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再次遇襲
第八天,17:50
告別了安東尼,離開了校園。
伯納駕車,哈亞坐在後排,戴小洛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涼風吹著他的臉,感覺很舒服。
戴小洛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這麽簡單,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內幕。”
伯納也說道:“我也有這種感覺。首先這個圖書管理員的出現和失蹤都很蹊蹺,其次他來這裏上班好像就是為了來翻譯那本書。”
戴小洛說道:“這本書的內容我好像似曾相識。”
哈亞很驚訝地問道:“你看過這本書?”
“不是!我沒看過這本書,我想不起來在哪裏看過似曾相識的內容了。”戴小洛用力去想,可是依然沒有想出來。
哈亞說道:“我們應該將翻譯過這本書的人都找到,這樣就能知道全書的內容了。”
伯納說道:“看來是不好找,他之所以找這麽多人給翻譯,就是為了不讓你們知道全書的內容。”
戴小洛說道:“為了保密,他竟然在那個圖書室忍了五年,從每年的畢業生中找幾個懂得楔形文字的給他翻譯,這樣你們一畢業各奔東西,就誰也不知道全書的內容了,這是化整為零的方法。”
哈亞點了點頭,有點懊惱地說道:“我是上了大當了,還因為他給我看這本書而感到驕傲呢,沒想到別人也都看過這本書,而且別人還有翻譯費。”
伯納笑了,戴小洛用東北話說了一句:“你太傷自尊了啊!”之後嗬嗬地笑。
哈亞看戴小洛笑的很壞,知道這裏麵應該有故事,戴小洛知道即使告訴他這個小品,他也不一定能感受到這種中國式的幽默,他同樣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選擇了不問,戴小洛選擇了不解釋。
伯納也是不明所以然,他沒有理戴小洛的笑話,說道:“關鍵是先要調查這個圖書管理員。”
伯納打電話吩咐幾個手下的人去調查這件事情,包括調查這個叫格雷的圖書管理員和曾經翻譯過這本書的人。
之後戴小洛給方馨打了個電話,方馨說那邊暫時沒有事情,異獸教的高層既沒有催這批武器,也沒有問進展情況,戴小洛囑咐方馨多加小心,之後掛了電話。
第八天,18:20
他們的車正行駛在城市快速路上,戴小洛無意中看了一下後視鏡,發現右側的車道上開來一輛紅色敞篷跑車,開的速度非常快。它引起了戴小洛的注意,雖然是快速路但是按照規定也不允許超過時速80公裏的,然而這輛車顯然超過了時速120公裏以上。
這輛車飛快地向他們的車逼近,通過後視鏡戴小洛看到車裏好像隻有駕駛員一個人。本來一輛好車在一個喜歡開飛車的年輕人手裏撒撒歡也沒什麽可讓人懷疑的,但是戴小洛發覺就在這輛車靠近我們車的時候這駕駛員回了頭和後麵說了些什麽,如果車上隻有他一個人,那他一定不會回頭說話,看來車上還有其他人,車上的其他人為什麽要藏起來呢?看來這裏有問題。
說時遲那時快那輛車已經逼近他們的車,離他們的車不到5米的距離,戴小洛看到有三個人突然在車中站了起來,戴小洛立刻對他倆叫道:“危險!小心這輛車。”
這時,伯納和哈亞也已經注意到了這輛車,那車上的三個人已經舉起了衝鋒槍。
伯納這時很鎮定,他突然踩了一腳刹車,車猛然停了一下,在公路上做了一個漂移的動作,在馬路上搓行。那輛車的人顯然對前車突然刹車沒有心理準備,他們也跟著踩了一下刹車,那三個準備開槍的因為慣性原因都突然倒了下去。
他們的車因為開的過快,突然踩刹車在公路上滑行距離比較遠,在戴小洛他們的車子旁邊滑了過去,而此時伯納又突然啟動車子直接向那輛跑車撞去。
戴小洛他們的車子是一輛重型軍用吉普車,如果撞上那輛跑車,結果一定是錘子砸雞蛋一樣的效果。
但是,好車就是好車,那輛跑車的啟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瞬間躲開了吉普車的撞擊,但由於突然停——突然啟動那輛車上的三個槍手一直就沒有爬起來。
