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民身份
書接上一回，話說蘇好奇正如癡如醉的吹簫，忽然聽到屋頂有人聲。
“哪裏跑！”一名小道士追到鳥巢上空，聲若洪鍾，震得山穀回音不絕。
小雪望著外邊晴朗的夜空，驚恐的向少年尋求安全感。“有道士來了。”
蘇好奇道：“別怕，我保護你！”
小雪想起打虜哥哥也說過同樣的話，被蘇好奇的英雄魅力感動了，幾乎懷疑他就是打虜哥哥。
蘇好奇奔出家門，抬頭望去，但見那小道士十七八歲模樣，氣急敗壞的提著長劍在空中飛奔著，衣衫不整也就罷了，還不倫不類的背個鬥笠，無半點仙風道骨，就是一個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我不跑是瓜的，等著你來抓呀？”一頭火鳳凰急急的撲棱翅膀，在空中道：“小道士，鍥而不舍的從毛山追到杭州，我真是服你了！這樣長途奔跑，你不覺得累嗎？”
他原來是在追鳥，不是衝小雪來的。
小雪道：“我以為這道士是來捉我的，原來不是，謝天謝地！”
蘇好奇道：“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看什麽看？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鳥嗎？”那火鳳凰在空中臭美道：“賊眉鼠眼的，小心眼珠子掉下來。”
“噗嗤！”小雪可樂了。
蘇好奇聞言，攤攤手，無語的回屋。
小道士無可奈何了，哀求道：“鳳凰，我求求你，跟我回去吧！”
火鳳凰道：“好不容易下了毛山，怎能不痛痛快快的玩一玩？回去又得過那無聊的日子。多少個日日夜夜裏，不是打坐念經，就是聽那牛鼻子講道，我早厭煩了。”
是毛山，不是茅山。
小道士突然緊張起來，道：“前方怨氣衝天，有妖怪！”
火鳳凰笑道：“你騙人！這手段太落伍了。”
小道士手指前方山坳，道：“不信，你自己看。”
火鳳凰回頭看去，前方果然紫煙嫋嫋，還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好惡心！何方妖孽！待火兒去收伏了。”說話之間，便一頭紮向紫煙方向。
小道士如臨大敵一般，左手拿羅盤，右手拿的是銅錢劍，飄飄落地，向煙霧處行去，“何方妖孽，道士蘇七八在此，快快束手就擒！”
“噗嗤！”一聲笑聲在背後響起。這道士跟那鳥一個德行，太逗了！
蘇七八回頭，便看見一個小女子的虛影在那裏，吃了一嚇，連忙擺開如臨大敵的陣勢，大聲吆喝道：“哪裏來的女鬼？”
鳥巢附近除了小雪，沒有其它女鬼了。既然毛頭道士不是為她而來，便不再害怕了。同時她也看見了這一股詭異的紫煙，所以就來看看究竟。
蘇七八見小雪無惡意，便揮手道：“女鬼速速離開，這裏危險！我沒空搭理你。”
蘇好奇不放心小雪，追上來道：“發生了什麽情況？”
小雪道：“不知。”
火鳳凰風風火火的回來道：“五十六，那邊有很多的僵屍，我們鬥不過的，你回去搬救兵吧。”
“別叫我五十六。”蘇七八聞言變色道：“有多少僵屍？”
“三百隻！”火鳳凰看見小雪，不由後退幾步，“她又是誰？”
三百隻僵屍？蘇七八心頭震驚，看了小雪一眼，便道：“這女鬼與我們無關。”
“既然不相幹。”火鳳凰點頭，突然一團紅光閃過，它瞬間幻化人形。紅衣紅裙，七分可愛，三分淘氣，原來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娃娃！背著一個紅色的繡花包包，揮著手，小大人一樣說道：“小女鬼就快快離開，這些僵屍很危險，別礙我們辦正事。”
蘇七八見小雪不為所動，“看熱鬧也得挑時候，僵屍眾多，到時候打鬥起來，我可照顧不了你們。”
