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保險箱
與金小娟一起的還有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從舉止來看，應該是司機，而另外個則看不透。
金小娟看我注意到那個年輕人，便對我說。
“哦，忘記介紹了，這位是陳可汗，就是上次那個老陳道長的徒弟，他就是我們安排到公安局的特派員。”
我與陳可汗握了下手，暗自打量他，刀削的臉龐，挺拔的鼻梁，星目炯炯有神，卻有一幅八字眉，雖然仍十分帥氣，但因為那眉毛，原本應該十分霸氣的臉龐瞬間變成一種無辜小清新的味道。
這家夥被我看得開始不自然，摸了摸臉龐說。
“林兄弟，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我連忙撓撓頭說。
“哦，沒有沒有，你長得像我以前的同學，所以多看了眼。”
車子發動後，一路駛向李在明家。之後，金小娟邀我和陳可汗一起吃晚餐。
飯桌上，陳可汗是個寡言少語的人，金小娟則因為剛剛失去了丈夫也提不起說話的興致，我略感尷尬，隻好由我開始想話題，想到上次關於李在明的那個夢，便對著金小娟不在意的問道。
“小娟姐，在明哥以前有沒有買過什麽保險箱啊？”
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了沉默，金小娟皺眉看著我說。
“小林，你問這個幹嗎？”
我就把那天做的那個關於李在明和保險箱的夢，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沒想到她聽完臉色煞白，扔了筷子就往書房走，嘴裏還說。
“小陳，小林，你們一起過來看看！”
我兩跟到書房一看，金小娟搬開了一個書櫥，牆壁上漏出了一個密碼保險箱，這次輪到我臉色發白了，因為這保險箱和我夢中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想起了那本關於潛意識的什麽破書，什麽夢中所見到的一切都是來自現實的記憶，這又一次的被證實是在胡扯，我以前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的保險箱。
金小娟指著保險箱跟我說。
“在明離開這幾天，我整天昏昏噩噩的，竟然忘記了這個箱子，被小林你一說起來，我才想起，這個保險箱是在明一年前買的，但是也沒見他用過，我更不知道密碼！”
我走到保險箱前，對金小娟說。
“小娟姐，讓我試試！”
金小娟讓開一旁之後，我輸入了密碼‘843663’，這是那天在我夢醒之後，按照李在明所說，然後參照手機鍵盤對照出來的密碼。
在我按下確認的一瞬間，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叮的一聲，保險箱打開了。我們三人麵麵相覷。金小娟首先醒悟了過來，在保險箱中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小卡片，還有一封信。
金小娟匆匆收起了信和卡片，這也十分合理，這畢竟是她先生的東西。沉默了片刻，金小娟又看向了陳可汗說。
“小陳，你覺得此事如何解釋？”
此事，當然是指我夢中獲得保險箱密碼的事情，小陳嘴唇緊抿，八字眉也皺成了劍眉，隻是最後搖搖頭說。
“大小姐，這種情況不太好說。”
金小娟看了看手中的信和卡片，不解的搖搖頭，正想繼續說話，一個李家的保安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說。
“大小姐，思寧小姐她不見了！”
金小娟的臉馬上變得一陣紅一陣白，定了定心神，對我和小陳說。
“賀祥泰的案子，就拜托你兩了，畢竟他和在明有些關係。今天家中出現一些私事，招待不周，改日再敘吧。”
就這樣，一頓晚餐吃了一半，金小娟就安排司機開車送走我和陳可汗。陳可汗這人我挺喜歡，可能高顏值的人會給人一種正義的感覺吧，有點類似主角光環那樣。
奔馳車的後座很大很舒服，陳可汗這人不喜歡說話，因此我也不想多找話題，因為和喜歡沉默的坐人在一起，不說話才是更好的相處之道，並且他們絲毫不會感到尷尬。
隻是這次有點出乎意料，這個喜歡沉默的小陳率先問我。
