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夜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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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愛咖啡廳”裏，服務員全都換上了青春靚麗的女孩，經理也是從別處挖來的。
Kim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業給別人看，給lyne和老丈人看。他要告訴所有人，他kim不是個隻會靠老婆的男人，不是吃軟飯的。而且他還算念舊，想到父親死後，一直忙進忙出的隻有洪伯和阿偉。他決定留下他們兩個，並且給他們長了工資。
洪伯不用再每天早上去買菜，kim給他的職位是後勤主管，平時隻需監督後勤上把到處弄幹淨就行了。而阿偉延續原來的職位，做他的司機兼保鏢。
阿偉的老實木訥和虎背雄腰，讓Kim覺得很放心。再說Kim覺得他有必要培養幾個親信，也需要有個保鏢。阿偉既能開車，身體又壯，一人三用，非常劃算。
為了表明自己對洪伯和阿偉的信任，kim還貼心地專門在咖啡廳二樓的一角，為他們搭出了一個小房間來。
所以二樓除了有供顧客品茶的小包間外，一邊是kim的辦公室，另一邊就是阿偉和洪伯的住所。
“醉愛咖啡廳”開業的那天，整個油麻地好像都熱鬧起來了，雖然鄰裏街坊來的比較少，但因為有了Lyne家人的棒場，好車在咖啡廳門口就排成了一長溜，那恭賀花籃也是多的沒處放。
處在得意中的Kim，喝了很多酒。他沒有想到，父親的死，竟然成全了自己，那“鬧鬼”其實就是在幫自己。
這天，kim留到了很晚。
在大家都離開，老婆Lyne也走了之後，他和梁鬆一直喝到了淩晨三點，梁鬆看他興奮地手舞足蹈，勸他：“kim，快回去吧，三點鍾了！”
“三點？三……三點很晚嗎？”kim紅著眼睛問。
“你不休息，他們還要休息呢？不然明天怎麽工作？”梁鬆指指哈欠不斷的服務員說。
“沒事！今天……高興！”
“要是lyne……她的脾氣你也知道。”
梁鬆的lyne剛脫口，kim舉到嘴邊的杯子放了下來。
“掃興！”他嘟嚨著，但卻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往外麵走，梁鬆跟了出去。
梁鬆和阿偉把kim扶上車。阿偉說：“梁先生，我把你先送回去吧！”
“不用，我搭個出租車就行了，你把kim安全送回家就行了。”
阿偉看看車裏的kim，見他趴在椅背上，嘴裏咕嚕著，便說：“那好吧！我們先走了！”
阿偉把車開了沒多遠，kim卻要阿偉再把梁鬆接來，他們還要一起喝酒。
“不能再喝了，這麽晚了，容易遇到……”阿偉說完，還害怕地四處看了看。
“哈哈哈……遇，遇到誰？鬼？鬼嗎？哈哈哈……我，我不怕……我……不信！”kim啪啪地拍著座背。
“好吧！那您坐好了。”
阿偉掉轉車頭，kim在後座上興奮地唱起了張國榮的“風繼續吹”。
“我勸你早點歸去你說你不想歸去/隻叫我抱著你/悠悠海風輕輕吹冷卻了野火堆/我看見傷心的你你叫我怎舍得去/哭態也絕美……”
唱著唱著，竟然有些哽咽。
Kim這幾年過得並不如意，夾著尾巴過日子更不好受。
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他希望自己能獲得嶽父羅任良的賞識，讓他進入羅家企業後，還能有一定的決策權，甚至把決策權全歸自己。
這才是他不計一切地追求lyne，娶lyne的主要目的。不然她那刁鑽任性的公主脾氣，他是絕對受不了的。
如果不是Lyne的父親是羅任良，他怎麽又會拋棄阿珊？那漂亮單純、可愛溫柔的阿珊才是他的最愛。
Kim一邊唱著歌，一邊想著阿珊，笑著，流著淚。
忽然，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音，kim的頭撞在前麵的椅背上。
“怎麽回事？”Kim的酒意嚇得消了一半。
“你找死呀！”阿偉朝外麵大罵了一聲，又對Kim說。
“對不起老板，有個年輕女人從我們車前經過，好像撞上了。”
“哦？”Kim不等阿偉給他開車便推開車門下去了。
“撞上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難道在這個最令他興奮的夜晚，會有一場豔遇等著自己？”kim的心一熱。
阿偉也緊跟著從另一邊下了車。
他正準備朝車前走，忽然看到車前頭底下，慢慢站起來一個女人。
