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爸的異常

匆匆一瞥就看到鏡子中一個滿臉是血的人影,我被自己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仔細一看頓時心裏打鼓。

我這也沒推算什麽禁忌類的東西啊,怎麽就七竅流血了?到底是因為我剛剛推算的東西導致我七竅流血,還是我之前被九陰噬魂陣差點鎮死留下的後遺症?

這時候門外那種強烈的呼喚感也消失了,冷靜下來後我頓時被嚇了一跳,剛剛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為什麽會能讓我產生這麽強烈的衝動?

我拿出紙巾把臉上的血擦幹淨,想了想又把擦血用過的紙統統扔進了床底下。

一來我不想讓我爸擔心,二來我總覺得這次之所以會七竅流血,就是因為門外的那樣東西,我推算它的時候觸犯了某種禁忌。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件東西又能對我產生這麽強的呼喚感,那我一定要搞清楚。

沒過一會兒天就亮了,我爸也和往常一樣大清早就來叫我起床,見我醒著反倒有些驚奇。

我做出睡眼惺忪的樣子問我爸昨晚在幹嘛,幹嘛非要把我關屋裏,害我想起夜都沒辦法,憋了一晚上。

我爸白了我一眼,讓我少跟他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去做早飯。

我無奈的走進了廚房,同時有些奇怪,剛剛那會兒我又是砸門又是叫喊,弄出那麽大動靜,怎麽我爸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壓根不知道那件事兒一樣?

從廚房裏端著兩碗麵條出來我才發現家裏的一些擺設做過了些調整,就連鎮陰鈴的位置都變了。

剩下的六串鎮陰鈴被我爸掛到了客廳四角各一串,我和他臥室門頭各一串,而且上麵隱約好像用黑色畫了些符文上去。

我用不經意的口氣問我爸怎麽把鎮陰鈴的位置改了,我爸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還不是因為你小子弄丟了那串鎮陰鈴,現在重新布局,隻能這樣了。”

我趕緊接著話茬說:“那你不是找來一樣能替代鎮陰鈴的東西了嗎?”

結果我爸看都沒看我一眼,低頭大口大口的吃這碗裏的麵條,像是沒聽到我說的話似的。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還是沒見到家裏多出來什麽特別的物件,又追問我爸到底是拿什麽替代來了鎮陰鈴。

我爸卻搖了搖頭:“你管那麽多幹嘛?接下來隻要想辦法把那個女鬼超度了,再想辦法解決掉外麵那隻惡鬼,那靈嬰就不足畏懼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爸越是不肯讓我知道他用什麽替代了鎮陰鈴,我就越覺得那樣東西和我有不淺的關係,而且昨天晚上對我產生呼喚感的東西,十有八九就是它!

想到這裏我又問我爸,打算怎麽對付那隻惡鬼,我爸說現在還不好說,得先想辦法超度了那個女鬼,才好對付惡鬼。

我說鎮陰鈴不是能收鬼嗎?直接拿出去把那惡鬼收了不就完了。

我爸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說上次我之所以能把那個女鬼收進來,純屬巧合,加上那女鬼本來也就對我沒惡意,完全沒有堤防。

那隻惡鬼能讓婦人活著的時候就懷上靈嬰,肯定不是簡單的貨色,就拿一個鎮陰鈴,肯定對付不了他。

我順著話茬說那就用鎮陰鈴組成的鎮陰局啊,再加上他找回來能替代鎮陰鈴的那樣東西,總該有辦法了吧?

一說到這兒我爸又不說話了,吸溜吸溜的一大碗麵很快就吃完了,低頭喝著湯,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似的。

我實在有些急了,就幹脆直接問我爸那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不讓我看。

我爸卻完全忽視了我的話,自顧自的對我說:“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那個女鬼的屍體也不知道被人領走了沒有,找到屍體才能超度她。”

我爸說著站起身來進屋拿了個包就要出去,我慌忙攔住他說要和他一起去,我爸卻偏偏不讓,說我現在被惡鬼盯著,又不**陽術,帶在家裏才是最安全的。

我無奈隻好問他那個婦人去哪了,昨天她不是突然暈倒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我爸卻一回頭,讓我把手機給他,他幫我在手機上布置一下省的我又被鬼遮眼騙了。

我順從的遞出了手機,誰料我爸竟直接把我的手機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頭也不回的就往門外走。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爸哪裏是要幫我在手機上做布置,分明就是借機收走了我的手機!

然而等我反應過來為時已晚,我爸已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同時門外傳來鑰匙轉動鎖芯的聲音,我爸竟然把門反鎖了?

我心裏沒底,問我爸到底要幹什麽,為什麽突然這麽反常?他到底在向我隱瞞什麽?

我爸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小子就好好消停兩天,等著我幫你把事情處理好就行了,別給我添亂。”

我剛想辯解幾句,卻聽到我爸的腳步聲已經下樓了。

我無奈的坐在沙發上滿心鬱悶,我爸到底在幹什麽?他明顯是有事情在瞞著我,可是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他這麽小心翼翼,要用這種方式不讓我去探查?

我一個人百無聊賴的被鎖在家裏一整天,期間我翻箱倒櫃什麽都找過了,就是沒能找出我爸帶回來用來替代鎮陰鈴布局的東西。

而且我發現那把鐵算盤也不見了,婦人的陰魂也叫不答應,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爸一並帶出去了。

足足過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天黑的時候我爸才回到家,滿臉倦容的讓我去給他做飯。

我平白無故的被關了一整天,自然也沒給他好臉色看,隨便給他熱了點我中午吃剩的飯菜,板著臉問他結果怎麽樣了。

我爸倒也不嫌棄,津津有味的吃著,說事情有點麻煩,那具女屍丟了!

我一聽頓時一怔,問他具體什麽情況。

我爸說那個婦人的屍體之前被交警隊帶到殯儀館暫時保存,卻一直沒人來認領。

而然前幾天殯儀館那邊卻連續發生了幾起鬧鬼事件,後來那個婦人的屍體就在夜裏突然失蹤了。

婦人的死相很慘,半邊身子都被貨車碾爛了,卻偏偏有人說自己看到了那個婦人的屍體渾身是血的走出了殯儀館。

最重要的是警方介入調查的時候真的發現了一連串的血跡一直從停屍間延續到了殯儀館大門外!

當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全部出了故障,這件事情就這麽懸著成了一樁迷案。

我爸說他今天動用關係奔波了一整天,終於把婦人的事情調查清楚了。

這個婦人是我們市偏遠山區的一個農家女,叫沐憐,家裏很貧困,但勉勉強強一家人過得還算不錯。

然而在沐憐二十歲那年,她的父母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性情大變,強行把她賣給了一個暴發戶給他早逝的兒子做冥妻。

後來的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沒人知道,隻知道幾年後那個暴發戶全家忽然一夜暴斃,兒子的墳頭被人刨了。

這時候人們才發現在他兒子的墳旁邊還有一座墳,墓碑上寫的是沐憐的名字,但同樣被刨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再後來的事情,就真的沒人知道了,也不知道沐憐是怎麽和那個惡鬼牽連上的。

我聽到這裏頓時愣了一下:“這些事情你直接問她本人不就完了?幹嘛還費那麽大周章去調查?”

我爸吃飯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不動聲色的擺擺手:“這事兒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推算過了,她的屍體十有八九就在老家,我們明天去她老家走一趟就是了。”

說完我爸就放下碗筷說讓我把碗洗了,自己頭也不回的進了書房,然後把門關上了。

我心頭一沉,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爸一定是在瞞著我什麽事,而且沐憐,可能也出問題了。