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二天,成秀莉被俞阿遲載回花城後,馬上回到了公安局,剛要找蔡騰正跟文彬,卻被吳凱叫住了:“成秀莉,你是上哪兒去了?昨天一整天不見人呢?”
“你不是讓我做支援嗎?我去跟進一條線索,吳隊,不說了,我急著見正哥跟阿彬呢,那案子我有了新的突破口……”
“你不知道嗎?他們上何家去了!”
“何家?何東航家?”
“他們沒有告訴你?何東航家裏遭竊了!”
“什麽?”成秀莉愣了。
報警說家裏失竊的,是何東航的女兒何綠蓮,自何東航被警察帶走那天起,何綠蓮就負起了照看侄子的責任,把侄子帶回了自己家。昨天晚上,她回何東航家,打算給侄子收拾幾件衣物跟日常用品的時候,發現家裏被翻找地亂七八糟的,但奇怪的是,翻點過屋子裏的所有物品後,沒有任何東西失竊。
“我也覺得奇怪,如果何東航有錢,那就用不著住在這樣的出租屋裏,也用不著再去幹第二票的時候被人逮著了。”蔡騰正看著簡陋的房子裏為數不多地粗製家具被翻倒在地,“你不覺得這賊也忒沒眼光了嗎?他們沒盯梢盯點嗎?連他們要下手的目標有錢沒錢也不知道?”
“或許,他們找的不是錢?”文彬問。
“那會是什麽?”蔡騰正蹲在屋子裏,四處看了看,發現牆壁上到處有被人用利物敲過跟刮過的痕跡,“難道小賊以為,何東航把什麽值錢的古董藏起來了?”說著,他也用手,在有敲過的痕跡的地方一路敲過去,卻沒有任何發現。
“何東航自己不是說了嗎?因為沒錢給孫子交學費,所以他才想著再次行竊的,能藏什麽古董。”文彬搖頭。
“或許,他對我們撒謊了呢?”蔡騰正看到了一雙腿,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站了起來,“喲,我們的成秀莉警員來了!”
成秀莉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他們偷走了什麽?”
“沒有。”文彬搶先回答,被蔡騰正狠狠地剜著,他裝作沒看見。
“沒有?”成秀莉愣住了。
“是的,沒有,奇怪吧?”蔡騰正道,“那賊居然盯上了何東航這樣的窮鬼,太失職業水準了。”
成秀莉注意到了牆壁上被人刮過的痕跡,“那些?”
“估計也是小賊幹的,他們在尋寶呢!”
“尋寶?”
“對,像是在找何東航藏起來的東西,我們在說,或許是值錢的古董呢!”
值錢的古董?成秀莉想起了俞阿遲所說的,王蓉蓉的那個經濟狀況,江敏貞說的,王蓉蓉賺了一大筆錢。
“但何東航確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啊!”
“對啊,所以我們覺得奇怪嘛!”
“會不會是,那賊惦記著他從王蓉蓉家裏,偷出來的東西?”
聽成秀莉這麽說的蔡騰正跟文彬都愣了。
“兩年前,何東航從王蓉蓉家盜走了大量的珠寶首飾,而何東航因為在車禍中逃跑,我們不是公開了他的相片,全城通緝過他嗎?所以,何東航的朋友,或鄰居,以為他手上還藏有偷來的東西,所以來偷呢?”成秀莉假設。
“不對,如果是何東航的朋友或鄰居,因為他偷來的東西都變賣了給他兒子當醫療費了,應該知道何東航手頭沒錢了,不然怎麽可能住在這種房子裏,忍受得了這樣的環境?”蔡騰正道。
“或者,是不知情的人幹的,知道何東航住在這裏,以為他手上還有值錢的東西,所以入室偷盜?”成秀莉道。
“還是,有哪裏不對頭的,我覺得。”蔡騰正使勁搔頭。
“啊,對了,說到不對頭,我對這案子倒是有了新的看法。”成秀莉道。
“你說?”
