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節 背後偷襲

段琅等人一路奔波來到了北明國都,翔鹿城周邊都是肥沃的大草原,這也符合北明帝國的特點,畢竟他們先祖是經曆了遊牧部落才組成的國度。

這一路上澹台明月很少跟段琅說話,或許經曆了那次荒唐,澹台明月有意在回避段琅。不過,進入翔鹿城之後,澹台明月專門把段琅喊道車攆旁,與他交談了幾句。

“段哥哥,明月隻能陪你到這裏了。不知什麽時候還能再見麵,回去之後代我向方妍妹妹問好。議和盟約之事,還請段哥哥多體諒一下北明。”澹台明月強擠出一絲笑容,她不想在分別之時讓自己顯得這麽淒涼。

段琅看著麵色微微蒼白的澹台明月,此時的她已經失去鐵腕斬將之時的颯爽,像一個無助的小女孩,等待著命運的擺布。

“明月,你真的就這樣認命了?”段琅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在她臉上安撫了一下。

澹台明月微微一顫,苦笑道,“若有來世,我希望托生為威**兒,與段哥哥並肩作戰。但是今生,明月身為女子,抗爭不過這不公的命運。明月所能做的,隻有為北明多索取一些回報而已。段哥哥,多謝了。”

澹台明月微微一鞠躬,眼含淚水快速轉身回到了車上。韓風無奈的搖了搖頭,皇家之事他插不上手,但看著澹台明月傷心的樣子,韓風也是很心疼。

公主的車隊獨自離開,張如明趴在窗口上,和李建山賊兮兮的看著。當段琅紅著眼圈轉過身時,兩人迅速歸位,仿佛什麽都沒看見。使節的車隊被引領到官方驛館,而張如明住的地方,與摩羅國太子隻有一街之隔。

驛館內,劉旭升與崔誌亮查看完地形安排好護衛,兩個人又不放心的在四周查看了一番。北明國專門派一名五品官員,來安排好使節隊伍的吃喝住行。並告知上官玄悟,明日巳時國主澹台宏石將在金鑾殿接見大夏使節一行,當晚,在禦花園宴請諸位。

北明的官員一走,張如明看了看悶悶不樂的段琅,上前安慰道。

“段琅,其實我都替那明月公主虧得慌。你說這麽一個俊俏的姑娘,非要嫁給什麽摩羅國太子。摩羅國人我可見過,一個個長得沒個人樣不說,身上還帶著一股酸臭。要我說,路上你就該把她拿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段琅抬起頭,心情煩悶的看著張如明,“死胖子,老子心裏很煩,別來惹我。”

張如明混不在意的說道,“兄弟啊,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其實這就是所謂的單相思。哥哥我可是過來人,這一點瞞不過我的法眼。”

李建山一聽,奇怪的問道,“大人,您還有家室?”

張如明腦袋一晃,“家室到沒有,但本大人年輕之時,也深深的愛過一個女子。雖然她是一個寡婦,但燒了一手好菜。唉~!可惜啊,因為偷看她-洗-澡,被這娘們拎著棍子追了我三條街。”

段琅不屑的說道,“李兄,別聽他胡說,這家夥看上的不是人,而是那道菜。”

李建山忍不住笑道,“可憐的大人,一代佳人就此錯過了姻緣。段兄弟,其實你也該學學咱們大人,追女人就得不擇手段。”

“瞧見沒有,知我者~建山也!”張如明得意洋洋的說道。

段琅鬱悶的站起身,“沒空搭理你倆,我回房歇會。”

段琅剛要走,就看到劉旭升匆匆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名貴的帖盒。

“大人,摩羅國太子派人持名帖,邀請上官大人去他那一敘。”

“摩羅國太子?”張如明一愣,“老子都想抽他,還一敘?敘他的頭啊,讓他們滾。”

“等等!”李建山阻攔道,“大人,人家可是摩羅國太子,這會影響我大夏與摩羅國的關係。”

“摩羅國又不跟咱們大夏搭界,理他幹什麽。一想到明月公主要嫁給那混蛋,老子都想抽他。”張如明背著手,嘴撇的跟八萬似的。

李建山一看,隻好擺了擺手讓劉旭升退下。這一路他也摸清了張如明的脾氣,他不相幹的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去。

段琅很消沉的走出廳堂,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人力可為。這不是衝鋒陷陣,拚著不要命也可以多殺兩個。況且澹台明月是北明的公主,在地位上與他有著天壤之別。

