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嫌疑犯
到了警察局，並沒有想象中屈打成招的情節，那個方臉寸頭把我帶到一間小屋。
“林初，這裏是審訊室，裏麵有錄像設備！我們呢，是文明辦案的，不管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我們都會查清楚，按規章辦事。”
“警察先生，賀祥泰怎麽死了，怎麽死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寸頭微微一笑，並沒有理會我。
“我的名字叫方強，是負責賀祥泰案件的，你可以叫我方警官，今天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在睡覺。”
“有什麽人可以證明嗎？”
“方警官，我一個人從昨天晚上22點一直睡到今天晚上20點，沒有人可以證明！”
方警官一臉‘你把我當白癡’的表情。
“你睡了22個小時？”
“嗯，我是個計算機科學家，可能由於過度加班，我最近的身體出現了一點狀況，我自己也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
方警官拿筆在紙上記錄著，頭也沒抬問我。
“林初，你跟江小慧是什麽關係？”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警察怎麽什麽都知道，難道男小三也要抓？我支吾了一句。
“是朋友關係。”
“什麽類型的朋友？”
“男女朋友！”
“小夥子，你不老實啊，你知道江小慧是已婚的嗎？”
我握了握拳，心想這不是什麽大罪過，坦誠道。
“我一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了。”
“所以，你就殺害了江小慧她的丈夫賀祥泰？”
“什麽？”
由於過度震驚，我嗓門過大，把正在記錄的方警官給嚇了一跳。
“喂，林初，是我在審你，不是你在審我，注意態度。”
“不是的，方警官，賀祥泰我認識，而江小慧已婚我也知道，我知道她和丈夫不和，所以和她在一起，並沒有蓄意破壞。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賀祥泰就是她丈夫，沒想到這麽巧！”
方警官抬頭看了我一眼，又開始埋頭記錄。
“你有沒有胡說，我們都會查清楚，但你最好說真話，不然罪加一等。”
這次有了底氣，挺胸說道。
“我的確不知道江小慧是賀祥泰的老婆，賀祥泰不是我殺的。”
方警官點點頭，繼續做著筆錄。
“嗯，江小慧跟賀祥泰關係一直非常不好，但是她目前失蹤了！”
我本能的站起來大聲問道。
“什麽？”
方警官又被我嚇了一跳。
“年輕人怎麽總一驚一乍的，不過，看來你挺關心你的江小慧的！”
我想了想，覺得事情挺大的，就把昨天江小慧來我公寓之事詳細告訴了方警官。方警官筆停了下來，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我，似乎想看出有無破綻。
“林初，如你說屬實，那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身體被江小慧動了什麽手腳，這樣的話，江小慧的嫌疑要比你大得多。”
出於對江小慧的信任，我懷疑過自己的身體，卻真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喃喃道。
“不會的，小慧怎麽可能對我的身體動手腳，這對她有什麽好處呢？”
“嗯，不過這是你一麵之詞，你現在仍然是嫌疑犯。”
“可是警官，這隻是動機，你們不能隻根據這個就說我是嫌疑犯啊。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方警官幹咳了一聲，並未打算跟我解釋，皺眉看著自己記錄的本子，突然一揚眉。
“好了，目前就問你到這，今天你隻能睡在看守所呆了，明白嗎？”
我沮喪的點頭。
看守所並不如電影中所見到的那樣，反而看起來像個宿舍，可能是因為這並不算是真正的監獄。
打開看守所的門，裏麵四張床，三張空著，但是其中一**坐著個人，把我嚇了一跳，我轉頭看向帶我過來的警察問道。
“沒有單人房間嗎？”
警察一把把我推了進去。
“殺人犯還挑三揀四的，你今天就跟這小偷一起睡這裏！”
那人牛高馬大，膀子很圓，乍一看十分嚇人，隻是走進一看小眼睛，刀片嘴，還有點娃娃臉，讓人害怕不起來。我路過他床位的時候，對他微微點頭笑了笑，以示禮貌，沒想到這家夥不自然的往後一仰，也對我笑了笑。我心裏暗自想到，莫非這家夥聽到剛剛獄警說我是殺人犯，他相信了？。
