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魔無敵

微弱的劍氣,非但未被無憂子的血劍打散,反而在血劍的刺激下,變得壯大。青色劍氣,依舊沿著本來的路線前進著,破開那道看似無堅不摧的血劍,倔強地前行。無憂子見勢不好,身子急向後退。同時,不斷揮袖發出一道道血劍,想要阻止青色劍氣的前行。然而,那道發著微弱青光的劍氣,還是倔強地向前飛著。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氣息越來越烈。

任憑無憂子如何躲閃,青色劍氣還是刺入了他的胸膛。劍氣刺入後,如石沉大海一般消散,無憂子並未覺查有何異樣。“哼!我還以為有多大能耐,不過草紮木人爾。”青色劍氣刺入無憂子胸膛後,無憂子仔仔細細地查看半晌,卻未感覺有異常;那劍氣,如泥牛入海一般,全無蹤跡。

但被一名小小築基修者的劍氣刺中,還是讓無憂子倍感失了麵子。無憂子怒哼一聲,抬步殺向月如華。無憂子心中暗想,隻要破了那個小妮子的陣心,手下這些“狂暴者”定能撕開對方戰陣。剩下的,就是他無憂子一個人的盛宴;隻要把這些人全部吞噬,自己修為定能再升一個級別。想到這,無憂子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陣台上,月如華看著師父清靈子,為了阻擋無憂子而身隕,心神大亂。“光華虛鏡月輪陣”也隨之變得越發不穩起來。無邊無際的“狂暴者”不斷衝擊著“光華虛鏡月輪陣”,這些“狂暴者”想要衝入陣中,撕碎陣中的一切生靈。“月姑娘,請節哀。穩住心神,我們、我們要頂不住了。”一名逍遙派的陣師,咬牙喊道。說到最後,這名陣師竟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月如華見狀,強忍下心中悲傷,收斂心神,繼續竭力維持陣法。兩行清淚,不覺而下。麵對至親身死,卻無力拯救。這種痛,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知曉。

“我看你們還能撐多久。”無憂子麵色猙獰地道。言罷,無憂子大袖一揮,身後出現數道血河,不斷侵蝕光華虛鏡月輪陣。陣外的狂暴者越聚越多,慢慢的狂暴者竟爬滿了整個大陣外麵的光罩。大陣內,陷入一片黑暗。

就在最後一縷陽光被“狂暴者”遮擋時,光華虛鏡月輪陣內響起一道悠揚的歌聲。那歌聲哀傷、淒美而又深情。沒人能聽懂歌詞唱的是什麽,卻能在歌聲中感受到那中深深的哀傷。就在歌聲出現時,大陣內本已陷入絕望的聯軍,卻發現那些“狂暴者”竟被這首莫明的歌吸引,慢慢停止了攻擊。接著聯軍發現,大陣內中心的陣台上,在歌聲響起的同時,慢慢燃起一道火焰般的明光。隨著歌聲的不斷延續,那道光明之焰越燒越旺,大陣內漸漸亮了起來。眾人回頭一看,卻見高高的陣台上,月如華身著那套琉璃藍金葉甲,手執法杖,低聲呤唱著。那火焰般的光明,正是自月如華體內發出。

這時,歌聲突然一轉,曲調變得激烈起來。那歌聲,似犀角長號,似鐵皮戰鼓,似刀盾交鳴。一片遠古的戰爭畫卷,仿佛在所有人麵前慢慢展開。光明之焰越燃越旺,聯軍在歌聲的激勵下,重燃了戰鬥的號角。就在歌聲達到最高點那一刻,聯軍傳來一道齊聲怒喝“殺”。光華虛鏡月輪陣在這聲“殺”字聲中,光芒大作,被不斷壓縮的光罩猛地向外擴張一倍。爬在光罩上的狂暴者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全部拋飛。光明再次降臨人間。

就在這聲“殺”後,剛剛由於消耗過大,盤坐陣中的李浩然長身而起,手執寒天刃大喝一聲:“浩然正氣。”一刃斬出,一片白光乍現,所有被白光掃過的“狂暴者”,無論是何修為,皆倒地不起。

