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墟怪
自從上次蕭海敘述蕭雅出生那晚的事之後，又過去了一個月，我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某天晚上，我和蕭雅兩個人呆在她草棚中，因為她正在給我看她的某種能力。隻見蕭雅右手虛握，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地上一根樹枝，然後右手緩緩抬起，眼神也隨著右手抬起的方向緩緩移動，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樹枝與她的手和眼，三點成線，竟也跟著眼神緩緩升起。時間持續不到三秒，樹枝就啪嗒落地。但是已經足夠我震撼的了。
“怎麽樣，怎麽樣，大先知，我覺得體內的‘甲蟲’快要被我解決了。”
我看著歡蹦亂跳的蕭雅，訕訕一笑，內心十分複雜。蕭雅現在的情況，實實在在的已經開始反自然了，生活在地底世界的人還以為這是正常的現象，他們已經把第一代誌願者所編造的故事當成了正常現象，而不知道外麵真正世界的規則以被他們全然打破。我是否應該告知趙宇呢？。
“怎麽了，先知哥不是很開心啊？”
我口幹舌燥，舔了下嘴唇。
“蕭雅，我想問下你，這個，先知哥也能學會嗎？”
“當然可以啊，據石碑記載，先知在落到我們世界之前就有這些能力，現在隻是暫時忘記了而已。”
“好，我也試試。”
我雙眼一閉，接著猛地張開，雙手一握，盯著樹枝說道。
“起！”
不行，我暗自搖頭，我無法相信我能移動起來，我所學的一切知識告訴我這是一件違法物理的事情。
蕭雅看出了我的失落，兩手抱著我的胳膊說道。
“先知哥不要急，慢慢來，說不定以後你會記起這些能力的。”
三更半夜，小鳥依人的蕭雅抱著我胳膊不斷哄我，害得我有些心猿意馬，竟開始產生逃避之意，要是蕭雅是個外界的女孩子該都好，而我也會選擇當個普通人。
因為胳膊被蕭雅兩隻手抱著，所以我肩膀一動，便感覺到蕭雅胸前兩團柔軟。然後，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全然消失了，隻剩下肩膀的感知力。接著我又動了幾下肩膀，慢慢摩挲，細細感覺了一番，猛的站起來。
“蕭雅說的對，今天我先去睡覺了！”
我偷偷看了眼蕭雅，嘴撅的老高，明顯感覺到我剛剛的流氓舉動了，我慌不擇路的跑出了草棚。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多吉被外麵陣陣喧鬧吵醒，就出去看看究竟。在這地下世界，和我最熟的就當屬蕭雅了，因為其他人把我當先知，尊敬我，卻也不敢跟我講很多話。
蕭雅站在大祭司的身後，和一群人在說著什麽，而那群人顯然不是蕭姓部落的，那麽他們肯定是另外兩個部落的人。
我神不知鬼不覺移動到蕭雅邊上，假裝嚴肅的問道。
“咦？蕭雅，這是怎麽回事？”
蕭雅一看是我，朝著我昨天襲胸的那肩膀重重的拍了幾下。
“昨天睡得香不香，有沒有夢見我？”
“沒有，沒有，我不敢了，說正事，說正事吧。”
此時，對麵跟大祭司說話的人也看到了我，趕忙過來跟我打招呼。
“大先知您早，我是童姓部落的少祭祀，童雪。”
這個叫童雪的男人，雖然也身著麻衣，但十分懂得打扮，把衣服整的服服帖帖，還在身上插了幾朵小花來裝飾。一個男人取個名字叫童雪，更加重要的是，地下世界的人知道什麽是雪嗎？。
我假裝好奇。
“童兄的名字真是好聽，不知這雪字，是為何意啊？”
“哦，先知謬讚了，這雪字是神界的一種事物，象征白色和純潔。”
原來如此，他爸也沒見過雪，是石碑上記載的。
“不知童兄，這麽早來，所為何意啊？”
此時童雪的臉色變成了慘白，真的和雪很像，我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正要道歉，童雪卻道。
“黑墟怪，昨天襲擊了童姓部落，我們童姓部落犧牲了三個戰士。”
接著又聽到同行的幾個人七嘴八舌講著。
“這次的黑墟怪比往年的都要強大，已經可以看見實體了。”
“是啊，是啊，童強就是直接被它咬死的，頭都快掉下來了。”
“小虎更慘呢，被它給吸的隻剩下一堆灰燼。”
我在旁邊聽的是一頭霧水，最後終於理出個頭緒來。每年這個時候，地底世界就會出現一個叫做黑墟怪的東西，殺人放火，過一段時間之後又會莫名離去。
這個黑墟怪也是記錄在石碑上的東西，隻是據後輩在石碑上的補充記載中說道，開始的時候黑墟怪隻是一道黑色的影子，並不能造成實質性的破壞，而在一百年前，黑墟怪開始有了煙霧般的身體，直到最近它的實體越發的明顯了。
這種東西，方舟怎麽可能會一無所知呢，我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聯係方舟。
“s01已經連接通訊。”
“趙叔呢？”
“趙長老有特殊任務，已經前往大西洋地區。”
“s01，方舟是否知道地底世界有一個叫做黑墟怪的東西，這個也是方舟利用科技製造出來的嗎？”
