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傾情劍

鐵塔回頭一看,卻見一名金衣金發女子,立於半空中。金衣女子相貌不過雙十,對於那張絕美的臉,鐵塔雖不是第一次見到,卻依舊令他沉醉。

“小子,再盯著本座看,挖了你那雙招子。”

“咳咳!寧鐵塔,拜見娑婆聖樹大人。”

娑婆聖樹峨眉一挑道:“你認得我。哦!本樹想起來了,你是清靈派的那個大個子。說,來這裏何事?”

“樹尊大人,鐵塔來求您,救救清靈村那些村民。”

“哦!本樹為何要救他們?你又有何麵子,求得本樹出手。”

鐵塔聞言,自懷中摸出“清靈令”雙手奉上,未做一言。

娑婆聖樹玉手一揮,把“清靈令”拿到手中,沉聲道:“你們可真舍得,不怕百年後斷了傳承?”

“家師說了,人比傳承重要。隻要人在,傳承就不會斷。”鐵塔抬頭,瞪起那雙明亮的眼睛,認真地道。

娑婆聖樹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笑道:“嗬嗬!有趣。好吧!既然有這‘清靈令’,那本樹就答應你們。”

“不知樹尊何時動身?”鐵塔一抱雙拳,低頭沉聲問道。

“我何時動身,還需要告訴你嗎?”娑婆聖樹眉毛一挑,傲然道。

鐵塔抬起雙眼,直視娑婆聖樹,朗聲道:“既然樹尊答應了我,還請樹尊盡快救人。人命,可耽誤不得。”

娑婆聖樹聞言轉身,杏眼一瞪,向鐵塔望去。一股靈威在空氣中蔓延,隨後直奔鐵塔而去。鐵塔隻覺得一瞬間如巨峰壓頂,胸口發悶,半跪於地。在無形的威壓下,鐵塔被壓得渾身“哢哢”作響;而鐵塔卻怒哼一聲,仰起頭來,身子用力向上一挺,大叫一聲,站了起來。一雙充血的眼睛,緊緊盯著娑婆聖樹不放。

“哈哈哈!好,好好,看到你有如此膽氣,本樹答應你。三日後,定會救出那些村民。”言罷,娑婆聖樹轉身而去。一道金色光門出現,娑婆聖樹跨步就要走了進去。鐵塔突然揚聲問道:“樹尊大人,我小師姐可好。”

“自己問。”說完,娑婆聖樹一揮衣袖,自光門中引出一臉愕然的白衣女子。正是不久前,跪於娑婆聖樹身邊的月如華。

“鐵塔,你怎麽來了。”月如華驚叫道。

“小師姐,鐵塔來求救。”

“師門怎麽了?”

“門中無事,師父讓我拿‘清靈令’來求樹尊,救那些村民的。”

“原來是這樣,你們怎麽樣?都好麽?”月如華關切地問道。未待鐵塔答複,娑婆聖樹揚聲道:“這最後一枚令牌,救得隻是那些清靈村村民,可不包括那小混蛋。”言罷,娑婆聖樹一轉身進入光門,消失不見。

“師尊。”月如華急聲道。相比那些村民,她更焦心的卻是段千壁。

“小師姐,師父說了,不讓你管二師兄的事。”

“為何?”

“師父說,雛鳥總得自己經曆風雨,才能長大。二師兄非常人。”

月如華沉呤半晌道:“我懂了。”

被黑霧籠罩的牢房中,段千壁不斷發出陣陣哀嚎。他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不停被剝離著。一道白亮亮的靈光,自段千壁頭頂鑽出。他的身子變得越來越僵硬,越來越沒有生機。

“哈哈哈!真沒想到,你竟然這樣頑強。用了六個時辰才把靈、肉分離。真不愧是傳承人。”隨著白亮亮的光團,越來越大。段千壁覺得身上的疼痛,越來越輕;身子也變得越來越輕盈。他仿佛要飄了起來,身體似乎被泡到一個溫暖的池子裏。好溫暖,好舒服。

