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夜如紗
“好了，今日就到這裏。再殺下去，人族就要崩潰了。”五欲天魔微笑著道。隨後，五欲天魔踏空而出，來到戰場上空。五欲天魔微笑地看著戰場上的一切，目光中充滿了滿足。
“五欲天魔，給我死。”娑婆聖樹見到五欲天魔出現，飛身來到半空，雙手虛托，隨後手腕一翻，把暗中早就布置好的“青木辰光陣”拋出。閃著金色電光的法陣，兜頭蓋腦地罩向五欲天魔。五欲天魔笑看著落下的法陣，身體紋絲不動。頃刻間，法陣吞沒了五欲天魔。所有見到此景的人，心中都是一鬆。唯有娑婆聖樹眉頭緊鎖，心中更是惶惶不安，但娑婆聖樹依舊全力，向陣法中灌注靈力。
“青木辰光陣”中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亂響，金色電光越來越亮，掃去了夕陽帶來的陰暗。“青木辰光陣”周圍十裏內，亮如白晝。隨著娑婆聖樹不斷注入靈力，金色光芒已經照得人睜不開雙眼。被光芒籠罩其中的狂暴者、修者、士兵，皆停下廝殺，呆呆地望向“青木辰光陣”。血腥彌漫的戰場上，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一臉驚愕地看著天空中那片金色海洋，任由金光刺眼，任由淚水流出。
“我們要勝了嗎？”人族所有人心中，升起一道渴望的聲音。隨著光芒愈發明亮，懸於半空，離五欲天魔不遠處的無憂子，心中不免升起一陣驚恐。雖然，五欲天魔提前告訴過自己安心看戲，但看著令他都心神震顫的法陣，擔憂不免生出。隨後，痛恨又在無憂子心中滋生。“為什麽這麽托大，自己這個靠山如果倒了，就算自己修為已達到煉虛合道的大乘之境，但也將成為天下之敵。那顆破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就在眾人心中各種滋味翻轉時，“青木辰光陣”的金光已達極致，眾人不禁抬手遮擋雙眼，不敢直視。“哈哈哈哈！真是痛快。”青木辰光陣中突然傳出一陣長笑，隨後一道白光閃過，在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衣袖整齊、麵帶微笑的五欲天魔出現在眾人麵前。
“噗”一口金色血液自娑婆聖樹檀口噴出，濺落地麵後，地上的青草瞬間長成一片茂密，如灌木般的植株。娑婆聖樹噴出這口鮮血後，整個人的氣息飛速降了下來。修為整整掉落一個層次。
“這不可能。”娑婆聖樹捂著陣痛的胸口道。
“有什麽不可能，你以為同樣的手段，第二次對本座用，會有什麽效果。”五欲天魔狂笑道。“傳承人呢！怎麽不見他來。”
“你找我二師兄做什麽？”月如華挺身道。
“嗬嗬！小美人，又是你。很好，不愧是本魔看中的人，不但人美，修為、智能也這樣高。能主持‘光華虛鏡月輪陣’，抵擋我的天魔軍團，真的不錯。放到遠古，你也是陣法宗師級。看來，你得到的傳承，來曆絕非尋常。”
月如華聞言，心頭暗驚。對方竟能一語道破自己的陣法由來，可見對方應知曉陣法虛實。心念一轉，月如華微笑道：“哦！看來魔尊知曉此陣虛實了。那為何不出手破了本陣。”
“哈哈哈！小美人，不用在本座麵前用這些計謀。你可放心，本座雖有破陣之法，卻不會用。”
“為何？”
“此陣極難破除，就算本座修為盡複，也不可能從正麵破除。唯有以力破之。不過。”
“不過什麽？”
“若本座以力破之，小美人你就會香消玉殞。我可是不舍得。”五欲天魔邪魅地笑道。“快讓你二師兄出來，與本座融為一體。本座封你為天魔族的王後，你我共同一統三界九幽，永享天福。”
“癡心枉想，我怎會與爾等魔族為伍。”月如華厲聲道。