“林兄弟，你小時候有沒有遭遇過什麽大的變故，身體上的大災大病之類的？”
我知道陳可汗師從那個神秘的老道長，也懂一些奇門遁甲，便覺得他這麽問必定有些緣故，思索半天之後說道。
“要說大的災禍呢，確實有一次，我上小學的時候，曾經被一輛快速轉彎的大卡車給蹭到了，雖然人沒有被壓到，但是腦袋碰的不輕，後來我父母告訴我，幸虧老師送醫及時，不然我就是植物人了。”
“植物人？”
陳可汗默念著這三個字，慢慢點著頭，表情也舒展開來，似乎明白了什麽，又繼續問道。
“那此事過後，你記不記得身體和以往有什麽不同？”
我慢慢搖頭。
“事情太久遠了，我也記不得了。咦？小陳兄弟，你問我這個有些什麽緣由呢？”
陳可汗說。
“哦，我師傅身邊有本道家古籍曾記載，經曆過生死之塹的人，在康複之後有一定幾率能夠溝通已亡者。林兄弟，在夢見李在明先生之前，還有沒有過類似的夢到亡者的夢？”
這次我十分肯定的搖搖頭說。
“沒有，這絕對是第一次。哦，被你這麽一說，我想起我身體的不同了，在那車禍之後，我做的夢幾乎都是清明夢！每一次做夢，我都能迅速察覺出異常，然後就知道自己在做夢。我一度還去就醫谘詢過，醫生說這可能是由於車禍碰壞了腦袋中的某個區域，導致了睡眠障礙。”
這次陳可汗滿意的笑了笑說。
“這或許不是什麽壞事，好了，林兄弟，我的住處到了，明天警察局再見。”
“嗯，再見小陳兄弟！”
司機把我送到了公寓附近，我並沒有直接回家。晚上十點，霧蒙蒙的天空被城市的燈光渲染成各種顏色，我鑽進了一個小酒吧，名叫serena。這裏是我第一次見到江小慧的地方。
我要了杯啤酒，然後一個人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窗裏窗外熙熙攘攘，真希望這裏有一個人是她。
正坐在椅子上發呆，突然一名穿著黑色衛衣的瘦弱青年坐在我對麵，額頭眼睛都被壓低的帽子遮住，讓人看不清男女。酒吧是個公共的地方，雖然這樣不經別人同意就貿然坐在對麵很不禮貌，但也十分常見。
我自顧自喝完了自己的啤酒正想離開，一隻白皙的小手抓住了我的衣角說道。
“先生，你先坐下，我想跟你聊聊。”
聲音很清脆，應該是個女子，但我確信自己不認識此人，便不太客氣說道。
“我有女朋友了，你去找別人吧！”
這女子又拉了拉我的衣角說道。
“林先生，你先坐下，你還記得我嘛？”
說完，臉稍稍抬起一點，漏出白皙的臉龐。我一陣彷徨，這女子我的確認識，就是那天葬禮跟蹤我的人，也就是今天在李家失蹤的李思寧。此時，我心裏仍然把她當成精神病人，不想刺激她，便慢慢坐回了座位，問道。
“你是叫李思寧吧，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小姑娘大晚上在外麵不安全的。”
李思寧無奈的笑了笑，對我說。
“林初先生，我是裝瘋的！你不必如此小心。”
我聽完一怔，一個瘋子可能會說自己沒瘋，但是極少會說自己是裝瘋，看這女孩的模樣，的確沒有半點癡傻的樣子。於是我問。
“那思寧你為什麽要裝瘋呢？”
她仍是無奈笑笑。
“在明哥或許是遭人欺騙了，小娟姐也不聽我的，所以我隻能裝瘋。因為金家有壞蛋混在裏麵，老爺子和小娟姐或許都被他騙了。”
聽她這麽一說，我又開始有點懷疑她的神智了，偷偷在口袋裏麵摸出手機，想給金小娟發一條短信。隻是手機剛剛拿出口袋，就被一隻手以極快的速度給搶了去，那手自然是李思寧的，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有點失望的說。
“就知道會這樣，我說太多，你又以為我是瘋子，我不說吧，你又問這問那的。”
我訕訕一笑。
“嗬嗬，思寧妹妹，我這次看出來了，你的確不是瘋子。”
李思寧把帽簷壓的更低，然後對我說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知道保險箱密碼，不過，如果你還有什麽在明哥的秘密的話，目前請不要告訴小娟姐，這是為了她好。還有，今天晚上的事，請為我保密。”
說完，獨自一人匆匆走入了夜色霓虹之中。
李思寧她的確不像個瘋子，可是她的言論又深深的震驚到了我，她為何會知道保險箱這件事？這一次我選擇為她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