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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是從視頻上截下來的男人的那張臉。
蔡騰正以及文彬,都正看著這張臉。
“這是誰呢?”文彬問,“你認得出他是誰嗎?正哥?”
“找人查查……”
“那是李厚熙,是天龍集團李墾總裁的二兒子,是天龍集團影視產業方麵的一把手。”跟著成秀莉走進來的俞阿遲道。
“什麽?那個天龍集團的?”文彬驚訝。
“李墾總裁的兒子?”蔡騰正也吃驚不小。
天龍集團是本市的明星企業,與龍江集團並稱本市的經濟“雙龍”,兩個企業都是資金雄厚橫跨幾個行業的綜合性大公司,兩家公司之間的競爭一直都很激烈。
“你沒認錯嗎?”成秀莉問。
“不可能認錯,我曾經跟他打過幾次交道。”
“啊?”蔡騰正跟成秀莉一起看著俞阿遲,疑惑。
“啊,是他開車經過我的執勤點的時候,我給他開過幾次罰單。”發現自己說漏嘴的俞阿遲補救,“他喜歡開快車,超速。”
“哦。”蔡騰正與成秀莉釋然。
“確實沒錯,是他。”早在電腦上輸入李厚熙的名字,搜索出本人相片的文彬把電腦屏幕拍向他們,屏幕上出現的正是年青俊傑李厚熙的相片,與從視頻上截出來的男人的臉一模一樣。
“嘖。這些算什麽青年俊傑啊?”蔡騰正一拍桌子,“之前龍江集團的那個什麽,CEO,才剛被證實殺了個小模特吧?這個天龍集團的也犯法了,還他媽的性質那麽惡劣。”
俞阿遲的眉頭皺了起來。
“正因為視頻裏的那個是李厚熙,所以,王蓉蓉認出他以後,覺得自己可以發財了。”成秀莉道,“對吧?李厚熙是天龍集團的人,而且是李墾總裁的兒子,照王蓉蓉看來,他肯定很有錢吧?”
“嗯,所以王蓉蓉一定打算拿這段視頻威脅勒索李厚熙了,而李厚熙絕對不會讓知道自己犯下這種事的人活著的,因此,在2015年8月12日那一天,他派人去王蓉蓉家把視頻找回來銷毀掉,順便殺人滅口。”俞阿遲道。
“你怎麽知道他是派人去殺的?而不是李厚熙自己幹的呢?”
“他沒那麽蠢,這種事情也會親力親為。”
“啊?”成秀莉,蔡騰正以及文彬再一起看著他。
“我是根據李厚熙本人的個性以及管理風格推斷出來的。”俞阿遲不得不再次補救,“報紙電視還有網絡上都有寫很多他的事吧?”
蔡騰正冷嗤了一聲,彈了彈從視頻裏截出來的畫麵,“那這個事呢?怎麽他就親力親為了?”
文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正哥,你說錯了,這種事情,當然要親力親為了,他跟那女人……”
蔡騰正一爪子拍在了文彬的後腦勺上,文彬叫了聲痛,道:“那,正哥,接下來怎麽辦?”