Kim大睜著眼睛，連退幾步。
那個站起來的女人穿著一件白色長風衣，一頭長長的黑發披在肩上。
“這不就是阿珊嗎？那白色風衣還是自己給她買的呢。”Kim的酒全醒了。他揉揉眼睛，想看自己是不是花了眼，是思阿珊心切出現了幻覺。
但見那白衣女子，正緩緩向前移動。
對，是移動，不是走動。
Kim的後背一陣發涼。
“鬼……鬼……”阿偉驚恐地大叫。
Kim不相信有鬼神之說，他想追上去。剛邁出兩步，忽然又聽阿偉說：“蝴蝶胸針！”
Kim一看，果然，在車前，有一枚蝴蝶胸針，蝴蝶的白色翅膀上，紅顏顏的。
“帶血的蝴蝶胸針！”阿偉撿起來，衝kim說。
“快扔掉，快扔掉！快！回家！回家！”kim兩腿發軟，扶著車身，踉蹌往車上爬，可怎麽都爬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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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最後是被阿偉連拖帶抱的扯進車的，因為他腿軟的已經邁不開步了。
“快開車，快開車！”kim不停嚷著。
也許是太過緊張的緣故，阿偉在飛速行進中，好幾次都差點撞在護欄上、樹上。
車子在飛奔著，kim閉上眼睛，嘴裏不停念叨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但他的腦海裏，不停閃現剛剛看到的，穿著白色長風衣，一頭黑發，飄著移動的女人。那分明就是阿珊。
“一定是我眼花了！”Kim這麽一想，馬上問阿偉，“剛才撞著的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她穿著白色的長風衣，披著長長的黑發，非常漂亮！好像，好像……好像是飄著的，不是走的……啊！”
阿偉沒說完又啊了一聲。
“怎麽啦？又……又怎麽啦？那……那個女人……女人又出現了？又撞上她了？”Kim的聲音發著抖。
“沒有撞人，怎麽開到這裏來啦？這是哪兒？”阿偉一邊說，一邊踩了刹車，把車窗打開，將頭伸出去，四下看著，“好像，好像，好像是個墓地！”
“墓地？”Kim身體緊縮，臉卻貼著車窗玻璃向外看。
“看！那個人影，那個女人又出現了，就是穿著白色風衣的女人！”阿偉又大叫一聲，衝外麵大喊。
Kim好像也看到，在一堆墓牌中，有白色影子在晃動。
“快走！快走！”Kim的嘴唇開始哆嗦。
阿偉發動車子，但卻怎麽都發動不了。
咣咣咣……有人在敲玻璃。
“啊！”Kim和阿偉同時大叫，kim甚至還閉起了眼睛，他的全身像篩糠一般，顫抖起來。
“咣咣咣……外麵敲的聲音更大了，隱約還聽到一個蒼老男人的聲音，“喂！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
“是人，是老伯！”阿偉說了一聲。Kim這才睜開眼睛，果然看到外麵站著六七十歲的老人，看衣服應該是墓地的工作人員。
Kim的恐懼減輕了一些，他顫抖著搖下了車窗。
“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老人又問。
“不！不！不知道，不知道怎麽就開到這裏來了。”阿偉顫抖著說。
“你們要去哪裏啦？這麽晚來墓地幹什麽？”老人從車窗外打量他們。
“不！不！我們……我們去……去銅鑼……鑼灣！”Kim補充說。
“去銅鑼灣怎麽走到這裏來了？方向反了。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這又不是什麽好地方，快走吧！”老人揮揮手。
“老……老伯，那……那裏是不是有個穿白色，白色風衣的女人。”Kim伸手指著剛才看到白影的方向說。
“這麽晚了，哪裏來的女人，我倒想有個女人陪陪我呢。這裏除了我就是鬼。你是碰到鬼了吧！快走快走！”老人不耐煩了，衝著阿偉說。
“好！我……我們，馬上走！”阿偉說完，一踩油門，車子一溜煙地衝出了墓園。
“開……開……開車穩點！”出了墓園，Kim戰戰兢兢地說完，又從窗口朝外麵看，看到了“天堂公墓”幾個字。
阿珊就是葬在這個公墓裏的。
“阿珊，阿珊，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再找我了，明天，不，明天來不及，就這幾天，就這幾天我一定好好給你做個道場，求求你了！求求你別再出來嚇我！”Kim小聲地念叨著，嘴裏不停念著阿彌陀佛。
他開始有些相信父親陳林生所說的：阿珊是來報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