五欲天魔聞言，冷哼一聲道：“本座會給你們一天修整時間。過了明日，本座會帶著大軍屠盡爾等。”言罷，五欲天魔與無憂子狂笑而去。五欲天魔走後，狂暴者也紛紛撤去。
月如華見五欲天魔消失，雙手翻飛，連打數個手印。低喝一聲：“甘霖術。”卻見一片光華自月如華身上升騰而起，整個光華虛鏡月輪陣，被一層白蒙蒙雲霧籠罩，一顆顆微小的，閃著靈光的點點雨絲自天而降，被雨絲淋到的聯軍戰士與修者，皆大吃一驚。隻覺得身上疲憊盡掃，傷勢也在慢慢恢複，特別是心靈中的恐懼與戾氣，也在雨絲的澆淋下，漸漸平複。聯軍中所有人的目光，皆轉向月如華。這一刻，月如華聖潔美麗的形象，深入聯軍戰士們的心中。
“神女。”不知誰知喝出這兩個字，高喝“神女”之聲漸起，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神女”二字在蒼月平原上，久久回**。
“若得此女，何愁天下不平。”如山海般的狂呼中，帝武天王目中閃爍著莫明光芒。
“師尊，你的傷怎麽樣？”待施完“甘霖術”後，月如華來到娑婆聖樹身旁，低聲關切地問道。
娑婆聖樹暗中傳音道：“三日內，我不能再與人動手了。這魔王真是好手段，竟然舍身與陣法同化。唉！真不知還有什麽方法能製住此魔。”隨後，娑婆聖樹挺身轉頭，對著月如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無事。過了一會兒，麵色也由蒼白變得紅潤。
黑夜如紗，掩蓋了一切。聯軍營中，卻是一片死寂。
夜燈初上，四野無聲。除去月光依舊，不遠處閃爍著數不盡的血色雙瞳。聯軍中，縷縷炊煙****，如烏雲般升起。夜更靜了。
除去柴火的“劈啪”，整個聯軍大營，靜得針落可聞。聯軍帳外一片寂靜，聯軍指揮帳中，卻吵翻了天。帝武王朝與親近的一些門派，開始抱怨玉霄宮未探明魔族虛實，就下令進攻，害得自己損失嚴重；而黑刹帝國與白骨山等眾多門派，卻站在娑婆聖樹一邊激烈反駁。再待十數日後，天下是否還有聯軍可能。最終，在月如華出麵調和下，雙方才得以慢慢平息。但聯軍內部，變得愈發不穩定起來。
“一頭豬都能明白的道理，你和我說個屁。”段千壁氣急敗壞地，對著一麵銅鏡大吼道。段千壁身後，三十餘人站成一個半圈，默不作聲。
三日前，就在聯軍準備大戰時，段千壁帶著顧淵，偷偷來到玉霄宮原址探查。搜索一番，段千壁發現很多魔化的高價人族、妖獸，在深淵處徘徊巡視，似乎在看守著什麽。而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中，不時傳來一種呼喚，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段千壁。段千壁來來回回，探查數次，竟發現自己不會被那些魔化的生靈發覺。自己就算走到這些魔化的生靈身前，也如同空氣一般。而反觀顧淵，隻要一走近這些魔物，就會被立刻發現，並死命攻擊不停。但當顧淵踏入段千壁三丈之內後，那些魔物就會停止攻擊，繼續巡視起來。
在得到這些信息後，段千壁與顧淵飛快趕回娑婆界。與眾人商議後決定，讓段千壁與幾人去玉霄宮原址，探查五欲天魔的更多情況。深淵內，若非有能讓五欲天魔看重的東西，自不會派重兵守護。雖然在月如華深為擔憂，但在顧淵一句“我可保他無事”後，也就不再阻攔。之後，32名高手自動報名參加這次探查，而刹幽魔與帝武華也是其中之一。刹帝羅與帝武天王得知後，皆深思半日，同意下來。段千壁在得知後，得意洋洋地自稱這支小隊為“救世小隊”。而他卻不知，在其他知情人心中，卻暗地稱他們為“找死小隊”。
“知道你還去？”苗迢仁怯怯地道。
“我不去，誰去？你去能解決問題，你就去。”段千壁轉過身，對著胖瘦二人組大吼道。
“好吧！你去，你去。唉！這不是自己找死嘛！”
