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十三王爺被逼婚

花花替鳳翩倒了杯桂花釀,鳳翩拿起,兩三口就咽上肚去,略顯倦意的臉上一雙美目帶著酒意閃耀奪目。

“還是花花釀的酒最好喝。”鳳翩用手指沾了些酒湊到袖口,那條縮到普通大小的蛇慢慢的露出頭。

碧色的眼對上旁邊淡笑的花花,本來不該有表情的“蛇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花花衝它笑:“怎麽,認得我?”手指伸過去,一下就將碧訣抓了出來,捏著它的頭,舉高道,“足有幾千年的道行了吧,也算是個大妖怪了。”

他微笑的眼裏不知為何帶著絲冷冽:“以後要好好保護鳳翩,不然,就算幾千年的道行,我一下就可以廢了。”

蛇抖了抖,然後拚命的扭動身體,想逃回鳳翩的袖中,鳳翩笑著將碧訣自花花手裏拿回,衝花花道:“你該是有些醉了吧,竟然威脅一隻妖,太有失你的身份了。”

花花隻是又喝了口酒,眼看著碧訣縮回鳳翩的袖子道:“若沒有伏妖咒,你根本不是它對手,翩翩,”他頓了頓,酒杯停在唇間,望著遠處的山色,眉宇間清雅絕塵,他似乎有話要說,將停在唇畔的酒杯往嘴裏倒了一口,才道,“那隻鬼,就是現在的太子,你要一直這樣與他牽扯下去嗎?”

鳳翩一怔,含了口酒,含糊的說道:“拿回《食鬼錄》後就離開,隨他自生自滅。”

“那之前的三百年呢?”

“是他不肯投胎,糾纏與我。”

花花笑了:“倘若他做了人仍要糾纏於你呢?”

鳳翩有些奇怪他為何糾纏著這個問題不放,但仍是答道:“不讓他找到便是了。”

花花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道:“世間歲月冗長,也許可以找個伴兒的。”說完衝鳳翩揚揚眉,拎起旁邊那壇已開封的桂花釀替鳳翩倒滿。

鳳翩看著杯中的金黃**,眯著眼睛道:“那不如就你吧,至少以後不愁喝不到酒。”

話音剛落,花花的手顫了顫,幾滴酒滴進石縫間。

下山時,鳳翩是有些醉了,蜜色的臉上染上了層嫣紅,她手裏拎著花花送她的一壇酒,沿著大街慢慢走。

要過年了,滿街溢著春節到來的喜氣,幾個孩童拿著冰糖葫蘆邊走邊嬉鬧,街上的小攤上也擺滿了各色年畫。

人間其實也是不錯的,縱然這樣的景象自己看了三百年,但似乎從來沒覺得膩過。

那個鬼投胎時曾狠狠地說:鳳翩,你就一個人慢慢等死吧。

方才花花也說:是不是可以找個伴兒?

要伴兒幹什麽?誰可以伴著她與她活過幾百年?她不由得笑,手撫過發燙的臉頰,看到拎著食籃的小媳婦給擺攤的丈夫送飯,相視而笑,恩愛非常。

真要有這麽一個人像這樣陪著她嗎?她看了那對小夫妻半天,終於搖搖走過去,自那攤上買了一個簪子和一副耳壞,直把那對夫妻驚的半死,一個年輕道士竟然買姑娘家的玩意兒。

“送相好的。”她還不以為意的繼續嚇人家,夫妻倆又是一陣驚訝,估計心裏在感歎世風日下。

身後這時卻有馬蹄聲傳來。

“大汗國公主進京,爾等商販快退,讓出道來。”是守城的軍士,率先一騎隻為清出道來。

眾小販紛紛讓道,鳳翩站在人群中往路那頭看,兩騎開道,緊跟著的是一頂淡金巨形馬車,由四匹馬拉著緩緩而來。

“大汗國年年節前來上貢,每年都興師動眾,這次卻是公主親自來上貢嗎?”圍觀人群有人議論。

“你卻不知道,這公主幼時曾來我國拜師求學,與太子相識,關係不一般,太子如今年過二十尚未立正妃,此次人家公主親自上貢,必是有深意的。”一旁有人答。

鳳翩眼看著那頂巨大馬車自身前經過,忽然袖中的青蛇動了動,她低下頭去伸手安撫,輕聲道:“我知道,我也感覺到了。”

