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蘇醒的林玲
狂暴的彈流一刻不停地向著鍋爐房和值班室掃射過來。即使隔著整間屋子，我們也能感覺到牆壁的顫抖。
“阿磊，往後麵撤吧！這裏撐不了多久了！”趙隊長大聲對我說道。
“我知道！”我也高聲回道：“我再想想辦法，不盡快解決掉它們的話，今天我們就誰也走不了了！”
我還沒說的是，我怕過早地將它們引到宿舍樓後，會讓汽車受到損毀。現在對我們來說，代步工具也是決定我們能否逃出生天的極其重要的條件，如果汽車毀了，我們就更加難以逃脫這些機器人的追蹤了。我們在這裏戰鬥的畫麵一定被機器人傳送回神國的前沿陣地，當它們再次找上來時，就絕不會隻是這麽一支巡邏隊了。
天色已經漸晚，等拖到了天黑，我們可就真的連反抗的餘地也沒有了。
轟隆一聲，另一側的牆壁在持續的掃射下終於頹然倒地，子彈直接掃射到了我們緊挨著的牆壁上。牆壁持續的顫動清晰的提醒著我們，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不能再拖了！”我急聲說道：“我在這邊的內牆上和鍋爐房，值班室都裝了炸彈，再不走就危險了！你們先跑到宿舍樓那裏等我，我把這裏炸了就過去！”
“那你小心一點，千萬別衝動！”趙隊長叮囑了我一聲後，就帶著獵人五號向宿舍樓那裏跑了過去。
他們剛跑到宿舍樓那邊，強化版R5沉悶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我將頭小心地探過了牆角向那邊瞄了一眼，後兩個強化版R5果然也已經走了過來，並且在運兵車那裏又有一個R5冒出了頭。
我深吸了口氣，將槍管從牆角一側伸了出去，也不管能不能擊中，衝著外邊就胡亂掃了一通。然後抱著槍，扭頭就向宿舍樓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剛跑出去沒多遠，身後的殘牆也終於嘩啦一聲倒塌了下來。我微一屈膝，身體就往前趴了下去。
“哼！”和堅硬的地麵一接觸，我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胸口如同被一塊巨石碾壓住了一般，劇烈地抽痛了起來。與此同時，一排子彈也從我的身上掠了過去，射到了宿舍樓的牆麵上。
我強忍著疼痛，握緊手裏的起爆器猛地按下了按鈕。
轟隆一聲，鍋爐房猛地炸了起來。我飛快地繼續摁著，接著是值班室，雜物間以及圍在宿舍區外的那一段內牆。
轟隆隆的爆炸聲不停錘擊著我的耳膜，帶起了一陣尖銳的耳鳴。我趴伏在地上，舉起胳膊死死地護在腦袋上，以防止飛濺的磚石砸中我的後腦。
大概過了一分多鍾，我變得遲鈍了的聽覺才再次發揮了作用。劈裏啪啦的雨點般四處亂濺的碎磚石也終於弱了起來，同樣的，那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的機槍轟鳴聲也靜止了下來。
我搖了搖頭，將灑落在頭發上的磚礫碎屑搖落，然後慢慢地翻了個身，將後背抵在了地麵上。就這輕微的動作都讓胸口再次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呃……”我發出了一聲沙啞的輕哼，艱難地抬起頭向對麵看了過去。
鍋爐房，值班室，雜物間以及那堵內牆都已不複存在，地上則堆滿了混凝塊和碎磚石。混凝塊間偶或還有些窗框和家具在燃燒著微弱的火光。我迅速地掃視了一圈，卻沒看到那三個強化版R5機器人戰士的身影，但在側翻的運兵車外邊，則又有兩個強化版R5鑽了出來，正搖晃著身子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阿磊！”瑤瑤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坐起身，衝身後揮了下手臂示意我很好，讓她不要過來。然後，才用胳膊撐著地，緩緩地站了起來。我剛站起身，麵前的廢墟就嘩啦啦地動了起來。