等獄警離開，我對著這人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叫林初，大哥怎麽稱呼啊？”
大個子唯唯諾諾，扭捏的回答。
“我，我叫黃大個！我，我偷了一個電瓶車電源，才被抓進來的，我馬上就要放走的。”
原來這大膀子是偷電瓶練出來的，為了讓他自然一點，我向他解釋說。
“大個！我不是殺人犯，你別聽剛剛那獄警瞎說啊。”
這家夥一聽，馬上活絡起來，變得毫不拘束。
“真的嗎？嚇我一跳，我說呢，殺人犯怎麽會跟一個偷電瓶的關在一起。即使真的有殺人案件，他們查不到證據也會不了了之的，哥們，自從前些年那幾個冤案被翻出來之後，他們現在已經不敢搞行刑逼供那一套了。”
被他這麽一說，我點頭釋然，作為一個五好青年，我對這些一竅不通，看我呆坐不語，黃大個又神秘兮兮湊到我耳朵旁說。
“跟你說個秘密吧，這些年，我大江南北的偷電瓶，見過的怪事可不少，有好多案件在一開始也是定義為凶殺，但是查著查著沒結果，最後就變成自殺或者意外了！”
看我將信將疑的表情，大個又坐在我身邊，繪聲繪色的說起來。
“就幾個月前，我在那幸福小區轉悠的時候，聽幾個老太太在那叨叨，說有個女的在自家洗手間淹死了！這還不是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是，這女的家裏連浴缸都沒有，隻有一個洗手池，你說她是怎麽淹死的啊？ 一開始警察還來拍照了半天，立案調查。可是查了好久，沒有結果，說什麽屍體沒有被移動的痕跡，鬼才相信呢，到最後就定成了自殺，不了了之，你說這搞笑不，誰能把自己在洗手池裏淹死！”
我真後悔告訴這黃大個真相，他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於是坐在這大個子邊上拍了一下他的大膀子說道。
“兄弟，其實我剛剛是騙你的，我的確殺了人，證據確鑿，恐怕關兩天就得去判了！”
這黃大個聽後，對我一笑，隻是比哭還要難看，馬上變得小心謹慎，盡量裝作一副惋惜的樣子站了起啦。
“嗯，兄弟，沒事的！我去那邊**先睡了啊！”
第二天一早，我朦朧間被方強推醒。
“喂喂，嫌疑人睡這麽香的，很少見啊。”
我迷迷糊糊抱怨。
“嫌疑犯也有人權，難道你們不讓我睡覺，要逼供了！”
方強略有不滿的說。
“我也是被人打電話叫醒的，小夥子，你後台來頭不小，省廳的人直接打電話給我，過會有人會給你取保候審。”
我立刻醒了大半，坐起來問道。
“方警官，我有點法盲，啥叫取保候審，嚴重嗎？”
“保釋你懂嗎？”
我點點頭，隻是心裏疑惑誰有那麽大能力，莫非金小娟？。
方強鄙夷的看著我說。
“那就行了，和保釋差不多，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自己國家法律不懂，看老外的電影倒把他們那套學會了！”
過了不多久，我的猜想就被證實了，金小娟帶著幾個助手來到了警察局，三下兩下幫我把手續辦完。
我被帶到金小娟身邊，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金小娟家族的能量，果然是一個可以隻手遮天的存在。
方強認真的對我說。
“林初，你的嫌疑並沒有完全解除，保釋期間，必須隨叫隨到。”
在簽署了幾份文件之後，方強手一揮道。
“你可以走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和金小娟的關係真的沒有那麽深厚，不知為何她會來幫我。隻是我昨天聽方強說江小慧失蹤了，心裏也開心不起來。
金小娟是個聰明的女人，看我失落的神態，似笑非笑問道。
“你在擔心江小慧？”
我尷尬的點點頭。
“別多想，我剛剛知道你和小慧的關係，也知道你的為人。不如這樣，這件案子比較特別，我父親本來安排了一個特派員過來協助查案，要不你也作為特派員過來？”
我聽了喜出望外。
“可以這樣？”
金小娟十分自信的笑著。
“第一，你的嫌疑其實不大。第二，爺爺說了算。”
我哭笑不得，連忙感謝。
“謝謝你，小娟姐。”
金小娟見我改口稱她姐，有些愕然，轉而微微一笑，對方強道。
“方警官，我這位小兄弟腦袋好用的很，也借給你們一起查這件案子，怎麽樣？”
方強有些生氣。
“大小姐，我知道你來頭不小，可是萬一你這位小兄弟真的是凶手，那他豈不是幫我來搗亂了？”
金小娟搖搖頭笑笑道。
“我這位小兄弟不是凶手，我爺爺已經擔保過了，另外，你當了這麽多年警察，能被一個外行輕易搗亂嗎？”
方強聽完，臉色憋到豬肝色，也沒憋出一句話，最後一點頭。
“行，今天回去準備下，明天過來報道，不過我這可不發工資，你們隻是來幫忙的！”
嘴裏還嘮叨著。
“剛剛空降一個特派員協助辦案，現在又來個嫌疑犯，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