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秘象
“哥，把蔡玨調給我用。”
兩天了，楚辛有些壓不住火，自從那晚後李江澤就不見了，就得到消息他去了東邊的軍隊那一趟，其他什麽都不知道，後來一晚上沒睡著，那一晚都在想著還是借他大哥的人查一下，他把李江澤的手機裝了定位，應該能查到，卻受到了他哥無情的嘲笑。
“怎麽啦？妞跑了？”
“我就查個人，別把我想的那麽癡情！”楚辛有些氣絕。
“你直接來我這，有個事情要交代你，請問楚二公子有空嗎？”
“有空，您說什麽我怎麽可能沒空呢？”
楚辛咬牙切齒，心想肯定又有什麽慈善party找他了，這些拋頭露麵的機會真是，他真是受夠了。
“那你現在就過來吧。”
他哥那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向不急不慢的他迅速掛了電話，如果楚辛沒聽錯的話，他好像聽到什麽機械“滴滴”的聲音了。
有意思。
他連忙套上夾克下樓取車了，路上人很少，很冷清，一堆警察紮堆圍在一個小區，看樣出了大事。
他開到半路突然想起來，他哥還沒給他發定位，就稍微等了一下，刷ins的時候看到墨西哥西麵發現一個鮫人，是死的，鮫人？
美人魚變成泡沫，沒和心愛的小王子在一起，嘖嘖嘖，這些進化的殘次品還值得研究，那些成天待在研究室的人待傻了吧。
不一會兒他哥發來了定位，看了導航，罵了句，調轉方向，他哥不是一向見海就暈的嗎？這次怎麽到那邊港口去了？
“總裁在三樓C區，讓我來把小公子領過去。”
一個明豔嬌媚的高跟鞋噠噠的走進了他，他吹了聲口哨，烈焰紅唇卻嘟起來，“噓——小公子這裏要安靜。”
說完就轉過身扭著腰向前走，他吊兒郎當的亦步亦趨，這個女人是他哥的助理，跟了有三個月了，不知道能有多長時間。
上了電梯，那個女人就換了嘴臉，“楚辛，你特麽過來幹嘛？”
還環胸高傲的看著他，新染了一頭烏黑發亮的直發，倒確實像中國人，很端莊，可骨子裏還是那麽一副妖豔**貨樣，楚辛漫不在意的撇撇嘴，她冷笑一聲，“聽說你玩脫了被人趕回來了？那地方容不下你了？”
“你來這有多長時間了？”
“三個月多了，怎麽了？”
“這地方也快容不下你了，我哥什麽樣的人我清楚，”楚辛學著她抱胸的樣子，也風情萬種的冷笑了一聲，有些冷峻的臉竟然也有些妖嬈，“喲，千萬別說是我，一個玩物而已，你還真當你是顆蔥了？”
“那走著瞧，看我能待到什麽時候？”
“滴”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那個女人禮貌的伸出右手，“請，小公子。”
“嗬”了一聲，楚辛小聲地靠在她耳邊說，“這段數越來越高，不愧是我當初**過的女人。”
兩個人靠的很近，別人看著很曖昧的樣子，兩個人都言笑晏晏的樣子，說完楚辛便離了三尺遠，扇了扇鼻前的空氣，“助理小姐，你的香水味道真是太濃了。”
“中國不有句古話嗎？淡妝濃抹總相宜。”女人伸出食指在空中點了幾點，又在楚辛麵前晃了自己的指甲，是肉粉色的，衝他挑了挑眉。
“囂張啊……”
楚辛一拱手，一副甘拜下風的樣子惹得女人一笑。
“東海那邊衝上來一個鮫人，總裁率先買斷消息，抬回來研究了，你進去看看，我還有別的事情。”
女人領著他走到一道緊閉的門邊，摁著門邊的密碼，門緩緩向一邊抽去。
他站在門口，敏銳的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門後麵散發出來，還有一些海水的鹹腥味，搖搖頭，心想他哥這是怎麽了，為了一個鮫人竟然連——
門開後，意外的沒有看到他哥，門內全是穿著防護服的人，一個怪物被金屬觸手牢牢地抓住了上半身，下半身仍然還在掙紮，就連魚尾還在撲騰，一下一下的拍擊著地板，有個人正在手上帶著白手套，正在對那個怪物上半身在做手術，嗯，好像是開腸破肚，嘖，他踏進去後，門緩緩拉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有個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跟正在動手術的人低聲說了句話，便走過來。
“楚二公子，您好。”
麵前矮他半個頭的男人帶著反光的銀邊眼鏡，寬大的口罩都沒遮住他的臉，走過來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在有規律的做著不同的振幅，走到他麵前還謙卑的彎了下腰。
“那是什麽東西？”
楚辛指著那個喉嚨裏發出低吼的怪物，不是鮫人，魚一樣的頭，和人的上半身，中間像是吸塵器的管子連起兩個部分，還有魚尾。
