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窗戶
我叫林初，是一名計算機科學家。主要的研究方向是量子計算機以及人工智能方麵。
真正的人工智能，拿100來作完成度的話，目前人類完成度恐怕不到百分之一，現在所有的所謂人工智能不過是一些針對性較強的程序而已。因為這些程序員從沒想過人的思維到底是什麽。
而我，似乎在這方麵想的太多了，以至於最近腦袋都出現了一點問題。
“林先生？林先生？”
“哦，不好意思，徐醫生，我最近精神集總是很恍惚，剛剛又走神了。”
眼前的徐醫生是位年輕漂亮的心理學醫生，我目前24歲，單身。按照常理來說，看見這種漂亮的女性應該格外專注的，但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有點讓我十分崩潰。
“林先生，你是說，你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嗯，對，徐醫生，事情是這樣，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個單身公寓，但是前段時間發生了件怪事。”
徐醫生推了下眼鏡認真的聽著我。
“我的房間南邊牆上有一個窗戶，我確切的記得是一個窗戶，就對著寫字台，寫字台旁邊是我的床，床正好在南牆和東牆的角落中，南邊牆上掛有一快白板來寫一些數學公式，我睡覺起來就喜歡寫這些東西。”
說完這些，我看了下徐醫生，徐醫生點頭表示聽得仔細，我繼續道。
“可是，前些天的一個半夜，我覺得有點冷，被凍醒了，發現。。發現。。”
“林先生，你不用著急，慢慢說。”
“發現，我床南邊的牆上多了一個窗戶，這樣，南邊牆上的窗戶變成兩個了，而以前掛在牆上的白板也不見了，在哪裏都找不到，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時，我近乎癡傻的關上了多出來的窗戶。到現在，這窗戶還在呢！”
徐醫生聽完愣了半晌，但畢竟是專業的醫生，回過神來道。
“林先生，你是說，你記得你南邊的牆上有一個窗戶。但是，某天晚上醒來發現變成了兩個窗戶？”
我用力點點頭，期望的看著徐醫生，希望她遇到過此類病例。
徐醫生身子往椅背一靠，然後把筆慢慢放在桌上。對我微微笑道。
“你跟小娟姐是啥關係啊？”
沒想到徐醫生突然問了我這麽一句，她說的小娟姐就是介紹我來這診所看病的女人，也是我投資人李在明先生的夫人，而我和李在明還是格外要好的朋友。
“徐醫生怎麽突然問我這個?李在明先生是我投資人，也是我十分要好的朋友，小娟姐和我的關係應該是上司的老婆!”
“小娟姐介紹的人是不錯的，但是我最近不想談戀愛，你不必跟我玩這些把戲，故事很離奇，但這要是真的？你就是瘋的無藥可醫了!”
真是不知道說什麽了，這女人居然以為我是小娟姐給她介紹的對象，我自嘲的笑出了聲。
“這位漂亮的醫生，我目前一切生活工作都正常，唯一讓我不安的是我南邊的牆多了扇窗戶，僅僅如此，真的無藥可醫嗎？”
徐醫生看我說話明顯帶了怒氣，知道我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小娟姐給她介紹的對象，忙尷尬的咳了下道。
“對不起，林先生，因為小娟姐總是給我介紹對象，而且你剛剛說的又那麽離奇，我誤會你了。那既然如此，你之後有沒有找過這公寓的房東之類的，搞清楚這窗口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看這醫生終於來了狀態，也就整理了下情緒繼續道。
“嗯，不錯！第二天我就去找了房東。”
“那房東怎麽說呢？”
“他叫我去找個精神病醫生看看！”
“啊？”
“房東說，他房子南邊牆上從我搬進去的時候就是兩個窗戶。”
“林先生，你的情況我真的是聞所未聞，現在有兩種解釋，第一種解釋，真的是你的記憶出現了問題。第二種解釋，妄想症，你所說的那塊白板是你妄想出來的，你隻是把一扇窗戶妄想成了一塊白板！那麽你以前在那塊白板上寫的是什麽呢？是不是你一直執著與某件事呢？”
我開始回憶起來。
“我是個科學家，不知道靈感會什麽時候來，所以我在睡覺的地方掛了塊白板，哪怕在睡覺的時候突然想到點什麽，我就馬上寫在板上，有時甚至在夢中。”說道這裏我戛然而止，因為我想起了一個夢。
徐醫生坐在對麵看著我皺成了包子臉，還不說話，明白我想到了什麽東西。頓了頓，便把握時機問道。
“林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嗯，徐醫生，你了解清明夢嗎？”
“略有了解吧，簡單的說，清明夢就是一個人在夢境中能夠明白自己正在做夢！”
我點頭繼續說道。