“天地雪霜寒。”冷雪沉雙刀一合,隨手一擲。那對靈刀化為無數飛針,刺向“狂暴者”所有被飛針穿透的“狂暴者”皆化為冰人,稍一觸碰,碎為冰屑。

“斬天破地。”不知何時懸於半空的刹帝羅,一揮手中“斷天嗜血刀”,一道戰意濤天的紅色刀光,一閃而沒,斬飛一片“狂暴者”。冷雪沉聽到刹帝羅那聲熟悉的高喝,轉頭望去,二人相視一笑。

隨著一名名金丹強者,在那歌聲的加持下,施放各自絕學;遍野的“狂暴者”如秋後被收割的麥田般,紛紛倒下。整片戰場,變得空**起來。月如華強撐著唱完最後一段,麵色慘白地軟倒在陣台中間,一雙妙目緊閉,氣息漸漸弱了下去。而在月如華倒下後,光華虛鏡月輪陣因無人主持,陣法慢慢地運行艱澀起來。一個個被困陣中的魔化修者,也漸漸將要擺脫困陣,脫陣而出。

“唉!”月如華軟倒後,她身旁一名白衣女子,長歎一聲,急步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月如華後,自懷中摸出數枚丹藥,塞入月如華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不一會兒,月如華慢慢睜開雙眼。艱難地撐起身子,月如華虛弱地道了聲謝:“謝謝淩拂姐姐。”言罷,繼續運轉起光華虛鏡月輪陣。

“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淩拂激動地道。

“人總會一死。”月如華慘笑道。“我不能讓那些戰士白白死去,就算死,我也要撐到最後一刻。”

“唉!你呀!”淩拂長歎一聲道。

“淩拂姐姐,如果我死了。讓我二師兄,把我葬在萬劫山上的那顆老樹下,他懂的。”言罷,月如華麵色平靜地揮舞起手中法杖,不斷加固著法陣。

“你亂說什麽呢!”淩拂惱怒地道。“有我在,你不會死。別忘了,我可是當世第一毒師。我能殺人,亦可救人。”說著,淩拂自懷中摸出各色藥瓶,倒出一顆顆各色丹藥,在月如華身旁布置起來。隻一會兒,一層白色煙霧飄起,月如華被這層煙霧包裹後,體內似火燒灼的內髒,變得清涼起來。

“噗!”化身血魔無憂子,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的氣息弱了不止一籌。“不可能。”無憂子不甘地道。就在歌聲漸起後,無憂子體內突然暴發一種不知名的靈力。那靈力中正平和,卻與無憂子的魔力水火不容。那道靈力雖弱小,但在歌聲的加持下,卻生生不息,如野火般越燃越旺。無憂子身體在這股靈力的幹擾下,竟失去控製;直到歌聲截止,光華虛鏡月輪陣與眾金丹修者暴發後,才被強行壓製下去。但無論無憂子如何努力,這股靈力對他都如跗骨之疽般死纏不放。

“你們都要死。”無憂子被眼前情景氣得暴跳如雷,五欲天魔布置的任務不但未完成,反倒損兵折將;自己更受了不輕傷勢。不已不是麵子問題,這是帶頭生死的大問題。若自己再不建功,五欲天魔脫困後,自己將麵對的定是他的抹殺。想到這,無憂子顧不得損傷本源,魔力全開,衝向聯軍陣營。

聯軍見無憂子狀若瘋魔,渾身上下血氣沸沸的無憂子殺將過來,冷雪沉、刹帝羅與幾名金丹強者,上前將其攔下。卻不想此時的無憂子,仿若幽靈一般,幾個閃身中,三名金丹強者就被吸幹鮮血,化為飛灰。就連體內的金丹,都被無憂子一口吞噬。剩下幾人提了萬分小心,才勉力抵擋無憂子的繼續殺戮。但這種抵擋,也許在下一刻就會崩潰。就在場麵陷入極度危急時,一道空間裂痕出現在大陣之內。三道狼狽的人影,踉蹌著跌了出來。

正激烈打鬥的無憂子等人,被這道空間裂痕幹擾,隻得分開。眾人定睛一看,卻見跌出裂痕的三人,全身破爛,滿麵灰土,狼狽不堪。三人跌出裂痕後,皆懸於半空,一身凶悍之氣,直令觀者心驚。“怎麽回事?怎麽被傳送出來了。這是哪裏?”一名膚色黝黑的人,暴躁地吼叫道。一雙凶目,掃向四周。掠過冷雪沉與刹帝羅時,才驚訝地道:“父親、冷叔,怎麽會是你們?”