“或許,王蓉蓉不是何東航殺的。”
蔡騰正與文彬看著成秀莉,許久,才發現她是認真的,蔡騰正笑了起來:“秀莉,你是在開什麽玩笑?”
“不是玩笑,我有證人。”
“證人?”
“對。他就住在本市的第二人民醫院。”
俞阿遲坐在車裏,看著成秀莉,還有其他兩名看樣子是刑警的人匆匆離開,才下車走進了何東航的家。
站在門口向裏麵望了兩眼,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麽可能會有人願意住在這樣的地方?
以及,什麽樣的小偷才會這麽沒有眼見力,選擇何東航的家作為行竊地點?
有點,奇怪。
在何東航作為荔香樓402事件的嫌疑人,不,尤其是在何東航潛逃後,基本上確定了何東航就是凶手的新聞滿天飛的時候,竟然還有人把他家視為了偷盜目標。
這個關節點發生這樣的事情,很是微妙。
且不說小偷在確定目標之前,稍微跟左鄰右舍打聽一下,就會知道這個家一貧如洗,單說這個時機。
在何東航沒有被警方盯上之前,在何東航逃亡之前,都沒有小偷動這個念頭,但何東航被捕之後,當天夜裏,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何東航時藏了什麽好東西嗎?
還是?
俞阿遲看到有個女人陪伴著一個垂頭喪氣地孩子走了過來,那孩子,約莫八九歲的樣子。
“你是?”
那孩子一見他身上穿的製服,就直往女人懷裏鑽,似乎是,對他很忌憚的樣子。
“朋友,何東航的朋友。”
“可是?”女人正是何綠蓮,她跟民警錄過口供後,帶了小侄子回來。
俞阿遲瞥了她一眼,對上孩子的畏縮的眼神,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信封。
“一點心意。”
何綠蓮狐疑著接了過去,透過信封,感覺到了裏麵的是什麽,鬆了口氣。
“你有什麽事嗎?要是找我爸的話,他還在拘留所……”
“被偷走了什麽?”俞阿遲問。
“我爸這,能有什麽好偷的?”何綠蓮苦笑,“什麽也沒被偷,偷了也不值錢。”
“兩年前,他從王蓉蓉家偷的東西,都變賣了嗎?”
“我聽他說是這樣的,不然我哥他,也沒法子治病。”何綠蓮眼眶泛紅,“其實,爸就不應該幹那種事情,反正我哥最後也救不過來了。”
俞阿遲皺了下眉頭。
闖進何家的小偷,估計是為了何東航從王蓉蓉那裏偷的東西而來的。
聽新聞裏說了何東航時盜竊並殺害了王蓉蓉的消息,知道了何東航的個人信息,再加上報紙雜誌在追捕何東航期間發布的所謂新聞追蹤,找上何家的門也就不難了。
隻是,他難道沒有猜想到,何東航已經把東西全變賣了嗎?
時間已經過去兩年了,白癡也想得到的問題,做賊的人怎麽可能想不到?
除非……
俞阿遲看著那個孩子,何東航的孫子。
除非,有什麽,何東航從王蓉蓉家裏偷走的東西,是無法像珠寶首飾那樣可以變賣的,而小偷確信兩年過去後,那東西還在何東航手上。
會是什麽呢?
俞阿遲俯下身子,彎腰看著那孩子:“你爺爺偷來的東西,真的全賣掉了?”
小孩點點頭。
“真的?你沒撒謊?”
小孩抬頭看著何綠蓮。
何綠蓮點了點頭,朝侄子笑了笑。
小孩看著俞阿遲:“真的,隻剩下這個。”說著,他從口袋裏摸了摸,摸出了個小小的塑膠玩具,遞給了俞阿遲。
俞阿遲接了過去。
是個普通的哆啦A夢鑰匙扣,環上幾條鑰匙,估計是何東航給孫子配的鑰匙。
他拿了起來,看了看,眯起了眼睛。
“能把這個給我嗎?”
