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任人宰割

沈漱漱見艾淺走後馬上來到沈淩浪麵前坐下,用一雙十分美麗的眼睛溫柔的盯著他看,仿佛在**著他,沈淩浪視而不見,坐在那裏繼續喝著茶。

沈漱漱再也忍不住,說道:“你要麽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要麽就是一個呆子。”

沈淩浪笑著回敬道:“你要麽就不是一個有教養的女子,要麽就是個對自己容貌太過自信的女人。”

沈漱漱聽他這樣說惱羞成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沈淩浪,我信不信我此時便可殺了你,你可知道在藍關你的腦袋可值萬兩黃金。”

沈淩浪看著她:“恐怕姑娘不是為了這萬兩黃金吧。”

沈漱漱麵容緩和許多,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隻是為了萬兩黃金,姑娘早已用頭發上的暗器殺了我,何必用美色來迷惑我。”

“你怎麽看得出來我頭發上有暗器的?”

“姑娘的發釵閃著藍光,一看就是塗過劇毒的,可想而知姑娘殺人的暗器就是頭發上的發釵。”

“那你說說我不是為萬兩黃金而來,那又是為了什麽呢?”

“我與姑娘無冤無仇,姑娘也觀察我數日,定知我身上並無花蔻,所以多半是為了劍尊心法。”

沈漱漱眨了眨眼睛:“真聰明,隻要你肯交出劍尊心法,我保證不殺你。”

沈淩浪冷笑道:“恐怕姑娘得到劍尊心法後才會殺我,劍尊心法從不外傳,隻傳給每一代江湖劍尊,我勸姑娘不要癡心妄想。”

沈漱漱氣得渾身發抖,從袖中取出一個瓶子用內力逼他喝下,趙盈盈一直忙著生意,當她忙完後沒有看見小年和艾淺,隻看到跟著老頭的那位美人挽著沈淩浪從客棧中走了出去,他們的動作極為曖昧,趙盈盈很不屑的看著他們倆,也替那個老頭深感不平,殊不知沈漱漱在沈淩浪的耳邊威脅道:“如果你不乖乖跟著我走,我立刻殺了客棧所有無辜的人。”

在一個亭子裏,小年正興奮的跟一個女子講著她認為有趣的事情,那女子正是柳青青,柳青青聽得心不在焉,可小年毫不在意,仍是不停講著,講完後小年從袖中取出一塊很精致的石頭,石頭上麵刻著幸福平安。

小年將它交給柳青青道:“柳姐姐,這是我在洛河給你買的一個小玩意,我一直想將它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柳姐姐,三年都沒見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啊,哥哥……他還好嗎?哥哥真的不打算接我回去了嗎?哥哥是不是還不肯原諒我?”柳青青一怔,心裏感覺酸酸的,卻不知該說什麽好,這次她將小年引出來就是為了殺楚吟歌,而她的手下冷若雪卻告訴她,楚吟歌終於有了一個弱點,那就是小年。

楚吟歌心中念到小年的安危,緊緊追著那個男子,那個男子的輕功很高,不過楚吟歌還是追上他並擋住他的去路。

“你趕緊放開小年。”

那男子陰笑道:“楚吟歌,你認為我放了她,你會放了我嗎?”

“隻要你放了她,我一定放你走。”

那男子不僅沒有放開小年,還緊緊掐著小年的脖子,使得小年痛苦的呻吟著。

楚吟歌怒道:“你到底想怎樣?”

那男子道:“也許你今日放了我,他日卻不會放過我,隻有一個辦法讓我放了她,那就是你自殺。”

他將一把匕首扔到楚吟歌麵前,周圍的空氣頓時凝固,楚吟歌撿起匕首遲疑著,那個男子不禁冷冷一笑,可就在他笑的那一瞬間匕首刺向他的手,那男子感覺到疼痛後馬上鬆開手,而楚吟歌以最快的速度將小年從他手中帶走,護在自己身後,眼睛盯著麵前受傷的男子。

就在此時,他背後一陣劇痛,這讓他倍感驚訝,他難以置信的回過頭看見小年在他背上插了一把尖刀,她刺的很深,而且刀上抹著劇毒,他倒在地上,血不停的從背後湧出,這是楚吟歌第一次受傷,也是第一次受這麽重的傷。

小年和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摘下麵皮的他們,一個是在洛河專門等著殺他的冷若雪,另一個是冷若雪的手下。楚吟歌一向處事冷靜,隻因擔心小年安危之急和想抓假楚吟歌之迫竟沒料想這是一個圈套。

冷若雪道:“其實殺了你這麽一個風流絕世的男子挺可惜的,不過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隻會花言巧語哄騙女人的心。”

楚吟歌歎道:“姑娘現在說什麽我也無力辯解,隻是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究竟是誰讓你們千方百計來殺我。”

