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麵交鋒

眾人被楚吟歌這麽一說,都紛紛不好意思起來,他們其中幾個也算是在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隻不過一時被利欲熏心,三千萬兩黃金,畢竟不是個小數目啊,換了誰都會眼紅的。

但很顯然他們並沒有打算進去喝茶的心思,也沒有要和楚吟歌動手的意思。

就這樣僵持片刻之後,傾城緩緩走了出來,她的手裏緊握著一壺酒,當她走到楚吟歌麵前時,才遞給他說道:“聽說他們這次來都是要你的腦袋,雖然我覺得你武功並不弱,但麵對這麽多人,恐怕也是力不從心,你看你待我這麽好,我卻從未替你做過什麽,這酒,你喝了吧,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楚吟歌剛從傾城手中接過這酒,就聽到白玉樓的笑聲隨之飄來:“楚兄可是豔福不淺呢,這酒,我隻嚐了一小口,味道果真香甜,剛想再嚐呢,傾城姑娘就不讓了,說隻能給你一人喝,這也難怪有這麽多人想要你的腦袋。”

楚吟歌認真得看著壺中的酒微微一笑:“幸好你沒有多喝。”說著他便喝了起來。

當白玉樓正欲再開口的時候,忽然他的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劍光,也就在這時,一陣尖銳冷峭的迅疾聲音呼嘯而起,緊擦著楚吟歌耳邊而過,楚吟歌如果不是躲得快,可能耳朵早已被這鋒利的劍砍下。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發生的迅速快捷,僅僅是彈指一刹那的功夫,卻又參雜著讓人絕對驚心膽寒的危險殺機。

楚吟歌躲過這一劍卻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喝酒的動作毫無停滯的繼續向前,直到他喝完了最後一口酒潤喉,才將酒壺重新還給傾城,此時楚吟歌的神態依舊十分悠閑。

隻聽無名冷冷的對著那個持劍的年輕男子說道:“從背後暗算別人,算什麽英雄好漢。”他的語氣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年輕男子不以為然,亦是冷冷一笑:“我從來都不是什麽英雄好漢,也並不想去當什麽英雄好漢,我所要做的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他在江湖中並沒有成名,他當然無需忌諱什麽江湖規矩或注重什麽江湖名聲。

無名更是嗤之以鼻:“你以為就憑你,會是楚吟歌的對手?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你暗算的那一劍,楚吟歌尚能輕鬆躲過,那你如果和楚吟歌真正打一場的話,豈不是要像狗夾著尾巴一樣逃跑?”

年輕男子沒說什麽,但眼睛中己有了殺意,無名明顯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他的周圍完全被一股殺氣所籠罩。

楚吟歌敏銳得察覺到什麽,就當年輕男子準備揮劍指向無名的時候,楚吟歌以最快的速度用手指夾住了年輕男子的劍,他對著十分窘迫的年輕男子說道:“閣下既然是想要我的腦袋,何必損耗內力去為難一個少年?”

楚吟歌雖然知道這個年輕男子並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他的武功卻遠遠在無名之上,剛才的那一劍若不是自己及時擋著,恐怕無名會有性命之憂。

年輕男子的臉色己變得很難看,當他用盡全力也無法從楚吟歌手中抽出這把劍的時候,他選擇放棄了掙紮,卻又不甘的閉上眼睛,如果換做是別人,今日他必死無疑,可對方是楚吟歌,他並沒有為難自己,不僅如此,楚吟歌慢慢鬆開了夾住他劍的手。

年輕男子難以置信的睜開雙眼,半響,他才問道:“你不殺我?”

楚吟歌的笑容總有一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他反問男子道:“我為什麽要殺你?”

年輕男子的臉頓時僵住,過了一會,才道:“因為我要殺你。”

楚吟歌仍是一笑:“可我並不想殺你。”

年輕男子仿佛並不領情,隻聽他冷冷一哼:“你會後悔的。”

楚吟歌並沒有再和他說話,隻是向著眾人微微一笑:“各位,還有誰想來取楚某腦袋的?”