感覺到極重的鬼氣,自那馬車之中。

公主前來甚是隆重,皇帝親自設宴,邀了眾皇族大臣,在太月池邊飲酒共慶。

一派歌舞升平,鳳翩拿著酒看了眼坐在皇帝身側的魏祁月,此時他神色如常,到是看不出有任何不高興,但方才在太子府他還很不樂意。

“誰要娶那公主?我哪可能記得與她曾同窗而讀?都是以前那個魂,跟我有什麽關係?”

“人家可是千裏迢迢而來。”

“管她哪來的,若今晚賜婚,翩翩,我就說我要娶你。”說著便牽了她的手不放了。

旁邊傳來喝彩聲,舞娘又換了一批,身上的衣服比方才的舞娘明顯要暴露,且是異族風格。聽說今晚大汗公主會親自獻舞,看來這個舞便是了。

鳳翩又替自己倒滿了酒,看到眾綠衣舞娘將一個紅衣少女托起,那少女粉頰含羞,雙瞳如水,身輕如燕,眾星拱月般的,猶如天仙下凡專程來替凡間君王舞一曲。

眾中看得癡迷,鳳翩卻隻注意著她身體溢出的鬼氣,那公主是活的,卻又是哪來的鬼氣?

一曲舞完,滿堂喝彩,公主微微一笑,傾倒眾生,隻見她走到皇帝麵前,盈盈一拜:“皇帝陛下,此次玉華前來除了向天朝送來本國的禮物,還有一事希望皇帝陛下答應。”

皇帝一怔,和善的笑道:“玉華公主免禮,要朕答應何事,且說來聽聽。”

“皇帝陛下,依本國風俗,無論男女,到了適婚齡,可自己選擇婚配對象,隻要將自己的一截頭發放進香囊,送給心儀之人便可,玉華今天也想將自己的頭發送人。”公主說完嫣然一笑,說不出的坦**大方。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竊竊私語起來,鳳翩眉一挑,這大汗國的民風到是彪悍,她不由又看了一眼魏祁月,魏祁月微皺著眉,也抬眼來瞧鳳翩,鳳翩隻是慢條斯理的喝了口酒。

“不知公主是想將頭發送給何人?”皇帝仍是笑得慈和,估計包括他在內大部分的人都認為那個人是魏祁月。

眾人隻等著公主送上香囊,適時稱頌一番,那公主卻笑著看向眾皇家子弟中最不起眼的角落,眼中柔情萬種,道:“玉華想送的人是十三王爺魏扶風。”

話音剛落四座皆驚,不待有人發話,公主盯著十三王爺魏扶風道:“十三哥,你肯接玉華的香囊嗎?”說話間藕色香囊已在手中。

魏祁月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本想著該怎麽拒絕這樁婚事,不想卻是這樣的局麵。

他表情古怪,不由又看了一眼那邊的鳳翩。

鳳翩正打量著那個極不起眼的十三王爺,據說十三王爺是先帝一次與宮女胡鬧所生的孩子,一向極不受寵,連各王爺都有的府邸宅院也沒分到半個,隻憑著每年的俸祿在城郊買了處房產,娶了民間尋常女子為妻,平素低調的不能再低調,今日卻被這公主拱上了浪尖。

原以為隻會是個長相也極不起眼的男人,然而魏家子弟顯然不分貴賤都有一副好相貌,這十三爺也不例外,隻是長得偏瘦些,既沒有魏十六的冷冽,也沒有最早的太子那般軟弱,反而是一股書卷氣,毫無倔傲之氣,眉宇間竟是說不出的溫暖之氣,讓人如沐春風般。

他的表情怔忡,聽到公主拿著香囊問他肯不肯要,他才歎了口氣站起來,聲音也是一派溫和,道:“多謝公主美意,但我前年已經娶妻,恐怕要辜負公主了。”