“真妙,真是太妙了。有了你這副魂魄,傳承會慢慢熬出來。你這副身體更是寶貝,煉成戰偶,定會天下無敵。哈哈哈!本座可是第一個擁有傳承人戰偶的人啊!”滅魂狂笑道。

白亮亮的魂魄慢慢被拉長,當最後一根亮線拉離段千壁身體時,整個靈、內分離的過程就大功告成了。滅魂雙眼泛光地看著那根慢慢變細的線,光線越來越細,細到幾乎看不到時,一團火光突然乍起。炙熱的火光衝入牢房後,那團黑霧如皮肉被澆上硫酸一般,“呲呲”作響。轉眼,黑霧化為烏有。滅魂驚叫一聲,急忙收手。可就在這時,一道尖利的鳥叫聲,在牢籠中響起,震得滅魂身子一陣發抖,捧著頭大叫一聲,滾做一團。

與此同時,牢房外傳來幾聲沉悶的倒地聲。一道青蒙蒙的劍光劃過,尺半厚的鐵門,鐵門瞬間炸為銀白碎屑。一名青衣人,自鐵門外走了進來。

“嘰嘰嘰嘰”那團火光化為九色小鳥,對著青衣人,急促地叫個不停。

“放心,他無事。”青衣人柔聲道。言罷,手中長劍一揮,一道青色劍氣劃過,那座號稱能囚禁“天下無人能破”的囚籠。“哢”的一聲,血紅色的牢籠,被橫腰分為兩半,原本靈光閃爍的圍欄,瞬間失去光澤,淪為凡鐵一般。

青衣人一閃身,抄起昏迷的段千壁,扭身化為一道青色劍光,向北飛去。九色鳥“嘰喳”一聲,化為一道紅色流星,追了上去。

“不好了,傳承人跑了。”就在青色劍光將要消失進,一道尖利的呼喊聲,伴陣陣金鳴聲起。整個夜被打破了。

青色劍光將在夜幕下,漸漸消失時,一道白色劍光,自帝武王朝王城不遠處的一座豪華園林中飛起。“哪裏走。”白雲風怒吼一聲,腳踏飛劍,化為一道白色劍光,向青色劍光追去。

“血殿”方向,一道黑青色光影與一道紅色光影騰空而起,無憂子與幽冥老鬼分化流光,追向白雲飛。與此同時,帝武王朝皇宮內,二道金光升起,追蹤而去。片刻後,帝武王朝800裏外的一處荒山中,幾道靈光閃爍,陣陣爆震聲打破了夜的寂靜。“金帝城”內大地一陣晃動,行人慌亂不知所措。原本繁華的夜市亂成一團。一個個店鋪緊閉店門,閑逛的人們蜷縮著身子,躲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不動。隔了半個時辰,人們發現再未有動靜傳來,這才恢複如常。但一時間,流言蜚語遍及整個坊市。

自帝武王朝皇宮內飛出的二人,分別是帝武淩風與帝武天霸。帝武淩風原為帝武天王最小的叔叔,也是上一代“帝君衛”的大統領,金丹初期修為;另一位卻是帝武天王同父異母胞弟,一生癡於武道。以武入道,同樣金丹初期修為。由於這二人晚了半步,趕到事發地時,隻發現白雲風三人皆已昏迷,橫倒於地,血染胸前。二人放眼望去,卻見三人昏倒不遠處的一個高山,整個山頭如被利刃削平了一般,光滑如鏡。

“大供奉。”帝武淩風見到無憂子後,驚叫一聲,連忙落下,前去查看。待發現三人並無性命之憂後,長出一口氣。心中安定後,這才細細觀察起來,卻見三人如扇麵般橫倒於地,顯然,對方隻出一劍,三名金丹強者竟然未招下對方一招。帝武淩風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正在這時,無憂子突然間醒了過來,一口血狂噴而出。無憂子醒後,驚恐地大叫一聲:“吾命休矣。”那驚鴻一劍,打破了他的心境。其實,他的傷勢並不重,但他的識海被傷的卻非常厲害,識海的破裂直令他修為跌了一個層次。運轉靈力走了一圈,無憂子腦海中再次出現那一劍的影像。又是大叫一聲,暈了過去。無憂子昏迷後,白雲風與幽冥老鬼同時醒來,反觀二人,雖被劍氣逼得暈了過去,傷勢卻不重。

