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中毒
“忽然我眼前銀光一閃，幾根銀針向我麵前飛來，我手中筷子一揮，銀針被我撥開。由於我內力不濟，手中兩支筷子其中一支拿捏不穩，脫手飛出。”
“綠光一閃，我用僅剩的那支筷子一擋，筷子上插上了三根綠針，針孔位置瞬間變成綠色，想必是針上有毒，便將筷子扔下。我知道第二次飛來的毒針共有六根，三根綠色三根黑色，我隻擋下三根綠針，另有三根黑色的毒針已刺入我胸口，我感到胸口一陣刺痛！”
“啊？”紀小可驚叫一聲，俯身查看張敬業的胸口。
張敬業忙抓住她的手，道：“放心，沒事的。當時我感到胸口一陣刺痛，將那三根毒針拔出來，那疼痛感就消失了。”
“此時坐在我對麵的那兩個黑衣人同時站起來，轉身向我走來，兩人一高一矮，矮的一人，竟然就是前一天晚上走錯房間的那個女子，另一個人長得很高，身材很瘦，臉色枯黃而憔悴，雙眼布滿血絲，好像幾天沒睡覺一樣。”
“我的手按在胸口，問道：‘你們是誰，為何要放毒針害我？’”
“那男的說：‘聽說最近江湖上出現一個惡魔，坑蒙拐騙、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本來我唐門三少爺也不想管，誰知他吃了豹子膽，竟敢偷我們唐門的秘製毒藥，實在是不想活了。’”
“我當時心想：那男子自稱唐門三少爺，丐幫趙一龍曾說，唐三唐四兩人正在找我，莫非那黑衣女子就是唐門老四？”
“唐三少笑著對那女子說:‘師妹，我早就說過你的美人計不靈，看來你並沒有那麽吸引人。’”
“那少女嗔道:‘是他眼睛瞎了。’說著衝到我麵前，喝問道:‘臭小子，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不漂亮？’”
“我依然捂著胸口，假裝一臉痛苦，道:‘姑娘樣貌俊秀，隻要是男人，隻要他眼睛不瞎，都會覺得你好看。’”
“那少女聽我誇她貌美，怒氣似乎減少了，語氣稍微平和，道:‘那我昨晚假裝走錯門，投入你懷裏，你為什麽無動於衷？’”
“我奇說:‘你自己投錯懷抱，卻想要我怎麽樣？’”
“少女說:‘你為什麽不跟來？你為什麽不對我……動手動腳？’”
“我感到更加驚奇，道:‘你想要我跟著你？你要我對你動手動腳？’”
“那少女‘哼’了一聲，回頭對唐三少道:‘師哥，傳說張敬業是個大色魔，今日一見，傳聞並不真實啊。’”
“唐三少道:‘他不上鉤，或許是因為他早已識破你的計策，又或許是你真的不是那麽美麗，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再使用你的美人計，太冒險了。’”
“那少女生氣道：“就你的計策行，他吃了你的毒酒，中了你的毒針，怎麽還不死？”
紀小可忽然道:“小師哥，那唐三少心裏是不是喜歡他師妹，怕她以自己的身體做誘餌太危險，心裏很擔心，所以才那樣說？但他卻不會表達，竟然說他師妹不漂亮，他這樣說，他師妹肯定要生氣。”
張敬業道:“不錯。當時我也看出這一點，於是我依舊假裝痛苦地說:‘唐姑娘……她說她不姓唐，她姓莫。”
“我說:‘好，莫姑娘，昨晚我並沒有識破你的妙計，否則我早就跑了，怎麽還會坐在這裏喝你們的毒酒。我想說的是，你確實很漂亮，除了我師妹外，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子。’”
“莫姑娘哼了一聲，道：‘花言巧語。’”
“我接著說：‘但你知道嗎？在你師哥唐三少眼中，你是最漂亮的，他之所以總說你不漂亮，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用美人計，不要再以身犯險，他不是信不過你，而是擔心你的安危啊。’”
紀小可忽然道:“小師哥，莫姑娘當時是不是突然恍然大悟？嗯，她應該是想到以往每次自己想出的計謀，隻要會危及到自己的安全，師哥都會極力反對，自己又個性要強，師哥拗不過自己，便隻有冷嘲熱諷，就像這次行動一樣。”
張敬業覺得紀小可冰雪聰明、善解人意，深情地望了她一眼，接著道:“應該是的，我見她呆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麽。再看唐三少，他心中的秘密被我說破，臉上一片羞紅，卻極力掩飾，他又偷偷看了他師妹一眼，臉色一直紅到耳後根。”