“這是一串新基因序列，”小胖子提到新基因序列的時候，他看到他腮幫上的肉都興奮得顫抖了幾下，眼中充滿了狂熱的喜悅，“還是活的，連醫生正在檢查它的內部結構。”
得，他知道他哥的意思了，讓他在這看著這些人，真是太會使用苦力了，他一定要告訴他嫂子，這樣奴役他，還想著他哥什麽時候克服了生理障礙，沒想到到頭來還被誑過來。
“而且，您知道嗎？這東西竟然不能麻醉，剛連醫生給他打麻醉，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個要是提取出來簡直太好了！”
“……你們繼續，我過會過來。”鋪天蓋地的血腥味滲入了他的毛孔，濃重的味道充斥著他的呼吸道，忍了一會想看那個怪物，可還是敗在這樣的環境。
門再次發出沉悶的閉合聲，他趕緊呼吸了幾下，才拿起手機打電話找他哥。
“你在哪？”
“五樓右轉第二間辦公室。”
“等你辦完事，我們在一樓見麵。”
他聽到他哥有些不穩的氣息，還有女人的聲音，一副了然的口氣約了地點。
他可不想一天兩次那麽對待自己的肺。
他靠在車抽煙，呼出一口氣，看煙霧嫋嫋上升，這才仔細看到這個樓的模樣，喲，還挺樓模樓樣，他繞到這棟樓的後麵，視野開闊，迎麵全是海風，仔細看的話，竟然還用電纜連了下麵沙灘，這世界怎麽了？怎麽鮫人成了一種新時尚？
手機震了好幾下，他笑眯眯回到一樓進出口那裏，看到一個身姿挺拔、戴著口罩的西裝男，沒錯，就是還沒有克服生理障礙的他哥，楚庚，身邊沒有那個女助理。
他哥看到他，便下巴指了指一個地方，兩人便進了一間封閉的屋子裏。
“哥，你這回怎麽了？”
“整棟樓用的是鋼結構——”
“我沒聽錯吧，哥這才五樓，你用鋼結構？”
“如果要是平時的，那個怪物幾下就拍的人盡皆知了吧。”
“也對，哥你找我來不會就是讓我看著一群瘋子做手術吧，你請的那些人，嘖嘖嘖……”楚辛看到他們的模樣，感歎道，“蔡玨呢？”
“你要查那個李江澤嗎？”
“你跟蹤我了？”楚辛一聽這話表情就變得陰鬱起來，本就冷硬的麵目更加淩厲起來。
“沒那閑心，”楚庚擺擺手，坐在沙發上，拍了拍旁邊的位子，“年輕人淡定。”
“他出海了，定位一直在移動，和一個外國人做了交易，買了一艘快艇，被人追蹤了，位置大概是佛州半島那兒。”
“知道了。”楚辛眉頭擰得更緊了，轉而就問，“你找我來幹什麽？”
“snake告訴我，中國國安局的死人漂到Jackson轄區了。”楚庚雙手交叉，輕輕抵在做工優良的西裝褲上，像是在背新聞一樣，“4月22日，王某發現女朋友胸口有紅褶，後女朋友逃離，第二日王某接受采訪，第三日王某及整棟樓居民全部被殺死。4月25日，就是今天，墨西哥西部發現鮫人，人臉人身魚尾，已去世，證明是被次聲波殺死，昨日我收到消息東海打撈出一個活鮫人。”
“哥，那些鮫人是怎麽突然冒出來的？”
“還在查，不過真是有趣，還有不同類型的鮫人，沒想到這個鮫人也有不同的種族。”楚庚玩味的說著三樓的鮫人，“我當時一開始看到那個怪物的時候，太惡心了，後來墨西哥發布消息，我又看了那邊的鮫人，跟中國人一模一樣，就是有了魚尾巴，後來樓上的那些人就說可能鮫人也分種族。”
“那又怎麽樣？”楚辛躺在沙發上，還在想為什麽李江澤出海了，突然想起來，那個前女友還在海裏，好像是參加——
想到這，“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楚庚看著弟弟自從知道那個李江澤出海後一直心不在焉的，眼神變得飄忽不定，後來猛地坐直，就隨口問了一句。
“怎麽了？”
“那個快艇是從誰手裏買的？我想知道！”楚辛眼神堅定又陰騭，讓楚庚心口一跳，這兔崽子不會真陷進去了吧……
“等會，我交代完事情，你再去亂咬人。”
“快說。”楚辛催促他哥，看他哥的眼神連忙拍了拍他哥的肩，“我自知分寸，你別對他下手。”
“那就好，你嫂子現在身體狀況不能再次懷孕了，我就一個寶貝閨女，我們兄弟兩要想活得好好的，必須從你這有個繼承人，不然老頭子不放心。”楚庚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你早點定下來，我放心多了，這次你嫂子就開始給你物色了，至於這些——”
“還說不說？”
“說這個你就煩，snake把那些國安局的人給運回來了，你之前不在國內，現在給你個機會，跟東邊那個少將談談合作，賣他們個人情，這樣軍隊名聲好聽，我們以後出海還方便些。”楚庚每次說話都是羅裏吧嗦的，誰都煩他。
“沒了？”楚辛沒考慮就答應了，“行。”
“那沒你事了。”楚庚站起身來，把門開開，順手帶上了口罩，“放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