“白掌門,大供奉又暈過去了。您老,快給大供奉查看一下。”帝武淩風急道。

白雲風起身,快步走了過去,查看一番後,眉頭緊鎖地道:“怎會如此。按說不應如此啊!”再次仔細查看一番,白雲風心中大惑不解。對方隻揮出一劍,劍氣先是削斷整座山峰,剩下的勁力已剩不足兩成,不但擋下他三人連手攻擊,更令三人直接昏迷。三人昏迷最主要原因,並不是靈力攻擊,而是對方的精神攻擊。但顯然對方還是留手了,把攻擊力先釋放到山峰上,剩下的劍氣才擋下三人攻擊。

“幽冥,你可記得,這世上有如此人物?”恢複幾分精神後,白雲風語氣沉重地問道。這是白雲風有生以來,第一次用叫幽冥老鬼為幽冥,自是去除了往日那種輕蔑。

“不知。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人物。此人最少有煉虛合道修為。”

“何止煉虛合道修為。他,已經超出了這片世間的修為,但為何還留在這世上呢!”

“什麽!不可能。”幽冥老鬼驚叫道。

“你不信我?”

“信。”幽冥老鬼沉思片刻,聲音沙啞地道。二人雖互不對眼,但幽冥老鬼心中,還是很佩服對方眼光與見識。

白雲風回想起那人的隨手一劍。從對方劍意中,白雲風感到的是一種癡情,那雙視世上一切為無物的眼睛,隻有看著手中的長劍時,才泛起絲絲柔情,如看到自己最心愛的人,最珍貴的寶物,最令他心動的珍寶,最喜愛的美食一般。似乎,他已把這世上所有的一切依賴、癡迷、喜好,都傾注於他手中的劍上。

癡情手中劍,它物何所戀。手中青鋒舞,一劍天下寒。

三日後,帝武王朝百靈閣。

“還沒查出到底怎麽回事?”

“臣無能。”

“算了,不關你的事。唉!這次損失有點大。”

“君上,要不要。”

“唉!朕也想啊!但‘滅魂’背後的勢力,卻得罪不得啊。”

“哼!那‘滅魂’真是廢物,信誓旦旦地說手到擒來,結果,人不但跑了,自己還成了廢人。”

“好了,此事休要再提。靜觀其變吧!讓天清派那些人去折騰吧。”

“是,君上。”

“好了,退下吧!”帝武天王疲憊地道。這幾日,發生了太多不可掌控的事情,讓這個一向自認能掌控一切的王者,感覺到力不從心、身心俱疲。就在帝武天王話音剛落時,一片金色閃電突然出現。很快,金色電網就籠罩了整個帝武皇宮。剛才還晴空萬裏的藍天,瞬間被蒙上了一層金絲。一道十分悅耳又冷清的女聲,在百靈閣外響起。“帝武王朝,速把清靈村那些凡人交予本樹。半個時辰內若不送出,本樹就平了你這皇城。”

就在娑婆聖樹,出現在帝武王朝上空,索要清靈村民時;數千裏外一處青山中,花香彌漫,水清山翠。此地,雖無一絲靈氣,卻別有一番清靜安祥之感。青山深處的一片山林中,有一處幹淨整潔的山洞,山洞不大,十餘平方的麵積,內部卻十分幹淨整潔。洞中有一石台。石台上,四仰八叉倒著一人,可不正是三日前失蹤的段千壁。一縷陽光照入,段千壁翻了個身,睡眼朦朧地醒了過來。段千壁起身後,伸了個懶腰,喃喃自語道:“丫的,這是哪裏?難道小爺死了。”正這時,一團九色光閃過,一聲歡快的鳥叫,自山洞外傳來,九色鳥歡叫地撲騰著翅膀。飛了進來。

“呀!雜毛鳥,你也死啦!哈哈哈!不錯,有你與老子作伴,做鬼也不寂寞。”段千壁大笑道。

“嘰嘰嘰”九色鳥聞言,一陣尖叫,身子向前一衝,一口啄到段千壁額頭之上。

“哎呀!好疼,丫的,你個不要臉的,你敢咬我。看我不烤了你。”段千壁大怒道。言罷,段千壁一躍而起,伸手抓向九色鳥。“哎!不對啊!老子要是死了,怎麽會痛呢。老子沒死,哈哈哈!老子沒死啊!”感到額頭上的痛後,段千壁又跳又叫起來。

跳叫了半響,段千壁疑惑地道:“是誰救了我呢?”想了半天,段千壁也沒想出個答案。段千壁抬頭對著九色鳥,大聲問道:“雜毛鳥,你知道是誰救了我嗎?”