“阿磊，快跑！快跑啊！”瑤瑤又大聲喊了起來。
我定睛去看，磚石滾落間，一個渾身焦黑，斷了一隻手臂的強化版R5已經掙紮著爬了出來。它的左臂已經斷裂，腦袋上和前胸的鋼甲上也布滿了凹坑，右眼眶中閃爍的光彩也黯淡了下去。
我顧不上胸口的疼痛，擰身就向身後的宿舍樓跑了過去。因為，我身後的那個強化版R5的右臂依然抱著那把造型誇張的轉輪機槍。
“阿磊，小心啊！”瑤瑤又大聲喊了起來。
幾發子彈歪歪扭扭地從我的腦袋上空飛了過去。然後又有幾發子彈從我身邊射了過去，擊在水泥地麵上炸出了幾個碗口大的彈坑。我知道，這是身後的機器人在試著調整射擊的角度。它的感應器雖然受損，但仍然是個可怕的怪物。
我不停搖晃著身體，繞著院子跑了半圈才猛地衝上了宿舍樓的台階，身體一閃就躲在了一根廊柱的後邊。緊接著，幾顆子彈就掃到了台階上以及我身後的柱子上，讓我驚出了一頭的冷汗。
“快進來！”老金一腳踢開了宿舍樓的大門，在裏麵衝我喊道。
我深吸了口氣，腳尖在身後的廊柱上用力一點，就衝進了麵前的大廳中。
踏進大廳之後，我下意識地往旁邊的牆壁後一躲，身體就栽進了一個綿軟溫潤的懷抱之中。
“阿磊，你還好嗎？”瑤瑤抱著我關切地說道。
“我沒事，隻是有些脫力。”我有些虛弱地說道。剛才那一番動作雖然稱不上多麽英勇，但也絕對算得上驚險了。如果稍晚一會兒，我估計現在都已經去往另一個神秘世界了。
“你先休息一會兒，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總不能什麽都讓你小子扛著吧？”老金抱著槍，嘿嘿笑著說道。
我點了點頭，就在大廳中的一條沙發上坐了下來。這沙發實在是髒的可以，我剛一坐下，就激起了一片灰塵，嗆地我不停地咳嗽起來。實在是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隻想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覺。仔細算下來，自從到了四號聚集地之後，我參加過的每一場戰鬥都不輕鬆，或者說，我現在能活著坐在這裏，本來就稱得上是一個奇跡了。
“小薰，你能探測到那輛運兵車裏到底還有多少個機器人嗎？”我看著小薰低聲問道。
“嗯，現在總共還有三個信號源。運兵車裏已經沒有可移動的信號出現了。”小薰看著手裏的平板電腦，肯定地回道。
聽到這裏，我總算是鬆了口氣。這麽說，我剛才已經成功炸死了兩個強化版的R5戰士了，那點險也不算是白冒了。
嘩啦啦啦，玻璃窗突然被子彈擊成了碎片，流彈順著破損的窗口就飛到了大廳中。我不敢在原地停留，拉著小薰就躲到了一個流彈掃不到的位置。
“這他娘的真是憋屈，老子要有把火神重機槍，哪會被這些破銅爛鐵壓著打！”老金守在窗戶邊罵罵咧咧地喊道。
我們現在幾乎沒有什麽重火力武器，除了幾把衝鋒槍外，就隻有兩把手炮了。手炮的威力是大，但射程有限，並且彈容量實在太小，在這種場合很難發揮作用。有限的一點微型炸彈，剛才也被我一股腦全用了。
“它們快圍上來了，誰那裏還有能用得上的家夥？”老金守在門框邊問道。
“這個背包裏還有三顆高爆手雷。”我指著大廳中放著的一個背包說道：“老趙剛才給我的高爆手雷我覺得用不上就沒拿，應該還在那裏。”
“就隻有這三顆了嗎？”老金問我。
“沒了，就這三顆了。”我回道。
瑤瑤走過去將背包打開，把僅剩的三顆高爆手雷拿出來給老金送了過去。
我坐了一會兒，覺得也恢複了點力氣，就拿了把手炮跟著瑤瑤一起守在了另一個窗口旁。
