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再次錯過
能夠再見到小年，我有種久別重逢的狂喜，也萬分感激老天爺賜予我這段緣分，我多麽想告訴她，思念一個人是一種何等苦澀的感覺，腦海裏回**著的一直都是她的臉，耳邊回響著的一直都是她的聲音，她就這樣占據著我整顆心，就連夢裏，我都渴望擁她入懷，這世間最美好的愛情莫過於兩情相悅，既然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她，那我們就在一起吧，我願意一直陪著她，看花開花謝，夕陽西下，看雲卷雲舒，潮起潮落，我願意一直牽著她的手，慢慢變老。
可我還沒來得及將這一切告訴她的時候，小年再次消失在我麵前，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沉痛之感，壓抑著我喘不過氣來，在無常的命運麵前，我太過渺小，無論我在人前多麽風光，多麽受人羨慕，這世間有太多東西，我根本左右不了。
———楚吟歌
柳青青正想一掌向楚吟歌打過去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蘇小玉給擋住。
柳青青冷笑道：“你以為就憑你打得過我們嗎？”
蘇小玉趁柳青青冷笑之時以最快的速度解開楚吟歌的穴道嬌笑道：“如果是兩個人呢？柳姐姐可是親自治好了他的傷啊。”
柳青青氣得臉色發青，但又無可奈何，冷冷一哼帶著冷若雪離開這裏。
楚吟歌心中無限感慨，對蘇小玉拱手道：“多謝。”
蘇小玉絲毫不領情，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妖魅，隻淡淡的說：“其實你用不著謝我，我隻是不想讓她傷心而己。”還沒說她是誰就離開了。
小年和艾淺趕到福臨客棧時，沒有看見沈淩浪，兩人心急如焚，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正在這時，展月鳳衝進福臨客棧拉住小年喜道：“你原來在這裏，害我們好找啊。”
隨著展月鳳一同來的無痕問她：“我們家公子呢？”
小年還沒來得及說話，趙盈盈說道：“他此時肯定正和一位美人你儂我儂呢。”
小年聽完後卻很擔憂：“我感覺沈大哥好像有危險。”
展月鳳仔細聞著客棧遺留下來的香味：“這是女人的胭脂味。”
趙盈盈忙道：“就是跟在老頭身邊那個女人的，也就是她將他勾引走的。”
展月鳳沉吟道：“這個好辦，我可以讓我養的蝴蝶為我們指路。”
小年將老頭給她的包裹遞給艾淺道：“月鳳已經找到了我，那我們見此別過，你現在就可以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艾淺看見無痕精神抖擻，十分放心，抱了一下小年笑道：“我們還會再見的。”
小年也向趙盈盈辭行道：“趙姐姐，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趙盈盈點點頭，看著小年離去的背影，心裏有種說不清的惆悵滋味，她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小年。
在路上，小年說：“我離開雁落亭時，放了一個暗號，讓他來救你們，他果真沒有食言。”
展月鳳詫異的問：“是你讓他來救我們的？”
小年見無痕也用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她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他救了你們之後還開你們玩笑？他很可愛的。”
展月鳳盯著小年問：“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小年笑道：“三年前就認識了。”
展月鳳拍了一下小年的頭：“連撒謊都不會，你連楚吟歌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你要他來救我們？還三年前就認識了，你開什麽玩笑？”
小年驚道：“楚吟歌？救你們的是楚吟歌？”
展月鳳和無痕都點點頭，小年頓時滿臉通紅：“我說的那個人不是楚吟歌，是月神蘇小玉。”
楚吟歌在路邊精心選了一把琴，趕往福臨客棧，可當他進客棧的時候卻是一陣失落，連小年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他看見趙盈盈，忙走上前急切的問：“小年現在人在哪裏？”
趙盈盈仔細打量著這個氣質風流的男子，以為又是為銀子來的，沒好氣的說道：“她走了，估計再也不會回來。”
楚吟歌仍是一臉焦急：“那她去了哪裏？”
趙盈盈不耐煩的說：“我怎麽會知道。”
楚吟歌急紅了眼：“我是來實現小年心願的。”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態。
