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蘇五十六
書接上一回，話說杭州，臨安城裏出現大波僵屍，各衙門連續發出紅色警告，夜晚不準人出門。其實不須警告，都沒有人敢夜晚出門，僵屍誰不怕？
道士組成的隊伍，巡邏在大街小巷，捉拿恐怖分子。
……
謔謔……謔謔……夜深人靜，臨安東青門街道上，僵屍隊伍向蘇七八步步逼近。
僵屍隊伍滾雪球似的壯大，男女老少，應有盡有。如此龐大的陣容，每齊刷刷的走一步，大地都要顫抖一下，房屋上的瓦片也嘩嘩的亂響一陣。
蘇七八腦門上汗水淋漓，各種道術和仙法都用盡了。打到一批凶狠，又來一批更凶狠，如何是個頭？
“三昧真火也用盡了。”火鳳凰也沒有辦法了，隻好靠近蘇七八，虛弱道：“五十六，我們要……死在這裏，怎……麽辦？”
三昧真火，即是：心者君火，亦稱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腎者臣火，亦稱精火也，其名曰中昧；**，即臍下氣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
火鳳凰的三昧真火，可是女媧娘娘親自傳授的第一火，據說是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的原始火種。她的真火雖然也包含那普通的三昧，但是比起來，她的卻多了那種足以毀神滅仙的威力。
蘇七八苦笑道：“這就是我們……逞能的後果。”
火鳳凰反駁道：“除魔衛道，乃是我……這仙鳥的職責，這怎麽是逞能？你這小道士，好沒誌氣。”
蘇七八歎氣道：“也是！怪隻怪我們……的道行不夠，不能為民除害。你如果能飛……就先走，不要管我。我連累了你，在這裏……說聲對不起了！”
火鳳凰吼道：“你說什麽胡話呢？我堂……堂仙鳥，豈能臨陣脫逃？真這樣了，你叫我……今後怎麽在同道中混？要是我還能飛……不用你說，早背你逃之夭夭了。”
“小雪，小雪……小雪……你在哪裏？小雪……”蘇好奇的呼喚傳來。
蘇七八道：“那個……凡人也來了。”
火鳳凰道：“他來了也隻……有枉送性命，對我們……於事無補。”
“啊！”蘇好奇的慘叫聲劃破夜空。
火鳳凰歎息一聲，“可惜了一個好人，還是一……俊俏哥哥！我們為他默哀……三呼吸吧！”
蘇七八也是黯然神傷，一麵之緣，還是太淺了！
說話之間，一人一鳥就退到了慘叫的地方，卻見蘇好奇沒有事，奇怪了！
也不奇怪，因為慘叫的並不是他，是一個乞丐。現在，乞丐也加入了僵屍大軍，正向他們圍過來。
“ 電神怒！”蘇七八奮力一揮劍，整個人躍起空中，但見天際無數的電光匯集到他的腦門，隨著他的借勢，轟向首當其衝的一波僵屍。哄哢！煙霧四起，炸得一波僵屍人仰馬翻，場麵混亂，阻擋了後麵的僵屍，一時間不能前進。
蘇七八這奮力一擊，威力是相當的猛烈，仙法可是油盡燈枯了。
僵屍沒有靈智，雖然恐怖，卻是行動不便。
蘇七八道：“僵屍不屬於鬼、妖、魔、仙、神道，它是人……界衍生物，俗稱行……屍走肉。一般情況下出現，隻有惡靈……借屍還魂，但大多數卻是……人為操控，為禍人間。”
火鳳凰道：“這麽多的僵屍，不可能都是惡靈在作怪，一定是人為！這個人太邪惡了！會是誰呢？”
他們大口大口的喘幾口氣，緩得一緩，就奔向蘇好奇。蘇七八道：“你怎麽來了？這不是找死嗎？”
蘇好奇道：“小雪出來了，我就出來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的僵屍，已經嚇得臉無血色了。
火鳳凰終於緩過勁兒來，道：“既然來了，就不要打醬油，一起把僵屍滅了。”
蘇七八道：“你會什麽仙法？”
蘇好奇被問傻了，“我什麽仙法都不會？”他真的什麽仙法都不會。小時候聽母親的話勤奮學習，念書之餘，道是看過不少的閑書。《十字真言》算不算仙法，他不得而知，因為從沒有試過。
火鳳凰道：“那麽，你悲哀了！這些僵屍可不會認親戚，等著做點心吧！”
蘇好奇看著眼前數以百計的僵屍，頭皮一陣陣發麻。怎麽辦？怎麽辦？小雪，你在哪裏？“我讀了不少的醫書，用得上嗎？”
火鳳凰‘噗嗤’一笑，“你是腦殘嗎？我們現在是斬妖除魔，不是濟世活人。行醫道雖然也是功德無量，但怎麽能和我們仙道相提並論？”