“我還是那句話,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麽多的。”

冷若雪執著長劍正欲向楚吟歌的心髒刺去時,卻被一隻無比白嫩好看的手將她的劍打落。

在她耳邊響起非常嬌媚的聲音:“我可不許你殺他,否則我會很傷心的。”

冷若雪看見眼前說話的人驚了一下,此人長得傾國傾城,可分明是個男子,很美的女子也都及不上他半分嫵媚。

冷若雪驚呼道:“你是月神蘇小玉。”

見冷若雪說出自己的名字,蘇小玉滿意的點頭:“還算是個見過世麵的丫頭。”

隻見他蹲下身去,幫楚吟歌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歎了一口氣:“你看,你們怎麽把他傷成這個樣子了,看得人家好心疼啊。”

冷若雪冷笑道:“瘋子。”說著撿起劍向蘇小玉刺去。

蘇小玉卻在冷若雪周圍跳起舞來,宛如月中仙子,可這舞跳得讓冷若雪冷汗涔涔。

冷若雪見勢不妙,匆匆離開這個地方,柳青青突然看到天空放起暗號,忙對小年道:“小年,我會在藍關多呆幾天,如果你有什麽事,就放我交給你的暗號,我會來找你的,現在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小年點點頭。

小年走著走著就聽見艾淺在喊自己的名字,忙向艾淺跑去。

艾淺看見她後,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盯著她問:“你到底是誰?”

小年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艾淺,你怎麽了,我才出去了一會兒,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艾淺聽她這樣說才鬆了一口氣,將客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給她聽,艾淺看小年完全不相信的表情急得直跺腳,不停在小年耳邊重複著:“真的。”

小年敷衍得點點頭,可心裏還是感覺艾淺在編故事。

沈漱漱將沈淩浪帶進一個破廟裏冷笑道:“你可知道我給你喝的是什麽嗎?”

見沈淩浪沒有回答,她繼續道:“這個叫做‘生不如死’,這幾天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直到你交出劍尊心法為止。”

沈淩浪依然沒有變色,淡淡說道:“有勞姑娘還要多照顧我幾天。”

沈漱漱卻變得很不耐煩,從袖中取出十分精致的葉子吹起,不久在破廟周圍爬滿好多很大的毒蠍子,它們紛紛朝沈淩浪爬去,頃刻間沈淩浪渾身上下爬滿毒蠍子,但沈淩浪沒有絲毫的畏懼與害怕,隻是默默忍受著,沈漱漱看見他痛得握緊雙拳,咬緊牙關,可還是一言不發。

沈漱漱不由皺緊眉頭,歎了一口氣,她想起剛到福臨客棧第一晚與柳青青的對話。

“柳姐姐,不知你找我出來有什麽事?”

柳青青怒視著她:“你明知故問,我故意安排你在楚吟歌身邊,就是讓你一有機會就殺了他,可你倒好,居然一拖再拖,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沈漱漱忙解釋道:“柳姐姐,我真的已經盡力,隻怪楚吟歌武功蓋世,聰明至極,我實在找不出一個合適的機會下手。”

柳青青上前就狠狠甩了她一耳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恐怕你是對他動了真情不忍心殺他吧,但你可不要忘記,當初是你求公子救你性命的,也是你自願做公子奴隸的,也就是從那時起,你的命就不是自己的,根本就沒有資格動感情。”

沈漱漱捂住被打的臉小聲道:“我沒忘,可楚吟歌他是個好人,我真的下不了手。”

柳青青的臉氣得發青,一隻手向沈漱漱纖細的脖子掐去,仿佛想要將她捏碎一般。

冷若雪見此忙跪在柳青青麵前替沈漱漱求情道:“柳姑娘,沈漱漱可是你和公子共同培養多年出來的殺手,現在殺了她未免可惜,我看沈淩浪好像也在客棧裏,公子一直想得到劍尊心法,不如將此事交給她完成,由我們來殺楚吟歌。”

柳青青這才鬆開手,對她冷冷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蘇小玉十分認真的幫楚吟歌包紮著傷口,當楚吟歌觀察到他的手比嬰兒的手還要白嫩時,忍不住直歎氣。

隻見蘇小玉湊到楚吟歌耳邊問:“你在想什麽?”

楚吟歌皺眉道:“你能離我遠點嗎?”