“行啦！你倆甭廢話了，快快滾蛋。”段千壁手臂連揮，像趕蒼蠅般攆二人離去。
“老大，我們倒是想滾蛋啊！您看，我們能滾嗎？”言罷，斐壯碩指了指頭上三尺處，不知何物生成，閃著精光的銀白小劍。
“這破玩意兒還在呢！”段千壁氣哼哼地道。
“老大，自從三天前這玩意兒就跟著我們。隻要離開您三丈之外，這玩意兒就紮我們啊！”
“難道，你們兩個慫包，也要跟老子去天魔老巢。”
“我們也不想。”斐壯碩低聲道。話音剛落，銀白小劍穿過二人手臂，留下一處渾圓小洞。血，噴湧而出。“我們想跟著老大。我們要跟著老大。”二人急聲道。銀白小劍嗖的一聲再次穿過二人手臂，剛剛那處傷痕，恢複如初，不留一絲痕跡。這靈劍自從段千壁決定去深淵後，就莫明生成。天天跟著“胖瘦二人組”，不讓二人離開段千壁三丈之外。顧淵與娑婆聖樹皆查看過，也不知曉此劍來曆。此劍奇異之處在於，眾人皆可觀之，卻無法觸及，似乎這支小劍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最終，顧淵推測到，可能與二人所立誓守護段千壁百載有關。
“真丫的怪了，這什麽玩意兒嘛。”段千壁搔了搔頭道。“丫的，以後老子娶媳婦，入洞房你倆是不是也得跟著。”
“我們，我們不介意的。”苗迢仁呆愣地道。
“我們真不介意的。”斐壯碩見苗迢仁如此說，也急忙附和道。
“沒什麽不好嘛！”刹幽魔在一旁調笑道。
“先得找到媳婦。”帝武華坐在青石上，擦拭重劍笑道。
“啥米！你們不介意，老子介意。”段千壁聞言，大吼道。“你倆，你們倆可是敵對國，怎麽能沆瀣一氣。”刹幽魔與帝武華聞言，相視一笑。帝武華笑道：“國家敵對，也不影響我們的私交。”
“是啊！帝武王朝中，也就帝武華算個漢子。”
“啥米！天呢！你們倆個剛在一起三天好不，你們還有沒有點底線。”段千壁指著二人，激動地道。
“好了，出發吧！”段千壁大手一揮，帶著34人進入顧淵開啟的一處空間通道。這個通道十分隱晦，隻有微不可察的一絲波動。這種最小影響空間波動的開啟方式，卻是在月如華的傳承中得來。娑婆聖樹與顧淵二人見後，皆深深敬佩曾經那位大能，在空間運用上的成就。
34人踏入通道後，就來到一處幽暗無光之地，抬頭望去，一個酒盅大的光圈在頭頂閃著微光，一股撲鼻而來的腐臭味撲鼻而來。“這什麽地方啊！怎麽這麽臭。”苗迢仁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話音剛落，眾人腳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一道道勁風伴著嗖嗖怪嘯而至。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啊啊啊！”一聲聲慘叫，在黑暗處傳來，隨後一陣骨折斷裂聲，在不遠處響起。
“怎麽回事兒？”段千壁驚叫道。
“都不要慌。”顧淵低聲喝道。隨後，顧淵長劍一擺，展開寒冰領域。一片藍蒙蒙的微光自顧淵身上升起，眾人借著微光向慘叫聲處一望，寒意頓時襲上眾人心頭。
五欲天魔平靜地看著血腥廝殺的戰場，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麽。隨著時間的流逝，戰場上聯軍中兩大帝國漸漸抵擋不住，向後慢慢退去。隨著兩大帝國士兵的後退，由修者組成的戰場，就成了雙方廝殺的中心。“光華虛鏡月輪陣”雖然能阻擋普通“狂暴者”卻阻擋不了被魔化的修者。被魔化的修者雖失了心性，卻還可以憑借著自身修出的靈力，輕鬆進入大陣。“光華虛鏡月輪陣”內廝殺不斷升級。曾經同為修者的同道中人，在大陣內忘我地廝殺著。