趙盈盈冷笑一聲：“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她已經不需要，所以你以後不用再找她。”
不需要這三個字一下子刺痛了楚吟歌的心，難道她是在怪自己失信嗎？難道她失望幾次後再也不想了嗎？楚吟歌踏著沉重的腳步離開福臨客棧，因為心痛傷口裂開了些許。
在破廟中，沈漱漱沒有片刻的休息，隻是想盡一切辦法去折磨著沈淩浪，吹笛子引出毒蠍子沒有用，又用針紮他、刀劃他、火燙他，他還是一聲不吭。
這讓沈漱漱對他又敬又恨，突然一個暗器從不遠處向沈漱漱背後射來。
沈淩浪臉色一變喊道：“小心背後。”
她這才反應過來，躲過這幾個飛來的銀針，沈漱漱暗自心驚，如果剛才沒有沈淩浪的提醒，她早就命喪黃泉。
她用難以置信的眼神問道：“為什麽？”沈淩浪沒有回答。
她後退兩步直逼著他的眼睛冷冷說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讓我放了你，休想。”
沈淩浪淡淡的說：“其實我隻是不希望看到有人死在我的麵前。”
沈漱漱歎了一口氣：“你和楚吟歌一樣，都是好人。”
突然外麵傳來冷笑聲，沈漱漱的心一寒，她聽得出來這是柳青青的聲音。
“真想不到你還會救一個把你已折磨成這樣的女人。”柳青青帶著冷若雪出現在他們麵前。
沈淩浪心中已猜到她就是派沈漱漱逼他交出劍尊心法的人，他冷冷直視著柳青青仍沒有說話。
柳青青卻沒再看沈淩浪，把視線轉向沈漱漱冷冷說道：“我給過你很多機會，可你一件都沒有完成，你應該很清楚我的身邊絕不會留沒用的人。”
沈漱漱仿佛知道是這種結果，非常從容的閉上眼睛等著柳青青來殺她。
冷若雪跪在柳青青麵前懇求道：“求柳姑娘看在沈漱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她不死。”
柳青青盯住冷若雪問：“你一直都是個冷酷無情的丫頭，如今你是因什麽緣由幾次三番替她求情。”
冷若雪道：“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柳青青聽完哈哈大笑起來，一臉不屑：“朋友？好！很好！如果你現在能為你所謂的朋友去死，我立刻饒了沈漱漱。”
柳青青取下腰間的佩劍，遞給冷若雪：“我給你一個選擇，是選她的命，還是選你的命，你自己看著辦吧。”
冷若雪拿著劍，內心掙紮著，遲遲不肯做決定，柳青青見冷若雪猶豫不決的樣子大笑起來，笑聲刺痛著冷若雪的心。
沈漱漱上前緊緊握住冷若雪的手溫柔的說道：“答應我，好好的活著，代替我好好的活著。”
說完從頭上取下發釵向自己刺去，她倒下的那一刻嘴角也是含著微笑，很安靜的閉上雙眼，表情也沒有一絲痛苦，其實她的心中還有一點遺憾，她沒來得及告訴楚吟歌，她真的很感激他，他對她說過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踐自己的生命，可她又多麽想告訴楚吟歌，活著對她來說，真的太辛苦，真的太艱難，而此時也許是她最好的選擇。
冷若雪眼睜睜看著沈漱漱躺在血泊中，而她沒有流下一滴眼淚，隻是呆在原地一言不發，過了很久，她背起沈漱漱的屍體向廟外走了出去。
柳青青注意到沈淩浪流下了一滴淚不由冷笑道：“江湖人都說沈淩浪的心是鐵做的，你居然會為她流淚。”
沈淩浪看都不願多看柳青青一眼，緊閉雙眼說道：“我不是在為她流淚，隻是在為像她一樣為主人賣命可當沒有利用價值終會被自己主人殺掉的人感到不值，其實總有一天，你也會是同樣的結果，不是嗎？”
沈淩浪說的每一句話都像鞭子一樣狠狠抽打著柳青青，她此時的麵容變得很難看，不過她馬上又恢複過來。
柳青青走上前直視著沈淩浪：“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殺沈漱漱嗎？”
沈淩浪沉默著，隻是歎了口氣。
“因為她太蠢，明知道連命都不是她自己的，還會對楚吟歌動情，而且她不知道你根本無懼什麽肉體折磨，其實隻要抓住無痕去折磨他比折磨你更有效果，到時候你不僅會乖乖交出劍尊心法，說不定還會有求我的可能。”
沈淩浪瞬間睜開眼睛，眼前的女子的確很可怕。
柳青青突然聽到外麵傳來小年的聲音，臉色一變，立刻消失在沈淩浪的麵前。
柳青青一直沒有忘記小年被她送去秦氏山莊時，她同小年說過的話。
“小年，你可有什麽心願，如若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盡全力為你實現。”
“柳姐姐，如果我的生命注定太過短暫。
我不能改變生命的長度，那我不如改變生命的寬度，我不想就這麽平平淡淡的死去，我想去做那些有意義的事情，去幫助更多需要我幫助的人，我想長長久久活在他們每一個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