小孩抬頭,再度看著何綠蓮。
俞阿遲站了起來,從口袋裏再次掏出了一個信封給何綠蓮。
何綠蓮猶豫了一下,接了過去,而後朝侄子點點頭。
小孩把那個哆啦A夢鑰匙扣取了下來,放到了俞阿遲手上。
俞阿遲剛要轉身離開,想起了什麽,叮囑:“不要把這件事對任何人說,明白嗎?”
何綠蓮跟小孩均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俞阿遲上了車,第一時間把那鑰匙扣拿了出來,捏著哆啦A夢下邊一截胖胖的身子,輕輕一拔,哆啦A夢的頭跟身子就分開了,露出了一個USB的接槽口。
俞阿遲把哆啦A夢的身子合了上去,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
小偷要找的,恐怕,是這個東西了吧!
這很明顯,是個移動U盤。
能給王蓉蓉帶來巨大收益的,就是這個U盤裏麵的東西了吧!
會是什麽呢?
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俞阿遲馬上把U盤接到了自己剛買的Ipad的Camera Kit上,越獄,輸入了一串命令後,解讀了U盤上的內容,裏麵隻有一個文件,文件裏隻有一個視頻。
俞阿遲毫不猶豫地雙擊。
視頻播放起來,畫麵很清晰,看背景,是個園林?
有很多樹,還有類似建築的牆體。
鏡頭很晃,而且畫麵一直在劇烈地向前,應該是,拍這個的人在行走中攝下的。
而後,鏡頭不晃了,出現了一個黑影。
是個男人的背影。
不,是個男人扶著女人的背影。
那女人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出了什麽事情,總之,似乎走路不穩的樣子,整個身子都靠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攙扶著女人走了許久,而後終於停了下來,男人轉頭看這邊的時候,畫麵忽然一晃,照到了一片黑黝黝的森林,有幾聲急促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又沒有了。
過了好一會兒,畫麵才又轉了過去,重新對準了那兩個人。
俞阿遲的臉色一滯。
畫麵上,那女人被男人放在了地上,而那男人,趴在了女人身上,做著機械動作。
但女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迷奸?
俞阿遲吃驚的同時,看到畫麵在漸進,估計是拍攝者偷偷摸了過去,或者,調整了拍攝的焦距。
畫麵終於放大到能看清女人的臉了,還有男人的側臉。
俞阿遲覺得那男人的側臉有點熟悉,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
應該是距離這兩個人近了,男人的喘息聲也被錄下來了,在男人渾身抽搐起來的時候,仰起了頭,微微朝這邊側了一下,他的樣子於是就這樣被錄了下來。
看真切男人那張臉的俞阿遲吃了一驚。
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頭。
男人站了起來,提起褲子,穿好,而後把女人抱了起來,走到前麵,往下一扔,那女人就沒了。
怎麽會?
這個時候,俞阿遲才注意到,那對男女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個斷崖,那男人完事後,便把女人推了下去。
他這是,殺人了?
畫麵一晃,又沒了。
估計是拍攝者看到那男人走了回來,擔心被發現,於是又藏了起來。
拍攝這個的人,是王蓉蓉。
絕對就是王蓉蓉。
這是何東航從王蓉蓉家裏偷出來的。
因為這個視頻,對於王蓉蓉來說,價值連城,所以她把這個U盤收藏起來,跟自己最為珍視的東西在一起,結果,卻被何東航偷了。
這不能怪王蓉蓉,如果是以前的他發現了這段視頻,也會視為珍寶的。
他絕對,能利用視頻,獲得比王蓉蓉更大的利益。
但是,王蓉蓉卻因為這個死了。
這個東西的價值,絕對能讓人想取了王蓉蓉的性命。
王蓉蓉拍下這個的那天夜裏,在溫泉裏會說,發達了,是因為,她也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
估計,她是想用這個勒索這個男人。
這就是她找到的財源。
但,這男人可不是好惹的貨色,所以,他是派人,還是自己親自找上門,要王蓉蓉歸還這個東西嗎?