但隨著戰況不斷升級，修者間的打鬥變得愈發激烈。普通士兵再在“光華虛鏡月輪陣”內作戰，再難以實現。金丹級修者的戰鬥，雖不說毀天滅地，卻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金丹級修者戰鬥時所產生的餘波，都能把先天級武者震成重傷，更不提普通士兵。一個不好，直接被打成飛灰。是以，兩大帝國士兵隻得退出“光華虛鏡月輪陣”，在外圍與普通“狂暴者”廝殺。
一身白衣，須發皆如蒼雪的白雲風全身上下，已被鮮血浸染，成了血人。略作回氣時，白雲風滿眼複雜地望向懸於半空的無憂子。就在白雲風呆看無憂子時，一聲暴躁氣急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來。隨後，一名撲向白雲風的瘋狂修者被人一杖打成血霧。
“白瘋子，發什麽呆呢！你那寶貝徒弟回不來了。”一身鬼氣纏繞的幽冥老鬼，赤紅著雙眼吼道。白雲風收回複雜的眼神，默不作聲地收回目光，揮舞靈劍，斬殺來敵。
“這個瘋子，連聲謝謝都不會說。”言罷，幽冥老鬼指揮著四名鬼王繼續殺向發狂的修者。但他卻感覺手中的鬼頭杖，越發沉重。就算是金丹修者，在這種無修止的戰鬥中，也倍感疲憊。就在聯軍漸漸支撐不住時，娑婆聖樹飛出“光華虛鏡月輪陣”，來到陣外。雙手一揮，一道巨大的光門出現，光門內聲聲虎嘯狼嚎聲響起。隨後，一群巨獸自光門中衝出，第一時間衝向普通“狂暴者”，血肉翻飛中，巨獸所過之處，留下無數殘肢斷臂。“莽荒派，是莽荒派的妖獸軍團。怎麽會這麽多妖獸，我們有救了。”不知何人喊出“有救”後，兩大帝國戰士們的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卻見萬千妖獸中，一名黑衣女子挺立在一頭巨形靈狼身上，指揮著萬千妖獸，四下殺伐。獸潮在兩大帝國士兵麵前，一路掃過。擋在前麵的士兵隻覺眼前一空，還未等慶幸自己逃出生天，就一下坐倒在地。更有甚者，倒下後，再未起來。
與此同時，一道渾厚的聲音自北方傳來，一名身儒生打扮的年輕男子，踏空而來。“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行。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月浩然，沛乎塞蒼冥。……”男子身著天青色長衫，手持一把似尺非尺，似劍非劍的兵刃自天而降。落地後，男子看似閑庭信步般走著，口中不斷朗誦著詩歌。所過之處，“狂暴者”全部變得目光呆滯。隨後，如被收割的麥子般，紛紛倒下。來人可不正是天下書院的唯一傳人，也是玉霄宮曾經的弟子——李浩然。
五欲天魔看著踏空而來的李浩然，笑道：“有趣，他竟然來了。還帶來了這麽大的驚喜。有趣，哈哈哈！有趣。這父子相殺，會是什麽樣的情景呢。”言罷，五欲天魔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一旁的無憂子雖聽得莫明其妙，卻也不敢出言發問。
看著倒下的“狂暴者”越來越多，無憂子上前一步道：“尊主，要不要我出手，滅了那小子。”
“不用。繼續看好戲，他們的底牌已經盡出。去讓他們出來吧！我看他們還有什麽能耐。”五欲天魔微笑道。
“是。”無憂子施了一禮，轉身而去。
“嗬嗬！遊戲的**就要來了。”五欲天魔看著聯軍漸漸穩住陣角，冷笑道。
深淵中，段千壁一行人看著眼前這株巨大無比的藤蔓，呆立當場。卻見那如同巨型章魚般的藤蔓，正緊緊地捆著十餘名修者，這些人被這些一尺多粗的藤蔓纏繞後，很快拉入黑暗之中，再未發出一絲聲響。有的隻是骨頭斷裂，皮肉爆開的聲音。
“老顧，這是什麽？”段千壁悲憤地道。
“魔化的妖藤。”
“怎麽會這樣，上次來這裏，並未發現這魔物啊！”
“我也不知，可能是魔主新布置的吧！我們走吧！”顧淵收回領域，四周再次陷入黑暗。