“嘰嘰,嘰嘰嘰嘰。”聽到段千壁的問話,九色鳥上下飛舞,叫個不停。

段千壁聽了半天,也沒明白是什麽意思。惱火地道:“什麽玩意,說清楚點。”

“嘰嘰,嘰嘰嘰嘰,喳喳喳,喳。”九色鳥又跳叫了半晌,段千壁依舊沒有明白。

“好了,好了,你說什麽老子也不懂。愛誰誰吧!”言罷,段千壁四處打量起山洞來,看了半響,也沒看出什麽名堂。段千壁索性不再糾結,起身走出山洞。出了山洞後,段千壁跳上一顆果樹,伸手摘了幾枚野果,一頓狼吞虎咽地吃下後,反倒覺得更餓了。

“丫的,怎麽更餓了。得找點別的吃食啊!”正說話間,一陣沉悶的低吼聲與“呲呲”聲,在段千壁身後不遠處傳來。段千壁回身一看,卻見不遠處一隻山貓與一條大蛇,正互相對視著,尋找殺死對方的機會。段千壁見狀,嘿嘿一笑,低聲道:“有吃食了。”言罷,段千壁低頭拾起兩枚石子,甩手一揚“噗噗”兩聲,正中山貓與大蛇腦袋。山貓一頭載倒,抽搐幾下,沒了生息;大蛇卻是盤成一團,扭動著沒了頭的身子,來回翻滾個不停。

段千壁幾個縱身,來到野物旁。左手抓起山貓,右手掐著大蛇斷頭處,用力一抖,一陣“哢哢”聲後,大蛇全身骨節抖散後,成了一副麵條模樣。“啊哈!龍虎相鬥,為我所食。這回,有口福嘍。”抓著兩隻野物,段千壁來到一處溪水旁,剝皮、洗淨。正當段千壁準備進行下一步時,卻大叫一聲道:“呀!沒鍋可怎麽燉。還好、還好,這儲物袋還在。”心念一動,段千壁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套做飯家什。

這儲物袋中並無什麽重要東西。是以當天無憂子查看時,發現儲物袋中,除去幾樣草藥,就是一堆鍋碗瓢盆和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段千壁身上這個儲物袋的空間並不大,在這些金丹高手看來,隻為尋常之物。無憂子來回翻查了兩次,就順手扔給了段千壁。如此一來,反倒成全了當下,段千壁這有米無鍋的窘境。

洗好獵物後,段千壁又找來幾根長木棍,架起火來煮東西。剛架起鍋燒開一鍋水,段千壁剛想把肉,放入水中打個水抄;一聲歡叫中,九色鳥一頭紮入熱水中洗起澡來。飛濺的熱水,濺了段千壁一頭一臉,燙得他連跳帶叫,運轉了幾次靈力,這才恢複過來。“雜毛鳥,你是不是找死?”段千壁怒道。

“嘰嘰嘰嘰”九色鳥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歡叫著上下起伏,在滾開的開水中嬉戲。“呀!還無視老子,看我不煮了你。”言罷,段千壁抱起一堆柴火,不斷添加起來。隨著火焰的升騰,鐵鍋上水氣升騰。不一會兒,一鍋淨水蒸發了個幹淨。那九色鳥躺倒在燒得通紅鍋底兒,愜意地來回翻滾起來。看著九色鳥如此模樣,段千壁直恨得牙根癢癢。正要繼續添柴時,卻發現幹柴已燒了個精光。

那九色鳥感覺溫度不再上升,蹦跳而起,尖叫著甩起小翅膀,指向叢林處,那副活靈活現模樣,竟指揮段千壁去樹林中,繼續撿柴火。段千壁奸笑一聲道:“好,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今天非烤熟了你。”言罷,段千壁飛奔著,到樹林中撿起柴火。一次次撿來的柴火,燒得鐵鍋越來越紅,幾有融化模樣,而那九色鳥卻越發興奮起來。犯起強脾氣的段千壁,不斷地撿柴,累得一陣腰膝酸疼。就在他最後一次在鐵鍋下,扔入一大堆柴火後,“嘎嘣”一聲,支撐鐵鍋的架子斷了,燒得通紅的鐵鍋,更是炸裂碎了一地。九色鳥一頭紮入火焰之中,沒了聲息。

