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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恒拉著我跑到遊樂場,“柳思唯,不如我們來玩激流勇進吧,驗證一下你的話。”我立刻嚇得躲在他身後,連連擺手。

他笑了,笑得很得意,很張狂,仿佛抓住了我的把柄,但又像是在刻意證明些什麽,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但我清楚他一定另有所圖,絕不僅僅是為了嚇我。

我有恐高症他是知道的,這些年我能改正的缺點都毫無保留地改掉了,唯有這一點我怎麽都久攻不破。可能這是與生俱來的,沒有人能幫的了我。我明知道自己受不了這種刺激,但我還是要試一下,想弄清楚周子恒究竟要幹什麽。

周子恒帶我坐到船上,他在前我在後,“如果你感到害怕了可以抱著我,帥哥我是不會介意的。”我把臉撇到一邊,他以為我是害羞,哈哈大笑起來。

想克服已有的心理陰影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船從十幾米的高處順著水流急衝之下時,我還是嚇得啊啊直叫,抱著周子恒把手隔著衣服都掐進他的肉裏了,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我整個過程都是閉著眼睛的,渾身被水濺得濕透了,下船的時候有些眩暈,周子恒攙著我,我基本上是偎著他走出去的。

外麵的陽光照得我睜不開眼,我定了定神覺察到周子恒在幫我把粘在額頭上濕漉漉的頭發攏到耳後,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周子恒說:“柳思唯,你看,有些事情是變不了的,就算隔十年八年,該怎樣就怎樣,就如我對你的心,從未動搖過。”

其實我早就該猜到周子恒會舊事重提,如果不是再次親耳聽到他說這些話,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對我仍是餘情未了,我笑,“周子恒,別說你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國外的洋妞熱情火辣,你要是能抵住寂寞守身如玉,我可不信。”

他急了,慌忙解釋:“真的對你從一而終,洋人是熱情,可我不喜歡,她們沒你可愛,沒你刁蠻,我隻迷戀你的古靈精怪。柳思唯,我們永遠也不要分開了,我等這一刻等了好多年,以後再不會放開你,你休想從我身邊逃走。”

周子恒走後的兩年,他的媽媽曾經來找過我,說周子恒會留在美國定居,他們全家都會移居那裏,我再也見不到周子恒了。自那之後我變得神神道道,打過越洋電話但收到的回複是停機,也去找過光頭,但他家人說他早就跑出去了,至今也沒給家裏音訊,我徹底失去了周子恒的消息。

周子恒咆哮,“我根本不會留在國外,那都是媽媽騙你的,我的手機被人偷了,等再給你打電話時,號碼已經成了空號,這麽多年雖然沒有相互聯係,可是我從來沒有停止對你的關注,光頭雖然離家多年,但他委托朋友看著你,你的一舉一動我全都清楚。”

我一聽怒了,“你知道我受傷,知道我流了那麽多淚,為何不給我個信兒,你他媽什麽意思。”

周子恒嘿嘿傻笑兩下,“不是說真正的愛情經得起考驗嘛,我就想默默地看看你是不是跟想象中一樣喜歡我,這樣才有把握回來,要不然折了青春損了機票,我多吃虧啊。”

差點以為流星閃過人生,轉瞬即逝,居然沒有消失不見,白白為這個狡猾的人擔驚受怕了良久,我氣得咬牙切齒一巴掌抽過去,“這是你欠我的。”

周子恒一手捂著火辣辣的臉,一手摟住了我,痛中帶笑,“我就猜到會是這樣的對待,既然以前的事都清掉了,不如我們從現在重新開始吧。”

我窩在那個每夜做夢都期待的懷裏,留下了幸福的眼淚,心想時光清涼,風微暖,再續良緣適合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