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搏敗成勝

時值凜冬,氣候潮濕而陰冷,寒風徹骨,河上冒著水汽,雲霧繚繞,迷迷茫茫,看不清方向。岸上的草木,茂盛依舊,並沒有衰敗凋零,高的聳入天空,矮的密密叢叢,形成兩道屏障,猶如兩道大山,將河裹挾其中。檀溪正處於枯水期,水位降低,流速緩慢。

順著河道,漂流一天多時間,熊易率領的三千楚軍,從檀溪繞進了漢水河,從漢水河開到了樊城。鎮守樊城的褚國北庶長褚鄲,此時正在璋宜國,圍攻應城,一個月前,他親率一萬大軍,從樊城出發,渡檀溪,千裏奔襲郢城,隻留下心腹褚代和一支不足千人的軍隊。

漢水河上,距離樊城還有百裏之遙,有褚國烽火台,每處烽火台,都有褚兵看護。楚國大軍壓境,褚兵遠遠望見,迅速點燃烽火,擂響戰鼓,吹響號角,沿河的烽火一座連著一座的點燃,江上冒起了濃煙。消息迅速傳入樊城,樊城大夫褚代火速召集大軍,有兩千人,駕五十艘戰船,出城迎敵。

兩軍在漢水河上搦戰,熊易指揮大軍,排開大船,通過水槍、長戈、弓箭,對壘褚兵。褚國不愧為應龍澤上的巨富,雖然主力戰船不在,但留守的戰船仍十分豪華,巨大無比,比楚國戰船強得多,而且軍隊訓練有素,雖然人少,但都作戰勇猛,褚軍很快占據了上風,壓製住楚軍。熊易眼見情況不妙,連忙祭出白麵猿猴木客,木客擂起戰鼓,唱起軍樂,歌聲高亢激昂,催人,身體頓時生出百倍的力氣,楚軍士氣驟然高漲,如灌了神,換了人一般,勇猛無比。新生的楚軍迅速扭轉戰局,直殺得褚軍丟盔卸甲,奪船奔逃。

熊易指揮大軍登陸,一舉占領了樊城。大軍上岸,眾楚卒,如猛狼入了羊圈,對樊城進行一番大掃**,燒殺**掠,不過半日,一座繁華的樊城,火光四起,滿目瘡痍。在這蠻夷之地,奉行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他們占領樊城,樊城全民就淪為楚人的奴隸,士卒們紛紛拿著搶來的財貨,趕著虜獲的奴隸,來到熊易麵前邀功。熊易眼見樊城毀滅在楚國大軍手中,連忙下令,命令眾人停止搶掠殺戮,將楚卒召集到樊城渡口,當初,周成王將他封到楚地,給了他三個任務,鎮邊守疆、開疆拓土、宣化文明,如今正是向蠻人宣揚華夏文明的時刻。熊易參照周國軍紀,在樊城渡口,向大軍約法,嚴肅軍紀,不得搶奪擄掠、不得濫殺妄殺、保護所占城市,並以仁義天道教化眾人,要做文明之師。

眾軍在樊城大吃了一頓,丟下樊城,直接駕船奔赴寶康,占領褚都寶康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從樊城到褚都寶康要走三天時間,敗下陣來的樊城大夫褚代,率殘兵駕快船,晝夜不停地趕赴褚軍前線,他要將將周軍降臨和樊城被占的消息傳遞給國君褚龍和北庶長褚鄲。

另一邊,褚國十萬大軍圍攻璋宜國剩下的幾座城,在猛烈的進攻中,璋宜是一大片陸地,河流湖泊都很少,也很小。同商業繁榮的褚國不同,這裏農桑發達,城裏城外,連區成片,都被開墾成了農田,璋宜國人中,有八成都是從事農桑,糧食充足,人口也比較多,因此兵源充足。璋宜軍皆來自農民,他們擅長陸戰,而不擅長水戰,因此,在褚國大軍攻入璋宜國之後,進展就變緩了許多。褚龍定下的計策是要速戰速決,三十天內統一應龍國,他為了這三十天的行動,籌備了十年,他沒有時間耗下去,一方麵,軍隊出動太多,糧食供應困難,另一方麵,夜長夢多,等到鄧國、隨國等大周諸侯朝覲回來,必然會趁機進攻空虛的褚國,他將麵臨兩麵夾擊,那將是十分危險的。