“我不在乎,隻要你點頭,我就嫁你。”公主看著他,情深意切。

魏扶風愣住,而四周在座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六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十三弟真是好福氣啊,連太子也及不上你。”話中針對之意明顯,眼睛同時瞟了眼上座的皇帝與魏祁月。

皇帝的臉色有些難看,魏祁月隻是古怪的看著眼前兩人。

魏扶風臉色一白,擰眉看著公主,半晌低聲道:“公主,你該得到更好的,眾王之中我最是無能,不要耽誤了你。”

“你這是在拒絕嗎?”公主的眼冷下來,“還是我配不上你,比不過你家中那個出生尋常百姓家的發妻?一句話,你肯還是不肯要我?”

她話中微微帶著威脅之意,本朝與大汗國世代友好,如當著眾人的麵拒絕,讓公主顏麵掃地,之後兩國關係堪憂。

魏扶風怎會不明白這種道理,眼中千頭萬絮,末了歎了口氣道:“兩國結姻並非小事,需雙方國君達成共識,你也容我再想想。”

“三日為限,我父王也同意我可以自由擇婿,”公主總算沒再緊逼,轉身向上座的皇帝道,“相信皇上也不會破壞這樁玉華自己選的姻緣,是不是?”

鳳翩在旁邊看得唏噓不已,這公主何止彪悍,隻是她為何不選身為太子的魏祁月,而選擇這個毫無前途可言的魏扶風。

那廂魏扶風垂頭喪氣的坐回座位上,怔怔盯著桌上的酒杯發呆。

他真的是因為家中出生尋常百姓家的發妻而拒絕眼前貌美如花的公主?

她正想著,忽覺四周鬼氣一盛,她看過去,卻見玉華公主的眼中帶著一股狠意,用力的扯斷了腕上的珠串。

果真彪悍啊。

魏扶風穿了一身普通的月白色袍子,束著發卻並未戴冠,身形瘦削而修長,就這麽站在亭間,亭外的梅花開得正豔,他倚著亭柱,幾隻麻雀就停在他旁邊啄食,還有一隻竟然毫無懼意的停在他的肩上。

鳳翩早就感覺到了,他的魂魄太過純淨,純淨到連袖中的碧訣也伸出頭來一臉向往的看著魏扶風。

魏祁月有些不高興,他本來的習慣是上朝回來補眠一兩個時辰,今天剛回來,這從不往來的魏扶風卻偏偏到訪。

“十三叔,有何事,快快說吧。”也許眾人都不看重魏扶風,所以魏祁月的態度也很有些輕慢,懶洋洋的在亭中坐下,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周身鍍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說不出的清俊出塵。

魏扶風仍是一派溫和,絲毫不在意魏祁月的輕慢,道:“我今日來,確有一事想向太子借鳳大人一用。”

魏祁月一怔:“派什麽用?”

魏扶風遲疑了一下,修長的手指在肩上輕拍,那隻停在他肩頭以及身旁的麻雀如得到指令一般,一齊飛走了,他看著它們飛遠,才道:“是這樣的,昨日起內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忽然認不得家裏任何人,且說一些古怪的話,偶然會清醒一會兒,但馬上又神誌不清,我請了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都說是中了邪。”

“中邪?”魏祁月不由側頭看了眼旁邊的鳳翩,風翩隻是很認真的聽著。

魏扶風苦笑著點頭:“我當即就請了紫華觀的道士,但並沒有任何用,本想去請國師劉大人幫忙,可惜前幾日國師腿受了傷,不肯見客,十六說或許鳳大人能幫忙,所以我才前來。”

他說話時聲音一直很輕,溫和中帶著些木納,卻讓人感覺無比的誠懇,讓人忍不住想幫他一把,碧訣又從鳳翩的袖口中露出頭來,朝魏扶風吐著信子,顯然很喜歡他魂魄的味道。

“王爺是想讓貧道走一趟看看王妃的病情?”終於,鳳翩在一旁道。

魏扶風點頭,看著風翩問道:“不知鳳大人肯不肯?”