小雪道：“我可以幫忙！”
蘇七八上下打量小雪，“幫忙就算了，不要添亂就行。”
火鳳凰圍著一人一鬼轉，點著可愛的鼻子，看看蘇好奇手裏的‘六月雪’，“這柄劍，你哪裏得的？”
蘇好奇，指著小雪道：“她的。”
火鳳凰道：“很好！待我收拾了那些僵屍，回來找你。”火鳳凰率先走向那紫煙繚繞的地頭。
“她是個什麽意思？”蘇好奇搖頭不解。
小雪搖頭。
蘇七八道：“降妖除魔，是道士的職責，你們不準跟來。危險場地，禁止參觀！”禦劍飛起，嗖的一下就上了蒼穹，留下個亮點如星星一樣泯滅。
這一對奇葩，來的風風火火，走的風風火火。
小雪和蘇好奇都以為，他們匆匆來匆匆去的，隻是自己生命中的過客，這一走就不知何日能相見了。做夢都想不到，後來的日子，他們四個會一起降妖除魔，轟轟烈烈的糾纏這一生。
緣分這一事，誰也說不清道不明。
按蘇好奇的好奇性格，在以前單身一人之時，他要去偷看熱鬧的。現在可不行，太危險了，他不能置小雪於不顧。安靜下來後，一鬼一人便回家去了。
夜間，午夜，月圓夜，正是傳說中，鬼門大開的時間段。
蘇好奇睡夢中靈魂出竅，一躍而起，回頭看看自己的本尊，有些莫名其妙。“我難道是死了？老天爺，這是唱的哪一出戲？你把我折磨了十多年，難道還不夠稱心如意？”
“救我！”小雪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公子，救我！”
蘇好奇的靈魂撲過去，“你又怎麽了？”
小雪道：“黑白無常來捉我了。”
蘇好奇大奇道：“不是過了千年都沒有事嗎？”
小雪道：“我現在沒有鬼界身份證，是遊魂野鬼。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小雪弱弱道：“我脫離了劍體的保護，氣息泄露。他們一定是聞著我的氣息了。”
蘇好奇這下也不淡定了，道：“要我怎麽辦？要不你回到劍體裏。”
小雪搖頭，“我再也不要回去。”
蘇好奇急道：“暫時回去避避風頭。我的童子尿多，你可以隨時出來。”
時間緊迫，小雪很是無奈，蘇好奇說的這辦法，已經是目前不是辦法的最好辦法了。
蘇好奇睡著的本尊，晃悠悠的起身，一泡童子尿灑在牆角的劍上，小雪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黑白無常出現，看看蘇好奇的靈魂。老黑摸摸蘇好奇的本尊，“又沒有死，你玩什麽東東。我們出差很辛苦，知道不？”
老白道：“無故報警，讓我們冤枉跑路，罰款五個幣。”
蘇好奇看看鬼界公差辦案效率，真是大長見識了，“我隻有人間銅錢，你們收不收？”
老黑歡喜道：“怎麽不收？人間銅錢已經是人鬼界通用貨幣了。還可以兌換妖幣和魔幣。”
老白裂嘴笑道：“來一趟人界不容易，正愁沒有人幣消費。如今的人幣，可是鬼界的寶貝了。上回牛頭那家夥從人界回來，就因為有幾個人幣，在老子麵前得瑟。我呸！”
老黑道：“五個人幣，要兌換五百鬼幣。”
老白連忙製止道：“這個錢不能兌鬼幣，小心在判官那裏留下黑底。在人界消遣舒服了，咱們才回去。說不定，正好能帶幾個野鬼回去完成任務。”
蘇好奇本就是個窮光蛋，藏在瓦罐罐裏的錢也就四枚。
白無常可不管這個，一把搶了過去，“算了，看你實在是窮的可憐。就這樣吧！”
老黑道：“歸位吧！下回沒事，就不要報警了。窮光蛋，沒本事掙錢，卻要玩靈魂出竅。回不去了，就求助我們，真當我們公差是閑的，沒事找事。”
蘇好奇被黑白無常一哭喪棒打回身體，醒轉起身一看，哪裏還有黑白無常的蹤影？
窗台西，一個婦人的孤影，淒淒慘慘的搖曳著。她嘴角生痣，麵目雖然慘白慘白的，卻不失美麗。
蘇好奇雙腿定住了，好不容易才艱難的開口呼喚：“娘親，你回來了。”