蘇好奇懊惱地抓頭，如此為難時刻，卻幫不上一點忙，自己真是無能！平日裏幫山中小動物治傷看病，獲得大家諸多的恭維，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豈知道在人家仙法麵前，根本不能一提。
“小女鬼在那裏！”火鳳凰指著右邊僵屍群道：“在那後麵。”
數十個僵屍圍困著小雪，她左衝右突，無論如何都出不來，一如驚濤駭浪之中的扁舟，稍有不慎便會淹沒，情況十分的危險！
她是鬼，普通的鬼魂，雖說認證合法了，初級靈力怎能奈何這一群僵屍？僵屍與鬼魂是兩個概念，和人分種族道理一樣。
“我們救不了她了！”蘇七八現今仙法用盡，有心無力，不由得痛心疾首！第一次麵對為難，便感覺無可奈何，何談除魔衛道是道士的神聖職責？
“小雪不怕，我救你來了！”蘇好奇心頭大震，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悔恨自己何不早拜師學習仙法，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抓頭苦思冥想，看有什麽辦法能救小雪出險境。無意中揮動手中劍，突然福至心靈，口中大念：“盤古大帝開天辟地，後世弟子借你神力，——滅！”
像是被什麽附體一樣，蘇好奇左腳弓起，右腳後踏，雙手緊握‘六月雪’，向下借勢一揮。立刻便風起雲湧，天地大勢隨之而來。但見一道巨型劍光斬向僵屍群，光球在地上滾出一道鴻溝，哄哢！瞬間炸得僵屍們無影無蹤。
這是什麽情況？這是天地大勢！他居然能借天地大勢！蘇七八看怪物似的，看著這個家夥。
一個激靈，蘇好奇醒悟過來，“剛才是怎麽了？”完全不記得剛剛發生過的事了。
蘇七八和火鳳凰驚呆了，他說他不會仙法，原來高手真是在民間！居然還要扮豬吃老虎？這不是**裸的羞辱我們這 ‘得道’高人嗎？
小雪一脫困，就跑到蘇好奇身邊，二人同時問道：“你沒有受傷吧？”
蘇好奇歡喜一笑，“我沒有事。”
火鳳凰疑惑的打量著小雪，總感覺她是故人，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在哪裏見過她呢？
蘇七八道：“小女鬼，你的仙法也不怎麽樣，還說要幫我們。自身都難保，你怎麽幫？”
小雪不理會他，急著道：“那邊有兩個人被困了，我們過去救她。”
蘇七八和火鳳凰點頭，除魔衛道，他們義不容辭。況且還是救人性命，自是一件無量的功德！
二人一鳥一鬼趕到那裏時，卻見三十名道士包圍著僵屍，僵屍群卻包圍一個女孩。道士們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小雪是女鬼，不敢見有道之士，便進入了‘六月雪’裏去了。雖然是有身份證的女鬼，畢竟還是女鬼，見不得如此多的道士。
臨時身份證，也不是萬能的！
蘇七八看看蘇好奇這柄劍，剛剛見識過其威力，百思不得其解，這是什麽仙劍？
“全真派道士在此降妖除魔！”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吼道：“你們什麽人？趕快走開！這一群僵屍很厲害，小心傷著了。”
蘇好奇終於看清楚了。那被圍困的女孩，麵目和小雪有些相似，卻是實實在在的人，也許前世幾百年是親姐妹。身邊還躺著一個小丫鬟。夜裏出門就遇見僵屍，她們真是倒黴。罔顧衙門警令，可見其人是多麽的無知無畏。
蘇七八道：“我們是毛山道士。”
一個年輕道士輕蔑道：“一個不入流的小道派，能有什麽本事？跟我滾開，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蘇七八和火鳳凰仙法已經耗盡，確實無力與之爭辯，隻好退一邊打坐，圖盡快恢複。他們仙道積德行善多了，所以功德無量！但見四方天地精華紛紛匯集，在他們頭頂上盤旋，然後做成一條線似的進入其頭頂‘百會’穴道。這一現象，好比我們的電瓶充電。
蘇好奇守護在二位身邊，來一個僵屍，就一劍砍了，這家夥是沒有仙法武功，但是依仗仙劍鋒利，倒也能夠保護自己二人一鳥的安全。