摩羅國入住的官驛內,太子武巴圖正等待著隨從的消息。摩羅國不與大夏接壤,兩國關係向來融洽。幾年前,摩羅國國王還專門派使者贈送了一件田黃玉雕五爪金龍。現在人家使節來到,武巴圖當然要示好一下。一旦摩羅與大夏結成聯盟,不管是北明還是西越,都會受到兩麵夾擊。這一點,正是摩羅國非常想與大夏示好的原因。

隨從回歸,當武巴圖得知連麵都沒見到名帖就被退了回來,臉色不禁變得陰雲密布。在武巴圖看來,這使節太不知深淺了,他堂堂太子主動示好,別說是一個小小的使節,就算大夏相國於禁都得給幾分薄麵。既然人家不領這個情,武巴圖隻當熱臉貼到了冷屁 股上,隻能作罷。

北明皇宮之內,今日國主澹台宏石沒有接見任何人,一直在後宮勸說著女兒澹台明月。澹台宏石心中也很愧疚,他知道女兒要比兩個兒子出色很多,甚至在很多國事方麵,澹台宏石都采納明月的意見。但是為了北明國的長治久安,澹台宏石不得不同意武巴圖的提親。

看著女兒麵色微寒也不說話,澹台宏石無奈的歎息一聲,“明月,父皇知道對不起你,但父皇這也是無奈之舉。父皇已經老了,用不了一兩年你二哥就要接替大位。流蘇這孩子生性懶散,缺少治國的雄心霸業。所以,父皇要給他留出十年的磨礪時間,希望他能把我北明強大起來。”

澹台明月抬起頭,看著須發花白的父皇,澹台明月隻能暗暗咽下這杯苦酒。比起兩個哥哥,澹台明月心中更是裝著民族大義。為了北明的強盛,犧牲自己又何妨。

“父皇,您不必再說了,明月可以嫁,但摩羅國必須要做到一件事。”

“明月,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澹台宏石驚喜的問道。

“這些年摩羅國三番五次騷擾我邊境,掠奪我北明上好的馬匹及糧草。如果他們真有誠意,那就與大夏一樣簽署和平盟約,雙方不得在邊境屯有大批駐軍。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他們娶我明月,隻能說是以高高在上的大國心態,來羞辱我北明。”明月嚴正的看著父皇。

“好!父皇這就派人通知武巴圖。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他們確實不配娶我的女兒。明月,你勞累一路,今天就好好歇息一下。明晚父皇在禦花園擺酒宴,為大夏使節接風洗塵。父皇希望你也能參加,畢竟這份和平,是你親自爭取來的。”

澹台明月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頭說道,“好,明晚我會參加。另外,如果我外嫁之後,希望父皇能把我建立的密站,交給師父韓風打理。畢竟韓師父熟悉這裏麵的運作,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父皇同意,隻要你不責怪父皇,我什麽都答應你。”

澹台宏石歉意的看著女兒澹台明月,因為他知道北明的修生養息,離不開女兒的付出。她身曆險境取得大夏的議和成果。又用自己的一生,換來摩羅國短暫的和平。澹台宏石對不住女兒,甚至整個北明都要感激她的付出。

就在張如明平靜的等待明日接見之際,大夏京都,此時卻是暗流湧動,各個勢力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養心殿內,昱寧帝今日接見了不少人,特別是京都大營的幾名高級將領,被他一一分別召見。一天的忙碌,昱寧帝也有點心力憔悴。

裹著厚厚的貂絨,昱寧帝看了看躬身站在一旁的衛侗,“衛侗,你說這幾個人,有誰能承擔起北部大營正副主帥之職?”

衛侗一聽,慌忙躬身答道,“回主子,奴才隻是個內臣,可不敢妄下推測。萬一誤導了主子,奴才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嗬嗬,你個老狐狸,朕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恐怕各方勢力,都在向你打聽此事吧。”

衛侗一聽,嚇得噗通跪倒在地,“主子明察,奴才絕對守口如瓶,不敢泄露半點消息。”

昱寧帝抬了抬手,微笑著說道,“起來吧,朕又沒責怪你。反正這件事也瞞不了多久,你賺點銀子也是應該的,朕默許了。”

“呃~這~奴才不敢。”衛侗謹慎的揣摩著昱寧帝心思,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起來吧,忙碌了一天,朕也想單獨歇會。”昱寧帝說著,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諾,老奴告退。主子,要不要命人送碗參湯來?”

“不必了,朕想靜一靜。”

衛侗一聽,趕緊答應一聲退了下去。衛侗一走,黑巾遮麵的槐大人,從後麵的屏風內走了出來。

“槐,外麵的情況如何?”昱寧帝裹了裹貂絨問道。

“獅虎相爭,誰也不讓。原本遮擋在各派之間的那層薄紙,現在是徹底撕開了。”

“嗬嗬,好啊,讓他們爭去吧。爭來爭去,還不是要輔佐朕的兒子。”

“陛下,您真打算立三皇子為儲?”