那個斷了一隻左臂的強化版R5走到了距離宿舍樓十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似乎在等著身後的兩個同伴。過重的體重也導致了它們行動的遲緩，這大概就是它們唯一的缺點，也是專門為它們配備運兵車的主要原因了吧。又等了一會兒，另外兩個強化版R5也終於走到了它的身邊。
“好，就是現在！”老金大喊了一聲，拿起一顆高爆手雷，扯開拉環就向著三個並排站立的機器人戰士扔了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隨著爆炸聲的響起，三個強化版R5戰士瞬間就被炸的倒了下去。剛剛開始咆哮的槍聲也再次停了下來。
“結束了嗎？”獵人五號看著爆炸產生的煙塵問道。
“應該結束了吧。”趙隊長遲疑著回了一聲。
但很快，現實就無情地對我們發出了冷笑。煙塵還未散盡，三個高大的身影就再次出現在了我們視野之中。
那個斷了一隻左臂的機器人戰士此刻連右臂勉強提著的機槍都垂了下去，已經對我們產生不了什麽威脅了。但另兩個除了身體上有著些焦黑和裂痕外，竟然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一般，繼續向著我們走了過來。
“這倒黴的高爆手雷不會是受潮了吧？怎麽一點用都沒有？”老金驚訝地喊了起來。
倒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一個強化版R5的右腿有了些扭曲，但除了這個也實在是挑不出什麽毛病了。
老金咬了咬牙，這次一發狠直接將兩顆高爆手雷一起扔了出去。爆炸的衝擊波直接將兩個強化版R5給掀飛了起來，然後又重重地砸在了大廳前的台階上。
煙塵簌簌簌地不停灑落下來，整棟樓房似乎都隨著剛才那聲爆炸顫抖了起來。我屏著呼吸，緊張地看著被煙塵籠罩的台階。
“這次總他娘的該死了吧？”老金看著將台階都砸跨了的兩個機器人說道。
這次距離爆炸的中心點較近，兩個強化版R5實打實地挨上了這兩顆高爆手雷，連腦袋和胸甲都被炸出了數道裂痕，露出了裏麵劈啪作響的線路。這時，受損最嚴重的那個也終於搖晃著身體來到了樓梯前，我舉起手炮衝著它嚴重變形的腦袋連轟了三槍，終於徹底將它擊倒在地。
“應該是沒事了。”又過了一會兒，倒在地上的兩個強化版R5依然沒有動彈，讓趙隊長終於鬆了口氣。
“看來是死透了。”我也終於舒了口氣，將手炮收了起來。
“不對，它們的身上還有微弱的信號波動！”就在這時，小薰突然喊了起來。
說話間，一個強化版R5猛地坐了起來，舉起手中的機槍就對準了站在我身側的瑤瑤。
“快閃開！”我往前搶了一步，猛地抱住了瑤瑤，將她推了出去。
那一刻似乎很短，也似乎很長。在我擋住了瑤瑤的同時，機器人手中的槍口也已經對準了我。我看著瑤瑤驚愕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竟然笑了起來，然後我就坦然地看向了那黑洞洞的槍口。
但是預想中的槍聲沒有響起，我的身體也沒有被咆哮的子彈撕裂。就在強化版R5舉起槍口的瞬間，它僅剩的那個同伴突然撲了過來，將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掄向了抬起的槍口。
砰，一發子彈打中了台階，擊起了幾顆碎石。
我驚得出了一頭的冷汗，然後趕緊往後退了兩步，驚駭地看著已經廝打在一起的兩個機器戰士。
哐當，哐當，哐當。那個救了我一命的機器人突然發瘋了一般，用嚴重變形的手臂抱著機槍狠狠地砸向了另一個強化版R5。它的雙腿已經斷裂了，幹脆就將上半身直接壓了過去，用自己的身體將同伴的機槍壓在了身下。
“這是怎麽回事？”趙隊長訝然地低語著。
那個挨打的強化版R5並沒有還手，即使遭受著同伴的攻擊，仍然試圖掙紮著將槍口對準我們。但攻擊它的那個R5戰士卻實在是太過瘋狂了一點，直到手中的槍托都砸爛了也沒有停下動作，仍然揮舞著手臂一下又一下地砸向了同伴的腦袋。