“折損了多少兄弟？”段千壁悲切地道。
“16名。”帝武華統計後，沉聲道。
“走。”段千壁沉聲道。隨後，一行人默不作聲地向黑暗中前行。深淵中，地勢越走越低，也越來越寬闊。黑暗中，一行人開啟事先準備好的夜光石，注入靈力後，發出一道藍綠色微光。這種夜光石是顧淵與段千壁多次探查後，準備的小物件。這種夜光石發光卻不會產生熱量，在這幽暗之地，最適合使用。二人發現，這些魔物除了對活物攻擊，對熱量也十分敏感，如若采用明火照明，就算段千壁也會被攻擊。
隨著不斷下行，看護的魔物實力越發強大，周圍的溫度也變得越發炙熱，空氣也變得十分稀薄。所幸這些人修為多進入築基，皆可進行內呼吸，倒也不會被沒有空氣所擾。
“前麵是什麽？”刹幽魔突然對眾人傳音道。眾人聞言，舉目細看下，卻發現不遠處發現一道紅光。
“我先去看一下。”言罷，顧淵閃身而去。就在顧淵離開段千壁三丈後，洞內魔物頓時發狂地攻向顧淵，卻見顧淵一麵狂奔，一麵抽出背後“傾情劍”一道青光閃過，顧淵麵前為之一空。所有魔物，皆被寒冰劍氣斬為粉末。
幾個呼吸後，顧淵來到段千壁身旁，低聲道：“前麵情況很糟，不太容易過去。”
“老顧，到底怎麽回事？”
“前麵的路，被地火熔岩切斷了。不但如此，那片地火熔岩上方，還有很多空間裂痕，一個不好，就會身死道消。”眾人聞言，心中皆是一沉。
段千壁聞言皺眉道：“要是雜毛鳥在就好了，有它在可以直接馱我們飛過去。”
“它若在，你根本走不到這個地方。小啾啾是火屬性靈禽，進入這裏和暗夜裏的明燈一般。”顧淵沉聲道。
“我們用靈力護體，借用靈寶，慢慢飛過去不行嗎？”帝武華在一旁問道。
“你有飛行靈寶？”段千壁驚奇地問道。
“我有件低級靈寶，飛行梭。”帝武華有些羞澀地道。
“有錢，真有錢，這玩意兒，我隻聽過都沒見過。”段千壁豔羨地道。
“能帶多少人？”顧淵問道。
“十人。”帝武華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道。
“不夠啊！”顧淵沉聲道。“我最多能帶四人飛行，再多了就不能躲開空間裂痕。加上飛梭，這裏還差四人。”
“我們飛過去後，再回來接他們不就好了。”段千壁急道。
“對麵全是魔物。這些人離開你三丈之外，能支撐半刻就不錯了。”
“上仙，不知你的寒冰領域能否凍住熔岩呢？”刹幽魔突開口道。
“此處熔岩範圍極大，我還未有如此能力，凍結整處地火。”
“不需要凍結整片熔岩，隻需要凍住一處即可。”
“這個可以。”
“不知上仙可否試下，您大約能凍住多大麵積？能凍住多長時間？飛過整片地火熔岩需要多久？”
“好，我這就去試下。”言罷，顧淵轉身而去，一個時辰後，顧淵回到焦急等待的眾人身旁，開口道：“能凍結三丈方圓。半個時辰後就會溶解。飛過這片熔岩需要一刻鍾。”
“足夠了。這些魔物進入不了熔岩中吧！”刹幽魔喜道。
“目前並未發現，不過熔岩中是否有其他魔物，我也不知曉。此地極為怪異，神識隻能穿透一丈之地。”
“我有個計劃。我們一共18人，段千壁先與我們在一起；讓帝武華帶著10人，與上仙一起飛到另一側熔岩邊緣地帶，凍住一片區域後，讓他們在那裏駐守，帝武華再與上仙回來，接剩下的七人。”
“可以，走吧！”顧淵聞言點頭應下。一行人快步走到地火熔岩處，隻覺一片熱浪襲來，烤得眾人須發皆焦。帝武華自懷中，摸出一件銀光閃閃的梭形靈寶，甩入空中，變成一條梭船懸於半空，帝武華縱身一躍來到飛梭之上，眾人見狀也不拖遝，紛紛上了飛梭。
看著顧淵引領飛梭飛走後，段千壁等人坐於熔岩湖旁靜等。不到一刻鍾後，顧淵與帝武華回到眾人身旁。卻不想，當眾人踏上飛梭時，才發現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