那女鬼點頭，幽幽的道：“看看我的小奇，都長大了。真是一個優秀的少年兒郎。”
蘇好奇道：“娘親回來，有事吩咐孩兒做嗎？”
蘇母歎氣道：“自從你能看見小雪那鬼女開始，我就知道，我兒天賦異稟，與常人不同。今夜鬼門大開，你必定有靈魂出竅之劫難。母子連心，我不得不報警，借助黑白無常之力，讓你靈魂歸位。”
蘇好奇道：“黑白無常不是因為小雪而來？”
蘇母道：“黑白無常找尋小雪千年了，他們還會回來的。他們雖然貪財，卻不會殃及無辜，可是鬼界的好公差了。該他們抓的，他們會鍥而不舍，因為那是他們的職責。小奇，小雪這樣東躲西藏，也不是辦法。得給她辦個鬼界身份證，結束孤魂野鬼的生活，你們才能一勞永逸。”
蘇好奇笑嘻嘻道：“這件事，我可辦不到。娘親，你既然提出來了，自然就能幫忙辦。”
蘇母慈愛的笑道：“老娘欠你的！”
蘇好奇道：“辦不辦？一句話。”
蘇母明白說道：“辦身份證要錢。你去賺來四個人幣吧！我用兩個去兌換兩百鬼幣，賄賂鬼差，辦理小雪的身份證就不是問題了；剩下兩個，你去賄賂人界守界官，辦理人界暫住證。”
蘇好奇道：“人界暫住證？”
蘇母道：“你想小雪留在人界，就必須為她辦理暫住證。否則，就讓她隨我走。”
蘇好奇道：“那，好吧！就給她辦個暫住證。”
蘇母道：“記住了，人鬼界在酆都黃泉路十八號驛站。”煙幕中，蘇母走了。
蘇好奇終於醒了，看看天色，朝陽初升，萬物雨露。
那柄劍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沒有絲毫異狀，好像什麽故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蘇好奇卻清清楚楚記得夢裏所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不容置疑。
拿過劍來一聞，的確有一股童子尿的味道。
蘇好奇身上除了一塊翡翠，再沒有值錢的了。咬咬牙，好吧！就這麽辦！
出山，在集市上尋得當鋪，以母親的傳家靈玉典當一千銅錢。那個肥胖的掌櫃隻肯出一千，多了沒有。規定時間，一年之內如果不來贖回，這玉就與原主人沒有關係了。
一個粉臉俊俏的老爺，出現在當鋪裏，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晶瑩剔透的翡翠，慢條斯理道：“小朋友，郝掌櫃的意思是說，假如你一年之後，都沒有錢來贖回，這件文物就要充公了！”
充公？充你大爺。不就是想貪汙這枚翡翠？說得真是冠冕堂皇！
沒辦法，誰叫自己窮，現在正需要錢。這是送給人家貪汙，他怎麽可以好意思不貪汙？
風高黑夜的晚上，蘇母來了，“那個翡翠是外公的舍利子煉化的，對我兒有辟邪護體的作用。不過，現在有小雪保護我兒，翡翠暫時寄存當鋪也好。我兒不必耿耿於懷！”
蘇好奇想多拿些人幣給娘親，蘇母就不多要，“兩個人幣兌換兩百鬼幣，除去賄賂鬼差和辦證的開銷，可能有幾十個鬼幣剩餘。我都打聽好了。我在鬼界不吃不喝的，除了修煉要買些靈氣外，基本不用什麽錢。真沒錢了，再向我孩兒要。”
蘇好奇一泡童子尿灑在劍上，放出小雪來，給她說了來龍去脈。
小雪感動不已，向蘇母行禮道：“謝謝伯母，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蘇母笑道：“合當我們有緣！現在我之所以幫你，間接也是在幫這個傻小子。你好了，我兒便好了！”
小雪看著蘇好奇，目光中異彩漣漣。他究竟是不是打虜哥哥呢？多麽希望他是啊！
“我們走！”一道閃光起，蘇母帶著小雪，便去了鬼界。