這邊僵持不下，那邊又來了一波僵屍，三十名道士看見，都是臉色巨變，思緒沒來由的一陣波動，無法控製淩空的符咒，頓時如雪花似的紛紛落地。
蘇七八笑道：“看來有道之士裏麵，也是良莠不齊，否則這‘降妖伏魔萬符咒大陣’，怎麽如此不經事？”我們毛山派道教雖然不入流，卻是教規嚴厲，所修道術仙法精湛！
修煉道術仙法的人，所忌諱的就是心思不純！
老道士臨危不亂，“布北鬥七星大陣！”
“好！”道士們立刻腳踏七星，迅速走動，劍光閃爍，繁星一樣點綴著整個街道。
那一波僵屍依舊熟視無睹，目無表情的向道士們輾壓過去。
有道士受傷了，一個，兩個，三個……
他們都是修煉的道術啊！仙法呢？哪裏去了？蘇七八疑惑片刻，和火鳳凰一躍而起，滿血複活一般，殺向僵屍群，收割稻草一樣，眨眼之間便解決幾十個。
小女道士的臉色蒼白，卻驚喜道：“你是蘇五十六？”
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道：“要不是他，毛山弟子，誰還有這本事？”
另一個女道姑道：“就是那馬良的徒弟？”
一身正氣，亦仙亦俠的老道士點頭道：“正是！”
“你們是全真七子！”蘇七八才認識這些人，難怪會布置北鬥七星大陣。
沒錯，他們正是全真派的全真七子，丹陽子馬鈺、長春子丘處機、長真子譚處端、玉陽子王處一、太古子郝大通、長生子劉處玄和馬鈺之妻清靜散人孫不二。
全真七子的仙法不夠，那些小道士的道術也不成，火鳳凰隻得向蘇好奇吆喝道：“還不過來幫忙？”
蘇好奇提著劍，加入戰鬥，依仗‘六月雪’千年威風，擋者披靡。
清靜散人孫不二激動道：“六月雪！那是仙劍六月雪！”
其他道士也聽見了，紛紛回頭，眼紅的盯著蘇好奇手中的仙劍。
蘇七八也聽見了，才恍然明白，這劍的外形，師父曾經提起過，果然是上古仙劍‘六月雪’無疑！
先前發話的年輕道士可惜道：“真是暴殄天物，仙劍被這無知少年用成普通劍，他以為是柴刀嗎？”
那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正是丹陽子馬鈺，喝道：“誌常，不要胡說。”
蘇好奇可不管這些，自打有生以來，第一次殺得如此痛快！從小到大被人欺負，今天逮住機會，怎麽好意思不快意恩仇！他把這些僵屍當成欺負過自己的人了，殺得眼紅。
現場雖然沒有血流成河，卻是屍橫遍野，依然相當的恐怖！
殺到最後，其他人都不動手了，隻留蘇好奇一人唱獨角戲，毫無章法的殺得忘乎所以，直到最後一個僵屍倒下，才意猶未盡的罷手。還是被蘇七八拉回來的。
解除危難之後，道士們各懷鬼胎，有的還企圖搶‘六月雪’。
“六月雪！”
“好厲害！”
“可惜了，落入一介凡夫俗子之手。”
蘇七八銅錢劍一揮道：“有我蘇七八在，你們可別想打六月雪的主意。”
全真七子皆是有道之士，自不會作此想法。可難保其他道士不會有私心。
三十個道士，除全真七子率領一女二男三個徒弟外，其他的道士皆受了傷。
馬鈺道：“蘇道友，崆峒派、青城山的道士受傷了。雖然沒有中毒，外傷卻是很麻煩，不容掉以輕心！我們的丹藥已經用完了，不知道你們可施以援手？”
“我們的丹藥也用完了。”蘇七八向蘇好奇道：“你不是大夫嗎？去看看吧！”
蘇好奇點頭，從身邊翻出一個袋子，倒出一地的瓶瓶罐罐。別看一個小小的袋子，所裝的東西還真多，應有盡有。
“乾坤袋！”崆峒派的白眉道士驚訝起身。
全真七子也認識這寶貝袋子，譚處瑞道：“傳說中的乾坤袋，果然存在人世間！這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乾坤袋：彌勒所有，又稱“如意乾坤袋”、“黃金袋”，專做儲物之用。擁有不可思議之力，內部空間之大，似能將天地收納於內。袋中另有乾坤，稱“袋中天”，應有盡有，取之不盡。
蘇七八道：“不知道，我們和這位小哥也是才認識。”
全真七子看看蘇七八，又打量火鳳凰，馬鈺道：“這位便是上古仙獸，火鳳凰了？”
蘇七八道：“正是！”
崆峒山和青城山的道眾麵麵相視，對於蘇好奇這位神秘人物，他們心中也忐忑不安了。起先的不良想法，確實太莽撞，太天真了。不說全真派不答應，毛山也是不好惹，現在這年輕人，看來也是來曆不凡了！況且還有火鳳凰這一大仙環視，別的不行，要滅自己等人，簡直易如反掌！
