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戶主是死人
34
“你能想辦法讓我們查到1104室的戶主資料嗎？”梁鬆問李果兒。
“怎麽？他們不給查？”李果兒問。
梁鬆點了點頭。
近日報社有重要采訪，李果兒不能和梁鬆一起去了解1104室戶主的情況，梁鬆便自己去了，不料售樓處工作人員的說戶主的資料是要保密的，不能隨便給人看。
“行，我們借工作之便。”李果兒說。
第二天，她去報社，找了個借口，說麗景花園有主戶投訴，需要去那裏采訪，讓報社給開個證明。拿著證明，他們再次去了售樓部。
“我今天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昨天去過，再去就露陷了。”梁鬆說。
“好的！那你在外麵等著，我很快就出來了。”李果兒往售樓處走去。
梁鬆坐在旁邊的店裏喝飲料，等李果兒，忽然接到了lyne的電話。
“他快瘋了，他快被那個女人的鬼魂搞瘋了，我也快被他搞瘋了。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再這樣，我要搬出這個家了！”lyne在那邊大聲吼。
梁鬆剛開始被她那莫名其妙的話聽愣了，半天才知道怎麽回事，忙說：“別太衝動！到底怎麽回事？”
他即使沒見到她，但從她的語語中，還能想像出她那歇斯底裏的樣子。
“他老喊那個死女人的名字，老說看到那個死女人了，前天早上睡覺起來，他說窗台上有那破胸針；昨天他又說他車裏也有。半夜裏他睡著睡著，又說有鬼。我快受不了了，他已經瘋了。你還是把他送到醫院去吧！不然我都要被他折騰瘋了。”lyne說完，沒等梁鬆說話便掛斷了電話。
“她這點還真是一點沒變。”梁鬆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
梁鬆馬上打電話給kim，kim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梁鬆問他發生什麽事了，他卻說沒事，還說自己是失眠引起的精神恍惚。
“別聽lyne亂說，我沒事的。”kim說。
“這兩天我抽時間過去看你！”
Kim停了一下，才說了聲“好”，接著便掛斷了電話。
梁鬆覺得自己應該趕緊把這“鬼”抓住了，不然說不定kim真會出事。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李果兒在他後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梁鬆回頭，看到李果兒一臉神秘。
“有重大發現！”李果兒壓抑著自己的嗓音，“剛剛快把我嚇死了！”
“怎麽了？什麽重大發現？死人複活了？”梁鬆輕輕一笑。
李果兒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的？”
“哦？戶主真的是徐麗珊？”梁鬆皺起了眉。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呀？這又在你預料之中？我告訴你，戶主資料上的照片，就是徐麗珊的照片，和我們從洪伯那裏拿的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梁鬆自語道。
“還有更奇怪的！”李果兒停下來，準備賣個關子。順手端起梁鬆喝了一半的飲料，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梁鬆對她的隨意，很是無奈，笑著搖搖頭。
“我現在有些理解kim了，想想看，阿珊原來是他的情人，最後卻因為他娶了lyne而自殺。不管怎麽樣，徐麗珊都是因為他而死的。放在誰身上都不想重提。特別是他妻子的娘家勢力比較大，他的擔心並不多餘。我在想，如果我們偷偷給他查出來，也是在幫他，對不對？再說了，因為鬧‘鬼’，已經死了一個陳林生了，我們不能讓kim和他妻子再受什麽傷害。雖然kim對不起徐麗珊，可徐麗珊已經死了。”
梁鬆感動地看著李果兒。
“謝謝你！你剛剛不是說有更奇怪的事嗎？賣了這麽久的關子，應該說了吧！”
李果兒把聲音降到了最小。
“你知道戶主的地址是什麽嗎？”
“什麽？”
李果兒打了個寒顫。
“是天堂公墓，徐麗珊的墓地號碼？”梁鬆問。
李果兒睜大了眼睛，壓低嗓音，吼道：“對呀！你也知道？你也去查了？”
“你害怕成這樣，應該是這樣吧。”梁鬆說完，長長歎了口氣，說了一句，“看來，要麽真有鬼，要麽扮鬼，這扮鬼也是下了番功夫的。”
“你……你也相信有鬼？難道真有鬼？”李果兒害怕地說。
“我們現在去沙田，看看阿珊生前住的地方。”梁鬆說。
35
在沙田那間普通的民居前，梁鬆問起徐麗珊曾經的鄰居時，大家隻有搖頭歎息。住在他們隔壁的賣水果阿婆說：“阿珊呀！死了六七年了，她這一走，可把他的父母都帶走了，父親在她死後的當年就死了。就留下一個孤老婆子，整天癡癡傻傻的。前兩年，有人來接她，也不知道接去哪了。好像說是出國了。反正不知道，一夜就沒見了。也沒見他們有國外親戚呀！想不到！這麽好好一家人，就這麽全沒了。”
“那個親戚和他們以前沒走動嗎？以前就沒提過？也沒有地址？”李果兒問。
“阿珊的父母，就是一個從大陸來投奔親戚的，親戚沒找到，就留在香港了。沒聽說過這裏有親戚，更沒說有什麽國外親戚。一家三口，一直相依為命。我和他們鄰居這麽多年，也沒見他們家裏來過什麽人。一家人都老老實實的，見人就笑，擺個攤賣個水果什麽的，不怎麽跟鄰居聊天。”阿婆說的時候，不停咋舌搖頭。
“可惜了，阿珊，靚妹來的。原來說去什麽油麻地的餐館工作了，又說上了大學了，還說要嫁給那家開餐館的兒子了。那個阿珊的父母，高興得合不攏嘴。唉！沒想到，說死了就死了。”
“你們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梁鬆問。
“不知道，聽說是自殺，還說是跳樓自殺。反正也就是聽說，阿珊的父母抱著骨灰回來後，就沒做過生意，整天坐在屋裏，很少出來，鄰居問也不說，隻是搖頭，心被阿珊帶走了。傻了！”阿婆搖著頭，歎著氣說完，忽然問他們，“你們打聽他們家人幹什麽？”
“我原來是阿珊的同學，很多年沒見，來找她，沒想到……”李果兒說。
“哦，那你來晚了，找不到人了，這房子早都住上別人了。”阿婆剛說完，有人來買水果，她便去招呼客人了。
梁鬆和李果兒隻得黯然離開。
“每次隻要聽到阿珊的故事，我就……就恨那kim，想他活該被鬼纏。他不喜歡，為什麽要招惹她！”李果兒又是鼻子一酸。梁鬆默默不說話。李果兒想，自己這麽說kim，梁鬆肯定不舒服，於是又說，“其實kim也不容易。”見梁鬆沒說話，轉移話題說，“又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怎麽沒收獲？最起碼知道，他們的社會關係很簡單。”
“那，你說，會不會是徐麗珊沒死？假死！詐死？”
“假死的目的是什麽？詐死的目的又是什麽？如果她沒死，她的父母不可能那麽傷心欲絕。徐麗珊的父母是老實人，不會撒這種彌天大謊的，沒意義。”
“唉！累死了！到底怎麽回事嘛！”李果兒站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喪氣地說。
“走，我們去警察局。”梁鬆說。
“報警？”李果兒問。
“不！去看看徐麗珊的檔案，看是不是還在。”
……
結果毫不意外，徐麗珊的檔案早已注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