同前幾天不同,這幾天,任憑褚軍挑釁,璋宜軍就是緊閉城門,糧食一天天的減少,天氣也逐漸寒冷起來,炭火也不足了,褚龍心急如火,吃不下飯,覺也睡不安穩,連連下命強攻,但幾波攻擊下來,都被璋宜國給殺了回來,而且損失慘重,士氣受到很大的影響。

褚龍坐在大帳,同軍中將領商量對策,如何破解當前困境。

“大王,我們已經連續進攻了二十五天,將士們都很疲憊,厭戰情緒越來越嚴重,我們得趕快拿下這六座城啊,如果不能在這一皮之氣泄掉之前,征服璋宜,再往後,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褚國太師褚酉說。

“孤怎不曉得,那夏無宜閉門不戰,實在是令人氣惱!”褚龍說。

“大王——”

“——哪位將軍有好的對策,拿下這六座城,孤重重有賞,到時間璋宜國國侯的位置就是他的!”

褚龍注視著眾人,眾人相互環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冥思苦想,麵露喜色,又搖了搖頭,恢複愁容。

“大王,臣有一計,可破夏無宜!”大帳裏,排在最末的中士薑繆說。

“——快說!薑卿,有何妙計,快說——!”

“大王,臣聞,商湯伐夏之時,連破十五城,困於鵝城,久攻不下,鵝城將軍叔衍緊閉城門,任商軍挑戰,就是不出。伊尹獻計,商軍丟盔棄甲,佯裝撤退,拔寨,後撤九十裏,叔衍認為商軍鋒芒已過,率軍追擊,墮入商軍彀中,此所謂,以退為進。那夏無宜閉門不戰,確是擊中我們的軟肋,他知道我們時間有限,不能久拖,他正是在拖延時間,等鄧國、隨國的國君回國,他知道,到那時,我們是一定要回撤的。臣想,我們何不先來個以退為進,向城裏放出消息,隨君、鄧君已經返國,先往後撤,讓出幾個城,那夏無宜必然以為我們要回防,定然率大軍出來追擊,那時,我們將他誘入彀中,再將他們一舉誅滅!”

“好!就照你說的辦!”

眾人正在討論如何破敵,突然水師大夫進了大帳,有重要消息稟報。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洞磯湖戰船失火,損傷近半!”

“什麽!——戰船失火!怎麽回事?”

“大王,前日夜,洞磯湖一百二十三艘主力戰船失火,燒毀殆盡,看守戰船的中士來報,當夜湖上起了大風,引燃了船帆,相連的多艘戰船都失了火,中士們拚死救援,救回了三百多艘,十二名水師兵卒在救火中陣亡了!”

“孤多次下死令,防火向來是戰船的頭等大事,水師從來失火,是不是有人縱火?”

“臣一得到消息,便趕來稟告,具體情況還要到現場調查!”

“你即刻趕往洞磯湖,調查戰船失火之事,另外著成賚來大夫,抓緊時間打製戰船,將損失戰船悉數補上。”

“是——”

水師大夫剛出大帳,大夫褚代又衝了進來。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褚代,孤不是命你駐守樊城嗎?怎麽了?”

“大王,不好了!隨國、鄧國、楚國、周國四國聯軍,襲擊了樊城——”

“——什麽?他們回來了?這——這怎麽可能!”

“大王,確實是,漢水河上有不計其數的戰船,綿延幾十裏,鼓聲震天。”

“這——怎麽可能!才二十多天時間,他們怎麽回來那麽快!”

“大王,周國諸侯聯軍正進攻寶康!要趕快回去救援呐!”

“褚洞!孤命你親率五千精兵,營救寶康——”

“——大王,臣以為此時斷然不能回去,我們要乘勝追擊,滅掉夏無宜,一旦回兵,定然陷入兩麵作戰,此次出征就前功盡棄了!”太師褚酉說。

“——大王,臣以為要馬上回軍,營救寶康,否則,寶康不保!我們的糧道也難保!不用東庶長親自回去,臣請命率領三千精兵回援寶康!”大夫褚徵說。

“大王,臣以為太師說得有理,此時絕不能回兵,我們要一舉拿下璋宜,有了璋宜作為後盾,不愁日後奪不回寶康!此時回軍,正中夏無宜的奸計,我們十年心血,就都付之東流了!”東庶長褚洞說。