嗡嗡嗡，我的戰術腕表突然傳來了一陣細不可查的震動，我心中一喜，猛地低頭去看。隻見腕表上浮出了一行字：我是林玲，快解決掉它們，我控製不了太久。
我急忙舉起手炮衝著倒在地上那個強化版R5的腦袋上就開了兩搶，將它解決掉後，就從瑤瑤手裏拿過她的手炮對著那個被林玲操控了的機器人腦袋上同樣開了幾槍，也將它給解決掉了。
“阿磊，你沒事嗎？”瑤瑤仍然驚魂未定地看著我。
“我沒事。”我淡淡地說道：“不管這個強化版的R5出了什麽問題，還是早點解決掉的好，免得給我們帶來什麽麻煩。”
“阿磊說的對，還是解決了的好，免得夜長夢多。”趙隊長開口說道：“至於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是等回去之後交給技術部門去操心吧。神國對機器人的操控越弱，對我們就越好。”
“小薰，附近還有神國的巡邏隊嗎？”我低聲問道。
“沒有了，這一片區域隻有這一支巡邏隊。我們暫時還是安全的。”小薰說道。
“那我們把戰場打掃一下就盡快離開吧。”瑤瑤開口說道。
對於這個我們倒是沒有意見，打掃戰場最主要的就是采集機器人的數據信息以及內置芯片。反抗軍有專門的技術部門，每年都會花費大量的信用點去懸賞神國新型機器人的數據信息，尤其是它們的內置芯片，更是價值不菲。對於這種意外收獲，我們幾個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於是在進行了一番收割後，才再次坐上汽車，離開了這個小工廠。
“接下來往哪裏走？”老金問道。
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我們出了小鎮，沿著一條公路漫無目的地開了一段。
幾十年都沒有修繕過的公路上滿是雜物和植物，汽車開的速度並不快。有時遇到路障的時候，還不得不從公路上開下去，繞出去一段後再重新駛上來。
“小薰，我們應該往哪個方向開？”我開口問道。其實對於這個問題，我倒也並不是特別擔心，畢竟林玲已經蘇醒了過來，很多事情都可以拜托她去做。
“想要回到四號聚集地，照這樣的速度的話，我們至少要開幾天幾夜，並且還要經過新近淪陷的三號聚集地。嗯，那裏還駐守著大量的機器人，想要橫穿也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小薰蹙著眉，看著平板電腦的屏幕為難地說道：“並且往三號聚集地去的路上還有好幾個神國的信息基站，而要繞開這些信息基站的話，則要繞出更遠的路。”
“就去二號聚集地吧。”趙隊長突然開口說道。
“去二號聚集地？”小薰詫異地問道：“去二號聚集地的話，也確實近了許多，並且也不用經過那麽多的險地。但是二號聚集地現在安全嗎？或者說那裏還有什麽價值嗎？”
“二號聚集地早在七年前就被攻破了，現在也有少量機器人在那裏駐紮。”趙隊長緩緩說道。
“既然那裏有機器人的基地，我們為什麽還非要往那裏去呢？”小薰不解地問道。
“那裏雖然有機器人的基地，但同時也是我們脫身的最後的機會了。”趙隊長解釋道：“今天這場戰鬥必然被傳回到了神國的前沿基地中，我相信機器人，甚至是神衛們都可能很快就找過來。我們現在人人帶傷，武器裝備也很匱乏，幾乎不可能撐得過下次襲擊了。至於橫穿三號聚集地，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說路況如何，也不說沿途的神國監控點以及那些巡邏隊。隻是這輛車的話，它能帶我們跑出那麽遠嗎？”
似乎是在響應趙隊長的話一般，汽車適時地顛簸了幾下，以提醒我們，它的狀態已經很不適合長距離的旅程了。
“那麽二號聚集地呢？”我開口問道：“那裏又能給我們帶來什麽機會？”