但那天王蓉蓉遭劫,他找不到這個東西,於是一氣之下殺死了王蓉蓉。
兩年內,風平浪靜,兩年後,卻傳出警方抓到了何東航。
雖然兩年沒出事,但不代表警方在追繳何東航的失竊財物時,不會發現這件東西,而他也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被處理掉,所以鋌而走險,派人,還是自己到何家,想偷走這個?
但卻毫無收獲。
他們,一定沒想到,這份視頻,居然會被王蓉蓉藏在這麽小的東西裏,也沒想到,其實東西是在何東航的孫子手上。
從沒有接觸過電腦的何東航不知道這是什麽玩意,所以才當做玩具送給了孫子,沒學過電腦不知道這東西是U盤的何東航的孫子,也隻把它當做是普通的鑰匙扣,所以三年來,沒有人知道這小小的鑰匙扣裏,隱藏著驚天的秘密。
如今,這秘密落到了自己手上。
要怎麽處置它呢?
現在,他隻是一介小小的交警,怎麽做,才能實現最大利益化?
不用說,當然是把這個,當做是成為刑警的砝碼了。
今時不同往日。
成為刑警他才能做到他將來想要做的事情。
身為俞阿遲,隻能夠,把這個這麽用了!
俞阿遲拿起手機,撥通了成秀莉的電話:“喂,我找到王蓉蓉被殺的原因了。”
俞阿遲到了公安局成秀莉所屬的支隊所在辦公室,卻沒見到人影。
是,他們去見陳關川沒有回來?
俞阿遲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剛要離開,卻撞見吳凱回來了。
“你是?”吳凱剛跟副局開完會回來,看到自己小隊的辦公室站著個穿著交警製服的陌生男人,奇怪。
“你是跟成秀莉一組的警察嗎?”俞阿遲直接問。
“啊,我啊,我是……”吳凱剛要承認,後麵卻跟上來一個人。
“吳隊。”
“副局!”吳凱回頭,發現是公安局張副局。
“會上討論的那個事……”
“你們是成秀莉說的,隊長,副局?”俞阿遲打斷了張副局的話,問。
“哎?”吳隊跟張副局都看著他。
“正好,我叫俞阿遲,有點事想找你們。”俞阿遲念頭一轉。
“哈!”吳隊看了一眼張副局,心想這小子好大的口氣。
“我手裏掌握著王蓉蓉被殺的真正原因,你們要看看嗎?”俞阿遲說著,把那個哆啦A夢的鑰匙扣拿了出來。
“王蓉蓉?”張副局驚訝。
“啊,是我們組正在查的那個案子,那個,嫌疑人何東航在江南西車禍裏逃亡的那件案子。”
“哦。”張副局點頭,看著俞阿遲,“這裏麵是什麽?”
“你們要看看嗎?”
張副局看了一眼吳隊,一點下巴。
俞阿遲跟著吳隊進了張副局的辦公室,看著吳隊把U盤接到了電腦上,兩人打開,盯著屏幕看著,漸漸地,臉色由白轉青。
“這……”
張副局的辦公室外麵,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成秀莉的身影跑了過去,不一會兒又跑了回來,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口:“副局,吳隊。”而後瞪著俞阿遲,“你幹嘛在這呢?出來。”
跟在成秀莉後麵的蔡騰正跟文彬也趕了上來,站在了成秀莉身後,一起看著俞阿遲:“副局,吳隊。”
“秀莉,他是你朋友?”
