覺。

“好!”男人又大喊了起來,“這次打贏了,我就請大家喝酒!活下來的人人有份!”

又是一陣歡呼喝彩。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隨即刺耳的槍聲就從空中傳了過來。

鏡頭隨著男人一轉,隻見湛藍的天空下突然浮現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點。黑點由遠及近,這才看清那竟然是一架架翼展兩米左右的無人機。而此刻,從無人機腹部的速射機槍中噴吐出了無數子彈,向著下方高地上的士兵就掃射了過來。

隨著無人機的出現,高地前麵的平原上也出現了一片潮水般的機器人。這些機器人步履緩慢,身形痩肖,但卻多的讓人心驚。而最前麵的那些機器人手裏拿著的突擊步槍也開始噴吐出更為密集的子彈。

“打他們的腦袋和脖子!”男人大喊著,抱起機槍衝著高地下方衝鋒而來的機器人就掃射了起來。

而戰壕後方的碉樓和暗堡中也開始噴吐出了條條火蛇,向著天上的無人機群掃了過去。無人機很快就如同蒼蠅一般被拍打下來一片。

然而畫麵到了這裏卻又變得模糊了起來,閃了幾下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場麵我好像夢到過。”不等林玲開口,我就激動地大叫了起來,“我夢到的情形很亂很模糊,但看到這個影像後,我至少可以肯定了,那就是這個男人不是我!”

“我知道,並且這段影像看上去也很久遠了。”林玲點頭說道:“我感覺這應該是神國剛剛發動戰爭時的記錄,但很遺憾,我隻來得及記下這些信息就被排斥了出來,似乎那個數據庫不再接納我了。”

排斥?接納?我看著麵前的林玲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神國真的是循序漸進地指引你的話,那排斥你也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想了片刻,我才繼續說道:“現在根據你給出的這個視頻我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不是我。一個人不可能活得那麽久,也更不會越活越年輕。但我的真實身份也必然和他有著一定的聯係,這算是一個難能可貴的切入點了。”

“我和那個小女孩有關,而你和這個男人有關。”林玲振奮道:“那我們也總算是有了些眉目了,接下來我隻要繼續破解神國的屏障就好。”

“是的。”我也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們現在有方向了。”

“嘻嘻,我還有禮物給你哦。”林玲又輕笑道:“我讓你來這裏可不隻是為了這個秘密基地。”

“對了,你在這附近還有什麽發現嗎?”我想起了林玲極力讓我過來的情形。

“是的,在這裏的神國基地中就有著你們迫切想要找到的複製人工廠。我覺得在那裏,我們或許會有什麽出乎意料的收獲也不一定。”林玲看著我說道:“當然,這個複製人工廠的規模並不大,它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更好地為人類的聚集地輸送複製人而已。”

“它在什麽地方?”我問。

“喏,就在這裏。”林玲說著在空中一點,一個三維地圖就出現在了我麵前。

畫麵不停旋轉擴大,然後拉近到地麵上的那座城市中後,就定格在了一個閃爍著巨大紅點的工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