這時,一個中年漢子出現在了楚吟歌麵前,楚吟歌認得他,他便是紫洲頗有名氣的鬼斧奕開,在兵器譜上排行十三名。

那個漢子並不敢直視楚吟歌的眼睛,隻是小聲說道:“久仰子雅公子大名,今日來訪卻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隻是在下真的很缺銀子,望子雅公子見諒。”

楚吟歌聽完淡淡一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並不怪你。”

漢子奕開聽楚吟歌這麽一說,才抬起頭道:“那就多有得罪了。”話音剛落,大漢一聲大喝,巨斧隨之飛起,直擊楚吟歌頭顱,楚吟歌卻並不閃避,他伸出手掌直擊在巨斧斧刃之上,那掌竟仿佛不是血肉之軀,巨斧停滯片刻後,楚吟歌又用腳將巨斧踢到了離他們很遠的空地處,奕開臉不由一紅,還沒與楚吟歌過幾招,自己手中的兵器就沒了,而楚吟歌始終沒有拔出吟月劍。

奕開的眼神中流露出對楚吟歌難以掩飾的欽佩,他緩緩開口:“今日能目睹子雅公子的絕世風采,也不枉此行。”

其餘跟著奕開來得十幾個男子見此,不禁大驚失色,他們見奕開狼狽至此,皆有退意。

也就在眾人都想離開之時,淡定從容的楚吟歌臉色變了,因為他看見那個先暗算自己的年輕男子的劍尖己對上傾城雪白的脖子。

傾城沒有一絲懼意,她似乎並不害怕,仿佛早已抱著必死的決心,她已閉上了眼睛。

年輕男子卻很得意,對楚吟歌說道:“我是打不過你,取你的腦袋也著實是自欺欺人,但我取她的腦袋簡直是易如反掌,不僅如此,她的腦袋也值三千萬兩黃金。”

楚吟歌忽然一笑:“其實你錯了。”

年輕男子看著楚吟歌一臉笑意,愣了一會問道:“錯在哪?”

此時的楚吟歌已收斂起笑意:“你若殺了傾城姑娘,我必殺了你,你不僅得不到三萬兩黃金,也會丟掉性命,若你放了傾城姑娘,楚某的腦袋便是你的,你不僅能得到三萬兩黃金,也不會丟掉性命,你說哪個劃算?你是不是錯了?”

年輕男子充滿警惕的眼神看著一臉正色的楚吟歌,思忖良久才道:“你當我是傻子麽?你會為了一個女人的性命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楚吟歌果斷的說道:“我會。”這語氣不容置疑,這讓一直都緊閉雙眼的傾城也不禁睜開眼睛看向他。

而在一旁看好戲的白玉樓忽然臉色驟變,他知道楚吟歌是認真的,因為他說過的話從來都沒有反悔過,終於白玉樓還是未能忍住,他朝楚吟歌吼道:“你瘋了麽?”因為那個年輕男子如果真的放了傾城,楚吟歌必定會信守自己的承諾。

楚吟歌冷靜的答道:“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麽,請替我好好照顧如鶯。”也就在這時,如鶯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嘶聲叫著楚大哥。

年輕男子隻是冷冷一笑:“楚吟歌,你以為這樣,我便信了麽?我還沒有愚蠢到這個地步,你豈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你所擁有的一切,你要知道你擁有的東西都是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卻窮極一生也無法得到的,若我信你,那豈不是真的就變成了一個傻子。”

楚吟歌一臉肅然:“那我該怎樣做,才能讓你相信?”

年輕男子看著他陰笑道:“除非你自砍右臂,我便信你,畢竟失去手臂的你頃刻間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也好趁此殺了你。”

無名一聽緊咬牙關,吐了兩個字:“卑鄙。”眾人皆憤然。

年輕男子全然不理會在場所有人的鄙夷,隻是對楚吟歌繼續說道:“你到底砍還是不砍?我可沒多大的耐性。”

楚吟歌已經拔出他身後的吟月劍,這是一把絕世寶劍,劍一拔出,吟月劍的光茫閃徹天地,眾人終於看到了楚吟歌拔劍的身姿,那清姿卓越,如同仙人一般。

就當楚吟歌用左手執劍,準備向右臂砍去的時候,一聲慘呼頓時傳入眾人耳朵,眾人不禁為楚吟歌捏了一把汗,卻見楚吟歌的劍已被另一把劍給擋住,而那個慘呼來自於年輕男子的聲音,隻見他的右臂己被砍下。

眾人皆瞪大眼睛,一個穿著黑衣的蒙麵女子手持的劍一直逼著楚吟歌的劍,讓他不至於去傷著自己的手臂,而黑衣女子的劍尖一直在冒著血,這血分明就是年輕男子的鮮血。

楚吟歌也是一驚,才叫出了她的名字:“含雪。”

所有的人一聽到她的名字,臉都被嚇白了,尤其是那個年輕男子,他驚恐得看著含雪,捂住自己不斷流血的傷口,不停的往後退。

隻聽含雪清冷的聲音說道:“我不會殺你,因為我曾經對一個人承諾過,但我不敢保證我不會改變主意,所以現在你最好立即消失在我的麵前,否則……”

含雪還沒有說完,那個年輕男子早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