鳳翩一笑:“王爺親自上門請,貧道是肯定要去的。”

魏扶風的府邸確實完全沒辦法與魏祁月的太子府比,最多隻有太子府的四分之一大,但卻小而精致,種著一些雅致的花草,還擺著頗有些看頭的假石。

“十三叔,沒想到你還有些品味的。”魏祁月邊走邊看,時不時的在某塊假石前促足,看那樣子恨不得搬回自己的府去。

魏扶風心思不在這上麵,隻是笑笑,便匆匆帶著兩人進了內院。

內院更顯雅致,卻竟然擺著兵器架之類的東西,上麵插著長槍短棍,看那長槍上的油光顯然是經常有人用的。

“內子就在屋裏了,請太子留步,鳳大人隨我進來吧,”魏扶風走到屋前,衝魏祁月道,“內子神誌不清,怕嚇到太子。”說著推開門,讓鳳翩先進去。

魏祁月眼睛眯起,與鳳翩對視一眼,沒說什麽,走到兵器架前拿起架上的長槍開始比劃起來。

兩人進屋去,屋裏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裏屋淡金色的簾子裏傳出低低的嗚咽聲。

魏扶風聽到那聲音,輕輕的歎了口氣,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一個女人,頭發淩亂,眼神空洞,衣衫不整的被綁在床架上,嘴裏塞著布條,旁邊兩上長得粗壯的丫環提心吊膽的候在旁邊,看到魏扶風進來皆是鬆了口氣,迎上來道:“王爺,您可回來了。”

魏扶風看到被綁著的女人口中的布條,眉一皺,低著聲音責怪道:“喊便讓夫人喊,誰讓你們堵上她的嘴?”說著就要將那女人口中的布條扯下來。

兩個丫環一慌,上前阻止,道:“王爺不可啊,王爺不知,是王妃方才清醒時想咬舌自盡,奴婢沒辦法才用布條堵住王妃的嘴。”

魏扶風一怔,迅速的走到那女人跟著,蹲下身道:“是因為太難受嗎,纖纖?”

女人掙紮了下,手拚命的想自粗糙的麻繩中掙開,被繩勒著的地方現出淡淡的血痕,整張床都跟著搖晃起來。

魏撫風幹脆跪下來,一把將那女人抱住,拚命的阻止她的掙紮,口中道:“別再掙,手上已經全破了,別再掙。”

鳳翩隻是立在一旁看著,見那女人掙紮不休,便默默的取出笛子來拿到唇邊吹。

輕靈的笛聲如花瓣般散開,那女人隨即靜了下來,本來空洞的眼頓時有了焦點,應是有了神誌。

然而等那女人看清抱著她的是魏扶風時,卻又掙紮起來,一雙眼狠狠的瞪著他。

魏扶風以為她還未回複正常,仍是將她死死抱著,然而女人卻越掙越凶。

風翩覺得奇怪,上去就將那女人口中的布條扯下來,剛一扯下就聽那女人破口大罵:“魏扶風你放開我,你還有臉抱我,去抱你那漂亮的公主去,你別碰老娘,滾蛋。”

魏扶風整個人一滯,鬆開那女人,等看清女人的眼神已恢複清明,便站起身,絲毫不見怒意,而是低聲道:“纖纖,你清醒了,來,我替你鬆開繩子,看看手上的傷。”

女人哼了哼,任著魏扶風將她的繩子鬆開,隻一鬆開,一腳就往魏扶風身上踹去,魏扶風明明看到,卻並不躲開,重重的挨了一腳,忍不住悶吭一聲。

女人呆了呆,罵道:“混蛋,幹嘛不躲?”

魏扶風神情平和,低聲道:“你解恨就好。”說著又去解女人手上的繩子。

風翩看得傻了,這位王妃也太厲害些了,莫非那日在宴會上魏扶風婉拒公主求婚是因為家有悍妻?

“你又是誰,魏扶風,我衣衫不整,你竟然還放男人進來,你混蛋。”正想著,那方又是一聲咒罵,剛鬆開的手握成拳手往魏扶風身上打,卻看得出這回並未用力。

“鳳大人是女的,纖纖,是我請她來瞧你的,”魏扶風似乎早習慣了這樣的打罵,平靜的抓回女人的手,看著她手上的勒痕,衝身後的丫環道,“快去拿藥來。”

“誰要你好心,”女人用力縮回手,眼睛看著鳳翩,“你是女的?”