蘇小玉輕輕點了楚吟歌一下額頭撒嬌道:“你可真壞,人家這麽辛苦為你療傷,你還要人家離你遠點兒。”

楚吟歌很無奈的說:“如果給我選擇,我寧可讓她們殺了我,也不要你在我身上摸來摸去,你完全可以正常一點的,何苦這麽折磨我。”蘇小玉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聲音非常悅耳,卻讓楚吟歌渾身都在發麻。

突然柳青青出現在他們麵前,她的身後緊緊跟著冷若雪。

柳青青的眼睛像利劍一般掃向蘇小玉道:“蘇小玉,看在秦王南宮洛的麵上,我不和你計較,隻要你現在立刻離開這裏,我絕不為難你。”

蘇小玉撒嬌道:“既然柳姐姐開口了,我哪有不聽的道理,我立刻就離開這裏,不過我想把楚吟歌也帶走。”

柳青青麵容變得極為冷酷,怒道:“好你個蘇小玉,既然這麽不識抬舉,那我就成全你。”

柳青青等人和蘇小玉打了起來,在強烈的激戰中蘇小玉被打得節節敗退,而可憐的楚吟歌時不時挨一下她們的刀啊,劍啊的,幾乎他的渾身都是傷,想必這是他人生中最慘烈的一回。

可就在他都有點想聽天由命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蘇小玉見柳青青突然分心,忙逃出她們的圍攻丟下楚吟歌消失在樹林中,柳青青長歎一聲吩咐冷若雪隨自己到附近躲避。

“我信,我真的信,你現在講得什麽我都信。”小年很無奈的說。

“說了這麽半天,你還是不相信。”艾淺更無奈的說。

“咦,前麵好像躺著一個人呢。”小年驚呼道,艾淺與小年走上前瞧了個究竟。

小年忍不住對艾淺說:“這和你戴上麵皮之後的樣子一模一樣。”

艾淺道:“因為這個就是楚吟歌真正的麵容。”

小年激動的說:“真正的麵容?也就是說他就是楚吟歌。”

艾淺笑道:“瞧你興奮成什麽樣了,我敢肯定又是一個冒充的,真的楚吟歌是絕對不會躺在這裏的。”

小年不解:“那他會躺在哪裏呢?”

“說你笨你還真笨,楚吟歌闖**江湖這十多年來,要多風光就有多風光,你說他會遍體鱗傷躺在這個鬼地方嗎?”小年恍然大悟,直點頭。

艾淺看著小年的表情苦笑道:“該不會你想救他吧,他又不是真的楚吟歌,再說真的楚吟歌也不需要你來救啊。”

小年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你知道我的,我從來不會見死不救的。”

小年蹲下身去,情不自禁的摸起了他的臉,本來楚吟歌隻是閉著眼睛聽著她們的談話,突然感覺一雙溫暖的手在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那般小心翼翼,那般依戀溫柔,他自己也陶醉其中,而那雙手又去撫摸著自己的頭發,也是那般依戀溫柔,他安靜的享受著這一切,完全忘記了疼痛和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

艾淺忍不住說:“小年,你完全把他當成一隻狗在撫摸呀。”

楚吟歌聽到這句話激動的睜開雙眼,艾淺見他眼睛睜開,驚道:“小年,你的撫摸原來還可以創造奇跡啊,他的眼睛居然都睜開了。”

小年慌忙將手拿開,她充滿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摸你的。”

艾淺忙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摸他的,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小年已滿臉羞紅:“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摸你的。”

艾淺笑道:“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你內心的心虛,想摸便摸,江湖兒女,原本就是不拘小節。”

小年還是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楚吟歌見小年像個犯錯的孩子乖乖站在自己麵前仿佛在等待他的責罵,他的唇動了動正準備說什麽,可他的胸口好像要裂開一般,他忙捂住卻止不住直喘氣。

小年看他十分難受的表情焦急的望著艾淺。

艾淺一臉無奈:“你看我也沒用啊,我對偷很拿手,但對醫術可是一竅不通的。”

小年突然眼睛一亮,點起柳青青給她的暗號,柳青青見到小年放的煙火麵色陰沉,但又無可奈何,過了半晌,才從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當楚吟歌看到柳青青後著實是大吃一驚。

隻見小年上前拉住柳青青:“柳姐姐,真的不好意思,隻過了兩個時辰就要你來。”

柳青青笑著,可臉色卻很蒼白。

小年指了指楚吟歌對柳青青道:“柳姐姐,我知道你醫術高明,能不能替我救救他。”

柳青青點點頭來到楚吟歌身邊,她看楚吟歌的眼神充滿恨意與殺氣,這讓楚吟歌心中泛寒。

小年很認真的看著柳青青為楚吟歌治傷,這讓柳青青心裏甚是無奈,隻好幫楚吟歌將體內的毒素逼出,同時也幫他止住了血。

楚吟歌頓時感覺好了幾倍正欲開口卻被柳青青在他背後點住全穴。

柳青青對小年說道:“小年,這裏不安全,你回去吧,把他交給我,由我來照顧他。”

小年點點頭,突然想到沈淩浪的安危忙催著艾淺帶自己回去。

楚吟歌這才叫一個欲哭無淚,看著柳青青陰冷一笑卻又無能為力,此時的他仿佛就像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