“幽魔,你出來了。無事就好,無事就好。”冷雪沉定睛細看,才發現此人正是深入魔淵的刹幽魔。“怎麽就你們幾個出來了,其他人呢?”

“他、他們都死了。”刹幽魔悲切地道。

“什麽!都死了。”不遠處,主持大陣的月如華,遠遠聽到此言,心神大震,手中法杖幾把握不住。

感覺到法陣顫抖,定下心神的顧淵連忙飛到陣台附近。傳音道:“月姑娘,段千壁無事,隻是暫時出不來。”

月如華聞言,妙目含淚地看向顧淵。顧淵見狀,輕輕點了點頭。月如華收攝心神,繼續強撐著主持法陣。

“幽魔,勿要多言。快去統領刹魔金衛。”刹帝羅見兒子無事,修為大漲後,心中大定。當即,急忙催促道。

“是,父君。”刹幽魔施了一禮,急飛向黑刹帝國陣營主持。刹幽魔飛回黑刹帝國軍團,就開始組織刹魔金衛,排成戰陣。帝武華見狀,對眾人抱拳一禮,也未多言,飛向帝武王朝方向。

隨著刹幽魔一聲“列陣”。刹魔金衛聞言,不禁一愣,隨後大喜。自開戰以來,刹魔金衛一直做為護衛,守護刹帝羅。看著袍澤在前殺敵,他們隻能在一旁旁觀,對於一支以戰鬥為生的驕傲軍隊,這是莫大的恥辱。

刹魔金衛齊喝一聲“雖暗黑至,我心永恒。”

刹魔金衛所有力量,齊聚至刹幽魔體內。感覺著熟悉的氣息,已達武聖修為的刹幽魔,感覺原本操控得不圓潤的龐大靈力,變得十分圓融。

“不夠,再來。刹魔金衛,全體列陣。”刹幽魔高喝道。刹魔金衛完整建製三千人,刹幽魔煉氣巔峰可掌控五百,築基後至千人,還有二千為後補。三千刹魔金衛數量,自刹帝羅時期一直未變,隻要有人犧牲或退伍,自有新兵補充。武聖修為雖等於金丹,肉身極為強大,近戰之力更強。

這一次,刹幽魔整整撐控三千刹魔金衛,才感覺到了極限。這是刹帝羅都未曾達到的境界。

帝武華飛回帝武王朝陣營後,遠遠望見帝武天王。麵如沉水地坐於王座之上。身旁的帝武雲天頂盔摜甲,血染征袍。顯然,他也經曆了數場廝殺。

“父君,孩兒回來了。”帝武華立穩後,對帝武天王施禮道。

“回來就好,去休息吧!”

“父君,孩兒不需要休息。請父君將帝君衛交予孩兒。”

“去休息吧!”帝武天王重複道。

“可是,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啊!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黑刹帝國的刹魔金衛已經出動了。我們帝武王朝,不能弱了名頭。”帝武華躬身一禮道。“父君,現在不是保留實力的時候。”

“閉嘴,帝武華,君上讓你去休息。”帝武雲天在一旁,厲聲道。帝武華聞言,猛地一抬頭,一雙丹鳳眼圓睜,直視帝武雲天。金丹強者的氣息,透體而出。帝武華在深淵中,經過五場試煉,修為已達金丹中期;更得到上古劍魂認可,融入身體後,無論精神還是氣質,皆與以往不同。以前的帝武華雖知帝武雲天排擠自己,但他心中無有爭鬥之心,故次次相讓;他也知父君極善計謀,一心保存實力,不盡全力。但,這次不同。不盡全力,有死無生。

帝武雲天被帝武華的一身煞氣,逼得連連後退。口中怯怯地道:“你、你想幹什麽?想造反嗎?”