我本想他應該對我心存感激，畢竟我幫他讓他師妹了解他的心意。但我卻忽略了一點，他師妹未必對他有心意，假如她師妹對他沒意思，那我豈不是弄巧成拙？
“果不其然他惱羞成怒，道：‘張敬業，你先中了我的‘輕飄飄散’，又中了我的‘朽木烏針’，半個時辰之內得不到解藥，你將全身腐爛而死。’”
“我問他什麽是‘朽木烏針’，他說中了朽木烏針者，半個時辰之內，中針的部位麻痹刺痛，體內漸漸有種被抽空的感覺，半個時辰之後，體內的血液開始幹枯，身體慢慢僵硬死去，身體幹枯沒有半點活氣，形同朽木。
“至於那‘輕飄飄散’，就是迷魂藥一類的藥物。
“我中毒後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說了這許多話，身體活動如常，沒有輕飄飄的感覺，也沒有被抽空的感覺，反而覺得舒服之極，十分奇怪。但我依然假裝胸口疼痛，心下又在苦思逃離的方法。
“唐三少向我伸手，道：‘把唐門秘製毒藥交出來。’”
“我苦笑一聲，道：‘在下並沒有拿你們的秘製毒藥。’”
“他怒道：‘少裝蒜。’”
“我道：‘如果我說，有人假冒我的名字，在江湖上行凶作惡，你們信不信？’”
“他冷笑一聲，懶得回答。”
“我道：‘以你們兩人的武功，能不能殺得了張敬業？”
“他們一愣，不明白我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又說道：‘假如說我現在並沒有中你的毒，或者說我雖然中了你的毒，但一點事也沒有，此刻這裏門窗緊閉，你們逃又逃不了，你們害怕嗎？’”
“他一凜，隨即哈哈一笑，道：‘笑話，我明明看到你喝了我的毒酒，中了我的朽木烏針，你怎麽可能沒事？’”
“我坐直身體，臉上痛苦的表情一掃而光，悠悠地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緩緩喝了下去，見他們二人詫異地看著我，我又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他看了看酒壺，心中可能在想：莫非這酒被掉了包？”
“我問他：‘朽木烏針，你身上還有嗎？’”
“我話沒說完，一大把毒針已向我身體撒來，我挺起胸膛迎了上去，烏針、銀針、紅針、綠針，一共數十根，全都插在我胸口上。一片刺痛感過後，我便感到一陣舒適。”
“我呼出一口氣，微笑道：‘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唐三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恐地看著我。”
“我緩緩站了起來，在客棧中踱來踱去，邊走邊將胸口上的毒針一根根拔下來，握在手上，道：‘我現在動手殺你，殺你師妹，簡直易如反掌。’”
“那莫姑娘道：‘那你為何還不動手？’”
“我苦笑道：‘因為我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張敬業，我最近也在找尋那個假冒我的人。’”
“唐三少半信半疑，道：‘你真的願意讓我們離開？’”
“我坐了下來，點頭道：‘你們隨時可以走。’”
“莫姑娘拱手道：‘或許我們真的找錯人了，得罪了，告辭。’”
紀小可道：“你身上中了那麽多毒針，為什麽一點事都沒有？”
張敬業道：“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我猜想一定跟我內力發揮不出這事有關。你知道嗎？後來我做了一個大膽的嚐試。我道：‘等一下。’他們停下腳步，全神戒備，以為我出手發難。我微笑著問那唐三少，身上是否還有朽木烏針，他瞪大眼睛望著我，說毒針用完了，但毒藥倒還有幾瓶，他從懷裏取出六七瓶毒藥放在桌上，說這是唐門致命毒藥，隻要一滴就能奪人性命，說完他就和莫姑娘從後門溜走了。”
“我也不知道那幾瓶是什麽毒藥，我打開瓶蓋，一瓶瓶往嘴裏倒，一口氣把所有毒藥都喝了下去。”
紀小可驚道：‘那麽多毒藥你都敢吃，你不怕被毒死麽？’
張敬業道：“當時我身上中的毒針，至少含有三四種不同的毒藥，但我卻毫無難受的感覺，我猜想我的身體應該不懼怕毒藥，為了測試這一點，便大膽喝毒藥，心想再多喝幾種，也無大礙。”
“誰知，六七瓶毒藥下去，腸胃頓時翻江倒海，疼痛不已，我想吐卻吐不出來，想叫也叫不出來，頭皮發麻，眼花繚亂，不久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