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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騰正與文彬坐在審訊室裏,看著徐永羊,徐永羊卻一聲不吭。蔡騰正與文彬也不著急,在一邊等著。等了一會兒後,想想不對勁兒,蔡騰正把文彬叫了出去。
“正哥,不是要審問那個徐工的嗎?怎麽出來了?”文彬不明白。
“不對啊!”蔡騰正說,“文彬啊,你想想,那陳若蘭被害一案,負責調查的人是我跟你吧?”
“對啊!”
“秀莉說那陸西遠是嫌疑人,那抓回來後應該我跟你審他才對,怎麽我們反倒要來審這個徐永羊呢?”蔡騰正問。
“因為,徐永羊是非法扣押我們嫌疑人的人?”
“嘖。”蔡騰正白了文彬一眼,“那陸西遠哪是什麽嫌疑人,那案子的凶手不是自首了嗎,哪來跟陸西遠有什麽幹係,肯定是俞阿遲跟秀莉說了什麽,把這當幌子好去SRM公司要人的。”
“那,陸西遠被扣押也是事實啊,我們都看到了,對吧,這徐永羊把陸西遠當試驗品呢?”
“那,徐永羊為什麽這麽做呢?”蔡騰正問,“陸西遠身上有什麽值得他研究的?”
“你問我啊?我怎麽知道。”
“那個陸西遠本人肯定知道。”蔡騰正說,“所以俞阿遲跟秀莉才主張由他們來審訊他的。”
“這……”文彬想了想,明白過來了,“那秀莉姐跟俞阿遲是想瞞著我們嗎?”
“我估計是這樣。”蔡騰正看了一眼審訊室裏的徐永羊,“這家夥不開口,我們是沒辦法從他口中知道真相了。而俞阿遲那小子肯定不會主動告訴我們的。”
“那我們能怎麽辦?”文彬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模樣。
“要不……”蔡騰正正要提議,卻看到一個老人帶著一位西裝革履的陳律師朝他們走了過來。
“就是你們從SRM公司抓走徐工的吧?”陳律師曾經在為李厚熙辯護的時候,見過蔡騰正與文彬,“我是徐工的律師,能讓我們見見他嗎?”
蔡騰正與文彬對視了一眼,點頭,“你們最好勸勸他,非法囚禁罪可大可小,早點配合認罪還能早點出去。”
蔡騰正與文彬在單向可視窗口外,看著老人與陳律師一進去,徐永羊便站了起來,神情激動。
在關閉上的檔案室裏,陸西遠看著成秀莉與俞阿遲,心裏滿腹狐疑。
自己被SRM公司帶走的事情,並沒多少人知道,並且,俞阿遲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會再追查自己,但他們卻知道自己被拘禁了徐永羊的實驗室,並且帶人將自己解救了出來,這是怎麽回事呢?
“陸西遠,不,不對。”俞阿遲搖了搖頭,看著驚疑不定的陸西遠,“或者,我還是該叫你關宇呢?”
陸西遠愣了,而後臉色大變,“你,你?”
“是的,我相信你不是陸西遠,而是關宇。”俞阿遲點頭,“這一切,都是SRM公司的徐永羊在搗鬼,對吧?”
“你們,怎麽會知道?”陸西遠依然震驚。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自己也不太相信,但眼下有兩個人告訴自己,他們相信這種匪夷所思的事,這是比自己的意識轉換更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這麽說,你,現在的意識,真的是關隊?”成秀莉的吃驚,並不比陸西遠少,她看了看陸西遠,再看了看俞阿遲,微微搖頭,似乎並沒辦法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沒錯,我也不知道是這麽回事,我的記憶,並不是陸西遠的,關於陸西遠的一切,我都不清楚,但關於關宇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說,我不是關宇的話,我還能是誰?”陸西遠苦笑,“你們不是相信我就是關宇嗎?”
“主要是我,我相信你是關宇。”俞阿遲申明這一點。
“你?俞阿遲,為什麽你會相信我呢?”陸西遠還是不解。
“因為,我也不是俞阿遲。”
陸西遠的瞳孔一下睜大了。
“其實,我跟你一樣,是另一個人的意識被轉移到了這個身體裏。”俞阿遲道,“我其實是趙文簡。”
陸西遠倒抽了一口冷氣,聽著俞阿遲將自己在遭受車禍後醒來發生的一切緩緩道出,目瞪口呆,許久,才喃喃道:“難怪,你一直堅持重新調查徐倩被害一案。”
“那麽,你呢?你昨天晚上被帶到SRM公司後,他們都對你幹了些什麽?”俞阿遲追問。
陸西遠看了看俞阿遲,好不猶豫地將自己獲知的一切全盤道出。
成秀莉越聽,越冒冷汗。
“就是說,SRM公司,不,是這個鄧欽還有徐永羊在研究的移念器,為的就是收集人的意識能量,然後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嗎?”
“沒錯。”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們應該直接去問徐永羊跟鄧欽才對。”
“等等,你們遭遇的這種事情,要怎麽辦?”成秀莉問,“我們,要把這個事實宣揚出去嗎?”
“不行。”陸西遠與俞阿遲異口同聲,而後兩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
“成秀莉,你覺得,這就是我希望你替我保密的原因。”俞阿遲道,“你覺得,這種事情說出去,別人會信嗎?”
“為什麽不信?我就信了啊!”成秀莉道。
“那是因為你是成秀莉,換成了另一個人,可能我們就成為他們眼中的異端了。”俞阿遲道,“被人當做異端,你知道會遭遇什麽嗎?”
“先別管異端不異端,我覺得,這個世界,不,是現在的人們,並沒有準備好接受這個事實。”陸西遠道,“意識能量轉移現在成功的案例隻有兩例,沒有獲得普遍成功之前,人們不會輕易相信的。”
“不,是一例,成秀莉,你跟我說過,會保密的,陸西遠,你也不許將我的事情說出去。”俞阿遲提醒,“現在SRM公司知道的成功的例子,隻有你而已,我不算。”
“沒錯,這事是SRM公司弄出來的,如果說,我們打算把這件事說出去的話,你覺得SRM公司會承認嗎?”
成秀莉猶豫了。
“根據他們偷偷把我扣押起來的事實來看,我並不覺得他們會配合我們。到時候成秀莉你跟我就算跟外界說,隻有我們的一麵之詞,沒有證據,你以為人們會相信我們嗎?”
“我們有證據,就是這個移念器,關隊,你說過了,移念器才是轉移意識能量的關鍵。”成秀莉將移念器拿到了手上,“對吧?”
“這個移念器可是連研製出來的徐永羊也沒辦法控製的東西,你想拿它給人們演示嗎?”俞阿遲質問,“你打算怎麽跟人們解釋這個機器的原理?就算讓你投入實踐,你會怎麽操作嗎?不,是,有誰願意讓你用移念起收集自己的意識能量?”
成秀莉啞口無聲。
檔案室的門被敲響了。
“俞阿遲,秀莉,你們在裏麵吧?快開門。”
“關於公不公布我們的事的討論就到這裏,成秀莉,你可千萬別把事情鬧大了。”俞阿遲說著,打開了檔案室的門。
“俞阿遲,那家夥是跟你們在一起嗎?”蔡騰正劈頭便問,探進頭,看到了與成秀莉站坐在一起的陸西遠,把俞阿遲扯到一邊,走到了陸西遠跟前:“陸西遠,你作為陳若蘭被害一案的重大嫌疑人,被捕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