帝武華一收氣息,再次躬身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兒臣身為‘帝君衛’大統領,有權行使軍權。”言罷,帝武華也不等帝武天王允諾,轉身自腰間摸出一塊金牌,高聲喝道:“帝君衛,列陣。”

王座高台不遠處,守候多時的帝君衛聽到命令,激動地齊聲道:“帝君永佑,守護光明。”

“這、這這,父君,帝武華這是要造反啊!”帝武雲天激動地道。

“讓他去吧!”帝武天王看著帝武華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五味雜陳;有欣慰、有歡喜、有嫉妒、有氣憤,便更多的是失落。他喜歡帝武華的真率、忍讓;卻討厭他的意氣用事,太過剛正。為君之道,一陰一陽。若帝武華生於江湖門派,定是一仗義灑脫的俠士,這是帝武天王年少時的夢想;而偏偏他生於王室,為王為帝者怎可任性為之。難道要和那黑刹蠻人一般?不可能。

想到這,帝武天王長歎一聲,心中暗道:“一切為了帝國。”

就在這時,幾名魔化的金丹修者,衝破了不太穩固的“光華虛鏡月輪陣”來到無憂子身後。顧淵自陣台飛回後,懸於聯軍金丹強者前列。一雙明亮的眼睛,淡淡地看著對麵的無憂子。

“顧淵是吧!我給你一個機會。降我,為我血奴。我可放你一條生路。”吸收煉化人血後,無憂子魔功大漲,修為已隱隱壓了顧淵一頭;加上顧淵自深淵出來後,氣息降的厲害,看上去應是受了極重內傷。此消彼長下,無憂子更是信心十足,自己定能一雪前恥。

“嗬嗬!”顧淵冷笑一聲,抽出背後傾情劍。“我的劍,渴了。”

“哈哈哈!好好好,夠狂。”無憂子見語言上占不到便宜,右手向脊背一扣,厲嘯一聲,麵目猙獰地自脊椎中,扣出一把血淋淋長劍。無憂子手腕一翻,血劍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劍尖一揚,直取顧淵麵門。

顧淵看著這把血淋淋長劍,心頭不禁一凜;連忙開啟寒冰領域,手中傾情劍一抬,點到無憂子血劍劍尖之上。兩劍相觸,無憂子的血劍上,傳來一道陰邪冷冽劍氣,直透顧淵識海。顧淵被這道劍氣擊中,神識中傳來一陣刺痛。隨後,顧淵心頭升起一陣嗜血狂燥念頭,恨不得殺光所有生靈。顧淵急忙運轉寒冰靈力,壓製心頭狂燥之感。

“大家小心。那劍是無憂子,用骨血培養劍魂。若被他的血劍觸碰,會變為他的血奴。”顧淵抵擋住無憂子數劍後,高聲喝道。

“哈哈哈!知道又有何用。”無憂子狂笑道。隨後,無憂子左手一指,驚虹一閃而過,一名正與魔化修者對戰的金丹修士,被血劍閃電般劃過右肩。那名金丹強者,痛叫一聲,跌落於地。雙手抱頭,扭動著身體,哀嚎幾聲,全身皮肉開裂,淪為一名血人。血人又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後,躍上半空,一拳轟向顧淵。顧淵手腕一翻,一劍斬到血人身上,卻見那血人在長劍及身時,突然化為一團血球,顧淵的劍毫無阻力地刺過血球後,血球晃動兩下,眨眼間再次恢複人形。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眾修者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血奴,是殺不死的。”無憂子得意地道。

“沒有殺不死的東西。”顧淵沉聲道。長劍再次刺出,這一次卻與往不同。一股冰冷冷的寒氣,裹住那團血球,顧淵一刹那刺出不下千劍。“嘭”血球在第一千劍的時候,化為一片冰屑。

“很好!厲害。真不愧是天仙級修者。”無憂子笑道。“不過,就算你是真正的天仙,我也能耗死你。”言罷,無憂子手中血劍,飛向一名修者。顧淵見狀,開啟領域,瞬移到血劍前,一劍刺中血劍,這才阻止那名修者淪為血奴。

“看你能擋多少。”無憂子冷笑道。隨後,血劍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不一會化為漫天血劍。一把把血劍撲向所有修者。顧淵接連瞬移擋下大半血劍,卻依舊有百餘名修者化為血奴。

“你們幾人能否纏住他,給我十個呼吸的時間。”顧淵突然開口道。

冷雪沉與刹帝羅等一眾金丹強者,對視一眼,刹帝羅沉聲回道:“好,我們盡力。”言罷,九名金丹強者,一齊衝向無憂子,用盡全力死死纏住無憂子不放。顧淵深吸一口氣,抬起手中劍,深情地望向傾情劍。這一瞬間,他的眼中隻有情。傾情於劍,極情於劍。