伯納繼續采用撞擊的方法,那輛車東躲西藏地在吉普車側前方疲於躲避。
當然,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隻要有一絲機會那輛跑車就會提速甩開他們,而且這個機會說來就來了,跑車甩開吉普車將近10米的距離,那三個撞得頭破血流的槍手又站了起來。
這時,伯納又突然停車,倒檔,往後退去。
這次,那輛跑車沒有突然停車,而是正常地停車,換倒檔,再向吉普車逼近,三個槍手又舉起了槍。
由於他們這一下停頓和吉普車的距離就拉開了20米左右,吉普車全速後退,跑車也全速後退地追來。
此時,他們的槍響了。
一粒粒子彈向吉普車前風擋射來。
戴小洛立刻低下了頭,將上半身躲入駕駛台之下,而哈亞也已經躺倒在後排坐下,隻有伯納依然駕駛著汽車的方向盤,沒有躲避。
戴小洛心說,伯納這次凶多吉少,在惋惜他生命的同時根本就沒想到自己趴在這駕駛台之下是不是就安全了。
可是,子彈打在汽車的前擋風玻璃上隻是發出了“當當”的聲音,根本沒有對車身和玻璃造成任何損害,這時戴小洛才明白,原來這輛車的玻璃是防彈的,而車身也有防彈裝置,怪不得伯納根本不躲避那些子彈呢。
這顯然出乎那三個槍手的意料之外。
這時伯納,突然又停下了車,迎著子彈向前麵的車全速地衝了過去。正在全速後退著向吉普車逼近那輛跑車沒有再逃過這次撞擊,巨大的撞擊聲中被撞得立刻變形,雖然安全氣囊全都打開了,但是駕駛員還是很難逃脫死亡的召喚。而那仨個槍手全都直接從吉普車頂上飛了過去,重重地摔在了馬路上,估計也難逃一死。
那輛跑車已經完全變形,整個擠成一個倒V字型,沒有起火,也沒有發生爆炸。
吉普車雖然非常結實,但是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十二個打開的氣囊充分保護了他們的安全。
他們立刻離開了吉普車,戴小洛跑過去查看那三個槍手,那三個槍手有兩個已經斷氣身亡,有一個已經昏迷,查看跑車駕駛員的哈亞也衝戴小洛搖了搖頭,顯然那駕駛員也已經死亡。
這時伯納在打電話通知警察立刻趕來處理現場。
不一會,四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趕到,將傷者送至醫院,一輛警車跟隨前往醫院保護。之後又來了幾輛警車,幾十個警員開始維護、勘察現場。
伯納對為首的警官講述了一下經過做了筆錄,並向那警官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開一輛警車離開。
第八天,19:10
他們來到安全局總部,伯納到局長那裏匯報今天發生的情況,戴小洛和哈亞來到伯納辦公室的休息間,戴小洛一屁股坐進了沙發裏,而哈亞躺在了伯納的那張單人**。
哈亞望著天花板說道:“小洛,你覺得到底是誰一直想殺我們?”
戴小洛點燃了一隻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這個問題我考慮了很長時間了,一直也沒什麽結果。”
之後他倆長時間地沒有說話,覺得有點身心疲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直到伯納回來的開門聲才將他倆從夢中驚醒。
顯然伯納也很疲憊,但是他並沒有休息,而是打了十幾個電話,指示下級去做一些調查工作。
然後才進了休息間,看著他倆疲憊的神情,三人相視一笑。
他說道:“剛剛收到了驗屍報告,這四個暗殺我們的槍手的指紋,在我們的指紋庫中沒有記錄,也就是說暫時不能得到任何關於這四個人身份的資料。”
哈亞道:“看來這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一次暗殺活動。”
伯納說:“這是肯定的了。”
戴小洛說笑道:“不過這次暗殺計劃之所以不成功在於他們請了一撥三流殺手。”
哈亞說道:“而且他們碰到了一個非常專業的警官。”
三人放聲大笑,他們好像很久沒有這麽開心地笑過了。
戴小洛問道:“那個受傷的怎麽樣了?”