蘇好奇聽聞他們的言語，才知道這袋子名叫‘乾坤袋’。記得那一日，狐狸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叼來送給他的時候，還以為就是一隻普通袋子。後來隻是有些奇怪，這袋子裝東西怎麽都裝不滿，也沒有過多的深究。現在想來裏麵定有‘乾坤’，果然是‘乾坤袋’無疑了。
火鳳凰道：“我們都共患難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蘇好奇。”蘇好奇上前一一營救崆峒、青城眾人，上藥包紮，手法純熟，果然是一代聖手風範。
最後施救小姐打扮的白衣女孩，除了擦傷，沒有大礙，可是她第一眼看來，就對蘇好奇微笑不已，這是什麽情況？丫鬟昏迷不醒，二人出現這種情況，蘇好奇就搞不懂了。“她們這是怎麽了？”
蘇七八道：“各位，這是什麽情況？”
孫不二道：“此女複姓上官，名雲曦，是上官家的三千金。她生來就是白癡，沒有事的。看丫鬟的樣子，她定是被驚嚇著，失了魂魄。”
小女道士走到蘇七八身邊，含羞道：“五十六，可記得小時候的曲靈鳳。”
蘇七八仔細打量這有幾分仙氣的女子，兒時的種種回憶紛至遝來，“小鳳，真是你呀！”
“是呀！是我呀！七八哥哥。”曲靈鳳歡喜雀躍，“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我。我好開心！”
蘇七八道：“當年嘉興一別，沒想到你已經拜入全真教了。可喜可賀！”
曲靈鳳低頭道：“我隻是俗家弟子。”
火鳳凰過來笑道：“俗家弟子很好呀！”
蘇七八不明白了，“你什麽意思？”
火鳳凰道：“你自己去想吧！”呆頭鵝，人家是在表明心跡，居然不懂，簡直是對牛彈琴！
曲靈鳳疑心道：“七八哥哥，她是你什麽人？”
蘇七八道：“她不是人。”
火鳳凰聞言跳腳道：“我不是人？你說我不是人？你怎麽可以罵人呢？”
蘇七八道：“你本來就不是人，怎麽說我罵人呢？記住了，你隻是一隻鳥，永遠都不能做人。”
火鳳凰聞言，突然沮喪道：“我怎麽要做鳥呢？我要做人。”想想後，一笑，“其實做鳥也不錯！起碼我還是一隻與眾不同的仙鳥！可以時時刻刻的追隨你身邊。”
曲靈鳳聞言，變色道：“你喜歡七八哥哥？”
火鳳凰故意道：“是呀！是呀！”臭美得不行，“我這麽漂亮的仙鳥！難道不可以喜歡他？”
蘇七八連忙道：“你別胡說！”
“哼！”見他們談話如此融洽，全真派小道士可不樂意了，“小小毛山道士，有什麽了不起的？”
另一個小道士道：“就是！”
蘇七八道：“他們是誰？”
曲靈鳳道：“他們是邱師伯的弟子，李誌常師兄和馮誌亨師兄。”
那瞧不上毛山派的年輕人道：“上官家請了我們全真派來除魔衛道！不幸的是這傻女子要出來看熱鬧。她天生癡呆，不通世故，我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和丫鬟溜出門了。無知無畏，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差點就連累了我們。”
丘處機喝道：“誌亨，修道之士，豈能如此不明事理？為師可是這樣教導你的？”
眼見此處無事了，崆峒、青城兩派的道士，紛紛起身告辭。經曆今晚一場險戰，心有餘悸。更丟人的事，自己等人還是被一介小教派弟子所救，傳出去有還有何臉麵對眾仙道？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火鳳凰自然能洞悉這些人的心機，向蘇七八道：“這些都是什麽人啊？他們修的什麽仙道？真是丟了我們仙道的臉。”
蘇七八笑道：“算了，他們也是見寶心喜，愛得很了才會如此糊塗。試想，仙道有好法寶現世，降妖除魔就能事半功倍，誰不喜歡？你不喜歡？”
謔謔……謔謔……謔謔……謔謔……
謔謔……謔謔……謔謔……謔謔……
崆峒派和青城派剛走不久，又有僵屍來了。一個個眼中綠光熒熒，口中白煙嫋嫋，走路腳步重重有聲，引得地動山搖，讓人心驚膽寒。
蘇七八回頭看去，“我的媽呀，這次來的是什麽僵屍？”
火鳳凰道：“怎麽辦？”
蘇好奇道：“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僵屍？”