十個呼吸後,又有三名修者在血劍下身隕。顧淵最後望了一眼手中劍,手一抖,劍出鞘。“極於情者,極於道。”顧淵豁然開朗,人劍合一,瞬間穿過無憂子身體。就在傾情劍及身前,無憂子本想化為血河躲過這一劍,卻不知體內那團被壓製的劍氣突然爆發,生生把無憂子的轉換打破。

傾情劍,劍傾情。被劍穿透的無憂子並未感覺到痛,他感覺到了曾經。那天殘陽如血,他憤懣地看著夕陽。隨後,遇到了他。他們曾經一起共同對敵,他們曾經一起共度難關,他們曾經暢言歡笑,一起暢想未來的美好。而如今,他卻要死了。無憂子轉頭望向,一直不想望去的方向。無憂子化為飛灰,消失在這個世間。一滴淚落。

隨著無憂子身隕,那些被血劍所染,淪為血奴的修者,皆化為血水,消失不見。就在眾人為無憂子身隕而鬆了口氣時,一道金光閃過,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眾人抬頭一看,一個三頭六臂,渾身黝黑,魔氣滾滾的魔神,懸於眾人頭頂。還未等聯軍一眾修者明白發生什麽,那魔物一晃不見,隨後一片慘叫聲起,修者如雨落般,紛紛跌至地麵。落地的修者中絕大多數,在未落地前,就已氣絕身亡。餘下之人,皆重傷不起。

顧淵在發現異常時,就以最快的速度撐起領域,抓起離自己最近的冷雪沉等人,一個瞬移到了月如華身旁。放下幾人後,顧淵手執傾情劍,麵色陰沉地擋在月如華身前。一道金光閃過,麵色慘白,衣裳破爛的娑婆聖樹也站到陣台之上。娑婆聖樹剛站到陣台上,一口金色鮮血奪口而出。

“師父。”月如華急上前,一把扶住搖晃欲倒的娑婆聖樹。

“竟然逼得本座如此狼狽,今天你們都得死。”變身三頭六臂的五欲天魔,三張麵孔齊聲道。娑婆聖樹見狀,推開月如華,直起身子道:“來吧!大魔王,就算我死,也絕不讓你好過。”言罷,娑婆聖樹雙手一分,自虛空中扯出一把金色長劍,金劍上電光閃閃,劈啪作響,電光所過之處,一處處細微的空間裂痕,纏繞劍身。

“天魔王,你可敢再與我比一次劍。”顧淵突然揚聲道。

“看來你對‘極道’的理解又進了一層。好,本座就和你們做個遊戲。”五欲天魔獰笑道。“本座給你們五十個呼吸時間,你們各自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放手攻擊本座。本座會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深深的絕望。”

“一劍傾情”顧淵一擺手中劍,寒冰領域全力開啟,整個人被一片青藍色包裹。

“祖木天雷”娑婆聖樹強撐起身子,雙手一托,一道巨樹金影浮現身後。

“冰魄奪魂雪無雙”冷雪沉一合手中雙刀,兩刀合二為一,泛起一片冰霜。

“熾焰焚天”刹帝羅翻手一提“斷天嗜血刀”,騰騰戰意升起。

“帝君永佑,守護光明。光明劍。”

“雖暗黑至,我心永恒。斬蒼刀。”後至而來的帝武華與刹幽魔,列出戰陣,齊聲吼道。兩道虛影分別在戰陣上空浮現,一名金袍金冠;一名黑袍黑盔。一人執刀一人執劍,遙視五欲天魔。

“金焰無涯”、“巨劍術”餘下一眾金丹修者,皆運起自身絕技,共同斬向五欲天魔。五欲天魔看著迎麵襲來的各色法術,狂笑著揮出手中各式兵刃,六把兵刃,斬出六道黑氣滾滾的魔光,向聯軍修者撲去。

“哄哄哄”一陣巨響過後,一片飛砂走石,對戰之地被狂暴的靈力攪成一團亂流。半刻鍾後,一切恢複了寧靜。

半空中,煙霧淡去,五欲天魔三張恐怖的麵孔,露出邪惡的冷笑;反觀兩大帝國最強戰力的兩支數千人的軍隊,隻剩數百人橫倒於地,不知生死;刹幽魔與帝武華渾身是血,半跪於地;聯軍修者,消失大半,餘者皆重傷伏地。對戰的地麵,一處幽深不見底的坑洞。

“哈哈哈!哈哈哈!當今天下,還有誰能阻止本座。”慘烈的戰場上,寂靜無聲,隻餘天魔的狂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