伯納搖了搖頭說道:“頸椎骨折、脾破裂大出血,現在正在全力搶救,看情形希望不大。”
戴小洛說道:“一定要保護好這個人,這個人非常關鍵。”
伯納點頭說道:“嗯,我已經加派人手去保護了。”
哈亞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伯納歎了口氣說道:“他們做的很專業,現場根本沒留下什麽有用的證據。”
戴小洛問道:“汽車呢?槍呢?”
伯納說道:“這些剛剛調查過了,汽車是偷的。那幾隻槍我們也沒有備案,都是在黑市上隨時可以買到的。他們沒有手機,沒有與任何人聯係的記錄,沒有任何住宿的記錄,沒有過境記錄。”
戴小洛皺了皺眉,納悶道:“難道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伯納說道:“這當然不會,他們肯定是做的非常隱蔽。”
“那麽路況監視係統有沒有什麽發現?這車是從哪裏來的?”戴小洛問道。
伯納一拍腦袋,說道:“我怎麽忘了這個了,我手下這幫蠢貨竟然也沒想到這個。”
他立刻抄起電話吩咐了手下去調路況監視係統的錄像。
三人抓緊時間休息了一會兒。
電話來了,伯納手下的辦事效率還是可以的。路況監視係統發現這輛車是從郊外駛來的,之前沒有錄像記錄,他們在城裏的某個咖啡館曾經做了短暫地停留。具咖啡館老板回憶,那三個殺手曾經在咖啡館坐了一段時間,他們彼此都沒有說話,一直等到開跑車的那人來了,三人結帳,坐車離開。
路況監視係統顯示他們到了波姆大學附近停留了很長時間,估計那時候戴小洛他們正在調查那本神秘的書和那個圖書管理員呢。之後他們仿佛接到了指令,開始尾隨戴小洛的車,在一個橋上將一部手機扔到了河中,然後到了比較清靜的路段開始襲擊。
手機已經打撈上來了,經過技術處理查到手機卡是一種不用登記姓名的通訊卡,而且這張卡隻接收到一次電話,對方的電話來自一個農莊的IC卡電話,所以一切都無處查詢。
他們將這四個人的照片和指紋已經上傳到了國際刑警組織,提請國際刑警組織協助。
現在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還活著的殺手,伯納已經指示全力搶救,但是他那麽重的傷,活過來的概率能有多少呢?
第八天,23:00
不好的消息傳來,那個殺手在警察重重保護之下被另一名殺手打死。
當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伯納鐵青著臉詢問經過。
原來是這名殺手剛剛被推出手術室,推進病房,這時突然一粒子彈射穿了這名殺手的腦袋。
這粒遠程狙擊步槍子彈是從病房對麵辦公樓的院長室射來的,當警察們趕到辦公樓的時候那殺手早已經不知去向,而醫院的院長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監控錄像顯示這名殺手身材不高,帶著長簷棒球帽,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他從安全通道來到院長室,之後原路返回從醫院的後門離開,消失在都市的茫茫夜色之中。
院長和那殺手都沒有再被搶救過來。
第九天,02:10
“殺死院長和那殺手的子彈來自軍隊,但是這支軍隊是農莊的軍隊。”伯納拿著一份檢測報告給戴小洛和哈亞看。
戴小洛非常納悶地問:“農莊也有軍隊?”
伯納說道:“你忘了我和你說過,我們這裏有很多的集體農莊?”
“這個我當然記得,但是你沒有說過這些農莊還有軍隊啊!”戴小洛不解地說道。
伯納笑著說:“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們這的集體農莊基本都是戰爭時期的兵團留下的,雖然有非常多的優惠政策,但是有一個必須服兵役的傳統規定。他們的軍隊都獨立成團,雖然接受國家的領導,但是他們有最大的行政自由和經濟自由,所以他們遊離於軍隊和社會的邊緣,不完全受軍方控製,海勒爾將軍也不能控製這些農莊軍隊。”
“他們是各自獨立?還是有專門的管理部門?”戴小洛問道。
伯納說道:“他們是一個整體,是一個獨立軍,但是分散到不同地點。”
戴小洛不無擔憂地問道:“那這種鬆散管理是不是就容易龍蛇混雜,造成他們軍隊內部混亂。”
伯納搖搖頭說道:“不會的!農莊的軍隊相當正規,甚至比海勒爾將軍的軍隊還有正規。他們都是父子兵,祖祖輩輩在這個軍隊中生活,所以他們更喜愛這個軍隊,將自己的生命和一生的榮譽都交給了這個軍隊!”
