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之辱
“嗯？！”
望著那陸陸續續從堂外走來的秦家長老、子弟，秦言臉上神色一凝，眼眸中無端湧出一縷淩厲。
“秦言哥哥！”
蘇朝辭奮力撥開人群，大步跑到秦言身旁，一臉關切地道，“你還好吧？！”
“沒事！”
秦言淡笑一聲，他能猜測到這些秦家長老為何會如此憤怒。
如今的宋家，隨著宋允洳正式成為雲嵐學府弟子，無論地位還是實力，都絕非秦家所能抗衡。
方才宋允洳與宋家三長老受辱而走，想來定是被這些老東西看在了眼裏，他們擔心的，不過是宋家的報複罷了。
當然，這也難怪，以雲嵐學府的實力，哪怕一個外門長老，恐怕隨便動動手指頭，也足夠令整個秦家灰飛煙滅！
“秦戰！為了這樣一個廢物，斬斷宋家三長老一臂，這代價你付得起麽？！”
人群最前方，一位方臉長須的白衣老者怒喝道。
他自然不信，那宋家三長老的手臂是自己斷的，更不信是被秦言斬斷。
今日宋家上門退婚，秦戰為了避免秦言遭受太多非議，是以單獨麵見了宋允洳三人。
大堂中有實力斬斷一位凝玄強者手臂的，僅有秦戰一人。
“哦？秦元大長老，不知你說的代價，是指什麽？！”
還不等秦戰張口，秦言卻是突然抬頭，看了一眼麵前這些所謂的宗親族人，臉龐上滿是冰冷。
“廢物！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
秦元身後，那之前在堂外嘲笑秦言的白衣青年突然厲喝一聲，眼眸中滿是得意戲謔。
“秦俊！你說誰是廢物？！”
蘇朝辭玉手緊握，隻身護在秦言身前，張口輕喝道。
“朝辭，你過來！”
隻是還不等秦俊張嘴反駁，秦元身旁，另一位白發老者卻是神色陰沉地朝著蘇朝辭招了招手。
“爺爺！！我不！！”
“胡鬧！再不過來，我罰你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老者偏頭看了一眼秦元，蒼老的臉龐上頓時湧出一抹淩厲。
他雖是秦家二長老，但這些年修為始終未能突破半分，無形中已被秦元拉開了距離。
如今秦家局勢複雜，這大長老一脈人丁興旺，隱隱已經有取秦戰代之的勢頭。
蘇朝辭雖是他當年撿來的孤女，但無疑早被人看成了他的嫡係，若此時她為秦言出頭，恐怕日後少不了要被大長老猜忌。
“今日之事，是我魯莽了！我向各位長老賠個不是！”
就在堂中氣氛漸漸壓抑下來時，秦戰卻是突然踏前一步，朝著眼前的幾位白衣長老躬身一拜。
他雖是秦家之主，但自從老家主故去以後，在秦家的地位早已被大長老等人壓在了身下。
如今眼見眾人氣勢洶洶而來，他自然明白今日之事怕是無法善了。
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令秦言受到半分傷害，哪怕如今他劍心有所恢複，秦戰也不認為，他會是這幾個老東西的對手。
“父…”
秦言剛欲說話，卻被秦戰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魯莽？你可知你今日之舉，將會為我秦家招來怎樣的禍患？！秦戰，枉你是一族之主，現在，我以秦家大長老的身份，命令所有長老隨我一同前往祠堂，舉行宗族大會，你這個族主，我看還是不要當了！”
秦元冷哼一聲，一臉的義正嚴辭。
“秦元！！你找死！！”
聞言，秦言再也壓製不住心底怒氣，手掌猛然一握，剛欲有所動作，卻見秦戰當先一步，站在了他的身前。
“好！請諸位長老移步！秦戰稍後便去！”
望著眼前那一張布滿笑意的滄桑臉龐，秦言心底第一次湧出一種說不出口的異樣情愫。
上一世，他本是街邊乞討的孤兒，後來被師尊帶上丹劍宗修行。
對於親情，根本沒有半分體會。
可此時看到秦戰眼中閃爍的期待，不知為何，秦言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言兒，我相信你有朝一日，定會將失去的東西重新奪回來！但在此之前，你要懂得隱忍。”
秦戰笑著拍了拍秦言的肩膀，他看到了後者那堪稱可怕的劍意，也知道他已經算是青巒學府的半個弟子。
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些年秦家想要秦言死的人，不止一個，若此時他鋒芒畢露，定會引來無數算計。
這，並非是秦戰想要看到的。
“父親…我…”
秦言咬了咬牙，原本緊握的手掌卻是突然鬆了開來。
他明白秦戰的顧慮。
說到底，如今的他，雖空有一身劍意，奈何修為實在是太低了一些，一旦碰上升元境界的強者，未必會有自保之力。
秦元雖然可恨，卻是貨真價實的升元強者，比起那宋家三長老強出不止一點半點。
隻是，就像秦戰所言，他失去的東西，一定會親手拿回來，而且，不會太久。
望著那轉身而去的偉岸身影，秦言深吸了口氣，心底暗暗歎息道，“看來得快一些去給城主大人煉丹了！”
若想在短時間裏擁有抗衡升元強者的實力，秦言必須要盡快地煉製出聚靈丹。
而煉丹所需的靈材，秦家所能動用的畢竟有限，他需要自己想想辦法。
很顯然，城主府裏有他想要的一切。
“秦言哥哥…你…你不要太難過！”
蘇朝辭站在一旁，有些無措地看著秦言。
這些年裏，她見多了秦言受到的屈辱，可好歹有秦戰這位秦家之主的庇護，一些人尚且不敢明目張膽。
可如今，一旦秦戰被眾長老罷去家主之位，可想而知，這父子兩人的日子，定會十分淒慘。
“嗬嗬，秦言啊，被人退婚是什麽滋味？”
隨著眾長老以及秦戰離開，秦俊一行人頓時將秦言與蘇朝辭圍攏在身前，盡情譏諷道。
“我猜，一定相當屈辱吧？否則家主怎會控製不住脾氣，對那宋家三長老動手？”
“嘖嘖，隻可惜啊，這一次家主也自身難保了。”
“哎？你們去哪？我讓你們走了麽？！”
望著那牽著蘇朝辭朝著堂外走出的秦言，秦俊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旋即朝著門口一位秦家子弟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攔在了兩人身前。
“秦言，事到如今你還敢擺少主架子？想走？可以啊，從我**鑽過去，我讓你走！”
秦俊大步走到秦言兩人身前，抱著膀子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