全真七子諸位道是也是麵麵相視，一籌莫展。
蘇好奇再無知也曉得，這一波僵屍與先前的大不相同，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我去引開它們。”
蘇七八道：“蘇兄弟，不可！如此危險的事，豈能讓你去幹？還是我去。”
全真七子聞言，馬鈺道：“還是我們七人去為好。你們負責救人回上官府邸。”
小雪在劍裏出聲道：“公子，放我出來。這僵屍不是僵屍了，你們對付不了的。”
蘇好奇不解道：“不是僵屍？那是什麽？”
小雪道：“是詛咒，是屍變。”
蘇好奇道：“既是這樣，你就更不能出來了。”
孫不二驚訝道：“仙劍示警！”
“屍變！”丘處機道：“那就是人死之前被下過咒，死後又被邪魔外道利用所變的僵屍，僅存一絲靈魂不滅不散，戾氣厭世，端的凶殘無比！”
蘇七八道：“我師父說過，世間萬物，是一物克一物。不知道這種僵屍，可有克製它的辦法？”
蘇好奇道：“來不及想辦法了。”突然想起一事，“十字真言，能否管用？”
王處一大喜道：“你會十字真言？”
蘇好奇搖頭道：“我無意中看過這本小冊子，事急抱佛腳，臨摹一下，不知有何效用，我隻祈望上天眷顧了。”
全真七子先時惡鬥僵屍，道術已經耗盡，還沒有恢複，這一波更凶狠的僵屍就來了，可真不是時候，看來是天意要考驗我等修道人士。
李誌常道：“師父想想辦法吧！難道我們真要期望這個凡胎肉體嗎？”
火鳳凰道：“難道期望你能有辦法對付這一波僵屍嗎？沒有本事，就不要亂嚼舌根。”
“你——”李誌常氣的張口結舌，如此危險境況，自己確然毫無辦法。但是，他也不相信一介凡胎肉體，能有什麽辦法。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所謂的十字真言，究竟有何種威力？”
馬鈺道：“誌常，稍安勿躁，讓這小居士好好的想一想。我們期望天意垂憐，有奇跡發生在這小居士的身上，解除我等的危難。”
蘇七八也聽說過人界驅魔咒《十字真言》的，就是無緣見過，不知道威力會是何等厲害？
蘇好奇不理會這些口舌之爭，在心中默念《十字真言》裏麵的句子，以及各種手法。恍惚之間，蘇好奇又像被什麽附體了，結出的手印，法度莊嚴，寶象光華，口中一字一頓：“唵、噤、咪、劈、咭、叭、啞、喑、吪、啶！”但見一個個的金光掌印，一隻隻的脫體飛出，轟得首當其衝的大塊頭僵屍後退不迭。
“好！”火鳳凰第一個喝彩。
十字真言結印，最早源於夏代早期。 即以二手十指曲折屈伸來，標識如來內證之本誓。密教最重其正法，結印契須就師親承稟受，而不為他人所見，且必用塗香。據一字奇特佛頂經卷上載，若不遵法而結印，諸魅及毗那夜迦等作諸障難，死必墮地獄。又於未灌頂者或不發菩提心者前，不應結印。
蘇好奇這種情況？皆因前世今生，合體而行的潛意識。
眾道士對於眼前一幕，簡直是不可思議，看不出這凡胎肉體居然有如此本領。“好！”
蘇七八憂慮道：“可惜了，蘇兄弟初學乍練，臨摹的威力不足，無法傷其根本，雖擋得一時，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隻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蘇好奇與僵屍鬥得險象環生，好不吃力。“你們快走！”
全真七子也是點頭，郝大通高聲道：“蘇居士，我們走了！”
蘇好奇回頭道：“你們向西先走，我引開它們。咱們錢塘門會合。”說著，人便向南方飛奔而去。
蘇七八一跺腳，也追蘇好奇而去，自不能讓他單獨冒險。
僵屍咬人，被咬的人感染僵屍毒，不消片刻又是一具僵屍——所謂流毒無窮，就是這個道理！
蘇好奇是小道士下山後認識的第一個人，他自然不能不顧道義——逃命去。“況且，這個禍事還是我自己帶出山來的，豈能讓他人擔待這個風險。已經牽連了不少無辜的人，受天條責罰在所難免了。”
“等等我——”火鳳凰亦不甘落後，化做一道紅光，追著僵屍的屁股後邊而去。
“我們走！”全真派的道士皆是有道之士，辦事果決，救了上官小姐主仆，就真向西走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