“立又如何,不立又如何。他們這些人啊,難道就沒想過朕既然能立,一樣可以廢掉。別以為朕老了就不敢大動幹戈。龍有逆鱗,隻是他們還沒觸及到,否則,朕不惜血洗京都也要穩住朕的江山。”

“陛下,既然您心有所定,何必再讓老翰林及吳光照參與進來。那樣的話,豈不是讓他倆心有不滿。”

“嗬嗬,槐啊,他們不滿的是於禁,不是朕。他們會認為,朕是被逼無奈才選擇老三。先不管這些了,朕這裏有道密旨,你馬上派人送到車騎將軍馬如正那裏。讓他隨時準備好,魏然這個位置可不是好坐的。”

槐大人一楞,趕緊接過旨意,“陛下,您今天好像沒召見過馬將軍吧?”

“朕召見的那幾位都是中立之派,於禁他們都能接受。朕知道這個消息衛侗會賣出去,隻是讓他們消停一點而已。這麽重要的地方,朕怎麽可能給一個中立之人來鎮守。”昱寧帝蔑視的說道。

“那~魏然怎麽處置?”

一說道魏然,昱寧帝不禁歎息了一聲,“他老了,給他一個合適的地方,安心養老吧。朕知道魏然會答應下來,這是他最好的選擇。”

槐大人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麽,正準備告退,昱寧帝卻忽然問道,“槐,你怎麽就不問問朕,為何選擇馬如正?”

槐大人看了看手中的聖旨,“陛下,這位車騎將軍,好像是七皇子的舅父吧。自馬妃走了以後,這麽多年馬將軍閑置在家,他隻是在兵部掛個名而已。”

“槐,你真是一點就透。朕這樣做,也是想給小七留點資本。不管以後是哪位皇兒上位,看在北部大營主帥的份上,都會對小七好一點。如果不是他身子骨不行,朕還真有立小七為儲的打算。唉~!小七命運不及啊。等上官回來後,讓小七去天師殿祈祈福,朕隻希望小七能快樂的活下去。”

“七皇子有陛下的寵愛,相信神靈自會眷顧。如若沒什麽事,臣告退。”

昱寧帝想了想,“老皇叔宏親王不日就到京都,他一離開,西部大營那邊你重點關注著點。那個方繼業,朕還是有些不放心。”

“臣明白!”

昱寧帝擺了擺手,略顯疲憊的靠在龍椅上。終日裏與眾臣子勾心鬥角,昱寧帝真有些力不從心了。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完成。否則,將來大夏定會成為一片亂局。

與昱寧帝的操勞忙碌想比,張如明等人卻是閑的一點事情也沒有。

大夏使節官驛,張如明等人修整了一下午,今日沒什麽正式安排,每個人都很輕鬆。看著悶悶不樂的段琅,張如明拒絕了北明官員安排的晚宴,準備出去消遣消遣。既然來到北明國都,總得看看人家的繁華和特色。

張如明讓劉旭升在家統領著兄弟們,與李建山崔誌亮二人,強拉硬拽把段琅拉出了官驛。

“段琅兄弟,別這麽悶悶不樂,既然無力回天,那就順其自然吧。走,咱們出去喝酒去。”李建山搭著段琅的肩膀親熱的說道。

“對對,建山說的很對,俗話說的好,萬般愁緒不如一頓飯香。跟那些北明官員一起吃飯沒意思,還是咱們哥幾個找地方大吃一頓。”張如明高興地說道。

段琅苦笑了一下,“好,那就不醉不歸,老子還真想大醉一回。”

“段統領,那今晚我可得跟你拚拚酒量了,看看誰先趴下。”崔誌亮也跟著說道。

四個人都是便裝,更沒有騎馬乘車,溜溜達達在大街上走著。崔誌亮詢問了一下路人,才知道翔鹿城最豪華的一家酒家叫逐鹿苑。不大一會兒,四人雇了輛馬車來到了逐鹿苑。

張如明一見到吃,多大的憂愁都會忘在腦後。幾輪下來,心事重重的段琅就被灌得趴倒在桌子上。張如明還沒盡興,又不能涼著段琅不管,無奈之下張如明讓崔誌亮送段琅先回官驛。

逐鹿苑的雅間裏隻剩下張如明和李建山二人,兩人幹喝也沒意思,李建山齷蹉的說道。

“大人,要不要找點樂子?我聽說後院裏麵什麽都有。”