鳳翩苦笑:“你家王爺好眼力,顯然,我確實是女的。”

女人盯了她半晌,道:“你也不用瞧了,反正魏扶風要娶人家公主為妻了,我中邪還是做什麽都無關緊要,最好我死了,皆大歡喜。”

蹲在那邊的魏扶風輕輕皺了皺眉,也不與女人爭辯,站起來對鳳翩道:“鳳大人,內人時而清醒,時而什麽人都不認識,你可有解法?”他方才隻顧著自己的妻子,並未意識到此時妻子的清醒是聽了鳳翩的笛聲。

鳳翩道:“她已經沒事了,我已經替她解了。”

“解了?”

“沒錯,算是厲害的‘降’,若不解,三日內便會喪命,但現在已經沒事了。”

魏扶風似乎還是不明白何時解的降,卻沒在追問,朝鳳翩行了個禮,道:“多謝鳳大人相救。”

鳳翩用笛子一擋,道:“我可受不起王爺一拜,到是王爺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女的,所以才讓我進屋來,讓太子留在屋外。”

魏扶風點頭:“正是。”

鳳翩摸了摸臉:“我是女的就這麽明顯嗎?分明別人都沒瞧出來啊。”

魏扶風淡笑,聲音仍是有些木納,道:“是太子府的那幾隻麻雀告訴我的。”

“啊?”鳳翩張大嘴。

“不瞞鳳大人,我自小便能聽懂動物的話。”魏扶風說的平淡,似乎那並不是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事。

鳳翩嘴仍是張著,低頭看了眼正朝魏扶風貪婪的吐著信子的碧訣,問道:“是不是這樣?”

碧訣的蛇頭點了點,仍然一副向往的樣子看著魏扶風。

“我還有一事相托。”魏扶風手伸過來撫了下蛇頭,碧訣立即乖順的將蛇頭趴在他的掌心。

鳳翩隻覺得神奇,看著碧訣不聲不響的將身體往魏扶風手上挪,用力又將它扯回來,塞進袖子裏,它是妖,妖如果覺得一個凡人味道好聞,絕不隻是賣萌,會將他一口吞了。

任著碧訣在袖中扭作一團,鳳翩笑道:“有何事要貧道效勞,王爺旦說無妨。”

“我希望這幾日能讓內子住在太子府,請鳳大人護她周全。”魏扶風認真的懇求道。

“我不去,魏扶風你現在就要想讓老娘滾蛋了,老娘偏不。”鳳翩還未發話,後麵的女人已經蹦起來。

“纖纖,這時候不要鬧小孩子的脾氣。”

“我哪是鬧小孩子脾氣,你就是要趕我走,你就是嫌棄我這個粗人,是我逼著你與我成的親,你從來都不樂意是不是?”女人大大的雙眼帶著淚花,走到魏扶風麵前大聲的質問,同時用雙手用力的扯魏扶風的衣領。

魏扶風任她扯著,仍是淡淡的口氣:“纖纖,聽話。”

“聽什麽話?”女人垂下手,“你趕我走,好,我走,但我回自己家,不去什麽該死的太子府。”說著女人就往門外走。

魏扶風正要追,鳳翩忽然出手如電,也不知怎麽動作,那女人全身一軟,暈倒在地上。

“纖纖!”魏扶風走過去。

“她沒事,隻是暈了,就依王爺的,讓她在太子府住幾日。”鳳翩在他身後道。

“多謝了,”魏扶風將暈過去的女人扶在椅子上,眼睛怔怔地看著臉上還帶著怒意的女人,“內子脾氣不好,一醒來必定會打人罵人,望鳳大人和太子到時多擔待。”

“至多如今天這般綁起來便是了,”鳳翩說的極不經意,停下來看著魏扶風,似乎很隨意的問道,“兩日後王爺會怎麽答複那位公主?”

魏扶風一愣,半晌,搖搖頭道:“我還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