等待的時間不長，可是蘇好奇的感覺，卻是度日如年。當他徘徊七七四十九個來回，閃光便自地中起來了。蘇母和小雪雙雙落地，向少年走來。小雪笑麵如花，道：“等急了吧！”
蘇母看在眼裏，喜歡在心裏。
小雪給他看自己的身份證，“我現在也是有身份的鬼了！”
“有錢好辦事，真是不欺人鬼。”蘇好奇仔細打量印在小雪手臂上的身份證，那是一塊長方形，黑黝黝的名片。綠慘慘的畫像正是小雪。
如此奇特的印記，常人是看不見的。
小雪取得鬼民身份證後，便可以通行鬼界。再辦了人界暫住證，她就可以暫住人間，與蘇好奇在一起生活了。
蘇母道：“要提早去辦暫住證，不然拖得久了，就會有道士找上小雪的麻煩。”再給蘇好奇十枚鬼幣，“遇見鬼客來，我兒可不能失了禮數。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記住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蘇好奇真是好奇，每有新玩意都要仔細看看。他頭一回得見鬼幣，真是新鮮！一麵印鬼麵獠牙圖，一麵印十殿通寶四字。聽母親如此說，抬頭問道：“人幣不是通行鬼界了嗎？給我這玩意兒幹嘛？”
蘇母笑道：“我兒好傻！一人幣是可以換一百鬼幣的啊！來一個鬼客，你就給一人幣，你以為你已經是土豪了嗎！一般小鬼，給兩鬼幣，也就通行了。太客氣了，他們就會得寸進尺，認為你好欺負。”
蘇好奇摸摸頭，傻傻一笑。
蘇母看小雪對兒子非同一般，也就心安理得了。
鬼界是輪回之界，也叫冥界，存在於大地內部，包括一個鬼門關、一座奈河橋、六座曹官府、十座閻羅殿、十二座司官府、十八層地獄。
亡人為鬼，鬼入輪回而投身六界。多少亡靈捧著一腔熱血茫然而來，多少不甘願也隻能化做一回眸。過奈何橋，喝孟婆湯，六道輪回之後，是冤屈的第一聲啼哭。三生石上，又被刻下深深一筆，記下該了的債，該還的情……
酆都鬼城的黃泉路，是人鬼交界之處，世間俗稱陰陽界。
黃泉路上無客棧，人鬼皆不可以在此逗留。
陽春三月卯日，是陰陽交會的日子。蘇好奇在母親幫助下，擺了一個七星指路燈，打開鬼界通關大門，然後與小雪走上黃泉路。快馬加鞭，好不容易找到了十八號通關辦事處，卻見天地，一半陰森恐怖，一半豔陽高照。那個唯一的建築物，高大巍峨，一扇陰陽大門敞開，猶如血盆大口。
進了這血盆大口，辦事的卻寥寥無幾。什麽原因？就一個字，貴！沒有特殊情況，誰願意來這裏消費？小雪屬於特殊情況。一個暫住證，就是土豪的貴賓卡！暫時通行人界的綠卡。
蘇好奇並非土豪，但是為了她，他必須享受土豪的待遇。
辦理暫住證的公差，姓甚名誰？陳世美。
陳世美開人間通知函，蓋章辦理小雪的人間暫住證。捂住若幹材料，然後向蘇好奇伸手。
蘇好奇不明白了，問：“幹什麽？”
“你說幹什麽？收手續費。”陳世美道：“我們公差很辛苦的你知道不？收你手續費，難道不應該？”
蘇好奇賄賂了守界一幹官員，幫小雪辦理人間暫住證，便成輕而易舉的事了。
出了這衙門，蘇好奇便罵道：“這些人間的吸血鬼，辦理區區一個暫住證，拿了紅包還不滿意，居然還要收一百錢手續費。”
看看小雪粉嫩的手掌上，一片粗製濫造的人界暫住證，簡直不能跟鬼界身份證比。一個形容詞：不堪入目！暫住證居然不被印記，它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但是小雪又不能沒有它。因為它具備人界認可的身份證明。好比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小雪道：“讓公子破費了。等我賺了錢還你。”