“二號聚集地裏有我們龍魂傭兵團的一個秘密據點，它至今還沒有被神國探測到。那裏不僅囤積著大量的物資，還有加密的通信渠道，能讓我們繞過神國的信號屏蔽，和反抗軍總部或者我們龍魂的總部聯係起來。如果實在是迫不得己的話，那裏甚至還有幾架戰機，我們還可以想辦法飛出去。”趙隊長緩緩說道。
嗡嗡嗡，我的腕表上又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顫動。我低頭一看，林玲又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到二號聚集地去！很重要！！
為了顯示事情的重要性，林玲一連用了好幾個感歎號。似乎是還不放心，怕我不能理解，很快林玲就又發來了一條信息：那裏有揭開一切謎題的答案。你還想知道你是誰嗎？
你還想知道你是誰嗎？我看著這句話，心裏就像被投入了一塊巨石一般，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想和林玲說話，又不方便，隻得按捺住內心的悸動，對老金說道：“那就聽老趙的吧，我們到二號聚集地去。”
我知道這麽說有些自私，但眼下似乎也真的隻有這一條路才能行得通了。
往二號聚集地去的路還算平靜，沒有再起任何的波折。雖然很累，但我們還是沒在路上過多停留。期間，我想和老金輪流開車，卻被他拒絕了。我知道他是為我著想，也知道自己這時的狀態並不好，也就沒再堅持，隻把這份感動默默放在了心裏。
隨著汽車的搖晃，我很快就陷入了夢鄉。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被老金搖醒的時候，遠處的天際都浮出了一片魚肚白。
“到了哪裏？”我問。
“就快到二號聚集地了。”老金低聲說道。他看起來格外的憔悴，眼睛中布滿了血絲，“天亮前就到這裏了，我看你們都睡熟了就沒叫醒你們。”
“辛苦你了，老金。”我拍了拍老金的肩膀說道。
“沒事，再苦的環境我也待過，熬個夜而已，真不是什麽問題。”老金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可以堅持在戰壕裏待上幾天幾夜不睡覺，就算是睡著了，手指也能堅持按在槍擊上打機器人。”
“好啦，別吹牛了。”看著老金那滿不在乎的表情，我的心裏又是一暖。
“把他們都叫起來吧，這最後一段路可得靠步行了。”老金說道。
“怎麽了？”我皺眉問道。
“車爆胎了。”老金回道：“另外，也沒油了。”
我點了點頭就拉開車門走了下去，然後又打開後車門把趙隊長他們也都叫了起來。
“現在到哪裏了？”趙隊長問我。
“快到二號聚集地了。”我說。
“那就好。”趙隊長說著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為了輕裝簡行，我們再次舍棄了一大半物資，包括彈藥和醫用品全部都丟棄在了車上。這些東西反正也用不上，到了聚集地裏就什麽都有了。
“這裏我來過很多次，爬過前麵那座山就能看到二號聚集地了。”老金在前麵帶著路，“我們沿著這條小路爬到山上，橫穿過去就要比走公路近得多了。”
“大概有多遠？”小薰問道。
“還有十多公裏吧。”老金回道。
“那我們要怎麽才能走進二號聚集地？”瑤瑤也開口問了起來，“那裏不是有神國的基地嗎？”
“是的。”趙隊長接過話說道：“我們不用到聚集地中心去，在二號聚集地外沿有一條秘密通道可以直接通到我們的秘密基地。另外，神國的基地是在地麵的城市裏，下麵的聚集地還算安全。據我所知，地下應該隻有一些機器人巡邏隊而已。小薰不是能探測到機器人的信號波動嗎？我們隻要避開它們，安全上就絕沒什麽問題了。”
“嗯，那就太好了。”我點了點頭，就跟在老金的身後向著山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