“這個並不是，此事據趙長老推測，是地下世界人們集體潛意識所造成的一個群體幻覺。因為黑墟怪的故事也是第一代誌願者記錄在石碑內的，由於人們對此事物日積月累的恐懼，所以造成了一個群體性的心理性幻覺。先知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群體幻覺出現，人們可能會失去理智。每年這個時候，我們監控總是看見他們四處亂串，而驅使他們的那個黑墟怪，我們卻從來沒有也沒拍到過。”
我答應了一聲，關閉了通訊，回到了人群中。
此時大祭司正在安撫大家的情緒。
“大家都不要緊張，從今晚開始，我們留二十人出來守夜，分成四組，巡視部落各個角落，隻要注意警戒，黑墟怪並不可怕！”
入夜，雖說隻安排了二十人守夜，但是大多數人都沒有入睡，有的人在草棚裏麵偷偷看著外麵，有的幹脆在外麵火堆旁烤火取暖，隻是大家都默默無言。
童雪並沒有回去，因為按照往年的經驗，黑墟怪襲擊過得部落不會再次遭受襲擊，這次他自告奮勇留下來幫助蕭姓部落。我便和這群年輕人圍著一簇篝火聊天，心裏想著，這集體幻覺能讓人變成灰燼，未免也太過駭人了。難道他們在出現幻覺的時候，自己做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嗎？。
大家正圍著火堆各有所思，突然，坐在蕭雅身邊的蕭海大叫一身跳了起來。略顯癲狂嘴裏念念有詞。
“mandala，mandala！”
我不知道這個發音為mandala的東西是什麽，突然蕭海呼的跳了起來，指著火堆開始大罵。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mandala！mandala！”
大夥明顯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蕭海已經向瘋兔似得跑了出去。蕭雅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忙想追上去。我怕她有什麽閃失，攔住了她。
“蕭雅，我去看看，你和大家在一起不要走開。”
蕭雅思量一番，點頭答應，多吉自然跟我一起去追尋蕭海，而童雪竟也跟著我們一起行動。
“先知，我剛剛似乎看見，蕭海那家夥往那個小樹林去了。”
在我們追出1公裏之後，童雪拉著我說道。雖然我有點懷疑，為什麽一直在我身後的童雪能看到蕭海，而我剛剛卻什麽也沒看到，但也隻能相信他。
地底的小樹林雖然沒有外界那麽茂密，但大多也有2人多高，我們拿著火把在小樹叢中穿越，很快三個人就走散了。
我看四處沒人，偷偷按下掌中按鈕。
“s01已連接。”
“s01我現在在小樹林中，有點失去方向，請注意我的動向。。”
“s01收到，先知現在所在的區域並不能被攝像頭檢測，我們隻能提供坐標輔助，請先知自行注意安全。”
“警報，引力波異常，警報，引力波異常！”
突然耳中麥克風傳來一陣警報聲，我沒來得及發問，因為我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像是空氣中飄**著一大團墨水，變化萬千！黑墟怪！方舟說著黑墟怪是地下人們的集體幻象，而現在卻實實在在在我眼前，我嚇的一動不敢動，期待著裝死能夠對這家夥有用。
黑墟怪飄到我臉前十公分處才停下。時而散成漫天黑霧，時而凝聚成一團，最後黑霧中心竟似乎凝聚出了一張人臉，眉眼之間有點像我，但卻不是我。在我驚異的盯著這張人臉的同時，人臉嘴部吐出了兩個物件，正好掉落在我的左手中。我下意識的低頭一看，是一黑一白兩顆珠子，非金非石非木，看不清材質，卻晶瑩剔透，散發著一黑一白兩種淡淡的熒光。待我再次看向那黑墟怪的時候，它突然變成了一張大嘴向我咬來，我心裏想著，這下完蛋了，之後就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我自己草棚中，身邊坐著蕭雅，多吉，童雪和大祭司。我連忙坐起來。
“蕭海呢？”
蕭雅看我醒後的第一反應竟是擔心她哥哥，臉上不免露出感激的微笑。
“蕭海，現在在外邊，昨晚是童大哥找到了蕭海，把他給帶回來的，因為蕭海的意識似乎出現了問題，童姓大哥是把他捆回來的，現在還鎖在外麵的石樁上呢。”
這時大祭司皺著眉說道。
“據小先知說，他在樹林你看見你的時候，你正被一大團黑霧襲擊，他拿著火把過來把那團黑霧驅散了。照理說，這黑墟怪並不怕火，不知怎麽的就跑了，可能是有神靈在保佑兩位先知吧。”
坐起來後才發現自己頭痛欲裂，想要用手扶頭，卻發現左手兩顆珠子，正是昨天黑墟怪吐出的那兩顆，隻是此時平凡無奇，沒有了淡淡熒光。多吉憨憨的問道。
“昨天大先知昏迷的時候，就死死的握著這兩塊石頭，這是哪裏來的啊。”
我一張口竟不知如何說起，就胡編道。
“我在路上撿到的，看它們長得好看就收藏起來了。”
大家並沒有懷疑，因為此時這兩顆珠子著實沒有可疑之處。
最後，蕭雅以要照顧大先知為由，把他們統統都趕了出去。小鹿般的眼睛，眨巴眨巴看著我，看似不是很高興。
“蕭雅，你在擔心你哥哥嗎。”
“嗯，雖然哥哥人有點憨，但是我眼睛看不見東西的時候，全是哥哥照顧我的，如今哥哥整天瘋言瘋語，不知還會不會好轉”
“你哥哥以前犯過這病沒？”
“從來沒有！”
這種情況，如果以外界的眼光看，必定是受到了什麽刺激，需要找出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