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廢去身份
“這個條件,倒還值得考慮。”
秦言點頭一笑,腦海中一道無匹青光滔天而落。
記憶裏,他還依稀能夠看到當日季央斬出劍訣的無雙風姿。
甚至就連如今的秦言,也不得不承認,前者對於劍道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一種堪稱可怕的境地。
隻是他依舊沒有半分畏懼。
這方世界,靈氣濃鬱,稍稍有些天賦的少年,便能脫穎而出。
而他,是經曆過末法時代考驗的絕世妖孽。
隻要給他一點點時間,那些所謂的天驕少主,必然會被他踩在腳下。
一個時代,會有許多璀璨星辰照耀天空。
而他秦言,注定要做那遮掩星芒的太陽!
“怎麽樣!秦言,一年,隻要你跟我回青巒學府,踏上天劍峰,我劍宗一脈定會鼎力助你在一年內,踏入升元之境!”
黑衣老者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少年,似乎有些猶豫,“就算突破不了升元,至少也會在凝玄巔峰或圓滿境界!”
他雖看到了秦言在劍道上的天賦,卻也明白,想要在一年內突破三大境界,無異於癡人說夢。
況且,修道一途,貪快必失。
道基不穩,越往後的境界越難突破,甚至心境上的一絲缺憾,都有可能困人千百年。
那些真正站在人上的天驕,必是一步一個腳印,踏過無數屍山屍海走上去的。
“凝玄巔峰?”
秦言淡淡一笑,突然好奇道,“那不知,季央,如今是什麽境界?”
“呃…那季央啊,如今好像…好像在升元巔峰…”
黑衣老者尷尬一笑,自知有些理虧,趕忙解釋一句,“秦言啊!雖然一年內,你不太可能是那季央的對手,但是這十大勢力的武比,是根據境界劃分來的,你若能奪個凝玄境第一,豈不也能挫挫那季央的鋒芒!”
“你放心,十年後,你隻要安心在我劍宗修煉十年,以你的劍道造詣,下一次武比,你定能一鳴驚人!”
“十年?”
秦言搖了搖頭,眼眸中突然散出一縷與他年紀不相符的滄桑。
“明年,我會參加武比,然後打敗季央。”
“什麽?!”
看著眼前青衫少年眼中的平靜,不僅是黑衣老者,就連一旁的白衣少女,臉龐上都是揚起一絲詫異。
“秦言…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妖孽嗎?就算是妖孽,也不可能在一年內突破到升元境界,更不可能打敗季央!因為…他也是劍道妖孽啊!”
白衣少女黛眉微簇,輕聲斥責道。
有自信固然是好事,尤其是一名劍修,一往無前本是大道根本,可過於自信的話,後果隻能是自尋死路。
“是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秦言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他無需向任何人證明什麽,隻是那季央的劍,是紮在他心底的一根刺。
這根刺不拔出來,難免不會影響他的道心。
而且,自始至終秦言都未將那季央放在眼裏。
至於原因,正是因為,他也是劍道妖孽。
若是換做修煉其他道法的天驕人物,秦言或許還會因為自身境界的原因有所忌憚。
可於劍道一途,他不信有人能夠比他更妖孽!
“你…你不會真打算在一年內,突破到升元境界吧?”
似是感覺到了秦言語氣裏的堅定,白衣少女突然掩嘴驚呼道。
“青巒學府,我會去!但不是現在,下一次你見我,我會讓你甘心將臉上的薄紗摘下。”
秦言並未理會少女的震驚,反而一臉平靜地笑道。
“哼!你若真能在一年內突破升元境界!別說將臉上的薄紗摘下,你要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
少女賭氣似的咬著牙道。
她見多了自大狂妄的世家天驕,宗門少主,可那些人跟眼前的秦言相比,卻根本不值一提。
她自是不信,一個毫無底蘊背景的山野少年能夠在一年內連破兩大境界,或者說,整個青州大地上,也從未有人做到過。
“這可是你說的,任何條件?”
聞言,秦言嘴角笑意愈濃,卻是令少女臉上的神色頓時僵硬了下來。
“該死…這家夥…不會讓我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隻是轉念,她便惡狠狠地道,“對!我說的!你若做不到呢?”
“我若做不到,便自廢修為,專修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是什麽?”
“就是…一門需要自宮的無上功法。”
秦言邊說,邊朝著身下比劃了一下。
“我呸!不要臉!!”
少女神色一愣,旋即徹底緋紅了下來。
望著眼前爭執的兩人,一旁那黑衣老者臉上頓時湧出些許詫異,尤其是看到少女眼中不時閃過的嬌羞,心底更是忍不住一歎,“哎…是孽是緣啊…”
“秦言!你當真不願現在跟我去青巒學府麽?”
“前輩,我還有些事要做。況且,我也不想被人小覷。最多一年,我定登天劍峰!”
秦言臉色突然凝重下來,腦海中,蘇朝辭的麵孔漸漸清晰。
他雖僅見過後者一麵,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少女的心意。
這些年,若非她的陪伴,恐怕這位秦家少主早已被人陷害而死,也就輪不到他穿越而來。
隻是從方才看她的第一眼,秦言便看出了後者體內的詭異狀況,尤其是那塊血斑,絕非胎記那般簡單。
“好!你既堅持,我也不勉強了。希望一年後,你當真能站在天劍峰巔!”
黑衣老者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堂外,再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一把握住少女的肩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此時,大堂外突然傳來陣陣嘈雜的腳步聲。
“你說什麽?秦戰竟因為那個廢物東西,斬了宋家三長老一條手臂?!”
“真是…真是胡作非為!難道他真的不顧我秦家的死活麽?!”
堂門轟然打開,無數身影瞬間蜂擁而來,為首的,乃是幾位身著白袍,白發白須的老者。
隻是此時眾人看向秦言父子的眼神裏,卻不見絲毫敬意,有的隻是無盡的憤怒與怨恨。
“秦戰!今日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為何要與宋家為敵!否則,別怪我等廢去你的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