“大王,寶康不能不救啊!寶康有我們褚國數百年的基業,是我們的根基所在,一旦丟棄,對民心軍心,都將產生巨大的破壞!不能不救啊!”大夫夏悼諫說。

“大王,臣認為褚徵說得有理,隻有寶康在,褚國在,我們的根基就還在,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回到戰前,我們不損失什麽!日後可重組大軍——”大夫雒成諫說。

眾臣就回不回援,形成了對立的兩派,但讚成回援的要多於不讚成的,決定權在褚龍手裏。褚龍也拿不定主意,傾國出動,本就冒著巨大的風險,如今目標尚未達成,此時撤軍,定然前功盡棄,若不撤軍,也不知周國聯軍有多大陣勢,若聯軍陣勢浩大,不回撤,褚國就難保,說不定整個應龍國都將麵臨亡國的風險。

“周國是外人,夏無宜是內人,滅璋宜事小,保國家事大!孤決定撤軍——”

“大王,不可撤呀!不抓住這次機會,就再也沒機會啦!”

“諸位不要再諫,孤已決定!褚國是我國家,立業根基,絕不能丟在我的手裏,如今戰局尚不明朗,我們不清楚周國到底發了多少兵,保全起見,東庶長褚洞先率五千精兵馳援寶康——”

“諾!”

“大夫雒成,你即刻傳我命令,赴應城,命北庶長褚鄲回援樊城,務必奪回樊城!”

“諾!”

“眾卿士大夫聽令,全軍即刻收拾行裝,返國——!”

“諾!”

褚龍下了命令,大軍開始徐徐後撤,二十多日的征戰,十萬大軍,還存有七萬餘,在進攻的時候,每當攻下一城,褚龍就約法三章,命令大軍不得擾民,以期贏得民心。但現在是回去,又是撤退,越來越多的底層褚卒,開始不遵法紀,搶殺**掠,他們中,很多是商人出身,戰前動員時,褚龍曾向他們許諾,一旦拿下璋宜和京山,將把璋宜國和京山國的土地山川封賜給他們,他們這才願意參軍,如今大軍撤退,美好的願景,化為泡影了。苦戰一場,兄弟陣亡,到頭來一無所獲,心中自然怨憤,如果不拿點什麽東西回去,那這買賣真算得上是賠幹賠淨,血本無歸,自己真是比驢子還愚蠢!

此刻褚龍一心擔憂寶康城的安危,自然也顧不得這麽多,軍隊章紀形同作廢,眾兵卒在郢城殺燒**掠,無惡不作,郢城一時間烏煙瘴氣,郢城的百姓和貴族,奮起反抗,襲殺褚國兵卒,雙方關係形同水火,百姓們熱切盼望著夏無宜國王殺回來,解救他們。

再說夏無宜這一邊,夏無宜下令,眾軍沒有命令不得擅自出城迎敵,高築牆、固城門、廣積糧,隻等著椒生和少陽那邊的消息。一日,他正同侯叔羊喝茶聊天,突然大夫夏洙來報。

“大王,好事情!好事情啊!褚龍撤軍了!”

“什麽?這是真的?”

“是啊!褚鄲、褚洞都撤了,是確切消息!”

“——好啊!”

“大王,我們要不要出城追擊?”

“好——,追——!你即刻率領三千精兵出城追擊——!”

“——諾!”

夏洙立刻到校場點兵,他決定親率三千大軍,追擊褚龍,誓要收複郢城。夏無宜也來到校場,命侯叔羊將諸將領召齊,將褚軍撤退的消息告訴諸將領,眾人一改往日之頹靡,精神大振,紛紛請命出城,誅殺叛臣。

眾將領正歡欣雀躍之時,熊易和夏少陽駕七香車從天而降,夏無宜連忙率眾臣迎上前去。

“椒生,應龍國真的要感謝你呀!”

“阿公,我的軍隊已經攻下了寶康,現在就要看你的了!”

“好——!”

“阿公,你是想把褚龍他們趕回去?還是想一勞永逸?”

“什麽意思?孤當然是想誅滅褚龍,一勞永逸!”

“阿公,我和少陽駕七香車在空中飛,從空中看,那褚軍的排兵布陣,都在我的眼中,褚軍確實正在撤退!”

“這麽說?”