蘇好奇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還不還錢，我並不在意。隻是氣憤不過，為人辦事的公差，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的收受賄賂。還有不有王法製度了？”
接觸人界多日，漸漸地，小雪也就適應這陽世的生活。
在劍內那個黑暗世界的方寸空間，除了吸收大地靈氣，日月精華外，不能吃也不能喝，一呆就是千年，實在是憋屈。好在她心思單純，倒也耐得住寂寞。
蘇母送他兩回到人界，收起七星燈，便回了地府。
蘇好奇道：“你難得暫時做人，我們去市集采購一番。今夜可要好好的慶祝了！”
杭州臨安，一人一鬼煥然一新，走在大街上 。
小雪一襲粉綠色的留仙裙，美麗大方，頗有江南女孩水靈之氣。小女子樣樣新鮮，樣樣都是好奇。有了這身份證和人間暫住證之後，便不再是遊魂野鬼了，形態也就殷實不虛了，人們也看得見她了。
“小奇身邊那個女孩是誰？”
“癩蛤蟆也有機會吃天鵝肉？”
“小奇拐賣人口？”
“如此美女，跟了蘇好奇那個混蛋，老天爺真是瞎眼了。”
“我如此的高富帥，居然沒有姑娘愛。蘇好奇何德何能？”
說什麽的都有，但是人群偏偏一律抬高自己，貶低蘇好奇。典型的羨慕嫉妒恨！
蘇好奇與小雪一人一個包子，她居然可以吃人間美味了。感慨道：“暫住證啊！真是一個好玩意兒！法力不是一般的強大！”
“好些天就看你吃，而我卻不能吃。”小雪點頭，道：“可憋壞我了。”
蘇好奇笑道：“現在，你可以盡情的開懷暢飲。我請客。”拍的胸膛啪啪響，真是個男人！
小雪一笑傾城，讓人們看見了，不由自主的心生保護的想法。
當二人走到西湖斷橋的時候，後麵已經跟隨了黑壓壓的一群人。人群還在增加的趨勢。小雪回眸一笑，人群熱烈的掌聲響起。二人走，人群隨著移動。
蘇好奇就離開小雪一小會，回來的時候，就麵目全非了。
小雪心疼道：“你這是怎麽了？”
鼻青臉腫的蘇好奇，傻傻一笑：“有人威脅我，要我遠離姑娘百米之外。”從懷裏取出一朵向陽紅，輕輕插在小雪的頭上。為了博得美女一笑，他原是買花去了。
小雪笑道：“不理他們。”伸手愛憐的撫摸少年俊俏的臉蛋，但見霞光耀眼，一切損傷皆好了。
蘇好奇挽著小雪離開了斷橋，嘻嘻哈哈的回家了。
高山流水、阡陌交錯、鳥語喜鳴稻花香！蘇好奇擺脫了人群，一路打打鬧鬧，引得蝴蝶追逐。
小雪追在後邊，嬌滴滴的道：“你還給我。”
“就不給你。”蘇好奇揮舞著小雪鬼界的身份證，還有人界的暫住證。
到了鳥巢外邊，突然，蘇好奇呆了呆。一種不妙的感覺由心中升起，“等等。”三步作兩步的爬上樹丫，向門裏一看，家裏亂糟糟的，果然是被人打劫了。
清點現場，散亂的書籍一一收攏。被翻箱倒櫃也就罷了，最可氣的是，居然連馬桶都不放過。
蘇好奇冷笑道：“這又是那個小子幹的好事了。”
小雪伸個小腦袋過來，問道：“那個小子是誰？”
蘇好奇道：“繼母的兒子，我同父異母的弟弟，蘇小小。”
小雪笑道：“沒關係，我可以把你的東西拿回來。”
一道霞光起，小雪就消失了倩影。等得一盞茶光景，蘇好奇的家就恢複了原來模樣。不對，牆角還多了幾袋子白米。這個丫頭居然做了順手牽羊的事。
蘇好奇也不為意，他對繼母一家子，除了仇恨，不能談感情。
小雪現身笑道：“公子！這件事，我辦的怎麽樣？”
蘇好奇笑道：“不告而取，是為偷。下回不要這樣。”
小雪低頭道：“我知道了。”
蘇好奇又道：“但是對待壞人，偷他們的也無妨。”
小雪抬頭笑了，道：“是的，公子。”
蘇好奇道：“我不是什麽公子。我叫你小雪，你就叫我小奇。”
小雪道：“好！公子！”
蘇好奇無語了，隻好轉身去吹洞簫。黯然的音樂，回**在山穀林間。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