“啊,算是吧。”成秀莉以為俞阿遲做了什麽事,讓張副局生氣了,“副局,你別生氣,他這人有點不知好歹……”
“你才不知好歹呢,你知道你朋友……”張副局看著俞阿遲,一下忘了他叫什麽。
“俞阿遲。”
“啊,俞阿遲,阿遲,給我們,不,給你們帶了什麽過來嗎?你過來看看。”張副局讓出了自己的位置,朝成秀莉招手,並指了指蔡騰正跟文彬,“還有你,跟你,都過來看看。”
三個人都站在了電腦屏幕麵前,當看完那段視頻後,三個人都變了臉色。
“這就是小偷想要從何東航家偷的東西,還有,兩年前,殺死王蓉蓉的凶手,想要找到的東西。”俞阿遲道,“那個凶手利用了何東航進入葉家偷盜的時機,殺死王蓉蓉後,剛好可以隱瞞自己的行蹤。”
三個人都看著俞阿遲。
“這東西,你是從哪裏找到的?”蔡騰正問。
“在何東航的孫子身上找到的。”俞阿遲回答。
“王蓉蓉不是何東航殺的?”吳隊問。
“不是,我們剛找到了證人,可以證實何東航離開葉家的時候,王蓉蓉還活著,也剛剛去證實了證人說的話是成立的。”成秀莉瞥了一眼俞阿遲。
“那,你們還不趕緊去查,繼續啊!”吳隊道。
“那,那個……”文彬看著副局電腦上的U盤,蔡騰正踢了他一腳,文彬看副局點頭,趕緊拉了U盤就跑。
蔡騰正也走了出去,成秀莉剛要叫上俞阿遲一起走,那俞阿遲卻看著張副局跟吳隊:“我還有話,要跟你們兩人說。”
“什麽話?你能有什麽好說的?”成秀莉猜到俞阿遲要說什麽,一把拉住俞阿遲的胳膊就往外拉。
“不,我確實有話要說。”俞阿遲紋絲不動。
“你說,我們聽著。”
俞阿遲毫不含糊,開門見山:“我想當刑警。”
“啊?”
“什麽?”
吳凱跟張副局一愣。
“我人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刑警,為人民破案捉拿真凶,雖然我現在是交警,但那次車禍後,經曆過生死,我想清楚了,人一輩子,應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我才在病愈後,與成秀莉一起追查這件案子的,我想靠這樣證明自己有做刑警的實力,所以,吳凱,張副局,你們能不能把我調到刑警大隊?”俞阿遲侃侃而談。
吳凱跟張副局聽得如墜迷霧。
車禍,生死關頭?這家夥在說些什麽?
等成秀莉替俞阿遲解釋清楚後,吳凱跟張副局終於明白了怎麽回事,看著俞阿遲:“行,我們會考慮的。”
“為了證明我的能力,我希望成秀莉可以繼續協助我調查這個案子。”
“喂。”成秀莉忍不住叫了一句。
什麽她繼續協助他調查這個案子?
明明她才是負責的那個警察,什麽時候輪到他說話了?
吳凱看著張副局,張副局跺了兩步,“行,你就跟成秀莉一起暫時搭檔,不過,目前這是無償工作。”
“我沒問題。”
俞阿遲跟成秀莉走出辦公室,吳凱跟張副局看著俞阿遲筆直的背影。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他可是試圖阻止連環車禍發生的那個交警,據說那邊正等著他歸隊頒發嘉獎呢!副局,你覺得把他調到我們刑警大隊,合適嗎?”
“嗯,做刑警,是他本人提出來的吧,而且,這可是他找上門來主動請纓的,所以,算不上是我老張挖他們的牆角。”張副局笑眯眯的,“而且,你不是缺人嗎?還是說,你不歡迎他?”
“也不是,隻是,一看就是個愣頭青,說話那麽衝,不好管呐!”吳凱托起了下巴。
“可,是個好苗子。”張副局拍了拍吳隊的肩膀,“那,我叫人去辦這個事了?”
吳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