“嘿嘿,本大人向來是潔身自好,不過,像這種罪孽之身,也需要諸神靈洗滌一下。走,咱們去發發善心。”

兩個人說著離開了吃飯的雅間,向後院走去。逐鹿苑真正的消金窟就在後院,這裏不但安靜優雅,處處透著高貴的氣息。連花園裏的山山水水,都布置的非常有格調。

“嗯,很不錯嗎,都快趕上皇家園林了。建山,去過皇宮沒有?下次本大人帶你去轉轉,那裏才是真正的園林。”

張如明一邊吹噓一邊溜達,兩個人搖搖晃晃正走著,卻被一名園中護衛攔住了去路。

“對不起客官,你們走錯地方了,右邊那棟樓才是逐鹿苑的接待暖閣。前麵的亭台有貴人,已經被人家包下了。”

張如明喝的醉眼熏熏,聞聽不服的說道,“什麽貴人,讓他走開,老子給他雙倍的銀子。”

園中護衛冷笑一聲,但也客氣的回答道,“這位爺,前麵那位你可惹不起,這不是銀子的問題,是他的身份非常特殊。”

“特殊?”張如明心說還有比老子身份特殊的,“你給我說說,怎麽個特殊法?”

園中護衛四下看了看,小聲說道,“人家是摩羅國太子,你能比嗎?”

摩羅國太子?張如明心說這混蛋居然也在,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爺也在此,正好消遣消遣這混蛋。

張如明馬上換了副麵孔,伸手掏出幾個碎銀,“這位小哥,在下很想去拜見一下摩羅國的太子爺,其實就想看看他長得什麽樣。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園中護衛看著張如明,忽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李建山和張如明奇怪的看著這園中護衛,不明白他笑什麽,總不能因為這點碎銀子,樂傻了吧。

護衛伸手接過銀子,“遠處看看可以,別驚動了人家,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嘿嘿,那是那是,對了,不知這位太子爺帶了多少護衛?”

“到這種地方誰好意思大張旗鼓,隻帶了兩名隨從。放心吧,這裏是逐鹿苑,沒人敢在這裏惹事,除非他活膩了。”護衛威脅的說道。

“多謝小哥,我們看一眼就走。”張如明說完,邁步向前走去。

李建山趕緊跟了上來,拉了拉張如明的衣袖,“大人,你~你想幹什麽?”

張如明四下看了看,低聲問道,“建山,一個打三個你行不行?”

“操,我就知道您要惹事。打架我到不怕,可是您這身份,這可丟了大夏的顏麵。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李建山拉著說道。

“瞧你這點出息,本大人是胡攪蠻纏的人嗎,咱們隻是去看看這家夥長得什麽樣,大不了打個招呼就走。放心吧,本大人心裏有數。”張如明帶著酒意,晃**著向前走去。

李建山心說這家夥可千萬別惹事,這裏是北明,不是他們禺山關。張如明去了,李建山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亭台之內,摩羅國太子手攬玉 女,嘴裏唱著不知什麽調子的花腔。李建山一看到這位太子,立馬明白剛才那護衛為何要笑了。這家夥那矮胖的身材,如果不是頭上那頂黃卷毛,和上官大人簡直跟親哥倆似的。

張如明舔了舔嘴唇,“麻痹的,長得醜就算了,居然還敢長這麽胖,今天老子非揍他不可。”

張如明嘴裏嘟囔一句,貓腰在地上摸索了一番,背著手走了過去。

“站住,什麽人如此大膽。這裏已經被我家爺包了,趕緊滾開。”武巴圖身邊的一名侍衛怒斥著說道。

張如明連看都沒看那名侍衛,而是看著武巴圖說道,“你就是摩羅國的太子吧。”

武巴圖眉頭一皺,推開懷中女人站起身,警覺的問道,“你是何人?”

“別管我是誰,你就說你是不是吧。”張如明上前走了兩步。

武巴圖的侍衛頓時攔在身前怒視著張如明,武巴圖看到張如明這渾圓的身材,笑了笑,推開侍衛走上前去。

“既然知道本太子在此,還敢過來,應該不是無名之輩。說吧,你是誰?”

張如明左右看了看兩名侍衛,笑眯眯的問道,“太子殿下,你認識我嗎?”

武巴圖搖了搖頭,“不認識。”

“嘿嘿,太好了,那什麽,你看那邊~對,就是那邊。”

武巴圖奇怪的順著張如明手指的方向轉過身,兩名侍衛也疑惑的看了過去。張如明的右手從身後抽出,手裏還握著半塊帶泥青磚。就在武巴圖不明白這是讓他看什麽的時候,張如明舉起青磚,狠狠的拍了下去。

“我叫你小子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