“你們兩個去逮捕李厚熙,成秀莉跟我去案發現場。”俞阿遲自然地就發號施令分配任務。
“你這小子,算什麽呢?”蔡騰正吼。
“你知道案發現場在哪裏嗎?”成秀莉倒是好奇。
“你沒認出來嗎?王蓉蓉是在兩年前的8月12日晚上拍下的視頻,再加上視頻拍下來的這些,注意到了嗎?這些都是黑桫欏,盤龍峽生態景區最大的特色,不就是遍地的這些蕨類植物嗎?”俞阿遲道,“我們昨天剛去過那裏,按照王蓉蓉拍下視頻的時間跟地點,我們在附近肯定找得到這個地方。”
蔡騰正跟文彬一怔,看著成秀莉。
成秀莉幹咳一聲,推著俞阿遲就走:“行了,正哥,阿彬,我們負責去探訪案發現場,你們負責去把李厚熙那小子逮回來。”
盤龍峽生態旅遊區的某個林子裏。
對照著視頻上拍攝下來的景色,俞阿遲跟成秀莉找到了視頻裏的事發地點。
“就是這裏了。”
成秀莉跟著俞阿遲站到了山崖邊上。
山崖下都是青蔥的樹林,而靠近山崖的一邊,是水聲喧嘩的瀑布。
俞阿遲看著水霧中直墜而下濺起的水花,皺了皺眉頭。
“如果,那一天晚上,李厚熙真的在這裏,把人推下去了,那為什麽沒有人發現死者的屍體呢?”成秀莉疑惑。
“你沒看到下麵的水流嗎?”俞阿遲道,“如果屍體被扔下去之後,掉到了瀑布下麵的水潭裏,而水潭裏的水流動,那麽,屍體就會被衝到別的地方。”
“所以我們應該根據瀑布水流的方向,往下一直追蹤,看看是下流的哪個地方,在兩年前曾經發現過屍體。”
按照跌水的方向,順著水流一路往下,終於,俞阿遲與成秀莉找到了兩年前,有浮屍傳聞的地點,距離視頻裏拍下的山崖,已經經過了三個瀑布,是在漂流路線的一個淺灘上。因為屍體遇害地點與屍體最後出現的地點不一致,所以,遇害地點風平浪靜,而在屍體發現的地點,在當年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死者名字叫錢玉燕,24歲,是花城籍人士,據說是中西醫藥醫院一名掛職的護士,生前是被花城李家雇傭,成為李家李墾的專用護士,事發前的那段時間,錢玉燕跟李家告了假,所以,警方調查的時候,沒有人清楚錢玉燕放假後的行蹤。
而殺害錢玉燕的凶手也找到了,一名叫嚴在明的26歲男子,花城人士,工作在本地。
案發當日,發現屍體的目擊證人——一名來此地遊玩的客人,看到了行跡可疑的一名男人,即嚴在明,拿著鐵鏟,在淺灘上拖著屍體,於是報警,同時跟同伴一起將嚴在明扣押起來。
嚴在明在案子偵破過程中,一度聲稱自己不是凶手,但對於自己出現在案發地點,以及為何手拿鐵鏟的原因語焉不祥,再加上在他身上搜出了屬於死者的項鏈跟戒指等值錢的物品,警方推斷是錢玉燕在來此地旅遊時,遇見嚴在明,嚴在明心生惡意,劫財後把錢玉燕殺害,清晨欲拋屍樹林的時候,被人發現。
俞阿遲拿出了手機,放大了視頻截下來的錢玉燕的相片:“是她?”
負責偵破這件案子的本地警察看了看那相片,點頭,“沒錯,是她。她的屍體死後曾經因為長時間被浸泡在水裏,身體浮腫,整張臉都變形了,不過她身上帶著身份證,是她沒錯。”
“當時的案件資料,我們過目一下。”俞阿遲道。
“啊?”對方一怔。
“我們是從花城過來的,麻煩你能幫個忙嗎?”成秀莉說著,掏出了自己的證件:“我們局裏應該已經把相關許可證明跟協助函件發過來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是為什麽?”
“你們抓錯人了。”俞阿遲直接道。
“什麽?”
俞阿遲不廢話,直接把拷在自己手機上的那段視頻展示給了那名刑警。
刑警看完,臉都白了。
“這人,天殺的,是誰?”
“我們已經掌握了嫌疑人的身份,把那案件的文件給我們過一下目。”俞阿遲道。
這一次,那名刑警不再含糊,把錢玉燕一案的文件資料交到了成秀莉手上,成秀莉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俞阿遲搶了過去,俞阿遲瀏覽了兩眼,翻了翻,找到了屍體鑒定結果那一頁,看完,最後,翻到了後麵一頁,針對死者體內殘留精液的鑒定報告書。
“哼。”俞阿遲冷笑了一聲。
“喂,怎麽了?”成秀莉問。
俞阿遲指了指上麵的鑒定報告結果:“有了這個,我們就能把李厚熙捉拿歸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