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計劃
麵向對象編程，是模擬現實世界邏輯來編寫程序的一種編程思想，要說我對這種編程哲學的理解，恐怕十萬字都不足以表達，所以不在本書討論。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就開始瘋狂試驗這種記憶編程。我有記憶芯片，這就是我相對於趙平的優勢，因為我能知道自己編寫的記憶是否已經生效了，而趙平卻不行。想象一下，一個程序員，隻有寫程序的工具，而沒有調試程序的工具，那是有多麽的可怕。
按趙平的記載，記憶芯片其實是有通訊功能的，我隻要在中心服務器上傳一段代碼，整個實驗室就可以都擁有一段額外的記憶。當然我也可以選擇，隻修改一部分人的記憶。
我又通過趙平小本子上所記載的內網IP地址，訪問到一個特殊的頁麵。頁麵極其簡單，一張背景圖，兩個輸入框，當然是用戶名密碼的輸入框。整個頁麵有30秒倒計時，如果沒有輸入則返回主界麵。
為什麽會這麽簡單呢？因為頁麵的背景圖用來作為防禦已經足夠，沒錯，那張圖就是我在小本子封麵上看見的那個圖形，我腦袋轟的一下，不用多說，CR37又昏死過去了。
我用了小本子上趙平的用戶名和密碼順利進入了係統，開始對自己的記憶芯片編程。
我給自己記憶中加入了一些沒有意義的數字，經過自己測試成功，我又試著刪除了一些沒用的記憶，也成功。看來記憶編程的難點在於編造的記憶在邏輯上不能有漏洞，而不在於編程本身。
經過整整一晚上的測試我已經非常熟練於記憶編程。滿意的伸了一個懶腰，打算回**補補覺。隻是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小雪，看樣子又是起的極早，已經在外麵晃**了有一會了。
“今天有什麽打算，逃跑計劃有沒有開始構思了！”
我學會了記憶編程，心情不錯，翹著二郎腿開玩笑道。
“急什麽嘛？其實這裏沒那麽差，我們慢慢想好了。”
小雪不說話，嘭的關上了門，一把拽住我耳朵，輕輕說道。
“你給我趕快想，不然讓你變成一隻耳！”
“哎，好好好，疼，放手啊你！”
看著不懂幽默的小雪，我便心生一計，把她對趙平的記憶改成了我，然後假裝嚴肅的對她說。
“小雪，你重新刷下記憶卡，我要參考一些數據！”
等小雪重新加載了記憶，臉色都白了。
“你個混蛋，不準你開我和趙平的玩笑！”
“好好好，給你改回來。”
“不用了，我和趙平的事，我都記在自己的連續意識中，一輩子也不會忘。”
“不是，不是啊，小妹妹，我怕這些記憶每天在你記憶芯片中，會讓你對我日久生情嘛！”
“切，隨你！”
“好了，說正題，其實這次我們逃跑要比趙平簡單的多，我不知道他的計劃是什麽，總之他是想通過方舟的輻射洞出去，而我們是從那條地下河，所以我們隻需要給首長他們編寫一個合理的理由就差不多了。”
小雪點頭讚同。
“最好讓首長他們大力支持，製造一些有用的設備。”
“那是當然！”
其實，我編寫的記憶十分簡單，大意就是，我們基地的下方有一條地下河，通過河流遠行，就能獲得重返地表的信息。我需要把這部分記憶輸入到首長以及一些職位較高的人的腦袋中。
但是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我和小雪要去毀了趙平的小洞，並且為幾位垃圾洞管理員單獨設計記憶，讓他從趙平的小洞那繼續向下挖。
計劃雖然隻是這兩步，我和小雪在腦袋中演練了好多遍直至無誤。再次回到趙平挖的那個小洞，小雪十分不舍的把趙平裝飾的小燈一一拆除。
“好了，過會我們上去之後，我就把記憶程序上傳！小雪，你和趙平相處的時間應該不算太久，你就真的這麽放不下嗎？”
小雪搖搖頭，茫然的說。
“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隻有他和我是擁有連續意識的，可能這才導致我們的惺惺相惜吧。”
我不懷好意指了指自己。
“那我。。”
“大叔，你太老了，我對你可不會有興趣！”
“我心裏年輕啊！”
回到自己房間，我把設計的記憶分發到各個目標，就開始等待答案。按照推算，垃圾洞管理員們認為垃圾洞穴太過擁擠，而開始擴充，如果他們挖的夠快，那麽今天下午就能有所動靜了。
這段時間，我和小雪坐立不安的在房間內踱步，簡直度分如年。終於下午的時候，首長派人找我們去商量事情。
會議室中，氣氛沉悶和悲傷，大家和我預想的表現有些不同。首長首先開口對我說。
“CR37，有個機密你需要知道了，我們基地下麵有一條地下河，按照許多以前的資料得知，通過這條河，我們可以尋找重返地表的辦法。”
我心裏暗自好笑，這秘密還是我告訴你們的呢！但是表麵上裝作第一次聽到的樣子。
“首長這是好事啊！”
“嗯，我們本來不知道這條地下河在哪裏。隻是今天中午的時候，垃圾洞那裏出事了，幾個管理員為了擴充洞穴空間，在一處地方施工的時候，他們掉入河裏犧牲了！”
聽到這裏，我心裏默默為他們感到抱歉，因為地下人口不多，每犧牲一個，這群人都十分心痛。隻是我地默默不語，在別人看來倒變成了悲傷消沉，有一個工程部的老頭強裝一笑。
“CR37，別難過，好在他們發現了地下河，也不算是白白犧牲！”
我也隻得尷尬一笑，隻是後來想想，這笑的未免太燦爛了，都不像是裝的。