“如此說來，或許我確有一個心結，我研究人工智能很久很久，一直未能有所突破，白天我做一些程序以及數學公式上的工作，晚上我便思考人類的意識到底有多複雜。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是那天晚上，我夢見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是關於人類意識的，我怕自己會忘記，便起來迷迷糊糊寫在了白板上，但第二次被凍醒時，它就變成了一扇窗戶！我現在隻記得兩點，第一，那個夢是清明夢，雖然我現在不記得它的內容。第二，在那個夢中我明白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道理，但是我現在卻不記得了。”
徐醫生眯著眼睛，有些疑惑。
“林先生，從你描述看來你挺了解清明夢的，但是，一般情況下，清明夢是最容易被記住內容的夢。”
“嗯，你也說了，這隻是一般情況。關於清明夢，我這個人有個天賦，感知非常敏銳，經常能分辨出清明夢，十多歲後，除非身體很累，否則我做的每個夢都是清明夢，並且我有個記夜記的習慣。”
“夜記？”
“喔，白天寫是日記，我晚上記錄自己做的夢，我就管它叫夜記。”
說到這裏，發現坐在對麵的徐醫生正兩眼冒著星星盯著我，很難想象，如此漂亮的職業女性會突然變成了十六七歲小姑娘犯花癡般的模樣。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訕訕道。
“徐醫生，那個，我剛剛說過了，我不是小娟姐給你介紹的對象。。”
徐醫生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假裝喝了口水道。
“不是，林先生，你真有創意，我自從讀了心理學之後才有把夢記錄下來的想法，但卻未能付諸行動，沒想到遇到你這麽個怪人。你寫的夜記一定會是研究潛意識的瑰寶啊！能不能借給我看看？再說，那也利於我研究你的病情。”
原來是對我的夜記感興趣，我本想一口答應，但是轉念一想，青春期無所事事間，知道自己在做夢，當然會在夢中做一些愛做的事了，並且我這怪人把這些也記在了夜記中。徐醫生看我躊躇的模樣，對我溫柔的像個長輩。
“嘿嘿，林先生，我是學心理學的，你心裏那些小九九我都明白！不用擔心，我會為你的隱私保密的！”
我斟酌一番，想著有病不瞞醫，便答應道。
“既然如此，你加下我QQ，我網上發你看便是。”
“好的，至於你突然多出來的那個窗口，等我研究了你的夢再給你作解釋。”
徐醫生名叫徐菲，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我要給這個徐醫生暴露很多隱私。
告別了徐醫生，回到那個奇怪的公寓。我久久看著這多出來的窗戶，鋁合金配上墨綠色的玻璃，非常普通。鋁合金上風吹雨打的痕跡也表明它存在已久，似乎跟它邊上的那另外扇窗沒什麽差別，難道真的是我腦子出問題了？看來需要給自己安排一個假期了。
就這樣，多出來的這個窗戶算是被我接受了，但是我還做了另外件事情，就是我又買了一塊白板，掛在了東牆上，仍然是**爬起來就能夠到的位置。這次要是再消失，可有個證人了。
至於徐菲，短暫接觸下來，並沒有讓我抱多大希望她能幫到我，隨便找出自己寫的部分夜記發給她，敷衍了下。
第二天，就收到了徐菲的留言。
“林初，你這個死變態！”
“徐醫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初先生，您的青春期心理健康很有問題喔！做得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夢，太變態了。”
“我靠，你不是說我心裏的小九九你都明白麽？”
“是啊，我以為夢裏應該是你青澀的愛情小夜曲，你都幹了些啥？”
我這才明白這些女人的心思跟我們想的不一樣，還真以為她什麽都知道，這下慘了，像是脫光了衣服被她給看了。
“春夢啊，做夢而已，不就是**做的事麽。”
“哼，真是的，表麵上看上去一表人才，真是太可惜了。”
我也是豁出去了，既然已經被看光了，也就沒什麽可害羞的。
“徐醫生，男生的青春期就是這樣的，下次我夢見你的時候，最多客氣一點。我家裏那個窗戶到底還有救沒？”
“既然你還有空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那想必沒什麽大礙。現在說正題，你很多次夢都到了一個同樣的地方，方山！那是什麽地方？”
“我夢裏的東西啊，我哪知道是什麽地方。”
“好的，你的日記，哦不，夜記！我收到了，我會慢慢研究，當然不包括那些齷齪的事情！等我研究出個所以然，我再聯係你。”
“喂喂，等等，什麽齷齪的事情，你到底是不是學心理學的？你們弗洛伊德研究的東西，可比我露骨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