戴小洛點了點頭說道:“那真是一個好軍隊!”
“對啊!”伯納說:“不過,為什麽這個殺手用的是農莊軍隊的子彈呢?那裏槍械管理極其嚴格!”
戴小洛點燃了一隻煙,想了想說道:“我看這個殺手從槍法到地點選擇,再到撤離都是絕對專業,要比前幾次的那些殺手強一百倍,絕對一流的職業殺手,為什麽一開始不用這個殺手對付我們呢?”
伯納說到:“會不會這個殺手是他們剛請到的?”
戴小洛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這個殺手絕對是一個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人,會不會是現役軍人或是退役軍人?”
伯納說:“你這一提醒,我也覺得非常可能。”
戴小洛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你說這件事情會不會與農莊軍隊有關呢?”
聽了戴小洛這句話,伯納低頭思考了半天才抬頭說道:“應該不會吧!我們的行動與農莊軍隊毫無關係啊!用你們中國話叫八杆子打不著的兩件事情啊!”
戴小洛笑了:“現在的事情都是匪夷所思的,誰也說不好哪件事情就與什麽人發生了聯係。”
伯納又搖了搖頭說道:“農場軍隊管理很嚴格的,應該不會做這事情吧!”
戴小洛也學著伯納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什麽軍隊也不是鐵板一塊,就算軍隊沒問題也不能說明每個當兵的或軍官都沒問題,誰也不能做出這種保證。”
伯納又低下頭,過了一會他說道:“我手下在追查子彈的具體來源呢,我們現在隻能等結果。”
這時半天沒說話的哈亞開口說到:“我想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還會派人來。”
伯納點點頭說道:“對!以後我們一定要更加注意!他們的手段會越來越瘋狂。”
戴小洛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該來的躲也躲不過去!”
伯納拍拍戴小洛的肩,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厲害,不過也不要大意啊!”
第九天,02:40
電話響了起來,他接了一份傳真,然後邊看邊走過來,他看得十分投入。
戴小洛好奇地問道:“什麽東西?”
他把手中的傳真紙分給他倆幾頁,戴小洛一看,原來是哈亞所說的那本神秘書的翻譯稿。當然這是伯納手下經過調查找到了現在分散在各地的當時給那個圖書管理員格雷翻譯過的那本神秘書的人,通過他們的回憶寫出來的稿子。
戴小洛看著這些稿子,裏麵有很多類似於神話的故事,也有一些教人向善類似於宗教的內容,還有一些技能和知識的記錄,當然有很多翻譯稿是不完整的,或者有的隻有一句簡單的梗概,這是當年翻譯的人由於時間長了而忘記了,但並不影響全書的完整性,總的來看是一部百科全書似的宗教用書。這裏翻譯篇幅明顯要比哈亞說的隻有一本書的容量要大很多,可見格雷手裏的書不止一本,應該是一套。
邊看戴小洛邊說:“很明顯,這五年來格雷已經翻譯全了這一套神秘的書。”
伯納說道:“這到底是個什麽宗教呢?為什麽我從沒聽說過?而且也沒有任何文字記載或口頭流傳?”
哈亞一直也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那些稿子,可以看出他在看稿子的時候心情很不平靜。
“哈亞!”戴小洛叫了他一聲。
他可能是太投入了,完全沒有聽到戴小洛的聲音。
戴小洛又提高了聲音叫了他一聲:“哈亞!”
他這才如夢初醒地抬頭看戴小洛,戴小洛看出他眼中有淚水,而且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憂傷。
麵對他的異常神色戴小洛有點莫名其妙,問他道:“怎麽了?這麽激動?”
他抹了抹臉,戴小洛可以看出他有些故作鎮定,他說道:“沒什麽,我看這些東西有點太投入了,被裏麵的故事感動了,而且我也可惜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多看看這本書,這本書真的非常有價值,這本書中的很多東西都是可以震動考古界甚至世界的。”
戴小洛接受了他的解釋,他看了一些這書的內容之後明顯感到此書真是一本好書,裏麵講了很多非常便捷的生活方法和生活哲理,有些方法直到現在依然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