“褚軍現在分成了五個部分,褚鄲有一萬大軍,正在往樊城方向撤,褚龍有三萬大軍,分布在從郢城到洞磯湖的道路上,褚洞有五千大軍,已經先行往寶康,剩下的,都在分散各處,往回趕。”

“嗯——”

“阿公,到了決戰時刻了,我和少陽將洞磯湖上的褚國戰船燒掉了一半,褚軍將大量滯留在洞磯湖東岸,我們隻要能把這部分褚軍滅掉,收複褚地數日可待!”

“阿公,椒生說得對!這是一個千載難遇的機會,我們不能再被褚龍壓著,你不是崇拜夏涉國王嗎?這次你也可以率天下諸侯,向褚國興師問罪!”少陽說。

“消息確鑿麽?”

“確鑿!”

眾卿士大夫、諸侯貴族都興奮起來,紛紛請命,要求上陣,誅殺叛臣,洗濯被褚國踩在腳下的屈辱。

“——好!眾位,百年了!今天孤要執天子劍,誅殺反臣褚龍!眾臣聽令!侯叔羊,孤命你,領一萬親軍,反攻郢城,務必收複國都!”

“諾!”

“夏單,孤命你,即刻到安山城,率安山五千大軍進攻潢城,從南麵夾擊褚龍!”

“諾!”

“侯景,孤命你,即刻到廣城,將那裏的一萬大軍調出,調到應城來,隨孤收複失地!”

“諾!”

“介庸,孤命你,領孤的一千親衛騎兵,隨侯叔羊西伐!”

“諾!”

夏無宜這次也是傾國出動了,將所有的家底都賭上。眾軍不辱使命,不顧疲乏,奔襲數百裏,趕到郢城,誅殺叛軍。侯叔羊的一萬精銳大軍,勢如破竹,迅速攻入郢城,褚軍抵擋不住,棄城而逃,百姓們夾道,迎接王師歸來。收複郢城之後,大軍並沒有停歇,而是朝著洞磯湖和鴻山兩個方向,繼續追擊,另一邊,夏單率領的五千大軍從洞磯湖南岸北上。

此時,褚國國君褚龍已經率眾大臣先批次趕回褚國,隻留下太師褚酉在洞磯湖東岸組織撤軍,數百艘戰船被褚龍抽走了一半,要回去救援寶康,隻剩下一百多艘,加上征用的民船,才三百來艘,每次隻能撤走五千多人,往來洞磯湖東西一趟,最短也要一日半的時間,因此還有一萬餘大軍,滯留在東岸,焦急地等待。南北兩方大軍同褚軍相遇,一場大戰展開了,同來時的士氣高昂不同了,此時的褚軍士氣低落,都在想著回到西岸去,沒有心思作戰,而王師這邊,卻是士氣高昂,兵卒們個個都想著建功立勳。國王親衛騎兵,有一千人,是應龍國唯一的騎兵,是夏無宜的王牌軍隊,在連馬都沒有的褚軍中,所向披靡,勢不可擋,褚軍被殺得丟盔棄甲,四散奔逃,從郢城搶奪來的財物丟棄滿地,大量褚卒投降。

戰後,八千褚軍投降,侯叔羊沒收了他們的武器,將他們押解往郢城,等候國王夏無宜的發落。夏無宜此時也親率大軍,趕回郢城,安撫百姓,修整城市。

當晚,褚國戰船從洞磯湖西岸返回東岸,接褚國兵卒,侯叔羊率眾軍將戰船悉數拿獲。他向國王請命,想渡過洞磯湖西去,直搗寶康城,擒拿褚龍。夏無宜同意了他的請求,於是侯叔羊率五千大軍,駕戰船,渡洞磯湖,奔向褚國。

另一邊,熊易和夏少陽在應城同夏無宜相見後,迅速駕七香車趕回了寶康,此時的寶康城,已經被楚軍占領了。攻下寶康城,楚軍是頗下了一番功夫,寶康不比樊城,是褚國的國都,是褚國的經濟、軍事重鎮,褚龍留下了五千大軍,有三千是精銳,正是因為留了這麽多的軍隊,所以褚龍在聽到寶康被周軍攻占的消息,才異常驚慌,判斷出周軍此來,聲勢必然不小,才下定決心不顧一切的從璋宜撤軍回援。