首長歎了口氣，對我說道。
“CR37，你覺得我們該不該去探索？”
言語之中有著一絲征詢之意，我當然不能錯過這大好機會，身子站的筆直說著。
“我覺得大家應該讓我去探索這條地下河，首長你也說過，我是大家重返地表的關鍵之一，這裏又發現了一條關鍵之二的地下河，我當然義不容辭。”
首長頓時眉開眼笑，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你肯去是最好不過了，我本不想為難你，隻是那地下河走向不明，需要有充足的準備。”
“嗯，麻煩首長了，隻是我還想帶一個人一起出去探索，路上好有個照應。”
首長是個聰明人，聽到這直接回答我道。
“如果小雪同意的話，就讓她和你一起去吧。”
一切按照計劃中的進行，首長為我兩準備了充足的生活補給，一旦堅固的小船製造完成，我和小雪就可以遠離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
“CR37你看，船體已經完成了，不要小看了它，這些合金是我們地下最堅硬的材料，一般的岩石撞上來，連凹痕都不會留下。隻是，發動機還沒有安上去，不過也快了。”
首長正滔滔不絕講著他為我們作的準備工作，我心裏卻洋洋得意與自己所編造的故事。正在這時，我左耳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嚇得我原地跳了起來。過了片刻，微型耳機又傳來一個清晰的女聲。
“李在明，你在哪裏？我是s01，前段時間雙子星基地遭打其它武裝力量襲擊，現在已經奪回控製權了，你怎麽不在蕭姓部落了？”
我臉色瞬間慘白，豆大的汗從額頭冒出來。首長覺察到我的異常，問道。
“CR37，你怎麽了，是不是怕河中有什麽危險？”
“不是首長，我突然間肚子疼，你繼續幫我準備，我去解決一下！”
不等首長回話，我匆匆跑開，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按下左手中的按鈕，準備回應s01。隻是我還沒開口，耳機又傳來聲音。
“李在明，你怎麽會在二號實驗室！你有什麽企圖？”
我氣急反笑，並且心裏離開的打算更加堅定。
“我有什麽打算？我還要問你們有什麽打算呢？趙宇呢？”
“趙宇在上次襲擊中犧牲了，現在雙子星我說了算！你到底是怎麽去的二號實驗室？”
聽到趙宇犧牲的消息，我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他這種級別的人，也是說掛就掛。但是心中去意已決，便隨便瞎編了起來。
“我還要問你們呢？那天，我在樹林裏瞎晃悠，遇到了黑墟怪，它把我吞了，再醒來我就到這裏來了，而且老了十歲！”
從s01的呼吸聲來判斷，她聽到我說的話十分震驚，好在這個故事和我的遭遇也有些相似，具體緣由就讓方舟自己猜去吧。
“好的，李在明，我會向總部匯報此事，你在二號實驗室呆幾天，等待命令！”
我假裝憤怒的道。
“你們最好快點給我個解釋！”
“通訊已關閉！”
關閉通訊後，我迅速找到了小雪。
“小雪，來不及等他們完善小船了，今晚我們就走。”
“怎麽回事啊，你怎麽跟趙平一樣啊，什麽都不說就一句來不及！”
“囚禁我們的那些人已經回來了，他們剛剛跟我聯係過，我的假話忽悠不了他們太久！”
小雪抿嘴沉思。
“這群人真的這兒可怕嗎？我不甘！”
“至少目前來說，我們鬥不過他們，你不甘也要等以後出去再說。”
淩晨1點，我和小雪推著未完成的小船和一些物資進入垃圾洞塌陷的地方。塌方的地方我隻來過一次，原本趙平所挖的小洞已經完全消失，不止如此，小洞附近幾十米的泥土和岩層也全部不見，取而代之是一條七八米寬的大河，在地下昏暗的環境下看不見底，但卻可見水流速度極快流向遠方，猶如遠方有一隻吞噬一切的怪獸。
正當我們想把小船推下河。三個人在遠處嚷道。
“什麽人？”
這首長真是看重此事，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人在這地下河附近。等到來人一看是我兩，雖然語氣變得客氣，但是臉上仍有警戒之色。
小雪熟絡的拍了下其中一個為首的人的肩。
“剛子，今天這麽晚還在巡邏呢？”
“是你們啊？雪姐，這麽晚來這裏幹嘛呢？咦，你們怎麽把船弄這裏來了？”
我暗自拿起物資包裹裏的一把手槍，想要動手，小雪看見我想要動武，一把按住了我的手，搖搖頭，拿出一個本子。
“哦，是這樣的，首長讓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來你們過來一起看看！”
待到三人一看小本子的封麵，全部軟倒在地上，昏死過去了。
“小雪，你真聰敏，沒想到這趙平的本子還能這麽用！”
“畢竟，一起生活過，不想做的那麽絕。”
我來到塌方出，用手摸了一把河水，冰冷刺骨。回頭看了眼小雪。
“準備好了嗎？”
“早就好了，在這裏比死更恐怖，倒不如痛快點。”
我兩相互點頭示意，一起把船推入地下河中，隨後一起跳上了小船。沒有了發動機，我們的小船隻能隨著地下河漂流。隻是眨眼間，我們就飄出去幾十米，進入了一個地底隧道，頭頂離開洞頂最多不過半米，相當令人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