“雜毛鳥”此時,段千壁全然顧不上身上酸痛,一躍而起,驚叫著就要踢開火堆。雖說段千壁口中喊著,要烤了九色鳥,但真看到九色鳥掉進火中時,段千壁卻急了。正當,他要踢散火堆,救出九色鳥時,異變突起。

帝武天王聽到皇宮上空傳來的聲音,跨步走出百靈閣怒問道:“是何人?敢如些放肆。給朕拿下他。”這幾日來,帝武天王心中鬱悶不已,不但傳承人被人劫走,那座能拘押武神的至寶“困神籠”也被人劈成了廢鐵;花了極大代價請來的“毒手閻羅”也被人弄成了癡呆;無憂子更是重傷,境界還跌落了一個層次。最令人氣惱的是,那些抓來的村民,天天除了吃喝,全無半分作用。反被知情者,大肆宣言,弄得帝武王朝十分被動。

帝武王朝兩名金丹修者,聽到那道女聲後。自大內密室中,一躍而出。飛至半空,帝武天霸指著娑婆聖樹怒喝道:“哪來的野丫頭,敢到我帝武王朝鬧事。”

“天霸,不可如此。”帝武淩風急忙攔道。

娑婆聖樹聞言一愣,隨後惡狠狠地吼道:“找死。”一道金色閃電,從天而降,打得帝武天霸飛出“金帝城”摔到城外雲夢山去了。

“這位姑娘,本人帝武淩天,帝武王朝上代‘武陵王’。不知姑娘,來我皇都所謂何事?”

“無憂子呢?快給本樹滾出來。”娑婆聖樹未理會帝武淩天,繼續厲聲高喝道。

無憂子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隻得強拖著重傷的身子,走了出來。無憂子強撐著飛到娑婆聖樹身旁,躬身一禮道:“樹尊大人,不知找我何事。”

“把那些村民交出來。”

“這個”

“什麽這個那個,再敢多言,信不信本樹,平了你這帝武王朝的皇都。”無憂子聽後,心中一陣鬱悶。費了好是一番力氣,用了多少無恥手段,結果一切成空。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

“樹尊,我要先與君上稟報,才可回複樹尊。”無憂子對這位“反複無常”的樹妖也是無奈。自己當初抓那些村民時,也不見阻攔,怎麽這會兒卻來要人。但具體因由,他又不敢尋問。實不是無憂子智謀不高,是在他心中,世人皆利已,怎會利他人。無憂子萬萬想不到清靈子會為了一群凡人,而動用最後一枚“清靈令”。就連娑婆聖樹也未想到。

“快去,給你一柱香的時間。”娑婆聖樹想了想,不耐煩地道。無憂子心中雖是鬱悶,但也不得不照辦。先是讓帝武淩天去看下帝武天霸傷勢,自己處理這裏一切。無奈下,無憂子隻得從天空飛下,來到帝武天王身邊,低聲說明原委。帝武天王聽後,白皙的麵龐變得鐵青一片。一甩衣袖,轉身回宮。進入百靈閣前,帝武天王怒喝一聲:“放人。”這個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人,終於失態了。不久後,百靈閣內傳來一陣乒乓亂響。

無憂子得到指令,連忙命人安排,自己來到娑婆聖樹麵前稟報事宜。帝武王朝在釋放那百餘名村民後,又給每人發了一筆安撫金。逃出生天的百姓,得知是娑婆聖樹解救自己,對空中那位絕美的女子,叩拜不已。千恩萬謝後,一群人慢慢地向家鄉走去。

娑婆聖樹見清靈村民離去,似有意似無意地尋問了一下段千壁的情況。無憂子不敢絲毫隱瞞,一一道來。娑婆聖樹轉身離開帝武王朝後,本就重傷未愈的無憂子,一口鮮血噴出,自空中摔落地麵,也不知是氣得還是傷勢複發。

回到娑婆界後,娑婆聖樹望著高大的本體,皺眉疑惑道:“此界怎麽還會有如此人物。他到底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