從樊城出發,楚軍一路順風,速度很快,從樊城到寶康原本要三天三夜,在眾人努力之下,兩天一晝就到達了。寶康九河通衢,為了寶康的安全,褚龍在每條河上都設有崗哨,尤其此刻褚國傾國奔璋宜的非常時期,崗哨關卡更多,河上還有來來往往的巡河戰船,距城五十裏設有烽火台,一旦前方出事,消息可以火速傳入寶康。

在占領樊城之後,熊易和夏少陽就駕七香車飛往寶康偵查情況,二人在天空中,用千裏鏡往下看,發現寶康城中的守備軍主要布防在武當山南部,南部是夔龍國,看來褚龍認為夔龍國是寶康城的最大威脅。每條通往寶康的河上都設有關卡,數十艘巡河船在河上來往漂流,要想衝關,不被發現,沒有可能。二人想起了褚國西庶長飛鸞,自樊城被捕之後,他一直被囚禁在寶康城的西庶長府,如今過去一個多月,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熊易將七香車停在了寶康城一處隱蔽的地方,來到了西庶長府,發現府門大開,門口的守衛由褚國官兵,換成了普通的門衛。二人走到門前,拿出原來飛鸞送給他們的玉牌,稱是西庶長的朋友,向門衛詢問西庶長的情況,門衛一看,確是西庶長的玉牌,便告訴他們,褚龍已經解除了對西庶長飛鸞的監禁,恢複了他的爵位官職,但是西庶長不能出門。二人請求進府,看望飛鸞,門衛拿著玉牌進了府,不過一會兒,飛鸞就出來了,迎兩人進去。

“少陽,你來啦!我聽說了你被羋易救出寶康的事,太精彩了!”

“禇師父——”

“你們怎麽又到這裏了?快進府——,別讓人發現了——!”

“褚師父,都因為我們,害得你被監禁了這麽長時間。”

“別這麽說,連年在外奔波,難得有時間在家裏,陪陪家人,現在被禁閉在家,正好陪陪家人,你們來,有什麽事嗎?”

“師父,褚國進攻璋宜國你知道嗎?”

“什麽!進攻璋宜?”

“怎麽?你不知道?”

“我說這一個月,城中這麽寂靜!我被關在家中,陪家人,看書,別的事,沒出去打聽過!進攻璋宜是怎麽回事?”

“正是在一個月前,褚龍趁周國諸侯朝覲天子的機會,向璋宜國、京山國發動了攻擊!”

“啊?!情況怎麽樣?誰輸誰贏?”

“還不明了!”

“不明了?國王的實力,我是知道的,褚龍怎麽可能打得敗他呢?”

“師父,你不知道,褚龍傾國出動了,有十萬大軍,兵分三路!”

“什麽!傾國出動?!那褚國的國防?!這是要出大問題的啊!”

“他野心膨脹,一心要滅掉我阿公,所以,現在情況十分危急,無論是我阿公,還是整個應龍國,都處在危險之中。我和少陽坐七香車從空中看,夔龍國有異動!”

“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師父,你想想辦法,阻止褚龍——”

“兄弟相殘,獲利的隻能是外國,一旦打破平衡,就會把應龍國推入深淵!褚龍怎麽就不明白呢!”

“師父,我阿公想出一個辦法,就是攻打寶康城,強迫褚龍從璋宜撤軍!”

“這是個好辦法!”

“我和椒生率了三千軍隊,攻打保康,已經拿下了樊城,現在要往寶康來,可是漢水河都是關卡,我們需要你的幫忙!隻要我們能拿下寶康,褚龍就一定會撤軍回援!”

“你是要我幫助你們通過關卡?”

“正是!”

“讓我想想——,你們扮作褚軍來寶康不就行了?”

“如果被發現怎麽辦?”

“這樣吧!這是我的玉圭,你們拿著這個玉圭,就說是西庶長麾下的軍隊,要調到寶康駐防,我再給你們寫一帛文書,他們不敢難為你們!”

“好啊——!師父,真是太感謝你了!”

“這是為了應龍國,也是為了褚國。”

熊易和少陽拿到了飛鸞的玉圭,立刻啟程,返回了樊城,命令楚軍穿上褚國的軍服,戰船上掛起褚國的旗幟,一路航行,前往寶康,途中遇到褚國巡河軍,熊易就拿出西庶長的玉圭和文書回應,巡河官看到了玉圭和文書,果然放了行,沒有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